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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悠悠睜開眼睛,神秘道:“剛才鈺兒看到我去哪了嗎?” “沒有…” “我的神思逃離了我的身體,沒有人看到我去了哪里,自然也就沒有人能抓住我,外面那些儀仗隊也不能。” “好厲害…鈺兒也想學!”小皇子靈機一觸:“啊,這和睡覺很像呢——” 皇上:“對,所以這也叫白日夢。” 小皇子立刻閉上眼睛去體驗,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許直搖了搖頭,小聲對皇上道:“你可真行,別人都教孩子如何專注,你教他如何走神,做白日夢,聞所未聞……” “會走神也是重要的能力,這是發散思維的開端,”皇上難得認真道:“你以為人人都會?” 許直:“是個人就會。” 皇上:“不,你不會。” 許直:“你罵誰不是人……” 皇上:“考考你。” 許直:“來。” 皇上:“說出‘春蟲秋草’的十種用法。” 許直:“那是冬蟲夏草。” 皇上:“題目是春蟲秋草。” 許直:“根本沒這種東西…我怎么說。” 皇上:“其中一個用法就是,讓我用來出題考你。” 許直:“……” 做個人吧,楊顧! 第38章 朕與將軍解戰袍 許直一路上沒怎么搭理皇上。 到了瑰麗秀美的溫泉宮, 氣溫比皇宮更加潮熱, 但進了屋里,昂貴的床柜幾案都是整潔而干燥的, 擦拭得一塵不染。在皇帝不在的日子里,這里的宮人也如同皇帝在時那樣維持著清潔。 宮人早已為皇上、許直和小皇子安頓好了一切, 小廚房也烹飪好了豐盛的晚膳,為他們接風。 用過晚膳后,皇上帶許直和小皇子在宮中逛了一圈, 消消食才去泡溫泉。 許直踏入溫泉池中, 溫熱的泉水沁潤了身體, 乳白色的淺淡煙霧繚繞,水中漂浮著粉白的碎花瓣, 花瓣被泉水一蒸,滿池彌漫清香。 許直不喜歡這些花瓣,花里胡哨的, 讓人看不清水底有什么, 遮蔽視線。 許直看到皇上的身體, 已經不覺得有什么難為情,畢竟在上個任務中,楊顧當著他的面跳進河里洗澡, 早看光了。 “哇…爹爹身上有花紋!”小皇子濕淋淋的小手掌撫上許直的背。 許直微一偏頭,他的肩膀、前胸和后背上有橫七豎八的疤痕, 深深淺淺, 將一身好皮膚劃得不成樣。 皇上也投來目光。 “這是小蛇, 這是流星…”小皇子用指頭順著疤痕描繪著。 許直摸了摸左肩上的刀傷:“這些不是花紋,是爹爹打仗的時候落下的疤。” 小皇子縮回手,不敢摸了:“…那、那還疼嗎?好多呀……” 許直笑著摸了摸小皇子的額發:“早就不疼了,有些疤我都不記得是怎么落下的了。” 將軍打仗那會,舊傷好了又添新傷,哪能記得那么清楚。 皇上:“每一條疤我都記得。” “每一條…?”小皇子從水中拿起花瓣,像敷藥一樣將它們敷在許直的傷疤上,許直的身上出現了一條條的花緞。 “我只記得這條,”許直指了指左肩那條一指長的可怖疤痕,對小皇子說:“我那時剛當上大將軍,你父皇御駕親征,就在我的身后。我當時想著,決不能讓敵軍前進一步,不能讓天子的雪白的戰馬染上血跡……敵軍攻勢很猛,在我肩膀上留下了這個。” 皇上凝眸望著許直:“那是我第一次目睹愛妃在戰場上的英姿,只能用耀眼二字來形容。” “鈺兒也想看!”小皇子黏人地抱著許直的胳膊:“想看爹爹策馬殺敵的樣子,想想就十分帥氣。” 溫泉池里寂靜了一瞬,只有發梢上的水滴入水面的細微聲響。 “他不會再回到戰場上了。”皇上的語氣十分肯定:“不會有人再在他身上留下這樣的傷痕,我不允許。” “咦?這樣呀…”小皇子問許直:“那爹爹想不想回到戰場上去呢?” 許直一愣:“我自然也是不想回去的。我不希望有戰爭,國家要安安定定才好。” “如果有戰爭的話,爹爹會為國出征嗎?”小皇子好奇的問題一個接一個,他從來沒看見過爹爹頂盔貫甲的樣子,聽著爹爹和父皇說起陳年舊事,心里癢癢。 “鈺兒想不想吃溫泉蛋?”皇上笑道:“很嫩的,蛋清可軟了。” “要吃要吃!”溫泉蛋成功分散了小皇子的注意力。絕世唐門 宮女端上一盤溫泉蛋,許直、皇上和小皇子分吃了。 許直泡得整個身子都十分暢快,但他不習慣長時間讓身體處于這種狀態,過于舒適會讓人放松警惕。 小皇子樂此不疲地在水里玩拼花瓣的游戲,并且讓許直猜,有太監來對皇上耳語了幾句,皇上便先去書房辦政事。 * 許直和小皇子泡完溫泉后,回到寢宮。 許直在自己的梳妝臺上找到一封信,信封上寫著“龍驤將軍親啟”,字體剛勁,一看便知是男人手筆。 信封不輕,許直掂了掂,里面發出了“沙沙”的響聲。 “爹爹,這是什么?是父皇留給爹爹的么?”小皇子歪頭。 “應該是別人留的…” 許直好奇地打開了信封,信封里裝著十兩銀子,是散碎的銀兩拼湊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