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言垂首笑了一下，“因為你mama是我jiejie。”

    聞言，江璃心頭一震，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我就是為了得到研究成果才做了這些事，我jiejie的名字應該被別人知道！”說到這里，項言激動起來，“拿到研究成果，我才發現它需要做人體實驗才能完成最后一步。”

    “所以你就做了人體實驗？”江璃目光微斂，滿是冰冷，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說道。

    人體實驗，這是令整個世界都厭惡痛恨的行徑。

    項言眼底閃過一絲瘋狂，忽然笑起來，“只差一步！明明只差一步就可以了！”他看著韓泠，帶著兇狠的陰鷙，“要不是因為這些人，怎么會功虧一簣！”

    “你真的是我mama的弟弟嗎？”江璃的眸子沉靜下來，開口問道。

    她不想用“舅舅”這個詞。

    項言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當然！”

    “你不配。”江璃冷笑一聲說道，“如果是mama，她肯定不會去做人體實驗，你根本不了解她！你以為科學實驗是什么！是為人類造福！不是迫害！你還好意思把這種東西推到mama身上！”

    項言臉色劇變，重重地用手錘在桌子上，發出巨大的響聲，“你根本不懂！這項實驗如果完成了，那是多大的成就！”

    “是嗎？”江璃冰冷的目光，帶著巨大的威壓，讓項言不由自主地噓聲。

    “你的名譽吧？從頭到尾，你就是為了你自己對吧？”江璃目光里寫滿了怒火，“你從來都不知道mama想要的是什么！追逐浮云一般的名譽？為了金錢？”

    項言怔住，沒有說話。

    “她想要的，從來只是個結果。”江璃垂眸，哀傷幾乎能溢出來，卻忽然悲極反笑，“你只是想要一個幌子。”

    項言聞言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樣，從羞憤到頹廢。

    “我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江璃抬眸，看著這個男人，眉宇間確實和mama的照片相似，卻又不那么相似，“這場陰謀，你準備了十多年？”

    項言張了張嘴，卻只勾勒出一個頹廢的笑容，“是啊，十多年，多難啊。”

    “你怎么知道實驗結果在我手上？”江璃又問。

    這件事情，就是她自己都不知道。

    項言低著頭，好一會兒才開口，“你父親的日記，你父親日記是我花了好幾年才找到的，”他輕笑一聲，似是自嘲，又像是苦笑，“還藏的挺深的。”

    項言俯首認罪，眾人萬萬沒想到，這個幾乎震懾大半個東南亞的案件，只是眼前這個男人為了斂財做研究的鋪墊。

    一個欺騙自己的夢想，背后害死多少人？

    項言并不在乎，他眼底只有jiejie的身影。

    年少時總是在看書的jiejie，還有經常微笑著姐夫坐在jiejie身邊看書的姐夫。

    他也曾偶爾撞見兩個人一起做實驗的身影，他們就像是已經融入成一個人彼此默契。

    他一直覺得，這些研究成果就應該被公布出去。

    這樣jiejie的名字就能屹立在世界的金字塔上，而他，也不必背著混混的頭銜，如同行尸走rou一般麻木地穿越人群。

    江璃的話，讓他從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