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他媽怪有愛的
白幽蔓繞過地上的碎片,在耿新旁邊坐下,方便她更近的查看他身上觸目驚心的傷。 這些還只是外傷,還不知道有沒有內傷,萬一拖久了感染了怎么辦。 都怪白斯佑那個精蟲上腦的狗東西!他不在乎她,更不在乎她的朋友,他只在乎自己。 照目前的局勢,耿宏林根本不打算放人,憑她一己之力更是沒有能力帶走耿新。 思前想后,想到走前白斯佑跟她說的最后一句話,“搞不定,就打給我”。 可她還在跟他慪氣啊,主動打給他那就是她輸了! 進退兩難間,旁邊那人悶哼了一聲,似是極難忍受卻奮力忍受的痛苦一樣。 她側頭,耿新捂著脖子,僵硬的轉了轉頭,視線向下,被血液染紅的小麥色肌膚 她掏出手機,給自己做思想斗爭,打個電話而已,又不代表原諒他,是他自己說可以找他的。 對,沒錯,就是這樣。 白斯佑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玩她包上的星黛露掛件,看了眼手機。 白斯佑故意拖了會兒才接通,他談談的“嗯”了一聲,然后等著她開口。 “哥哥!啊?我在耿新家呀,耿新在我旁邊,耿叔叔也在,你找他有事嗎?” 這無比浮夸的臺詞,白斯佑眉眼染上些許笑意,演的倒還是那么回事。 他不說話,繼續聽她講。 “要我下來接你嗎,你已經上來啦?嗯嗯行,好的。” 然后電話就掛了,白斯佑臉瞬間黑了一個度,就這?接都懶得下來接他,這是求人辦事的態度嗎。 想是這么想,家里小祖宗發話了,他敢不前去救駕嗎。 白斯佑是被保鏢請上樓的,保鏢恭恭敬敬的跟對白幽蔓的態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白總,大駕光臨啊!” “耿總,許久未見。” 白斯佑掛著恰到好處的商業微笑,視線巡視了一周,最終落在了落水狗旁邊的女人身上,怎料,從他進門到現在,人家是眼都沒抬一下,把他當空氣呢。 他才是那個工具人。 “白總稀客!不知道今日蒞臨有何貴干,總不能也是來吃一碗夜宵的吧哈哈哈哈哈哈。” 這話說完,倆人都笑了,書房里沉重的氣氛瞬間輕松起來。 白斯佑沒想浪費時間,開門見山道:“我在市中心看中了一塊地皮,但聽聞小耿總眼光獨到,要與我相爭。” 他看著沙發上并肩的倆人,“小耿總勢力大得很啊,讓我不得不上門拜訪,談談合作的事。” 那不孝子能看上什么地皮,耿宏林看了眼一旁的白幽蔓,心里明了,于是白斯佑就被耿宏林請進書房里專門用來談生意的茶間。 人走了,留下了他獨有的陰嗖嗖的寒氣,二人皆打了個哆嗦,那句“小耿總勢力大得很啊”,她怎么聽出了一絲醋味?這是在內涵她嗎?? 耿新胳膊肘戳了戳白幽蔓:“你找陳媽拿個大盒子過來。” “大盒子?干嘛?” 耿新朝碎片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白幽蔓“哦”了一聲。 她去了很久,再回來時,手里抱滿了東西,盒子,醫藥箱,干凈的衣服。 她顧慮耿新一身傷,讓他去一旁休息,她來撿,然而被趕走,“行了行了,你坐著就行,你要再劃傷了手,你哥不得跟我爸一塊殺了我。” 那位閻王爺那酸溜溜的語氣,他聽著都發顫,可真他媽嚇人,他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白幽蔓眼皮跳了跳,哪有那么夸張。 她打開醫藥箱,拿出酒精和碘伏,“青花瓷是曹煙祺買的?” “嗯。” 一時無言。 收拾好了,耿新坐到白幽蔓身邊,書房的隔音效果很好,他們聽不見里面在談論什么,里面自然也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白幽蔓拿著大頭棉簽沾了沾酒精,提前給耿新打好預防針:“那個,我沒給人處理過傷口,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哈。” 耿新又“嗯”了一聲,就感覺到冰冰涼涼的液體染上來,沒多久開始燒得火辣辣的疼,這他嗎真不是“有點疼”,他忍著,沒出聲。 他咬了咬牙,壓著聲問:“曹煙祺告訴你的?” 他倆說話向來簡單明了,沒有長篇大論也能輕松get到彼此的點。 “嗯,他很擔心你,”白幽蔓湊近吹了吹酒精淌過的皮膚,“不過對不起啊,還是來晚了。” “天,你能來我都謝天謝地了,要沒有你,我今天怕是得從這橫著出去。” 白幽蔓笑了笑,不可置否。 天色越來越暗,耿新給白幽蔓講了講事情的大概,講到高潮時,她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我cao,你這么剛!哎不過你不必悲傷,誰叫你運氣好認識了我這么個漂亮的富婆呢,我倒也不介意包養一個年紀比我大的男人。” “” “你當老子公司開著是做慈善的?” “” 粗略的清理干凈傷口,耿宏林和白斯佑還沒出來,于是倆人一起下樓吃夜宵。 生蠔,扇貝,鮑魚,掌中寶,rou串,脆骨,腰子這是真夜宵啊,白幽蔓吞了吞口水,沒敢對這些“魔鬼”下手。 “你這一身傷,能吃這么重的口味嗎,讓陳媽給你做點清淡的唄。” “別,我就愛這些!”耿新現在是滿血復活了,把盒子扔到一邊,吃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絕了,陳媽這廚藝,米其林五星大廚遇到她都得往后稍稍。” 瞅她想吃不敢吃的表情,好笑的很,遞給她一根掌中寶,“都瘦成骷髏頭了。” “”有這么形容的嗎,“你吃幾串意思意思得了,別到時候又搞得傷口發炎化膿。” 別墅本來挺安靜,現在一屋子人就聽他一人在那吧唧嘴,白幽蔓翻了個白眼,看著對面沒心沒肺吃個爽的男人,他是真沒把自己身體當回事,“曹煙祺還在外面。” 果然,男人停下了,愣了幾秒,“我cao你早說啊,大夏天的,外面喂蚊子呢。”說著就滿血復活的跳起來往門口走。 “他進來了,你還走得了嗎。” 她每句話都直戳他肺管子,她太過犀利讓他腳步頓在原地,想開口說點什么,書房的門開了。 耿宏林似是心情不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他大笑著:“誒斯佑,這是我的榮幸啊哈哈哈哈。” 稱呼從客氣的白總變成了斯佑,白幽蔓估摸著這半個小時,他們談的不錯,但做戲還得做全套,她把耿新一只胳膊拉到自己肩上,摻著他,望著樓梯間下來的倆人,“叔叔。” 耿宏林嫌棄的看了眼那晦氣的不孝子,視線移到白幽蔓臉上時,他已換好了一副慈祥和藹的表情,“丫頭,吃飽了嗎?” 白幽蔓指了指桌上的殘渣,似是驕傲:“吃飽啦,那些都是我吃的!” 耿新頭回覺得她這么蠢,在她耳邊輕“哼”一聲,“此地無銀,真笨。” 耿宏林又轉頭問白斯佑:“斯佑可要留下吃頓夜宵?愛吃什么,我讓傭人重做。” 白幽蔓瞪著他,擋著嘴掩耳盜鈴,“再說,給你留這!” 白斯佑自始至終視線都停在白幽蔓身上沒離開過,他看著對面那大高個身體重心整個壓在她身上,還親密的講著耳語?! “不必了,時間也不早了,就先不打擾耿總了。” “好好好,走走,我送送你們。” 耿新:“別忘了我的寶貝!” 白幽蔓支著身上死不要臉的男人:“好重!你他媽別得寸進尺,裝裝樣子得了!”負重前行,騰出一只手去拿盒子。 耿宏林跟白斯佑說笑著走到門口,回頭,發現那倆還在抱在一起,原地蝸牛爬行,白斯佑見她憋紅了臉,半彎著腰似乎很難承受的模樣,正要開口,被耿宏林打斷。 連他這個當爹的都看不下去了,這混小子就是故意欺負人丫頭,真的當他看不出來那些rou串海鮮是誰吃的。 他緊蹙眉,語氣不善:“你嘀嘀咕咕什么呢,你一大男人自己不會走路嗎,壓著人家,人家怎么走!” 就是,叔叔說的好,罵死他! 白幽蔓連忙擺擺手,尬笑著:“呵呵叔叔沒事沒事,呵呵。” 耿新小心翼翼的用余光打量著不遠處忍著怒火的男人,他其實早有察覺:“你倆是不是吵架了。” “嗯?”終于拿到了,白幽蔓嘆了口氣,將盒子抱在懷里,側頭疑惑的看著他。 如果說這倆人剛剛是卿卿我我的咬耳朵,那么現在從白斯佑的角度看去,倆人這是直接親上了,他自然知道是角度問題,但他還是不爽。 合著他這是舍身救情敵? 眼看白斯佑朝他們走來,越走越近,耿新勾著白幽蔓的脖子,壯著狗膽,親昵的掐了掐她的臉頰,勾起一邊嘴角,“好人做到底,再送你一把。” “疼,你神經——” 下一秒,身體一輕,她直起了腰板,白斯佑站在她身邊,肩上還搭著個耿新,一個陰沉不屑,一個僵硬緊張。 還他媽怪有愛的。 ———— po18dy.(ωo?1⒏ ν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