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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貢品男后在線閱讀 - 貢品男后_分節閱讀_193

貢品男后_分節閱讀_193

    趙棟把酒菜擺好,酒杯斟滿,給他遞到面前。

    “既然決定要走了,今天,弟弟敬你一杯。以往是兄弟做錯了,望表哥不要記恨。”

    賀蘭驄很驚訝,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可是不易。果然,時事造人啊!端起酒盞一飲而盡,“什么恨不恨的,我不記得。姑母不是說過么,朝堂之外,只有兄弟,沒有君臣。”

    “表哥……”趙棟喃喃著,聲音很低,不知說著什么。

    賀蘭驄取出一副餐具,笑道:“明日我便走了,來,今天我們一起吃飯。”

    “好。”趙棟應了一聲,在賀蘭驄對面落座。

    偏僻的小院子,趙棟與賀蘭驄在庭院中就著月色暢飲不休。推杯換盞間,說了許多過去從不曾言明的心中秘密。第一次,二人毫無嫌隙地說了很多,賀蘭驄說得暢快,趙棟只聽得熱淚盈眶。

    “表哥,如果可以從頭來過,趙棟誓做一代名君,絕不辜負祖宗的厚望,守住宗廟社稷。”

    “我信你。其實,你小的時候,也不那樣的。”

    “真的啊?”趙棟眼珠動了動,反應開始遲鈍,“是啊,表哥,看你在母后面前,背詩文、舞劍,得到母后夸獎,我總是很難過。老人家只知道讓我背書,可背不下來怎么辦,我也沒辦法嘛?可是,母后只會讓太傅打手板。”

    賀蘭驄見趙棟很是委屈,嘆笑一聲,“過去那么多年,你還記得啊?”

    趙棟翻翻眼睛,“當然,不然你試試被打手板的滋味。”

    被打手板的滋味?賀蘭驄一怔,戒尺是先生懲罰犯錯學生的,自己這幾年,也沒事揮舞那把戒尺,可針對的人卻是……

    二人又喝了一陣,也不知喝到何時,賀蘭驄只知道趙棟離開前,把自己扶到床榻上,還不忘給自己蓋了被子。

    次日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賀蘭驄先揉了揉發澀的雙眼,才伸個懶腰坐起來。穿戴整齊,簡單洗漱了,賀蘭驄把上路必備的東西準備好。

    昨晚過來時,趙棟給他帶來很多銀票,知道他的防身武器是九節鞭,他在此居住期間,趙棟特意又打造了一條精鋼九節鞭給他送來。

    “謝謝了,表弟。”

    賀蘭驄一笑,背好包裹,打開院門,一下愣住。

    99、逃避與命運 二

    北蒼皇帝在苦苦等待尋到賀蘭驄的好消息,一晃三個多月,消息是傳了回來,卻不是安榮派出的人傳回的,而消息,顯然也不是好消息。翼王命人給皇帝遞消息,賀蘭驄落在他手上,若要保這北蒼皇后平安,請北蒼皇帝屈駕帶著玉璽,前往江寧一敘,若是不來,后果自負。皇帝正在苦思對策時,元常自西戎國飛鴿傳書,西戎新君干戈也接到翼王拿賀蘭驄作為要挾的信。

    “他簡直比朕還卑鄙!”皇帝寬大的龍袍一掃,御案上的書本筆墨紙張全部落地。自認為自己手段見不得光,不想這世上居然有人比自己更陰。

    安榮小心地道:“陛下,都怪老奴不好,沒有搶先找到皇后。”

    “這和你無關,賀蘭有心藏起來,又豈會讓人找到?那趙棟出賣了賀蘭一次,這次為了保全自己,再次將他出賣,哼!上回為了說服他答應讓賀蘭老夫人提前發喪,朕給他頒了免死鐵券,不過,這次,朕不會饒了他。還有那趙禎,若是他敢傷賀蘭一根汗毛,朕定要將他五馬分尸。”皇帝面色陰郁起來,雙目迸發兩道危險的寒光。

    江寧趙棟的府內多了很多陌生人,反倒是過去熟悉的面孔一個個都不見了,就連當家主母也是一面不露。賀蘭驄從前藏匿的那個小院落,此時已被團團包圍。

    翼王一面享受般品著香茗,一面拿眼角余光觀察靠墻而立的賀蘭驄。來了幾次,這人不急不惱,鎮定如常。看著這幅和干戈極度相似的容貌,翼王嘆息一聲,“可惜了。”

    賀蘭驄嗯了一聲,把原本看向窗外的目光收了回來,“可惜什么?”

    翼王淺笑一聲,“如此出眾的人物,居然委身于敵國國君身下,婉轉承歡數載,還為他誕下子女。想也想得出,你這等絕色之人,在北蒼皇帝龍床上與其顛鸞倒鳳是多么香艷的場面,嘿嘿!”

    “你!”很明顯,翼王所言,戳到賀蘭驄的痛處。

    翼王把他的憤憤、絕望與無奈盡收眼底,只覺此人秀色可餐,若是不吃了,太對不起自己對干戈多年相思蝕骨的執念,既然得不到他,那享受下容貌相近的哥哥,想必也是銷魂之極。呵地笑了一聲,幾步過去,抬起他的下巴,“很像,太像了。當年,本王想盡辦法,也得不到他,如今把你抓住,不如,你來替他如何?”

    “無恥!”賀蘭驄大吼一聲,擺脫翼王的桎梏,閃到一旁。

    “無恥……啊,哈哈……”翼王放聲大笑,片刻,他收住笑聲,冷冷地道:“怎么,你寧可被北蒼皇帝沒完沒了的上,也不愿接受本王的寵幸。賀蘭驄,你最好識時務點,如今你在本王手中,那小畜生也在本王手中,你沒有選擇的余地。”過了這么多年,翼王依然不死心。

    賀蘭驄呆了呆,閉了眼睛。感覺一雙大手摸上自己的臉,頓時一陣寒意襲來,渾身開始戰栗。

    翼王見他不停發抖,哼了一聲道:“怎么,服侍本王很難過么?”

    賀蘭驄不答,他不敢動,趙棟那嗷嗷待哺的幼兒還在翼王手中。這趙禎,身為庶出皇長兄,為了皇權霸業,把真實的自己掩藏那么多年,如今,終于露出狼的殘忍本性。對一個才出生的嬰兒尚且如此,何況是普天下的泱泱大眾?這人若是得了天下,必是天下浩劫、黎民之苦。

    “放了那孩子,孩子不能離了娘。”賀蘭驄很緊張,盡量保持一絲鎮定說道。

    翼王把頭仰起,問道:“賀蘭驄,你這是在求本王么?”

    “就算是吧,那孩子出生不到十天,何罪之有,放了他吧,他不會阻止你成就霸業的腳步。”

    “呵,當初趙棟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把你當做貢品獻給敵國,如今你倒是好心,還替他的兒子求情。你說,本王得了天下,能容下他的子嗣活著么?不過,若是放逐到偏遠之地,留其一條小命,也不是不可以,那要看你怎么做。本王最大的憾事,就是沒得到干戈,如今你在這里,由你替他,本王就勉為其難將就下。不過話說回來,本王可以將就,就是不知延平侯可屈就服侍本王嘛?”翼王面上浮現jian邪的微笑,等著下面的好戲上演。

    哧啦一聲,賀蘭驄胸前的衣襟被扯開,翼王伸手,正要探進去,賀蘭驄拿手一擋,倒退數步。

    翼王一愣,詫異地道:“怎么,你不管那小畜生的死活了?”

    賀蘭驄悲憤地道:“求你了,殺了我吧。既然得不到想要的,不如給我個一刀痛快。”

    “你想死?”翼王瞪起眼睛,鳳目微闔,無聲冷笑,“這世上哪有這樣便宜的事。今天,你必須替他把本王伺候好,否則,本王一定讓那小畜生,在你面前死無全尸。”見賀蘭驄似乎還想做最后的掙扎,翼王心道,你以為給你下的軟骨散,藥效那么容易消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