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品男后_分節(jié)閱讀_181
見干戈一步步緊逼賀蘭驄,有那么點小心眼作祟的皇帝,把自己的皇后拉到身后。他輕咳一聲,“就算你如今是西戎儲君,可賀蘭已然是我北蒼的皇后,天地祖宗為證,受了萬民祝福的。朕希望,看著賀蘭現(xiàn)在這樣子的份上,你與朕有多大恩怨,我們坐下來談。” 干戈即將握住朝思暮念的人的手時,皇帝擋在他身前,聽他所言,不禁冷笑,“坐下來談,需要付出誠意,北蒼陛下,你的誠意何在?” 良久不曾開口的女王,此時突然道:“干戈,我們回去,坐等北蒼皇帝將誠意送過來。” 干戈俯首,“是。” 女王與干戈調(diào)馬準備離開,這邊賀蘭驄開始大叫,一聲聲呼喊著他的名字,要他留下來。 干戈心如刀絞,準備勒馬,女王從旁道:“此刻若是停下,就再無先機。這個時候,你該知道怎么做,可以達到目的。” 干戈聞言,回頭望眼雙眸已經(jīng)氳滿水汽的人,咬牙抽打坐騎,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大營。 “干戈,別走,回家來!”眼巴巴看著干戈越行越遠,孩童心態(tài)的賀蘭驄再也控制不在,扁著嘴巴,生生吞下自己的哽咽。倒進的懷抱還是很溫暖,心卻如置三尺寒冰之上。 皇帝把他那份委屈收進眼里,再看看絕塵而去的人,收緊雙拳。 92、分梨喻分離 漁陽城里,賀蘭驄的情況很糟糕,脾氣時好時壞,心緒也不穩(wěn)定。皇帝有種感覺,他應該是回憶起什么,因無人幫他鞏固那段記憶,人一下情緒低落。好的時候,他仍是傻傻呼呼,和皇帝嬉笑打鬧,一旦焦慮起來,皇帝也是毫無辦法。 正一籌莫展時,元常趕到漁陽。待進了驛館,不及片刻休息,皇帝命他先看看如今很不對勁的人。躁動不安的人極不配合,元常費了很大功夫,方請脈完畢。叫人陪了他出去,才問皇帝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刺激到他。 皇帝這時,抽空把漁陽這邊的情況說與他,并告知干戈仍健在的事實。元常眉毛微挑,最后點點頭。 “是了,肯定和這個有關。既然干戈沒死,那陛下打算怎么辦?” 皇帝嘆氣,“朕不知道。第一次,朕沒了主張。朕已經(jīng)派出三路使者,與西戎國談和,這事,不好辦哇!” 元常見皇帝神色撲朔,似乎刻意隱瞞什么,于是試探著問:“陛下,告訴臣,西戎國開出什么條件。” 皇帝聽他如此問,頓時黯然,“干戈叫朕把賀蘭交給他。可賀蘭不是一樣東西,他是個活生生的人啊,又是北蒼身份尊貴的皇后,豈能交給西戎國,那樣,將置賀蘭于何地,北蒼的顏面又何在?” 元常瞠目,干戈的條件,嘿,真是難為他了。一下明白皇帝的難處,這事還真棘手。 “確實不好辦。”元常非常肯定地說。 皇帝幽幽地道:“干戈那邊已經(jīng)令朕很頭痛,你再看看賀蘭現(xiàn)在的樣子。”伸手撫額,皇帝一陣陣覺得頭大。 元常想了想,道:“陛下,不如讓臣走一趟,那干戈如此掛懷兄長,想來不希望看到他的哥哥這么痛苦吧。” 也只能這樣,皇帝聞言頷首。 西戎國儲君的大帳內(nèi),今日迎來不速之客。 “閣下若是做說客,那便請回吧。”干戈不給元常任何機會,直接了當表明立場。 元常一笑,“儲君殿下,恕本王多句嘴。你想兄弟團聚,無可厚非;你想討回自己的兄長,雪了那年的遺恨,也不為過。可你是否想過,那個人,他如今怎么樣?你當我主恕罪也好,欺瞞誘哄也罷,可這五年,我主所做的事情,不是憑空捏造來的。一個天子,不顧君主的體面,立一個癡人為后,為他不充后宮,與他一人相依相守立誓白頭,你能說我主一點感情沒有?我主確實做錯了事,難道懇請上天給個恕罪的機會,不可以么?” 干戈如何不明白元常的意思,雙拳握了握,轉身時,他看到一個身影在帳外閃過,不看也知道是黃文。暗嘆一聲,這幾天黃文總是躲著自己,他那點心思,嘿! 元常在這干戈的大帳內(nèi),如同在自己家里那般,也不客氣,大喇喇地一坐,自己拿起水壺,到了水便喝。 “你就不怕水里下了藥,你是北蒼國的憲王,拿下你,也算是個不小的籌碼。” 聽干戈此言,元常直接擺手,“本王的腦袋不值錢,早就不知被摘了當球踢過多少次,如今脖子上頂?shù)氖菫跖瑁恢祹孜摹Υ耍钕戮筒槐豤ao心。既然都是爽快人,何不給本王個痛快?” 干戈嗤笑,“你就認定,本王會放過元文敬么?” 元常搖頭,一下正色起來,“事情當然不會這么簡單,所以,本王此來,就想知道,殿下究竟要加多少籌碼。” “北蒼的一草一木,干戈沒有興趣。元文敬要言和,那就拿出言和的誠意。”輕描淡寫,干戈把山芋又給元常扔了回去。 大帳頃刻安靜,兩個出色的男人相互凝望,似要把對方看穿。一個目光深邃,一個古井無波。二人同時伸手去拿水壺,卻又在即將拿到水壺時一同撤回手。 “你?”二人有些尷尬,不想雙方發(fā)出的疑問,又是在同一時刻。 元常無奈,嘆笑:“本王無法承諾什么,這事看來只有讓賀蘭驄自己決定比較好,不知殿下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