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品男后_分節閱讀_104
皇帝上前,把人翻過來,輕搖著,好言勸道:“怎么無關,就算為了皇兒吧,他也是你的骨rou啊。” 賀蘭驄這次用足了勁,把皇帝推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他咬牙迸出一個字:“滾!” 皇帝穩住身形,搖頭,對安榮道:“你來幫朕。” 安榮嘆氣,點頭,把東西放桌上,走向木床。 “你做什么?”賀蘭驄有點緊張。 “公子啊,陛下也是為你著想啊。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賀蘭驄軟軟地倒在安榮懷中,皇帝親自端了碗,用勺子舀出來,往他嘴里喂。 是黃米粥,賀蘭驄瞪大了眼睛,恐懼之色頓顯。 皇帝似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慰道:“你好好吃東西,朕就告訴你。你若是不吃,朕就把那家人都下獄。”威脅了一句,皇帝把勺子往他嘴邊又送了送。 眼里怨毒的目光從未消失,即使為了知道那家農戶的消息而被迫進食,然無聲的反抗,并未停止。 粥里,加了很多補氣和胃的東西,一碗粥見了底,皇帝似很滿意。再盛一碗,卻見他別過頭,說什么也不肯再吃。嘆笑一聲,把碗放床頭木桌上。 伸手拍了兩下,小貴帶著幾個小太監端進一盤盤水果。 皇帝命人把那盤櫻桃端過來,挑了顆大的,放入他口中,哄孩子般地說:“來,吃吧,這是外阜進貢的,味道不錯,太妃說吃這個對胎兒好,孩子會長得漂亮。” 胸口在起伏,賀蘭驄生氣了,皇帝知道,安榮也知道,可眼下能怎樣? 櫻桃甜多酸少,味道確實很好,可是如何處理果核呢,賀蘭驄犯難時,皇帝的手伸了過去。放在他嘴邊,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吐這里就好。” 勉強迫他吃了幾顆櫻桃,皇帝知道不能把人逼太緊,讓安榮放開他,才道:“你想知道那家農戶的消息對不對?”見他點頭,皇帝道:“放心吧,他們是本分的百姓,朕豈會為難他們。再說,他們收留你,朕就更不能治他們的罪。” 賀蘭驄終于可以說話,遂問:“你究竟何時發現我逃走,又是如何知道我的行蹤?” 皇帝道:“安成的尸體是夜里被發現,朕想來想去,只有你如此惦記取他的性命,尸體處理的如此倉促,說明你那會很著急。你著急什么呢,定是為了逃跑。但朕這次沒遷怒小貴,朕希望,你看到他可以開心。至于你的行蹤,你那身扔掉的禁軍衣服,還有那錠金子,你不覺太顯眼么?那農戶去銀號兌碎銀,這事還是蹊蹺頗多,被官府傳去問話是必然。大內庫藏的金錠,豈是民間私用的。雖然,你們有幾天沒了蹤跡,不過想再找到你們也不是難事。朕故意撤了一路查訪你們的暗哨,讓你們放松警惕。朕是把朝中的事情一處理完,才馬不停蹄來接你。相信朕,朕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對于干將軍的事情,對不起。”艱難地,皇帝終于把這三字說出。 說對不起么,可惜,晚了。 …… 就寢時,皇帝躺在外面,對給他一個后背的人無計可施。把手伸向賀蘭驄的肚子,盡管被他拍打了數次,還是著魔般地去摸他的肚子。從賀蘭驄被帶回來,他無論多晚陪這個人就寢,必先撫摸一陣他的小腹才肯去睡。盡管,付出代價也不小,不過皇帝還是樂此不疲。直到那人憤怒地想竄起來“行刺”王駕,皇帝才因為擔心他的肚子,而郁郁不樂地罷手。 “賀蘭,朕為這孩子想好了名字,若是皇子,就叫念北,怎么樣?元念北。若是公主,也沒關系,以后,還有機會。嗯,公主嘛,叫想南好了,你不是一直想念故鄉嗎?添個想南公主,陪著你玩兒,以解你的思鄉之情。” “你說夠了么?” 不耐煩的聲音傳來,皇帝趕緊賠笑,“好,好,朕不說了,別生氣,生氣對皇兒不好啊。” 賀蘭驄終于忍不住,大喊了聲:“元文敬,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時候?” 聲音太大,驚得值夜的宮人和內侍全部聚集在房間外,因帝王留宿,不敢貿然進入,帶著焦急問道:“陛下,公子,有什么事嗎?” “沒事,都退下!”皇帝支走外面的人,小聲央求著,“賀蘭,消消氣,別動怒。朕沒別的意思,就是高興,要做父親嘛。朕有些急不可待,想給皇兒起個名字,想知道皇兒長什么樣子,就是著急,也高興、高興。” 賀蘭驄長長地呼了口氣,道:“你若是賞我一刀,或是一碗鴆酒,我也會高興。” 皇帝把人一下抱住,緊張地道:“別啊,賀蘭,朕舍不得,舍不得。” 痛心疾首的皇帝,伸手想去撫賀蘭驄的臉頰,卻被他一口咬住。皇帝驚痛出聲,也只叫了一聲便閉緊嘴巴。知道他用了全力,卻為了能讓他出氣,只得苦苦忍著,很快,皇帝就聞到了血腥的氣味。 57、郁悶的皇帝 ... 次日早朝間,位列金殿的滿朝文武發現,皇帝的右手,纏著白色的繃帶,而值殿的太監因離得近,還能看得到繃帶上隱隱滲出的殷紅。 不理會百官的詫異目光,皇帝例行公事地讓太監宣唱:有事早奏,無事退潮。 大臣們面面相覷,一齊下跪,高呼萬歲。傻子也能看出皇帝今日心情不好,那些本來要上疏,要皇帝以國家大業為重,處死妖孽賀蘭驄的大臣,此刻識相地把折子塞回袖中。這時去拂天子逆鱗,除非不要命了。 皇帝龍袍一甩,走個干脆,大臣跪了一地,各個咧嘴。 接下來幾天,皇帝無心朝政,好在近來天下太平,各地上疏,也未發現災情,總之,國事一切順利。皇帝怕是永遠不知道,如今對于國家最重要的事情,大臣最憂心的事情,就是如何讓皇帝不再耽于男色。雖說此風國家不禁,但不代表,皇帝可以去寵個妖孽男人。 兩位御史家如今門庭若市,來來往往目的無非還是那檔子事兒。兩位御史當然樂得接待,事成了,最大的受益方,當然就是自家的姑娘。后位之路上平白出現個男人,簡直豈有此理。 皇帝躲在御書房里,撫額苦笑,對元常道:“他們還真有閑空,算了,曹、崔兩位御史家的茶好喝,讓他們去品品吧。你去昭凰閣看看,請下脈,看看朕的皇兒是否安好。朕現在頭有兩個大,真想去撞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