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品男后_分節閱讀_77
“陛下,驕傲何罪之有?”安榮小聲提醒著,“先皇當年毀了顧銘洲的驕傲,可他得到顧銘洲的心了么?” 皇帝一怔,轉過身,猶豫了下,說道:“朕不想那么對他,可朕很生氣,他真的不來求朕啊。你知道,這次不是栽贓這么簡單的伎倆,是有人借此機會要殺他。那兩個女人,朕知道她們能鬧,可殺人,朕量她們還沒這個膽子。若是楊林,朕也不明白,楊林要賀蘭幫他盜東西,如今東西沒到手,為何要對賀蘭動殺機。他在朕身邊,有朕寵,下手機會那么多,他為何要殺對他如此有利的人呢?朕想不通,想不通啊!” 安榮把茶碗遞給皇帝,心也跟著飛向滄瀾殿那邊,顧銘洲當年所經歷的事情,如今在賀蘭驄身上重演,安榮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如何不擔憂。 皇帝味同嚼蠟般用過晚膳,終于等來滄瀾殿那邊的消息。 小太監跪稟,請皇帝移駕,皇帝執筆的手一下頓住,安榮卻是不自然地手下用力,以至墨汁飛濺,暈花了龍案上的飛龍桌布。 皇帝道:“憲王那邊,麻煩事還是很多,你過去看看吧” 安榮明白皇帝的意思,把眼里的哀傷擔憂統統隱去,躬身退出。 皇帝走近滄瀾殿,便隱隱聽到那種發自喉嚨,卻無法暢快呼出的叫喊聲,嗚咽著,哽在喉間。 安成引著皇帝到了刑床旁,此刻煎熬受盡的人眼神渙散,氤氳著一層迷離的水汽,扎滿細針的身體,泛著誘人的紅光,不時抽動下,卻是非常薄弱。 安成蹲下去,湊在賀蘭驄耳邊,輕聲問道:“賀蘭公子,你難過么?”聽者茫然地點下頭,安成又問:“若是伺候陛下,可以不這么難過,你要不要?”刑床上的人搖了下頭,卻馬上又點了下頭。 安成直起身子,道:“陛下,這樣就可以了。” 皇帝拿過帕子,給賀蘭驄額頭的汗珠拭去,柔聲問:“賀蘭,你還會想著離開朕么?” 賀蘭驄大腦混亂,聽到有人在和他說話,在欲望的腐蝕下,現在只要可以令痛苦結束,人家提的要求他都是點頭應允。如今的情形,他已經分不清一切。 “賀蘭,你來伺候朕,朕讓你爽快可好?” 不出意外,賀蘭驄點頭。 皇帝轉身吩咐,“把他放下來,準備侍寢。” “遵旨!”安成帶著調*教坊的太監呼啦跪了一地。 針被一只只拔出,安成能明顯感覺賀蘭驄本能的抽搐,心中冷笑,不知好歹。 有太監抬過盛滿熱水的浴桶,賀蘭驄的束縛一解開,便被他們抬進浴桶中。他們為他搓洗頭發,按摩身體,舒活四肢。最后,又把一種透明的,帶著幽香的油,給他涂遍全身。 那邊,安成小聲和皇帝說著什么,就見皇帝不時點頭。 偏殿的床榻溫暖舒適,賀蘭驄靜靜地躺在上面,精神比方才略好,但調*教坊的人都知道,一天一夜,此人其實已經疲憊至極,全靠那增旺精力的藥在支撐。 小太監抹把腦門的汗,悄悄看了眼床上闔目休息的人,薄紗下,那不得紓解的欲望,仍是傲然挺立。 皇帝站在床前,有太監幫帝王寬衣。 安成過來,自跟著后面的太監手中端的托盤上,拿過一丸藥,遞給皇帝,又把茶水奉上。皇帝也不問,默契地把藥吃了。收了茶碗,安成又遞給皇帝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皇帝讓安成帶人退出去,這才上了床。打開那個小盒子,那是和往日不同的藥膏,據說會有很奇妙的作用。感覺自己的氣息漸粗,皇帝把賀蘭驄的身子扳正。 “賀蘭,留在朕身邊,朕以后會好好寵你。知道么,有人要殺你,朕留你在身邊,這心才能放下。” 賀蘭驄眼睛睜開,茫然地望著皇帝,皇帝知道,他此時還未清醒,嘆息一聲,挑出藥膏,送入他體內,果然是好東西,片刻不到,賀蘭驄本已恢復如常的膚色,又漸漸泛紅。 織金盤龍的紗帳落下,賀蘭驄難耐地哼哼聲很快傳出來,沒有平時的隱忍、克制,只是原始地宣泄著…… 一夜銷魂,皇帝次日精神飽滿,神彩奕奕,賀蘭驄卻是在兩天后,才徹底清醒過來。 不知道這是哪里,賀蘭驄醒來過,便急匆匆觀察室內,最后確定,這是自己苦熬刑罰的那個地方的內室。閉了眼,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一一浮現。高英受盡羞辱,被自己親手殺死;小福無辜,卻受牽連被杖斃;接下來自己……他搖了搖頭,自己還活著,卻什么也不是。 聽到有腳步聲傳來,他扭過頭,愣住。 一名和小福長的很像的小太監,抱著衣服走來,看他醒了,便說:“奴才小福,伺候公子更衣。” 什么?賀蘭驄把驚訝收起,淡然道:“小福已經死了,你和他有點像,但決不是他。說吧,你是誰。” 小太監嘆息一聲,“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當初可是奴才最先給公子送飯啊。” “你……你是小貴?” “正是奴才,陛下把奴才調過來,以后由奴才伺候公子。” 原來是這小太監,當初賀蘭驄也奇怪過,送飯的小貴,后來因何換成了小福,可小福卻沒提過。現在,皇帝居然又把小貴給調了回來,還冒著小福的名字。 這時,小貴開口,“奴才是小福的親哥哥,小福常和奴才說,公子是好人,伺候公子,是天大的福氣。” “你?” 小貴邊給吃驚的人穿衣,邊說:“那會奴才突然生了急病,大總管就讓小福替了奴才。” 賀蘭驄木訥地由著小貴幫他穿衣,他不明白,小貴每次提到小福時,既是兄弟,為何不見難過之色。是自己害死了小福,小貴現在就是要他的命也不為過,可這小太監,竟然淡定的令人生畏。 小貴伺候他又洗漱了,才說:“陛下賞賜了很多東西,奴才放在外面桌上了,一會公子看看,清點下。” 賀蘭驄道:“不用了,你拿去,托人給家里送去吧。讓他們買幾畝薄田,置幾間大屋。” 小貴低頭,聲音很輕,“父母早沒了,我們也是餓的沒法子,便賣身,最后一起凈身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