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品男后_分節閱讀_64
安榮剛要開口,卻聽一個古怪的聲音開了口:“賀蘭,敢扒朕的褲子打屁股,朕不壓你一輩子不算完,我壓、我壓……” 御書房內的人頓時石化,賀蘭驄明白是那只鸚鵡開了口,氣得面上紅白交錯,正想滅了這只出言不遜的破鳥,就見眼前黃色影子一閃,鸚鵡已經被皇帝連著金絲桿一起搶走。 “賀蘭,誤會,誤會,朕不過抱怨了兩次而已,哈,不生氣,不生氣啊!”皇帝往后退著,小心翼翼避開賀蘭驄如利劍般的眼神,心里暗罵,你這多嘴的臭鳥,真該把你燉了給賀蘭補身子。 安榮用力揉著肚子,強行忍住沒笑出來,就見皇帝一手挑著金絲桿,一手拉著他,道:“有什么事,出去說。” 皇帝狼狽地拉著安榮往外逃,賀蘭驄又氣又急,正猶豫著要不要把那只破壞心情的鸚鵡搶回來就地正法,卻聽到安榮突然說:“陛下,剛剛金華宮大宮女梅子前來稟告,崔貴妃有喜了,請陛下移駕過去一趟。” 崔貴妃有喜了? 皇帝停下腳步,拿眼偷偷瞄著里面的人,卻見賀蘭驄沒什么反應,有些失望,故意大聲道:“是么,這么說,朕要做父親了。” 安榮笑答:“正是,陛下。” 還是沒等來賀蘭驄只言片語,皇帝有點沉不住氣,道:“賀蘭,朕要做父親了,你不恭喜朕么?” 賀蘭驄沒好氣地說:“那好吧,恭喜了,北蒼陛下。”暗自腹誹,你要做父親,和我有什么關系。 皇帝心情極佳,哈哈笑著,腳步聲漸漸遠了,想來是去金華宮慰問懷有身孕的崔貴妃去了。 實在閑得沒事,賀蘭驄百無聊賴地在御架上的架上的書多半過去都讀過,拿起這本翻翻,覺得沒意思放下,又拿起另一本,翻沒幾頁又撂下。不知不覺的,繞到最里間。 賀蘭驄忽然想起,上次自己毒發的時候,皇帝好像是從架上拿的藥,心里一動,他走了過去。等在架上真正找起來,賀蘭驄臉刷的紅起來。 心里把小皇帝罵個千百遍,這皇帝,居然把歡愛時用的藥膏放在這么明顯的地方,想起上次也是在這里,險些讓皇帝得手,不禁又是一陣面紅耳赤。呃,旁邊這個畫本是什么?好奇心驅使下,賀蘭驄把畫本打開,這次更是羞憤難當。居然是春*宮畫,原來那次皇帝羞辱自己,是按照這個畫本上模仿的。這東西,真是害人不淺。左右看看,御書房很溫暖,可不見炭火,沒法將這害人的東西燒了。又想了想,他把畫本扔在龍案上,在木架上又開始翻找,他要一鼓作氣,把這種東西找全了,想辦法一起毀掉。這皇帝,以為他的御書房無人敢造次,所以如此明目張膽的放這些東西,真是不知羞恥為何物! 賀蘭驄一心一意地翻著,找著,這時,一個不起眼的漆匣引起他的注意。 那是什么?漆匣上面落著一層不算薄的灰塵,可見平時很少有人碰這個盒子。小心地把漆匣拿出來,他用發簪頂開了漆匣的紅木蓋,里面放著折得方方正正的絲絹物。 薄薄的絲絹被賀蘭驄取了出來,在龍案上展平,上面繪制的山川湖波清晰映入眼簾,各種圈圈點點的符號參差其中,糅雜在山水畫一般的景物中,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天啊!賀蘭驄睜大雙目,上上下下,又細看一遍,他確定,這是北蒼國的兵布圖。 把絲絹緊緊攥在手中,感覺心砰砰跳個不停,這個東西居然在這里?把兵布圖展開又看了一遍,沒錯,就是這個。有了它,應該可以順利離開皇宮,至于龍脈寶庫的鑰匙,那東西應是不存在,沒必要花心思去找。 把絲絹從又折疊好,賀蘭驄忽然覺得不對勁,這種東西,怎么會放在這里?就算北蒼皇宮防衛再好,難倒就不怕有內鬼監守自盜么?東西看來不假,可這御書房天天有人打掃,皇帝如此大膽地將此物放在這里,除非皇帝故意等人,把兵布圖盜走? 一有了這個想法,賀蘭驄心里一沉,皇帝拿真的兵布圖做鉺,布下圈套,就是為了釣魚,而這條魚,如果不是自己,還會有其他人么?想這皇帝心機深,鬼子點又多,敢拿真圖做鉺,一定是有十全的把握,把魚釣到,且還是大魚。難道,大魚是——賀蘭驄不敢再往下想,把圖放回漆匣,又仔細把漆匣放回原處,檢查一番,見沒留下手印,心里多少踏實些。 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原物放回,賀蘭驄松口氣,倒了杯涼茶喝了,開始細細回想此事。皇帝今天的確反常,為了一本琴譜,一定要把自己叫到御書房么?中途,皇帝離開,剩自己一人留在書房,而那些東西,放的那般明顯,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了令自己放松警惕,為的是引自己發現兵布圖。若是自己一旦大意,真拿了那副圖,豈不是正中皇帝下懷。 想到這里,賀蘭驄打個冷戰,這皇帝,好心機啊!布下這個局,引自己一步步進入圈套。若非發現及時,就真上了皇帝的當。他布下此局,難道是他已經發現了什么嗎? 賀蘭驄正苦思無果時,有宮女進來,一個對另一個道:“陛下今天怎么了,這么高興,在園子里看梅花。” 另一宮女道:“不知道,不過方才聽說崔貴妃今天糗大了,當著陛下的面,竟然滑了一跤,小桂說陛下那會笑得可開心呢。” 兩名宮女顯然不知道書房內還有人,等她們看到賀蘭驄時,頓時愣住,“公子,你何時到的,陛下去了花園,要奴婢們去稟告陛下嗎?”宮女也知道,如今這位得寵的很,萬一伺候不周到,挨罰可是免不了的。 賀蘭驄聽了宮女的話,心里一片清明,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哪有什么貴妃懷孕,不過為了離開讓自己往陷阱跳找個理由罷了。 正要離去,皇帝已經返回,面上還是一副找揍的蔫壞笑容,只手里那只破壞某人好心情的鸚鵡不見了。 “賀蘭,你這是要去哪?”皇帝故作驚訝地問他,這么著急離去,是不是東西你已經拿到手了? 賀蘭驄道:“我不舒服,要回去休息。” 皇帝點頭,見賀蘭驄如遇大赦般離去,叫過安榮,二人忙進了里間。 安榮一看木架,大驚,“他沒動那個東西。” 皇帝將信將疑,湊過來,見安榮已經把漆匣打開,東西還在,不禁奇道:“難道他沒發現?” 安榮道:“看樣子是,上面的灰塵,沒有被碰掉的痕跡。” 皇帝又細看了一番,大聲道:“不對!他肯定動過這個圖。朕想起來了,放這個盒子時,應該是放在那個畫本的前面,可你看,現在,盒子卻是在畫本后面。” 安榮這下也迷惑了,“他沒有拿走圖,那他” 皇帝冷笑,“賀蘭比我們想象的要厲害,看來,他已經起疑了。”難道,臣服的只是身體么,亦或是身體也不是臣服,而是為了逃離、把朕誘惑下水的緩兵之計? 安榮道:“陛下,要不要重新把公子控制起來,再等楊林露出馬腳?” 皇帝搖頭,“如果控制賀蘭,楊林那等狡猾,豈會不知事情敗露。”低下頭,皇帝有些委屈地說:“難道朕現在還不夠心誠么,賀蘭他還是惦記離開。這五夜,朕故意留宿昭凰閣,試試他的反應,朕以為,他即使多少有些不甘心,但他已經不再反抗,該是慢慢的接受朕了。可從今日之事看來,朕的心思都白費了。朕該如何是好,是不是朕真的該把他關到天牢里,再派軍隊層層包圍了呢?” 安榮走到一臉委屈的皇帝面前,柔聲道:“陛下,公子雖動過那東西,可公子并沒有拿去,這就是說,公子并非是和楊林有勾結。這其中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內情,奴才說不好,但奴才肯定,公子不會出賣了陛下。他最多也就是想逃離皇宮,但決不會為楊林做事。陛下此刻需要冷靜,若是誤會了公子,怕就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