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使用我_分節閱讀_29
夏星委屈極了。我喜歡你,想讓你高興,這有什么難理解的?我都這么難受了,為什么你還要罵我?他控制不住,眼淚冒了出來。高揚一下子心虛了,可是又沒消氣的樣子,他別扭的轉過頭,“我出去買點藥”。夏星一下子抓住他的手,可憐兮兮望著他,小聲哀求,“不要出去,陪我”。高揚安慰的拍拍絞住他的手指,“我就去一會兒,你不吃藥會難受”。夏星不肯放開,“不要”,毫無理智,“陪我”,眼淚一串串掉。 高揚嘆口氣,在床邊剩余的一點空隙里斜倚下來。夏星揪著他衣服,小心翼翼撒嬌,“我頭疼”。高揚一手撐起身體,一手撫上少年額頭,大拇指從額心到太陽xue,用暗力揉搓。夏星滿足的瞇起眼睛,感到長久的愿望終于得償。小小的房間里充滿了高揚的氣息,教人安心。他慢慢滑入黑甜鄉。 他被一陣說話聲吵醒。似乎是岑貝貝。“你不去?會被罵死的啦!本來就人手不足,要是測不出結果,劉主任會發飆的”。高揚刻意壓低聲音,“夏星在生病,我得看著他”。岑貝貝也跟著壓低聲音,聽不清說什么,接著是關門聲。 高揚走過來坐在床邊,語氣溫柔,“餓了嗎?我煮了粥”。夏星有點不安,“你要工作嗎?你去工作吧,我也該回去了”。高揚笑起來,身體壓下來,鼻尖蹭著夏星的臉頰。“我這么久沒見你了,怎么可能輕易放你回去?更不要說你還在生病”,他舔了舔夏星的嘴唇,“你死心吧,病好之前,哪里也不準去”。夏星被整個罩住、圈住,無處可逃。高揚盯著他,聲音變得嚴厲,“不準有第二次了。絕對不準為了遷就我而勉強自己,明白嗎?” 夏星順從的點頭。他想,高揚大約真的愛他。 可是他不明白他又是如何被夏星愛著。不明白他的興奮會讓夏星從內至外發抖。不明白夏星如何渴望服從他、將自己奉獻給他。 他不明白夏星說不出口的那些事。不明白夏星為什么說不出口。 高揚呼朋引伴。高揚戀人來去。可是夏星從來都是一個人。夏星習慣了孤獨。而戀愛突然發生,如此甜蜜。親密關系像是溫泉一樣,泡得人渾身發軟。 ……太美好所以不可能維持下去。肥皂泡總有破的那天。 高揚不明白,夏星有多害怕。 第二天,夏星恢復了一些力氣。到晚上,他堅持離開。高揚送他去火車站。之后直接搭夜間巴士巴丹吉林沙漠。他在雅布賴山腳下一個小鎮下車,和岑貝貝以及測繪組匯合。 岑貝貝看著他,長吁短嘆。高揚有點猜到她想說什么,抱起胳膊,假笑著等她發話。 “我以為是你死纏爛打,我們慶春王子熬不過,同情生愛。萬萬沒想到”,岑貝貝夸張的大嘆氣,彎腰成個蝦米,“他這么看得起你”。高揚愣了一下,他料到前半句沒料到后半句。“看得起我是什么意思,你展開講講?” “有什么好展開的啊!他看著你的眼神像是要生吞活剝你,你看不出來?你是不是瞎”,岑貝貝假裝抹眼淚,“不,是我們慶春王子瞎,為什么會選你啊”。高揚一掌把她拍出半米遠,“我怎么了?我哪里不好了”。岑貝貝大叫著搶白他,“是是是,你身材好,你身材最好,性感爆炸”。她不屑的轉過頭去,眼睛斜睨回來,上上下下打量個沒完,直到高揚心里發起毛來。 “你是我哥們,在我心里你當然好的沒說,可是”,岑貝貝口氣有點認真,“你們真不是一個級別的。夏星是偶像,你懂嗎,是我們慶春路全體高知女性的守護對象”。這女孩捧住心口,“他是玻璃做的,你這樣的糙漢根本不懂如何珍惜他”。 高揚擺出一個rou麻的表情。這幫白日夢少女,她們下輩子也猜不到自己是如何粗魯折騰夏星,而夏星又是如何受用吧。 “我知道了,果然還是那個吧!只能是那個了”。高揚莫名其妙,岑貝貝用力一拍手,“還是因為你死纏爛打啊”。她展開解釋,“別人都不敢打擾他,只有你四年之間一點眼力架都沒,整天往上湊。玻璃王子被你湊得活生生裂出一道縫,被你擠進去啦!” 高揚愣住了。他本能想反駁,卻意識到這理論不算錯。他自認值得愛,卻也知道值得愛的人多的是,夏星有本錢選擇任何一個。呵呵,比如那個裝模作樣的律師。他想起夏星說那句“因為生氣,想要報復你”,此刻他才真正明白其中意味。夏星是一尊玻璃,剔透冰冷,不可接近。而有朝一日,卻被他用蠻力撬開了縫。 他得意起來。只有他做到了。那個律師做不到,慶春路一萬名高知女性做不到,只有他。 “他會害怕吧”。女孩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高揚驚訝又迷惑的樣子,岑貝貝很想打他。“你厲害啊,女朋友輪著換。可我們慶春王子是第一次啊,他看起來那么喜歡你。他會害怕分手吧”。 “我才不會和他分手!” 岑貝貝聳聳肩,不置可否。“未來的事誰知道?你就是那種傻直男,毫無理由的自信滿滿,才會戀愛一場接一場的談”。假小子神色間忽然帶上一絲成熟女性的風味,她冷淡的瞟著高揚。 “說過了,我們慶春王子是玻璃做的。你這么粗手粗腳,會弄壞他的”。 高揚滿心都是夏星。他回想起他帶著病容堅持要離開的樣子。之后發消息詢問,他只簡單回復“已經好了”。他真的好了嗎?感冒是有可能是一直拖下去的,萬一拖成肺炎之類的怎么辦? 他長吁短嘆。岑貝貝穿著厚重的工程靴,一腳踢上他屁股,留下一個碩大的泥印。“醒醒!你成天這個鬼樣子,劉主任已經瀕臨發狂邊緣了。下一步他就該開除你了!到時候你一個失業流民,拿什么資格去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