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和影帝的戰爭_分節閱讀_61
一直沉默的姜承突然大吼了一聲,從沙發上突然站起身來向外走去。顧希平的心猛地一跳,本能地沖上去就要攔住他,不想一向斯文的姜承忽然狠狠將他推開,幸而紀言風手疾及時扶住了他,但這一推讓顧希平的心越發不安起來。 “姜承!” 姜承沖了出去,然后一頭扎進了洗手間,聽到門怦地一聲合上時,所有人都意識到事情糟了。 “姜承!你快開門!有什么事我們一起解決,姜承!” 徐風臉色陡變,撲上去就要把門撞開。他永遠不會忘記上一次姜承把自己反鎖在洗手間里發生的事。那一次姜承也是因為一直寫不出滿意的作品,整夜整夜地吃安眠藥,結果導致病情徹底惡化,在第二天的公演上又突然失聲,一時之間輿論攻擊紛繁而至,多重打擊之下徹底崩潰。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天一夜,等他們撞開門的時候,洗手間的地上都是血,幸好他割傷的不是自己的動脈,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我們先出去吧,讓他的團隊自己來解決。” 紀言風和姜承本來也沒有多少交集,發生了這種事頂多覺得有些遺憾,要說多擔心那就顯得很假了。但是顧希平卻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任紀言風說什么都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鐘意,跟我走。” 紀言風不耐煩地想把人強行拉出去,卻被顧希平猛地甩開了手。他回頭看了一眼紀言風,眼神中像是正壓抑著什么,讓紀言風不覺有些心驚。 這時洗手間里又突然傳來了玻璃破碎的響聲,那聲音讓所有人都心頭一跳,徐風的眼前一晃而過全是血淋淋的畫面,嚇得登時臉上血色褪盡,被顧希平從門口推開的時候人都在顫抖。 “你們都先出去。” 顧希平的語氣里壓著山雨欲來的氣勢,連紀言風都像是一下子被他震懾住,半晌反應不過來。徐風見狀剛想開口就被顧希平一個眼神打斷:“都出去,給我五分鐘,五分鐘之后他再不開門,你們就撬鎖。” “你憑什么……” “憑我現在是他唯一想見的人。” 紀言風訝然地看著一字一句說出這話的顧希平,心中無數的不解困惑甚至還有醋意翻涌而來,但是卻因為顧希平那平靜坦蕩的一眼而盡數按捺住了。 他想起顧希平之前對他說過的話。 我信你。 徐風還在門前跟顧希平對峙著,這時紀言風卻上前一步強行拉開了他的手。 “你放手,你……” “不想他出事就跟我出去。” 紀言風眼底壓著一抹寒意,看得徐風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所有人都依言退了出去,整個房間里乃至走廊上都充斥著一種讓人無法喘息的壓抑。 徐風壓不住心頭的煩躁,從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煙,可是顫抖的手怎么也打不燃火。紀言風站在一旁冷眼看著,狀若平靜,心底卻翻騰不止。他在心中反復咀嚼著顧希平的那句話。 憑我現在是他唯一想見的人。 憑我現在是他唯一想見的人。 你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他們其實只隔一扇門的距離,他恨不得現在就沖進去問個清楚。但是顧希平給他的眼神是希望他能夠相信他。 所以紀言風只能壓下所有的不安和焦躁等在這里。他甚至想問徐風要上一根煙來平復自己的心情。 “那個鐘意,他到底是什么人?” 過了片刻,徐風終于點燃了手里的煙,他狠狠吸了一口,卻嗆得喉間一片辛辣,咳了半晌才又氣息不定地問道:“他和姜承也只不過見過幾面而已,為什么感覺他們好像認識了很久。” “我還想問你,你卻來問我。” “我認識姜承這么多年,從來不知道他身邊有這樣一個朋友。”徐風說話間并沒有注意到紀言風的臉色變了,他自顧自地繼續說道:“老實說我很不喜歡這個鐘意,看到他,我就有種是顧希平在陰魂不散的感覺。” “你少他媽胡說,鐘意就是鐘意,什么顧希平陰魂不散。”紀言風厲聲打斷徐風的話,表情一瞬間冷到了冰點:“你說話注意點。” 紀大少這一臉護犢心切的樣子讓徐風忍不住想反問一句,你跟那個鐘意到底是什么關系? 如果可以,紀大少恨不得向全世界高調宣布他們兩個關系,這樣就可以把那些覬覦他媳婦的牛鬼蛇神都給嚇退。 紀大少雖然答應了顧希平要給他五分鐘,可是徐風這邊半支煙還沒抽完他就已經按捺不住想破門而入了。而事實上,門里的人比他更加焦灼,衛生間里已經聽不到打砸東西的聲音,但是那種無聲無息的靜謐讓人更加感到恐懼。 顧希平趴在門上仔細聽了片刻,直到聽見里面傳來小聲的啜泣才長長松了口氣。 “小承?” 顧希平試探著敲了敲門:“小承,能聽到我說話嗎?” “別那么叫我!” 門里傳來姜承粗暴而痛苦的聲音:“別那么叫我!” “那你希望我叫你什么呢?你的希平哥不是一直都叫你小承嗎?” “你,你怎么會知道……” “你不是說你狠想見希平哥嗎?你現在打開門就能見到他。” “你騙我,他已經死了。”說到那個死字的時候,姜承的聲音驀然低了下去,但是隔著一扇門顧希平依舊能夠聽到他不安的喘息和哭泣聲。 此刻的姜承就像是大半個身子都浸入水中的人,若是再沒有人拉住他,他會讓自己溺斃在痛苦中。 “小承,你還記不記得荏苒這首歌,這是你寫給顧希平的第一首歌,你花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把自己關在工作間里不肯出來,你活得像個小瘋子一樣,經常大半夜都能聽到你在房間里高聲唱歌,房東差點因此把你們掃地出門,最困難的時候你們只能靠方便面充饑,連交水電費都成問題。那三個月你瘦了足足二十斤,直到荏苒這首歌終于通過總監的認可,你們拿到了第一份薪酬,結果交完了水電費和生活費,你們只剩下幾塊錢,但是你們依然很開心。” “你怎么會知道?你不可能會知道!這件事只有……只有……” “你看過我的字跡不是嗎?你不是也說過我和顧希平很像嗎?” 顧希平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你難道不好奇嗎?為什么鐘意和顧希平明明是不同的兩個人,卻讓你覺得莫名的相像。” 門里的人不再說話,但是顧希平聽到了門鎖打開的聲音。幾乎就在那鎖解開的一瞬間,顧希平猛地拉開了門,門里的人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而跌了出來,顧希平趁勢上前緊緊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