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玫瑰[甜文]_分節(jié)閱讀_69
這也是江氏家族在不屬于自己本土國家的地方掌握著那么多機密仍能立足的原因。 江覃的老宅隱于唐人街深處,是一棟四合院建筑。外型上古香古味,里頭還帶著個庭院和鯉魚池子,游廊上頭擺了許多品種的杜鵑花。廊下還掛著各式鳥籠子,籠子里都是空的,偶爾能見著一只八哥。 那八哥是老爺子養(yǎng)的,那些掛在廊下的鳥籠子全是那八哥的家。由此可知,八哥寵妃的地位。當然在江覃看來,那就是只妖妃。 江覃進門,繞過鯉魚池子和庭院,從那游廊下走過,一邊走一邊嫌棄這些鳥籠子。剛走出游廊,到那大花廳門口就聽見一聲粗嘎的大嗓子嘎嘎的吼道:“傻逼覃覃回來啦!覃覃回來啦!回來啦!艾瑪,哥哥的毛要不保了。救駕——護駕——” 江覃臉當場就黑了,曾經(jīng)的他生活在這棟宅子里,午夜夢回無數(shù)次想燉了那該死的八哥。 江老爺子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朗聲大笑嚷道:“覃覃回來啦!” 江覃那臉已經(jīng)黑得發(fā)紫了,大步踏進大花廳。直奔著老爺子抗議:“爺爺,別叫我小名。” 要知道他那名字里的‘覃’讀音是‘qin’,一疊音,‘qinqin,qinqin’的,當叫哪個夢中情人吶。 老爺子向來是無視自家孫兒的抗議的,笑呵呵的就說道:“欸,你親爹跟這兒磕著呢。非說你那職業(yè)是賣臉的,丟人。” 江覃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老爹也在,就在大花廳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一言不發(fā),黑著臉。一雙眼銳利如匕首,但凡是給盯上兩分鐘,腿都打顫了。 江覃的老爹名江拾憶,名字組合起來那叫一個文藝,再看字,更文藝了。還帶著股淡淡的憂傷,別說,老爺子取名就這么沒水平。當年一看見江覃,對著他身上那長命鎖后頭倆字,直接取了個‘覃’,就這么叫起來了。 想想也是悲傷。 江拾憶,這淡淡的憂傷、略顯cao蛋的名字不符合江家主果斷狠絕的行事作風啊。可老父親取的名兒能隨便丟么?不能。 江家主就取了個諧音,拾憶,十一。江湖人稱江十一。 這也是個挺cao蛋的名字,從青春憂傷風格變成了中二武俠風。偏這二人各執(zhí)己見,俱都認為自己取的名字好聽,對方取的名字難聽到爆。 江十一年過四十,樣子看上去還年輕。俊朗又氣勢昂然,成熟的氣質(zhì)往夜店那么一戳,年輕的姑娘都會湊上前來玩一把老少戀。 可惜的是,江十一和他那中二武俠風的名字一樣,性格中二且……性冷淡。 還真是性冷淡。 江家主馳騁華爾街二十年,身邊從來沒有過鶯鶯燕燕的存在,連個炮友都沒有。賢者時間全靠五指姑娘,清心寡欲得令人發(fā)指。 據(jù)可靠消息(老爺子逗八哥時的胡謅)稱,江家主是和亡妻感情深厚,不愿續(xù)弦,對其他女人也沒有欲望和感情。一心只想守著亡妻。這版本挺深情的,對江家主的形象非常有利。 但江覃記得小的時候聽他老爹用冷漠嘲諷的口氣說起,“老子的女人天下第一美,那些女人?庸脂俗粉。” 呵呵,真相就是這么中二。 概因江家主的語氣太過篤定,神情非常自信,導致江覃對那位從未謀面的已故的母親倒是非常想看一看。可惜,他的老爹根本記不起他‘天下第一美’的女人的樣子,這不是打臉。 這是因為他家老爹失憶了。 沒錯,如此狗血的梗出現(xiàn)在江覃中二至極的親爹身上。倒是滿足了江家主年輕時所有的幻想,江湖廝殺、紅顏知己、愛恨情仇……多么波瀾壯闊的人生! 據(jù)撿到失憶的江家主又恰好認出那貨是自己失散多年(別問為什么會失散多年,身為大佬總會有無數(shù)個失散多年的兒子)的兒子的老爺子回憶,既然人失憶了,干脆就叫拾憶。多恰當。 那時候,江覃也才一歲多,不記事。唯一記事的人又失憶了,還被剛找著兒子的老爺子從香港帶到美國醫(yī)治。后來傷好了就留在美國,也沒尋思著要去找人和以前的事兒。 江家主對這點倒是挺豁然,覺得過去的記憶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順其自然。說不定哪天睡著睡著就想起來了。從某一點來說,這心態(tài)好,但對于還記得的人來說,所愛之人生死未明,死抱著微弱的希望行尸走rou的活著卻是痛苦不堪。 可惜江家主沒想著這點,他一直都認定他老婆,兒子他娘亡故了。不知為何,沒有記憶的人就是這么篤定。也不知哪兒來的自信…… 但對此,老爺子倒是沒發(fā)言。他只是說撿到這父子倆的時候,身上都是血。小小的江覃倒是被保護得挺好,半點傷沒傷到。只是江拾憶滿身是血,那血型有兩種,一種是他自個兒的。一種是和江覃同血型的…… 這就是江覃所有的身世之謎,乏善可陳、狗血至極。 “爸,你又不滿什么?之前不是都說了不干涉我當模特的事了?” “你是當模特?我之前同意的是你當模特,不是讓你去當演員。之前出賣身體,現(xiàn)在連臉都出賣了。我估計要是你媽沒死,準得哭死你……” 江覃小聲嘀咕:“我媽死沒死都不知道,少跟那兒咒我媽。” 江家主啥都沒聽到,一個勁兒的教訓兒子。他對于這個既出賣身體又出賣臉蛋的兒子感到非常失望。 老爺子逗著八哥,硬讓八哥把對江覃口中的覃覃改成弟弟,沒能成功。 江覃在旁瞧著,陣陣惡寒。習慣性找他媽安慰,從兜里掏出從小跟在身上的長命鎖。一掏,掏空了。口袋全都掏空了,仍沒找著。江覃急了,眉頭皺起來,臉繃著。 江家主瞧著不對,問:“怎么了?” 江覃臉色難看,“長命鎖丟了。” 江家主臉色也變了。 那長命鎖是江拾憶、江覃和過去那段空白的記憶唯一的關(guān)聯(lián),江拾憶固執(zhí)的認定那是他那‘天下第一美’的老婆送給他兒子的長命鎖。上頭一個琴字,一個覃字,意思肯定是說,男的取名覃,女的取名琴。 從這點上來講,大名鼎鼎、英明果決的江家主恐怕是文盲。 “哪兒丟的?會不會落屋里了?” 江覃回憶,唯一的可能是被媒體追的時候丟了。這要是丟了就麻煩,紐約那么大,人流量繁忙,丟個小小的長命鎖根本找不回。驀地,江覃想起白天遇到的那個華人。 不知道會不會被他撿到了…… . 宋朝一邊把玩著手里的長命鎖,一邊聽著奧娜等人煩惱的商量。 奧娜和埃里克吵了一陣之后,問宋朝:“宋,我們沒有參加時裝周的衣服。現(xiàn)在請求定制,時間根本不夠。你知道埃里克這白癡說什么嗎?他說去百貨商柜買一套?他是想把臉丟到姥姥家嗎?” 聞言,宋朝詫異的望向埃里克,后者尷尬的摸摸鼻子,解釋:“如果買獨一無二的衣服,就不會撞衫。” 宋朝這時候腦門上都能看見黑線了,“難道時尚在你眼中就是不會撞衫就好?倘若你穿著百貨商柜的衣服坐在首排,所有人都會開始懷疑紐約時裝周的時尚眼光和水平。” 這句話并非貶低百貨商柜的衣服,但是作為時尚潮流引領(lǐng)者的時裝周,作為被認可的時尚達人的首排邀請者,向來是人們對于時尚的標桿。他們通常會在時裝周開始的前段時間定制好幾套衣服輪流著換,從上衣、裙子到鞋子,發(fā)型和妝容的搭配等等。甚至還有小飾品、項鏈和耳環(huán),以及袖口等等。 所以每一個首排邀請的時尚達人的裝扮從上到下都很精致,精致得你挑不出一點錯處。因為對于時裝周而言,媒體的目光并不總是放在模特和設(shè)計師身上,他們還同時關(guān)注首排的時尚者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