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吾日三省吾身
白艾澤的臉色黑的堪比不粘鍋鍋底,尚楚想笑又不能笑,撿起白艾澤的衣服扔到他身上,端正的宛如教導主任:“穿上穿上,袒胸露乳的,成何體統!” 白艾澤冷著臉套上襯衣,大步走到房門前敲了兩下門板:“出來。” “哎哎哎,”尚楚趕緊上去拉住他,“你干嘛?” 白艾澤冷笑,陰惻惻地說:“滅口。” 尚楚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白艾澤壓著脾氣,忍了又忍才沒一腳把門踹開:“開門!” 尚楚坐在沙發上看熱鬧,從茶幾上選了包番茄味兒的薯片,咔嚓咔嚓地嚼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房門從里頭打開了,葉粟睡眼惺忪地看著他們:“完事了?有三分鐘嗎?” 白艾澤額角恨恨地跳了一下,從褲子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錢包,一巴掌拍在葉粟胸前:“隔壁街的凱瑞酒店,立刻滾,我報銷。” 葉粟還沒反應過來,眼角夾著一粒眼屎,一臉懵|逼地看向尚楚:“他這么快?你也忒慘了!” “咳咳......咳......” 尚楚被薯片渣子嗆了個正著,葉粟的眼神從睡意朦朧漸漸變成了憐惜同情,然后又恨鐵不成鋼地對白艾澤說:“弟弟,你哥之前和我說,懷疑你那方面有問題,我本來不信,現在......唉!” 這一口氣嘆的可以說是蕩氣回腸外加余音繞梁,尚楚邊咳邊笑,眼淚都擠出來幾滴。 白艾澤閉了閉眼,伸手指著大門的方向:“勞煩這邊走。” “你要是不行你就讓人小尚在上面,反正你倆都是alpha,誰上誰下有什么關系,”葉粟語重心長地教導,又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說道,“在下面也挺爽,真的,哥有經驗......” “對對對,”尚楚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晃著腳丫子在一邊跟著起哄,“要不你聽葉粟哥的,就試一試唄!” “......” 白艾澤覺得要不他去隔壁街的凱瑞酒店算了。 鬧了這么一出,葉粟也不困了,和尚楚倆人勾肩搭背的啃薯片,又從冰箱里翻出一打冰啤酒,說弟弟酒量怎么樣,陪哥喝點兒? 尚楚一拍大腿,說喝唄,我千杯不倒,長這么大就沒醉過! 葉粟嘴里叼著個泡椒風爪,抱拳道:“弟弟海量啊!” 尚楚也回了個有模有樣的抱拳禮:“哥哥過獎了!” 老話說飽暖思yin|欲,他欲沒思成,就得在“飽”這一項上找補些回來。 “啪”一聲,尚楚剛拉開一個易拉罐圈環,手里的啤酒就被伸過來的另一只手拿走了,他“嘖”了一聲,瞪了白艾澤一眼:“你自己不會開啊,搶我的干嘛,什么毛病!” 白艾澤沒說話,冷著臉往他手里塞了個玻璃杯。 放手里還是熱的。 尚楚低頭一看,cao!溫開水! 葉粟仰頭灌了一口冰啤酒,笑話道:“哎,怎么不干脆弄個奶嘴啊!” 尚楚覺著自己這么個大老爺們,在別人面前要是還被白艾澤管著也太丟面兒了,喝酒的場合哪兒能喝開水,于是放下水杯,硬氣地一揮手:“來酒!” 白艾澤屈指敲了敲茶幾:“喝水。” 雖然尚楚說打那個偽造alpha信息素的藥對身體沒什么影響,但白艾澤還是對這事兒上了心,畢竟打進身體里的這東西是藥劑,不能大意。 尤其是每周要注射的前后兩天,他管尚楚管得格外嚴,把他當什么重癥病人似的監管著,不讓碰煙不讓碰酒也就罷了,連酸辣都不讓碰,吃個飯都寸步不離地盯著他,去面館點碗面還得另外交待老板少油少鹽。 今天由于出成績的緣故,他已經是破例讓尚楚抽了幾根煙,就更不能讓他碰酒了。 “哎呀喝酒!”尚楚大部分時候都挺聽話的,但今兒葉粟也在,他想著掙扎掙扎,伸長了胳膊去夠啤酒,“喝水沒勁!” 白艾澤扣著他的手腕,眉梢一挑,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嗯?” 尚楚從他這個眼神里解讀出了“如果今天要喝酒下個月就不許抽煙不許吃燒烤不許吃生蠔不許吃酸辣粉螺獅粉辣條薯片吃面不能放辣椒醬”,他悄摸摸地拿手指頭撓了撓白艾澤的小臂內側,眼巴巴地朝他眨了眨眼,意思是通融通融,就這一回! 白艾澤的釣阿楚行動被葉粟攪和了,本來心情就非常不好,再加上小混賬還和這文盲沆瀣一氣存心氣他,于是對尚楚的哀求不為所動,皮笑rou不笑地勾了勾嘴角:“沒勁?” 尚楚悻悻地摸了摸鼻尖,端起玻璃杯:“喝水也挺好。” “小尚,你這不行啊!”葉粟又開了一瓶酒,嘿嘿笑了兩聲說,“被管得那么嚴?” “唉......”尚楚意味深長地嘆了一口氣,恰好白艾澤起身離開,他立即湊到葉粟耳邊小聲嘀咕,“我是讓著他,他們這種直a癌,就是大男子主義!” 葉粟頗有同感地點頭:“明白,他們白家倆兄弟都不是好人!” 尚楚嘴角耷拉著,無奈地眨了眨眼,葉粟一臉“我懂你”的表情,和尚楚碰了個杯。 白艾澤從廚房回來,手里拿著水壺,往尚楚的玻璃杯里倒了點熱水。 原來他是擔心水涼了...... 尚楚抿了口開水,心里又覺著有點兒不好意思,白二公子這么周到體貼,自己還在背后編排他是個直a癌,于是尚同學愧疚地進行了一番自我反省,并決定效仿圣人,從今往后做到吾日三省吾身:今日夸夸白艾澤乎?今日抱抱白艾澤乎?今日親親白艾澤乎? 沒等他自省完,就見白艾澤拿起他剛剛打開的啤酒罐,仰頭喝了一大口,喝完還拿眼角余光瞥了尚楚一眼。 ......這他|媽是挑釁? “能喝?”葉粟也是頭回見白家二公子喝酒,有些驚訝地問。 “一般,”白艾澤謙虛地笑了笑,“酒量比他好些。” 尚楚忿忿地咬牙,從茶幾上翻出泡椒筍干,白艾澤微笑著把零食從他面前一骨碌推開,在他手邊放了一個蘋果。 “來來來!”葉粟有點兒醉了,扯著嗓子喊,“cao!老子好久沒喝酒了!” 白艾澤從善如流地和他碰了個杯。 尚楚再次咬牙切齒地決定效仿古人,從今往后做到吾日三省吾身:今日氣氣白艾澤乎?今日踹踹白艾澤乎?今日懟懟白艾澤乎? 葉粟酒量不太行,灌了幾瓶就倒了,期間不住地對他們傾訴內心的苦楚,當時為了幫白艾澤從喬汝南那兒逃出來,大張旗鼓地開著豪車闖進別墅區,還鬧出了樁“當紅歌手為情所困”的笑話,牽出了他之前的十多樁緋聞,白御氣得要命,大發雷霆。 尚楚非常感動,葉粟哥為了幫白艾澤,連自己的名聲都不顧了,于是安慰道:“我們幫你向白大哥解釋,那些緋聞都不是......” “cao!”葉粟捏癟一個啤酒瓶,“不就闖了幾個紅燈嗎?你哥那傻|逼至于嗎?他以為他是交|警啊?還他媽替天行道吊銷老子駕照?怎么不把他牛|逼死呢!我今兒趁著他沒注意,把他車從家開走了,哈哈哈哈哈哈老子氣死他......嗝......氣死他!” 尚楚收回了同情的目光,咽了口唾沫。 白艾澤目光里也有醉意,長**疊,一手搭著沙發靠背,一手放在膝頭,問道:“你怎么進來的?來我這干嘛?” “你鑰匙不就放地墊底下么?你們小年輕鑰匙都塞那下頭,我隨便翻翻就翻著了......不來你這我去哪!老子去酒店一刷卡你哥就知道了!”葉粟趴在桌子上,把一包薯片上印著的明星頭像當尚楚,瞇著眼道,“小尚啊,以后賺了錢可得自己藏好知道么!駕照也得藏好!” 白艾澤抽了張紙巾,把那個明星的頭像一遮,說道:“小尚蓋被子睡了,你也睡吧。” 葉粟打了個酒嗝,眼皮一耷拉,還真趴桌上睡了過去。 尚楚盤腿坐在地上,被這一頓cao作弄得目瞪口呆:“這也行?” 白艾澤垂手捏了捏他雪白的后頸:“喝完了嗎?” “啊?”尚楚抬頭,“我沒喝啊?” 白艾澤眼里罩著一層淺淡的醉意,顯得他瞳孔更加深邃:“水,喝完了嗎?” 尚楚晃了晃玻璃杯:“喝了喝了,你說你煩不煩煩不煩,喝個酒都不讓,這日子沒法......” “去里面?”白艾澤彎腰,貼著他的耳朵輕聲說。 尚楚渾身一麻,白艾澤說話時帶著淡淡酒氣的唇息撲灑在他耳畔,燙的他渾身發熱。 “去哪?”他五指扣緊手中的杯子。 “房間里,”白艾澤下巴抵著他的肩膀,“空出來了。” “你他媽!”尚楚哭笑不得地看了眼醉醺醺打著呼嚕的葉粟,“你故意把他灌醉的?!” “阿楚還沒上鉤,”白艾澤徑直攬過他的膝彎,一把將尚楚抱了起來,“這可不行。” “cao!你什么毛病!” 尚楚急忙蹬腿,他本來也沒比白艾澤矮多少,也不是那種嬌嬌小小的omega,這么個姿勢怪別扭的,但酒后的白艾澤似乎比平時更多了幾分主導欲,不由分說地把尚楚扔到房間的大床上,反手關上了房門。 尚楚后背砸在柔軟的床墊上,他氣得踹了白艾澤一腳,白艾澤順勢攥住他的腳踝,順著緊實的小腿往上啄吻,沿途留下一個接一個的潮濕印記。 “我聽說,”尚楚歪頭看著他笑,挑釁道,“喝多了就硬|不起來,白sir,你行不行啊?” “尚警官,”白艾澤俯身,一口咬上他的側頸,“我擅長酒后亂性。” 白二公子的上衣今天第二次被胡亂扔在了地上,尚楚白皙的十指按著他赤裸的后背,在壓抑的喘息中指尖漸漸泛起白色...... 砰砰砰—— 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響起。 尚楚今天第二次推開白艾澤,第二次手忙腳亂地扣上剛剛解開的褲帶。 房間門外傳來男人的聲音:“臭小子,滾出來!” 白艾澤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了,他深呼了一口氣,面無表情地下床、開門。 白御站在門外,冷笑著說:“行啊二公子,把我媳婦兒丟外頭晾著,自個兒躲里頭快活是吧?” 尚楚把自己縮進被子里,笑得渾身都在抖。 “你又是怎么進來的?”白艾澤抬手按了按眉心。 “你鑰匙就塞門口地墊底下,隨便一翻就翻到了。”白御說。 敢情葉粟拿備用鑰匙開完門還沒忘記把鑰匙塞回去! 白御這才注意到自己弟弟光著膀子,他瞇著眼打量了幾眼,吹了聲口哨:“行啊老二,這身材練的,可以啊!” 白艾澤伸手一指茶幾邊趴著的小蜜桃:“你老婆,領走。” “那不行,都這么晚了,我們要在你這兒睡一晚。”白御攤手。 白艾澤斬釘截鐵地拒絕:“不行。” 白御踮起腳,喊了一聲:“小尚,行不行啊?” 尚楚從被子里伸出一個腦袋:“可以可以,老板您睡哪兒都可以!” “行,明兒給你加薪。”白御扭了扭脖子,“我洗個澡先,下了會就趕過來了,可累死了!” 白艾澤嘴角抽了抽,再次破天荒地罵了一句臟話:“......cao!” 尚楚安慰道:“文明點,別罵臟話哈,先把衣服穿上,赤身裸體的,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