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rou包子甜包子
走廊另一頭,宋堯捂著肚子急吼吼地從寢室往廁所這邊沖。 “讓讓讓讓,cao啊憋不住了!” 白艾澤伸手?jǐn)r下他:“阿楚在寢室嗎?” “阿楚?不是出去跑步了嗎?不知道啊!”宋堯憋得難受,邊跺腳邊說,“可能去食堂吃早飯了吧!” “沒有,”白艾澤眉心微蹙,“我剛從食堂......” “那可能去喂貓捉蝴蝶捉蜻蜓了!”宋堯?qū)嵲诒锊蛔×耍瑪[了擺手,一頭往廁所栽了進(jìn)去。 秦思年的神情有些僵硬,他轉(zhuǎn)頭看了看第一個隔間,視線下移,緊緊盯著門板下的那條縫隙,心臟砰砰砰地狂跳起來,大腦在一瞬間開發(fā)到了極致,風(fēng)馳電掣地運(yùn)轉(zhuǎn)起來。 難道說尚楚根本其實(shí)alpha? 不可能的,如果尚楚不是alpha,怎么可能這么強(qiáng)? 他自己也是omega,他知道即使通過其他手段裝成alpha,也不可能改變omega孱弱的本質(zhì)。 尚楚比青訓(xùn)營里的alpha還要強(qiáng),他怎么可能是其他性別? 但萬一......哪怕只是萬一呢? 他和白艾澤這么親密,萬一...... 恰好這時候,樓梯下“噔噔噔”跑上來一個人,是他們的導(dǎo)員。 “剛好你們在這兒?”導(dǎo)員神情焦急,朝著走廊兩頭左顧右盼,“沒見著什么人吧?” 秦思年迅速抬頭瞄了白艾澤一眼,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唇,腦中有個計(jì)劃悄然成型。 他對導(dǎo)員點(diǎn)了點(diǎn)頭:“老師,有個事兒要和你說。” 白艾澤微微欠身:“老師早,我先回寢。” “哎艾澤!”導(dǎo)員一拍大腿,叫住他囑咐道,“你叫大家都小心點(diǎn)啊!我剛在樓下......” 秦思年看他這樣還以為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立即打斷道:“老師!我就是要和你報(bào)告這件事!” “你說你說!”導(dǎo)員急出了一頭汗,“哎喲可急死我了,你們都沒事兒吧?我已經(jīng)打電話叫保衛(wèi)處那邊派人過來增援了,別害怕別擔(dān)心,也不用和家里人說,肯定保證同學(xué)們的安全!” 秦思年有點(diǎn)兒沒明白他在說什么,尚楚不是alpha和同學(xué)們的安全有什么關(guān)系? 但他來不及多想,看著白艾澤的背影拐進(jìn)了寢室,才低聲說:“我、我發(fā)現(xiàn)......” “什么?”導(dǎo)員湊近了耳朵。 秦思年焦灼地看了看那個隔間,里面怎么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 “到底怎么回事?”導(dǎo)員問,“沒事的話我就去查房了啊!” “有事!” 秦思年拉住他,其實(shí)他不想做這個親自揭穿尚楚的壞人,最好是等尚楚自己從里面出來,讓導(dǎo)員抓個正著。 但事態(tài)緊急,要是拖著等尚楚把針管處理了,他就沒有證據(jù)了。 秦思年沒時間多做猶豫,輕聲說:“老師,這件事你能不告訴白......其他同學(xué)嗎?” “快說!”導(dǎo)員見他扭扭捏捏的,不耐地皺眉。 “那里面,”秦思年咬了咬牙,指著那個隔間,“好像是尚......” “老師好!”頭上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您和小秦談話吶?那我先回了啊!” 秦思年聲音一頓,不可置信地看著從三樓晃悠下來的尚楚。 他怎么從樓上下來了?那里面的人又是誰? 十分鐘前。 尚楚撿回針管,打開窗戶散散味道,剛準(zhǔn)備把玻璃瓶敲碎沖進(jìn)下水道,恰好聽見外面?zhèn)鱽戆装瑵珊颓厮寄甑恼f話聲。 “沒、沒有啊,里面就我一個人。” 小秦的聲音慌里慌張,尚楚莫名心下一沉,不會那么巧剛好被他看到了吧? 保險(xiǎn)起見,尚楚當(dāng)機(jī)立斷,順著窗外的水管從二樓跳了下去。 他繞了一個圈子,原本打算去食堂,遠(yuǎn)遠(yuǎn)看見導(dǎo)員從cao場那頭走過來。 尚楚僅僅思考了片刻,立即閃身藏到一樓走廊的石柱后,捏著嗓子喊了一聲:“老師!宿舍樓進(jìn)賊了!有賊!” 導(dǎo)員身形一頓,邊伸長了脖子張望,邊掏出手機(jī)撥了個電話,匆匆往這邊趕來。 尚楚趁著這個時間繞到另一頭,,再次順著水管敏捷地往上,一直到了三樓,尚楚踹開窗戶,雙腳一蹬,進(jìn)了最近的廁所隔間。 他迅速把針管和藥瓶處理了,又耐心地等了會兒,一直等聽見有人走近廁所,才推開隔間門,佝僂著捂住肚子。 “尚楚?”來上廁所的男生叫黃善,驚訝地問,“你不住二樓嗎?怎么來這兒拉屎?” “不提了,”尚楚擺擺手,一副脫力的樣子,“我去戚昭她們寢借本書,突然肚子疼,cao!” “那你現(xiàn)在沒事兒吧?好點(diǎn)沒?”黃善問道。 “沒事兒,我去找戚昭。”尚楚拍拍他的肩走了。 戚昭和蘇青茗兩個女生的寢室在三層的另一頭,這個點(diǎn)兒大家都起床了,走廊上來來往往的都是去洗漱的人,個個見了尚楚都問他怎么上來了,尚楚很有耐心地一個個回答:“借你們廁所蹲了個坑,剛在里頭撞著黃善了,我還擔(dān)心把他熏著。” “cao!你拉了多少才能把他熏著啊?!” “滾你娘的!我還真蹲了挺久的,有個十多分鐘吧。”尚楚敲了敲女生寢室的門,回頭笑著罵了一句,“老子這是身體好,你懂屁!” “阿楚?”開門的是蘇青茗,嘴里叼著根皮筋正在扎頭發(fā),“你一大早的干嘛呢?” 尚楚探進(jìn)一個腦袋:“小昭,偵查學(xué)課本借我做個筆記唄,上回聽課聽岔了。” “優(yōu)等生還能聽岔課呢?”戚昭坐在床沿穿鞋,隨手cao起課本扔過來,“怎么不找老白借?” “切,我能找他借?”尚楚接住課本,揮了揮,“謝了啊!” 尚楚大大咧咧地拎著戚昭的課本穿過走廊,和三樓的幾個男生嘻嘻哈哈了幾句,剛走到樓梯口,聽著樓下傳來小秦和導(dǎo)員的交談聲。 他屏息站了一會兒,隱約聽到小秦在說什么“別告訴白同學(xué)”。 尚楚略一思忖,眉頭微皺,直覺小秦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三樓,黃善提著褲腰帶從廁所出來,尚楚臉色一變,嬉皮笑臉地勾著黃善的脖子:“哎,有個好東西給你看看!” “啊?”黃善剛起床沒多會兒,糊里糊涂地跟著尚楚下了樓,“什么東西?” “老師好!您和小秦談話吶?那我先回了啊!” 黃善抬眼一看,瞬間就清醒了。 臥槽!導(dǎo)員怎么在樓下站著! 黃善是個比較慫的,見了老師就抖,下意識地雙腳并攏,聲如洪鐘地敬禮:“老師好!” “好好好,”導(dǎo)員沒工夫搭理他們,著急地問秦思年,“你剛說什么?是不是賊藏在里頭了?” 秦思年怔住了,訥訥地問:“你怎么在樓上?” 尚楚揮了揮手里的課本,神色毫不慌亂:“我找戚昭借書,順道在上頭蹲了會兒坑,黃善一直和我在一起。” “對啊。”黃善點(diǎn)頭。 導(dǎo)員進(jìn)了二層的廁所,秦思年雙眼緊緊盯著第一個隔間,里面沒有人。 導(dǎo)員在里頭一個隔間一個隔間地檢查,在最里頭揪出了個宋堯。 “老師,”宋堯捂著肚子抱怨,“不帶你這樣的啊,拉個屎都要限時啊?” “你們看沒看見其他人?”導(dǎo)員皺著眉,緊張地問。 “啊?”尚楚一臉疑惑,問黃善,“沒吧?我剛一直在樓上串門,沒見著別的人啊?” “奇怪了,”導(dǎo)員撓撓頭,“那沒事了,這幾天你們要小心,咱們基地可能有外人闖進(jìn)來了。我也聯(lián)系保衛(wèi)處那邊加強(qiáng)巡邏。” “有賊?”尚楚驚訝,“我去!這地兒也敢闖,膽子夠大的啊!” 導(dǎo)員怕引起恐慌,擺擺手說:“行了,該干嘛干嘛,等會兒集合別遲到了!” 秦思年安靜地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對了,”導(dǎo)員問他,“思年,你剛要和我說什么?” 三樓陸續(xù)有人下來,尚楚打算回寢,經(jīng)過秦思年身邊時,秦思年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等等。” “嗯?有事兒?”尚楚問。 “你、你剛剛,”秦思年鼓足勇氣,問道,“一直在上面?” 尚楚有些古怪地看著他,聳了聳肩膀:“對啊,不信你問他們。” 三樓下來的幾個同學(xué)和導(dǎo)員打了聲招呼,其中一個和尚楚玩笑說:“下回別來我們?nèi)龑硬淇游唬┧懒耍 ?/br> “滾!”尚楚笑著踹了他一腳。 秦思年看著尚楚,眼神有些狐疑,尚楚對他笑笑,顧自回寢了。 雖然一場意外總算是有驚無險(xiǎn)地混過去了,尚楚還是在心里留了個心眼。 小秦是不是真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青訓(xùn)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大半,剩下的時間他必須更小心,絕不能出任何意外。 回了寢室,白艾澤見他和黃善勾肩搭背的,臉色有些冷。 和他說要去上廁所,人卻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他等了老半天,包子都等涼了,結(jié)果尚楚在外頭帶了個別的alpha回來? 白二公子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語氣就像質(zhì)問出軌伴侶的丈夫,冷聲問:“去哪兒了?” 尚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沒有來的一陣心虛,趕緊松開黃善,匯報(bào)行程似的說道:“去樓上串門玩兒了,哦還找了小昭借偵查學(xué)課本做個筆記。” “他鬧肚子。”黃善在邊上替尚楚解釋了一嘴。 “不舒服?”白艾澤皺眉,看他嘴唇有些發(fā)白,“怎么不告訴我?” “沒沒沒,”尚楚隨意揮了揮手,“現(xiàn)在好了。” “對了,”黃善撞了撞他的肩膀,“你剛說給我看個好東西,什么啊?” “我說了嗎?”尚楚忘了這茬兒。 “說了啊!”黃善砸吧了下嘴,“就剛剛說的啊!要不我和你回寢室干嘛?” “哦哦哦想起來了,”尚楚一拍手掌,“你等等啊,我給你拿。” 他脫了鞋,爬上宋堯的床,在宋堯枕頭底下找到那張盜版碟:“喏,就這個,你小心點(diǎn)兒別被老師發(fā)現(xiàn)了。” 黃善一看這封面,眼睛都亮了:“干!好東西啊!” “去吧去吧,”尚楚揮了揮手,“藏好點(diǎn)兒啊!” 黃善美滋滋地捧著碟片出了門,恰好遇著刷牙回來的宋堯,宋堯指著尚楚控訴:“你怎么能把我的東西給他!” 尚楚跳下地,搭著宋堯的肩膀安慰道:“哎呀下回我再給你搞更刺激的,我有的是!” “真的?”宋堯可憐巴巴地問。 “比鉆石還真!”尚楚拍著胸脯保證。 “尚同學(xué)真是閱人無數(shù)啊。”邊上傳來白艾澤冷若冰霜的聲音。 尚楚心頭一跳,心說完球了,他怎么又惹著這位公子哥了? 比起單科成績一騎絕塵的戚昭,尚同學(xué)的邏輯學(xué)課程不算最拔尖的,但也能排進(jìn)前三,他迅速排出了一條完整的邏輯鏈: 已知尚楚對白艾澤的信息素非常敏感,且alpha在不爽的情況下會自動釋放大量信息素; 由此可知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他不能惹白艾澤不高興。 宋堯好哄,白艾澤可一點(diǎn)兒不好哄。 尚楚看了看桌上的兩袋包子,笑瞇瞇地湊過去問:“給我?guī)У模俊?/br> 白艾澤沒說話。 “那我吃了啊,”尚楚拿起一個大包子,啃了一口,還沒等嚼幾下,就浮夸地夸贊,“我靠!這個豆沙也太好吃了吧!賊甜!” “我買的rou包。”白艾澤面無表情地冷冷道。 尚楚一噎,迅速改口:“這個rou包真的絕,薄皮大餡兒,妙!” 宋堯邊套襪子邊插話:“你上回不還說食堂的rou包子狗都不吃,全是肥rou,還說腥了吧唧的......” “咳咳......”尚楚瞟了眼白艾澤,cao起一本書砸在宋堯臉上,“今非昔比懂不懂?今天的包子真的好!” 白艾澤還是面無表情,摸不準(zhǔn)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尚楚啃著包子,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默默地離坐在桌邊的白艾澤遠(yuǎn)了一點(diǎn)。 公子爺就是難哄啊! 過了沒多會兒,秦思年也回來了,他先是看了眼靠在窗邊啃包子的尚楚,又走到了桌邊,想和白艾澤說點(diǎn)什么。 尚楚想也不想,立即插到兩人中間,問白艾澤:“豆?jié){呢?你給沒給我買?” 他在塑料袋里看見了一瓶豆?jié){,剛要伸手去拿,就被白艾澤挪到了一邊。 “干嘛?”尚楚叼著包子,含混不清地說,“噎死我了,快給我!” 白艾澤把自己的保溫杯遞給他,淡淡道:“鬧肚子,不能喝豆?jié){。” 尚楚一愣,接過那個看起來就賊貴的保溫杯,低低地“哦”了一聲。 “小秦,”宋堯喊了一聲,“上回?fù)Q床的時候你有沒看到我眼罩?是不是落下鋪了?” 秦思年有些尷尬,愣了愣才走回去,翻起自己的床褥:“我找找。” 尚楚掀開保溫杯蓋,抿了口里頭的熱水,砸了咂嘴,瞇著眼想這水還挺甜,難道用貴點(diǎn)兒的杯子裝就能把平淡無奇的白水變甜? 白艾澤自己喝起了那杯豆?jié){,倆人并肩坐在桌邊安安靜靜地吃著早飯,什么話都沒說。 寢室里其他人都去食堂了,只剩他們兩個人,燦金的陽光逐漸變得熱烈,透過玻璃窗,在陳舊的木桌上投射出窗框的形狀。 “你覺得小秦怎么樣?” 吃完一個rou包,尚楚突然問。 “嗯?怎么問這個?”白艾澤扭臉看向他。 “隨便問問唄,”尚楚突然有點(diǎn)兒緊張,剛剛在廁所跳窗的時候都沒這么緊張,“就......你以后能不能不和他走太近?” 他心一橫,也沒多想,就問出了這句話。 白艾澤似乎有點(diǎn)兒怔愣,目光微閃,輕聲問:“為什么?” 為什么? 尚楚也問自己為什么,他在心里告訴自己是因?yàn)樾∏乜赡軐λ鹨闪耍荒茏屗嬖V白艾澤。 他垂下頭,一臉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吊兒郎當(dāng)?shù)卣f:“你要對人家沒那意思,就別和他湊太近。” “你覺得他對我有意思?”白艾澤反問。 尚楚抿了抿唇,才說:“有點(diǎn)兒吧。” “那你呢?”白艾澤脫口而出。 “我什么?”尚楚抬頭問。 白艾澤定定地看著他在陽光下愈發(fā)顯得烏黑的瞳孔,眼睫在臉上投下一片淺影,突然喉頭一癢,險(xiǎn)些就把心里的那句話說出口—— 那你呢?對我到底有沒有意思? “嗯?”尚楚又問。 “那你以后能不能不和他們走太近。”白艾澤說。 “誰呀?” 白艾澤點(diǎn)到:“宋堯、黃善、戚昭、蘇青茗......” “停停停!”尚楚見他越數(shù)越來勁,打斷道,“我和你能一樣嗎?他們對我又沒意思!” 白艾澤突然勾起唇角,無奈地?fù)u了搖頭:“答應(yīng)你了。” “哼!”尚楚心里的小樹苗晃了晃小葉子。 “你哼什么?”白艾澤問。 “你管我,”尚楚掩不住眼底的笑意,聲音雀躍又欣喜,“rou包子好難吃,以后別買了,還是甜的好。” 白艾澤扶額,尚楚偷偷地用余光看他,二公子笑起來的樣子有一些英俊,一小些些。 他也不是很明白,白艾澤怎么突然就被哄好了。 尚同學(xué)覺得自己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笑出了聲。 ※※※※※※※※※※※※※※※※※※※※ 不慌,阿楚智商在線,不虛的喲~! (進(jìn)度條60%了!很快啦!明天周四不休息,照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