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看他出丑
李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繼續裝下去顯然已經不大可能,只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悠悠轉醒,做戲只能做圈套,用迷茫的眼神看著周圍道:“你們怎么都圍著我,發生什么事了?” 其他人也清楚他在裝病,但是都沒有挑明,將剛剛的事情說了個大概,然后叮囑他好好休息。 唐堯一聲嗤笑直接打破了眾人維持的和平。他看著轉向他的十幾雙眼睛漫不經心道:“嗯……我一般不會笑,除非忍不住,各位見諒。既然李副總已經醒了。那我們接著開會吧。” 他嘴角噙著一抹邪肆的笑容,望向李信的時候眸子中有一股看不清的深意。 李信僵直著身體坐下,表面看起來與常人無異,但是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從張超準備供出他的那一刻,他在公司仗勢欺人,揚武揚威的日子就宣告結束了。要死監察會執意調查,那他的下半輩子就只能在牢里度過了。 唐堯不確定顧修瑾是什么態度,想來他早在知道李信做了這些齷齪事時就已經想好了吧。 他大老遠被叫回來只是錦上添花。就算他不來顧修瑾自己也能應付,之所以多此一舉完全只是因為他不想臟了自己的手而已。 怪不得商場上的人都叫顧修瑾老狐貍,他的確當得起這個諢名。 狡猾狡詐的狐貍,名副其實。 李信這個時候也不辯駁了,一直低著頭等唐堯開口,斗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滑落,在肥胖的臉上滾了許久掉到桌上,形成一灘小水漬。 會議室的低氣壓擴散,外面的小職員寧愿繞遠路也不敢從會議室門口過去,里面與外面可謂是行成了一個明顯的對比。 幾分鐘后,唐堯卸了身上的散漫,變得正經起來:“李副總,其實張超還沒說說什么對你不利的話,你大可不必如此緊張,要不我們再等您幾分鐘,您調整一下心情?” 李信被噎得半晌沒回上話,臉上青白交加,精彩紛呈。 誰不知道唐堯話里有話含沙射影。但偏偏他句句都聽起來是為對方著想,讓無法反駁,只能吃了這個虧。 “李叔,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您是想自己承認還是讓張超說出來,兩個選項您選一個。”顧修瑾開始用打起了感情牌,第一次在公開場合叫李信叔叔,以往兩人都是上下級稱呼,自從他接任總裁以來以前的那些稱呼就自動摒棄了。 李信的心一再動搖。最終還是一言不發,他想保留最后一點尊嚴。 這些人里不乏看他笑話的,還有保持中立觀望失態發展的,真正擔心他出事的人寥寥無幾,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他不想在這些人面前被自己的小輩批評的一無是處,為今之計只能多拖一秒是一秒,爭取私底下解決那些事。 “李副總是想會后坦白?”唐堯抓住了重點。 他歪著頭看了一眼顧修瑾,眼神詢問了一下他的意思,對方抱著手機笑得開心。根本就不理他。 這是總裁該做的事? 李信還是沉默,就像突然被人武林高手點了啞xue一眼,表情呆滯,面如死灰。 看來還是害怕,不是膽子比天還大的主。 既然這么害怕,當初做那些缺點事的時候怎么就能那么干脆,雖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可斂了那么財沒有命花也是無用功,還不如安安心心的在公司待到退休,按照顧氏集團財大氣粗的作風,老顧總肯定不會虧待他。 到時候的退休日子豈不是比一般人都過得滋潤? 只是很多人都想不通這一點,在錢跟權面前迷失了自我。 坐在這個位置上。很難有人能守住本心,不被欲望遮住眼,李信就是那些被欲望支配的人中的一員,只不過他比較倒霉,遇到的是顧修瑾。 顧修瑾雖然錢多的對錢沒興趣,但是他對貪污腐敗的人一向深惡痛絕,從小在家里長輩的熏陶下性格正直,眼里容不下沙子。 要是顧氏還是顧修瑾的父親掌權,那李信百分之八十能安全退休,且帶著一身的榮譽和威望。 但是現實是,顧修瑾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演了一出大戲就是為了讓他自己先崩潰,這個時候就算顧修瑾什么也不說,他也已經沒有退路可言了。 張超的臉色趨于平靜,李信的臉色趨于灰白,兩人的處境在短短一個小時內轉換了過來。 “張超。這件事你是知情者,你想怎么私下說還是當著大家的面說?” 唐堯見顧修瑾指望不上,只好把問題拋給張超,讓他自己來決定解決的方式。 張超微微一愣,道:“我想私下跟您說。” 許多好事者對他的說法不滿意,紛紛指著他說:“有什么就當著大家的面說。避著我們干什么?現在知道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了?做的時候怎么沒想到有今天?” 唐堯看了一眼第一個跳出來的反對的人,心下了然。 他是公司另一個副總,跟李信是同一個級別的董事。但是他對公司很忠心,所以一直看不慣李信平時的所作所為,兩人在公司里是死對頭。眼下見著他終于被審判心里自然高興,想親眼看看對方的丑態實屬正常。 “有點不好辦啊李副總,趙董不同意張超想要私下解決的說法。這可如何是好呢?”唐堯貌似很為難的問了一句。 李信的臉再次白了幾分,看了趙粵一眼,隨后嘶啞道:“趙董是想讓我在大庭廣眾下面前接受審判嗎?” 趙粵冷哼一聲。似乎連跟李信多說一句話都不愿意,轉頭對唐堯道:“唐總,就按照總部的章程辦吧,以前也沒見那個犯了事的人被帶去私下詢問啊,他李信對公司有什么貢獻,搞這樣的特權?” 李信心道自己這么多年來雖然大肆斂財,但是對公司還是盡心盡力,沒少為公司的建設出力,趙粵不能因為他犯了錯就把他以前的付出也一起抹殺了呀。 可是這些話他只敢在心里想想,終究沒有勇氣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