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還有十分鐘放學，顏卿才主動找莫非說了一串話。

    “莫非，等會兒我有點事情，你先回宿舍，我回宿舍后跟你發信息吧。”

    她的語氣平淡，沒有波瀾，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緒。

    “好。”莫非心里有些疑惑，但，除了答應，別無他法。

    她的事，她想說才會說。

    放學鈴聲響后，顏卿假裝做作業的樣子。

    莫非看了她一分鐘后，起立，挪開凳子：“那我先走了。”

    “嗯。”

    她沒抬頭，“認真”做數學題。耳朵聽著他的腳步聲走出教室，她快速收起書本作業簽字筆等。

    往門外看了兩眼后，抬腿向足球場走去。

    足球場邊一陰暗處。

    陳慕、孟冉蹲著商量，小魚兒和太妹頭兒馬麗我蹲在一旁。

    “小魚兒，你說她會不會來？”陳慕問。

    “會！”小魚兒篤定地回答。

    “你這么確定？”孟冉問。

    “只要她還想在七中待下去，她就不可能不管這照片，早戀和打架不一樣，何況還是張接吻照，”

    小魚兒呡了一口棒棒糖，分析著，“你們說...如果父母和校領導老師看見會怎么處理？”

    “影響惡劣，開除兩人，不開除的話，記大過一次免不了，以前出過這種案例，就十班那個徐俊和劉靈，中午在教室接吻被逮著了，第二天就立馬開除的嗎。”孟冉對陳慕說。

    徐俊和劉靈跟她們一屆的。

    “喂，慕姐，你看，那人是不是顏卿？”太妹頭兒馬麗邊聽她們聊邊注視著高二教學樓方向。

    “來了來了，慕姐冉姐馬麗，你們先躲一邊去，我談妥了，你們再出來，要是等會兒情況不對，就先回宿舍。”小魚兒站起來，叮囑著。

    接著又給顏卿打了個電話。

    接通。

    “喂？”顏卿邊走邊接聽。

    “左手方向，球門背后。”小魚兒說完便掛了電話，望一眼不遠處的顏卿向自己走來。

    足球場的燈光已經全部沉睡，今夜無星月，墨色的天空像一只巨大的口，吞噬即將入眠的大地，涼風呼呼的吹，似要變天。

    顏卿將襯衣扣子全扣上，掏出手機，打開電筒光，照亮腳底的草坪。

    除了體育課，她平時都不會到這邊來，一是偏，二是她又不會足球。

    她靠近球門，隱約看見個小小的身影倚在門桿。

    “是你給我發的信息嗎？”她看著背著她的女生背影，齊耳短發，短袖牛仔褲。

    小魚兒這才轉過身。

    是她！剪短發了。

    “照片呢？”顏卿將電筒光照向她的臉，妝倒是沒變，還是那種煙熏妝，大紅唇。

    “哪兒那么容易給你！”小魚兒用手擋著刺眼的光線，接著說，“電筒先關了，晃得很！”

    顏卿關閉電筒，四周瞬間陷入黑暗，只能勉強看清對方身影和臉龐。

    風繼續吹，比剛才更勁了。

    “你有兩個選擇，滿足一個，我都不會公開，照片也會刪。”小魚兒背著一只手向左走了兩步，另一只手豎起食指和中指。

    “我憑什么相信你？”顏卿一手拿著手機自然垂下，一手插在褲兜里。

    “憑你現在沒得選，憑照片現在在我手上，你如果不信我，我可以轉身就發出去，你信我，說不定這事兒就解了。”

    顏卿的眼瞳直視著她，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想象得到，此時的小魚兒胸有成竹，哪有平時那副乖張賣萌的樣子。

    “好，你先說，選擇是什么？”

    “很簡單，一，你跟莫非分手，二，你挨一頓打，不能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