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對打
顏卿轉身坐好,雙手趴在桌上,將第六題的答案改為d后,黑色簽字筆筆頭抵在下巴尖,一下一下地將彈簧筆頭按下去又按上來,眼睛盯著試卷神游太虛。 “我氣我的初吻沒有了,就這樣被這個混蛋強行吻了去,一點浪漫感覺都沒!”她想起了時婕被奪初吻那天說的話,“卿兒,你是還沒失去初吻,等你被那誰拙了一口,你就知道我的感受了。” 感受嗎?緊張,心動,還有點甜是怎么回事兒? 生氣嗎?也沒有。 浪漫嗎?不知道。 總之,她還挺喜歡這個初吻被莫非奪走的感覺。 她眼皮抬起來,注視著慵懶松散靠在沙發背的莫非,碎蓋發型沒有打理,雖然凌亂,卻也有型,鼻梁力挺,下顎線比初中那時更明顯。 很帥,比以前更邪氣一點。這是顏卿注視后得出的結論。 嘖,想什么呢!顏卿搖了搖頭,雙手抓了抓頭發,有些煩躁,這親都親了,那他們現在到底是算什么關系?正常的男女朋友?不正常的男女朋友? 算了,當沒發生過,顏卿并不想和他發展成比現在更進一步的關系。 在她心里,始終認為異性之間最牢固最靠譜的關系就是真摯的友誼! 戀愛?愛情?婚姻?去他大爺的,爸爸mama以前不也挺好的嗎,最后呢,呵,扯淡呢! ... 兩人相安無事的、風平浪靜的又過了一周。 這天,聶青教練和楊一教練互相探討了對方的訓練過程,總結出顏卿和莫非在這段時間里的搏擊術都有突飛猛進的結果。 于是想讓兩人切磋切磋。 顏卿很樂意,莫非很抗拒。 他怕把她打傷,他下不去手。 顏卿站在擂臺一邊,挑釁地對站在擂臺下的莫非說:“你是不是打不贏我?還是你慫?” 莫非看到她的馬甲線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后更加明顯性感了,低下頭的同時右嘴角上揚,戴了拳套的兩手對碰一下,又繞了繞手腕,抬起頭笑著對顏卿說:“我這不是怕你被我揍哭嗎!” “你就這么看得起你自己?”顏卿單膝跪地,一手手臂放在膝蓋上,與莫非對視。 “不打好不好,卿爺,算我慫。”他靠近擂臺邊,兩手吊在護繩上,似請求的看著她。 “莫非,別讓我看不起你,”她站起來,俯視著,“你今天不拿出你的本事跟我打一場,以后,多得是可以欺負我的人,你說,你更愿意選擇什么?” 莫非聽她這么說,也就不再拒絕,他繞到另一邊的梯步,掀開護繩鉆進擂臺場上,冷下臉,嚴肅又認真的對她說:“好,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嗯,最好這樣。” 他們兩都戴上拳擊頭套后,由聶青教練做裁判,他們還沒開始,場下便圍了一圈人,很少見到高中生對打,這一男一女對打,可更有看頭了,于是有的還下了注,買男生贏的多,畢竟身體條件占優勢。 裁判做開始手勢后,顏卿與莫非都進入了警惕狀態,只是相互對峙和游走,控制在安全距離,不近不遠。 顏卿比莫非矮一頭,身高臂長都屬于劣勢,所以她選擇游走逼近,偶爾進入安全距離冒犯下他,再退出來,就像我們小時候玩的貓捉老鼠,近遠近遠的不斷調整距離。 但莫非似乎并不想主動進攻,顏卿有點來氣,用眼神在對他說:你丫倒是動手啊,躲什么。 她將他逼到角落,伸出右拳向他面部揮過去,莫非雖然一直處于防守狀態,但他也一直觀察著她的出拳習慣,一旦她再出拳,他便立馬躲開。 莫非不出拳就是在主動引導動手,他觀察到她出右拳時,左拳會習慣性的放在腰側,于是當她攻擊時,他躲開,再右直拳快速擊在她沒有擋住的左側頭部,得手后,他并未停止,而是立即打出一套組合拳,攻擊腹部再攻右側頭部。 “臥槽!” “漂亮!” 圍觀的人看得懂的都知道這一套的殺傷力有多強。 好在莫非沒有使出全力,不然這會兒顏卿早已頭暈目眩了。 但不管他有沒有用力,都打在她身,痛在他心。他想:完了,今天回去等著吃閉門羹吧。 這一套挨了后,顏卿反而被激起焰氣,身體仿佛被喚醒,高一被欺負時的記憶和痛感撲面而來。 很好,就是這種感覺。 她紅了雙眼,將記憶中的憤怒集中到雙拳,她開始敏捷的發起進攻,如同鬼魅般地擊了出去,她用勾拳打中他的太陽xue,再用組合拳狠擊他的腰腹和鼻梁。 臥槽,這么狠?莫非心里一驚。 顏卿擅長拳法,莫非習慣腿法,她又先發制人,一直拳速搗他面部,他靈巧躲過,再馬上以腿橫掃應對。 顏卿被踢了個正著,但她并未有格擋的意思,而是抱著他的腿將其摔倒,再迅速以騎乘位將他控制住,拳頭像暴風驟雨般打向他。 不過莫非也不愧是久經沙場過來的,反應迅速,抬腿向后翻,顏卿被他頂起來往前趴去,但她此刻正氣勢如虹,打算乘勝追擊,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她看準莫非的破綻打算快速近身,但未曾想是莫非故意誘敵,只見他一記高鞭腿正中她的頭部,又以一后旋踢再擊中她,任她這段時間訓練得再好的身體素質,也承受不住,莫非最后騰空膝擊,擊中她的胸膛,致她癱倒在地。 聶青教練開始倒數:“10,9,8,...” 每數一下, 莫非的心就痛一次,沒等教練數完,他著急奔過去扶起她:“顏卿,你還好吧。” 顏卿閉著雙眼,緊皺眉頭,左手捂著胸口,挺疼,但沒有任何地方傷得太重,想來是他手下留情了。 “你有沒有哪里很難受的,顏卿?”楊一教練上擂臺來半蹲在顏卿身旁,應該沒有大問題的,她看得出來,莫非只使了五成力不到,被踢到的地方會受點皮rou痛而已。 “沒事兒。”顏卿坐直,手仍捂著胸口處,她分不清是莫非那一膝蓋頂疼的,還是內心深處疼得揪心,她以為的,強大身體就不怕傷害,但她卻忽略了,內心強大才是真的強大。 剛才憶起過去,那種心口寒涼之感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