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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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憶江南 燕歸巢,人還鄉,宋紓的根在烏里。 飛機落地,短暫的航行結束,窗外的燈火像深海中的水母,浮在漫漫黑夜里,發出幽然的光。 沒有多余的行李,宋紓只帶回一個裝著瑣碎物件的帆布包。 半年歸一次家還需要攜帶大包小包的行李才有安全感,于她而言,更像是從一個旅館住入另一個旅館,那不叫歸家,而是旅行,始終在跋涉,從無定居。 蘇秀秀早就等在機場外,宋紓一出來就看到她朝自己招手:“紓紓,這里。” 宋紓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蘇秀秀打方向盤駛離機場。 “口渴沒?”蘇秀秀把一瓶礦泉水遞給她,“歡迎回家。” 宋紓擰開瓶蓋喝一口,對她撒嬌:“謝謝秀秀jiejie~” 蘇秀秀挑眼看她,半年沒見,宋紓的狀態和那兩年完全不一樣,現在的她仿佛是原來冷掉的一爐水被倒掉,新的水煮沸后在爐子里咕咕作響,熱鬧生氣:“回來住幾天?你打算什么時候走?” “月底再回去,這幾天可以和你們好好玩。”宋紓懶散地打個哈欠,把椅背調低,蘇秀秀見她疲倦,也不再撩她說話,汽車安穩地行駛在高速路上。 宋紓翻出手機給沈西洲發消息,她下飛機后,第一時間就解除飛行模式給她報平安,意料之中,沈西洲為了等她還沒睡,還讓她上車后同樣告知她一聲。 宋老師:西洲,我在朋友車上 西洲:累么? 宋老師:有一點點 西洲:要是我在你身邊,還可以給你揉一揉,可惜我不是超人,也不會瞬行術,更沒有竹蜻蜓。 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她的失落,宋紓止不住眼底的笑意與疼惜:你等我回去,還不睡么? 西洲:等你到家就睡了。 宋老師:不困嗎 西洲:還不困,你在車上要睡會兒嗎? 宋紓和沈西洲如往常一樣閑聊起來,好幾次蘇秀秀瞥向她時,看到的始終是讓旁人都忍不住柔和表情的笑容。她暗自思忖:是因為那位小朋友嗎? 在不久之后的某天,她會知道答案。 宋紓打開家門,客廳里留著燈,早一天送過來的清夢看到她進客廳,小腿顫顫地跑過來,它舉起兩只小奶爪抱住她的腿。 宋紓抱起清夢,搖她的兩只前爪,對一直在等她的付桐年可憐兮兮地喊:“mama,我好餓,清夢你餓不餓啊?” 清夢配合地“喵”了一下,付桐年好笑地點她額頭:“灰頭土面的,還不快去洗澡,我給你下米線。” 宋紓開心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好mama。” 吃完宵夜和mama與沈西洲道過晚安,宋紓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還是付桐年擔心她睡太久醒來餓的胃疼,敲房門把她叫醒。 打開手機,微信,qq的消息以及來自不同友人的未接來電顯示,全部涌入她的視野。 遽然驚醒,宋紓點開來一看,全是要約她出門玩,她挨個回復一遍,換上出行的衣服,趕赴回家后的第一場約會。 此后從早到晚,她的行程全部被朋友們安排好,零點前一定有人送她回家。朋友都是清一色的美人,每次和她們出街,宋紓都會不間斷的收到路人的注目禮。 她看著她們,不自覺地想到沈西洲最近在讀的一本書——《烏合之眾》。 烏合之眾,倒是名副其實,也不知道這幫文科生聽了會作何感想。 “紓紓?”閔山川連叫她好幾聲,宋紓回神。“怎么了?” “想什么呢?笑那么開心?” 宋紓直言不諱:“想到一位小朋友。” 這家私家菜館第一天開張,段荷和蘇秀秀本來正在研究菜單,聞言齊齊看向她,驚訝道:“你們在一起了?” 宋紓被看到臉紅:“還沒有。”她小聲接一句:“不過快了。”低下頭,她用吸管攪動杯中的冰塊,看它一點點融化在水中。 “打算答應她了?”沈西洲和她表白的事,她們都知道。 宋紓抬頭,眼中是凰依梧桐的眷戀,她大方承認:“嗯,我想清楚了,我要和她在一起,等回粵地我就告訴她。” 該考慮的這幾天她都考慮清楚了,這些天的思念也折磨地她難受。 “我很喜歡她。”宋紓的語氣既鄭重又緊張:“以后我和她來見你們,你們不要欺負她。” 這還沒在一起,已經這么護短了,三人哭笑不得的同時感到欣慰,她們都是獨生女,從小一起廝混,宋紓年齡最小又上學早,哪個不把她親meimei對待。 那兩年,她如飄搖的一絲燈火,隨時會被秋夜里的風吹熄,她們好久沒見過宋紓這樣開心的樣子。 “我們等你帶她回來,小朋友多大?”閔山川問到關鍵地方。 宋紓有些心虛:“這個月剛過完十六歲生日。” 幾人怔了怔,蘇秀秀先長松口氣:“幸好不是十三、四歲。”雖說自由戀愛,可和這個年紀的孩子談戀愛未免太禽獸。 宋紓沉默一會兒,幽怨道:“我教的是高中。” 段荷心酸地擦一把不存在的眼淚:“你忘了?高中和我們同班的時候,你還比我們小兩歲,奶孩子咻地一下長大了。” 蘇秀秀突然打斷她的回憶:“桁木問我們晚上有沒有時間,過幾天她要出國留學,今晚請我們吃飯,她說她想見見紓紓。” 段荷和閔山川不說話,等宋紓做決定,桁木是韓寧的朋友之一,當年因為韓寧的關系和她們走得很近,在這個節骨眼指名道姓要見宋紓,不免讓人想到韓寧。 宋紓瞇眼,似笑非笑眼底的溫度是冰水混合物一樣流動的冰涼:“當然有時間,難得回來見見朋友。” 晚上八點,宋紓一行人抵達“七的七次方”,露臺上坐了好幾桌,都是桁木的朋友,她人脈廣,人緣好,大家樂得給她捧場。 她們往桁木那一桌走,果不其然看到韓寧的身影,她坐在一群人中,穿黑色斜肩長裙,冷艷妝容帶危險的侵略性,她望向宋紓,抿唇不言。 “你們來了。”桁木和她們親昵地打過招呼,站起來拉宋紓坐下,讓她正好坐在她與韓寧之間。 在場的都是知道宋紓與韓寧在一起過的人,很多人甚至是兩人共同的好友,宋紓來之前已知是鴻門宴,她在他們蠢蠢欲動的注視下安之若素:“好久不見。”連名字都沒有說出口的寒暄,是不想深入交談的意思。 “紓紓。”韓寧的嘴里泛起廉價咖啡的味道,“別來無恙。” “你也是,”宋紓從容起身:“我和我朋友坐,今晚玩的開心。”她朝蘇秀秀她們走去,她倒是不懼什么,只是不想今晚的主題變成她和韓寧,連頓飯都不能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