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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鬼滅之刃]生生不息在線閱讀 - 番外旗袍(三)

番外旗袍(三)

    七

    可依并不是上海人。

    她出生在江南,童年時為了生計來到上海。在她十多歲的時候,偷偷喜歡上了后街一家船長的兒子。

    船長的地位和她家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語,可依年少老成,她采取了迂回戰術,經常以維持生計為理由往他家的船上跑。他們們的船整日在黃浦江上飄蕩,哪里有魚他們就去哪里。可依記得,那時的天空特別藍,白云特別清晰,蕩起的水波就像少女的心事起起伏伏。

    清閑的時候,可依都會和那小子坐在甲板上,毫不猶豫地把兩條腿伸進江里嬉鬧。漸漸地,那小子看可依的眼神會發亮。有時候可依會聽見碼頭的一些長舌婦低聲討論,她們說可依或許會攀上鳳凰。一個身無分文父親嗜賭的女子,能夠嫁給一個有一條船的男子,是多么的幸運。

    可依永遠記得那天那小子走到她面前,忽地拿起她的手,往手心里塞了一件冰涼之物。

    可依一看,居然是一塊翡翠手鐲!

    他忽得像孩子般促狹一笑:

    “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可依沒有讀過書,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等她明白那句話蘊含的感情時,也沒能等來他的下半句“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后來,那個年輕氣盛的小子一家人死在了觸礁的船上,海浪吞噬了他們的一切,也吞噬了可依的青春。

    那些態度轉好的長舌婦們再次疏遠的可依,甚至把她當成了瘟神,可依的父親欠的賭債越來越多,于是把她送進了“新卡爾登”。

    可依偶爾會戴著那手鐲走到碼頭邊靜靜地看海,大海無邊無際,無聲地容納了她所有的感情。她有時會想,他會不會從海的那頭游回來,告訴她,他來娶她了。

    她一直沒等到他,卻等到了一個快死了的日本少年。

    八

    富岡義勇站在走廊上,看著西裝革履的男人和帶著他受不了的脂粉味的女人一撥又一撥從他身邊走過。

    那一刻他多么想錆兔過來給他解圍,又或者鱗瀧老師指著他的鼻子將他痛罵一頓,向導的房間就在盡頭,他一點也不回去,他想離開這個地方。如果這時候可依能夠出現在他面前用自己的可憐哀求他,或者理直氣壯地指責他一番,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跟可依走。

    在這個時候,他甚至不無慶幸地想到,幸虧可依不在這里。

    可是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想到可依?他突然清醒過來。心里頓時有不好的預感。

    他只當作是可依晚上回來的時候脂粉味跟這里的很相似。與此同時,他忽然發現不遠處有對黑黑的眼睛一閃而過。

    他不會認錯這雙眼睛,這雙他昏睡很久之后醒來看到的第一雙眼睛。他立即從身邊高談闊論著的大胡子老男人們擠出,盡量誠懇而不失禮數地說:

    “抱歉。”

    他不管身后的老男人們用更大的怒火數落著,他跟隨著那個一閃而過的方向,再打開了幾扇門之后——

    “砰”地一聲,包廂的門被踹開了。

    只見可依坐在里面,一襲翡翠色的旗袍,驚愕地看著他,似乎又有點驚喜和嗔怒。他馬上注意到了,她纖弱的腰肢上搭著一只肥大的手。

    富岡義勇一直覺得,人是可愛的,鬼是可憎的。他一直覺得,他只會在面對惡鬼時憤怒地舉起日輪刀。他一直覺得,自己的腦袋應該是在晃晃悠悠的船上進水了。不然為什么,他會對人類產生憎意——

    當他意識到的時候,冰藍的日輪刀已經拔了出來。

    那雙肥手的主人腿如篩糠般,顫顫巍巍從的座位上跌了下來,顫顫巍巍地指著他,說:“來……來人啊!保安!”然后顫顫巍巍地起身想奔向后門。他看到坐著的另外一個女人如慢動作般張開了鮮血般顏色的嘴唇大喊,他看到可依的表情從驚喜變成驚嚇變成生氣,向他走了過來——

    “鯽魚,你要做什么?”可依一把拉住他的手,又驚又急地問。

    他藍藍的眼睛里清清亮亮地抗議者。

    包廂里的混亂驚起了不小水花,保安拿著防暴警棍沖了進來卻不敢上前,一邊拿著大喇叭變本加厲地呵斥著他。

    接著,蕭、管、笛、笙的聲音都停止了,奇異的西洋樂曲已經遠遠地飄到了天際去。

    他們說什么富岡義勇聽不懂,他只知道自己做的是對的。很快,喝的半醉的向導跑過來看到他拿著刀瞬間酒醒了大半,他看了可依一眼,叫富岡義勇把刀收了起來,一臉尷尬地笑著跟保安和聞訊而來的大班們賠禮道歉,然后讓富岡義勇跟他回房間。

    富岡義勇沉默著跟他走了,拉著可依一起走了,留下過來看情況的麻衣一臉驚訝。

    音樂又響了起來,為了活躍氣氛,臺上新出道的男高音開始唱起了一首新流行起來的歌:

    “啊!

    西天還有些兒殘霞,

    教我如何不想她?”

    九

    那一夜,可依跟富岡義勇坐在觀景極佳,風景宜人的包廂“牢房”里,在向導略帶責備的語氣下尷尬地坐著,看著滿城燈火蛇般游走。富岡義勇極好的視力甚至看到不遠處一個狼狽極了的男人奔走在蛇間,后面有這幾個跟剛才打扮差不多的人追著抓他。在月亮爬到半空中時,可依悄悄地拽住了他的衣擺。

    他轉頭,發現她指了指他的領帶,然后湊了過來——

    富岡義勇下意識地想拿刀,但是他頓住了,他看到她白皙的手熟練地將他歪歪扭扭不像樣的領帶解開又系上,他看著她手腕上的翡翠手鐲,跟她的裙子差不多顏色,應該很貴。

    他聽到可依說了兩個音節相同的字。向導看出了情況,跟可依交談片刻后,用日語對他說:

    “富岡君,這個女孩說她很感謝你,問我們為什么會來這里。如果你對她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帶她回去陪你幾天?”

    在富岡義勇的字典里,帶她離開這個地方是對她好的選擇,于是他沒有多想地點點頭。

    向導曖昧地笑了,然后對她說著什么,說得她的眼睛越瞪越大,看他的眼神越來越驚訝。但一轉眼她又仿佛明白了什么,兩只眼睛笑得彎彎的。

    她終于又笑了。他想。

    等月亮又落下去的時候,他們一起坐上汽車回去了。

    外交官家里的傭人們都知道這位富岡君是從遙遠的日本來的外交官尊敬的人,雖然他平日不善言辭,但為人正經、待人友善,最重要的是人長得也挺帥,他們都很喜歡這位武士少年,尤其是一些女傭們。

    當他們看到富岡義勇拽著一個穿旗袍的化妝女孩從雪佛蘭上走下來進門時,頭都大了。

    可依只知道向導給了大班很多大洋,鯽魚什么也沒說就把她帶了回去,當然他說什么她也聽不懂。她被安排在富岡義勇隔壁的房間住下了,向導說他下個月離開上海,買下她只是為了讓富岡君多點樂子。

    但她現在感覺很開心,大概是這幾年她最開心的一天,比她出道時還要開心。

    此時正值春夏交接的季節,對著滿天明媚的春光,富岡義勇突然有些莫名的憂傷。

    他前幾天去人民廣場參觀的時候看到有人在放風箏,他也做了好幾個風箏然后拿到后花園去放。

    當風箏一點點飛上云端的時候,他便在想,不知道風箏飛得那么高,能否看見日本,看見鬼殺隊?

    如果它們能飛那么遠就好了。

    這個時候可依來了,她穿著短袖褂子和素色長裙,看著他將風箏放上天空,然后忍不住扯住他的手臂指了指風箏,又指了指她自己。

    富岡義勇以為她想放風箏,于是把提線給她,她搖頭擺了擺手。

    他不解,于是他把把那燕子風箏牽引了下來,結果可依把風箏和提線都拿走了。

    第二天,富岡義勇出門,發現每一個看到自己的傭人都會一臉戲謔地忍笑看著自己,然后又抬頭看天。

    富岡義勇很困惑,為什么他們會笑得那么詭異?他茫然地也抬頭看天,在看到天上飄的東西的時候,他仿佛被錆兔惡作劇地潑了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

    他板著臉去后花園找可依,結果可依還在牽著風箏的線一邊跑,一邊“咯咯”地笑著,旁邊圍了很多女傭。他一邊扯住了可依的線,忘了可依聽不懂,一邊說:

    “為什么要在風箏上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