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之余，蔣心妍立刻就問道：“你說的為什么跟我們聽到的不同？”

    “我們總不能跟所有人說你們都來學制符術吧，我們保證傾囊相授？”

    譚三坤點頭說：“話是這么說，可我還是覺得不對勁，你肯定有事情沒說。”

    “你想知道的涉及到我師門的核心秘密，所以，我不能給你答案。”

    譚三坤自然能理解他的話，當即就換了個話題：“你剛才說很少有人上門求教，是不是說一直都有人去白龍觀學習制符術？”

    “既然如此，江湖上怎么可能一直都沒有相關的消息呢？”

    “自然是我們要求的。”

    “你們要求的？你剛才不是說從未禁止外人去學習的嗎？”

    “因為我們沒時間。”

    譚三坤頓時就是一愣，正要說話，卻被蔣心妍搶了先：“也就是說，有人找上門，你們就教，臨走卻叮囑他們不要告訴別人？”

    “夫人聰慧。”

    雖然是夸獎她，可蔣心妍卻想抽他。想要抽凈玉的原因并不是因為夫人的稱呼，她都已經跟譚三坤睡一個被窩里了，被別人稱為譚夫人也沒什么不妥。她生氣的是后面兩個字，盡管凈玉說的一本正經，可她聽著卻很是刺耳。

    知道能學制符術，譚三坤和蔣心妍可以說是歸心似箭。

    可是很多時候就是這樣，越是著急，事情就越是曲折，他們都等了十幾分鐘了，愣是沒有一輛空出租車經過。

    蔣心妍左右看了一眼，然后說：“還是叫網約車吧。”

    說話的時候，她拿出了手機，還沒等他解鎖屏幕，一輛出租車停在了他們前方數步的地方，接著這一側的車門開了。顯然是在下客。

    蔣心妍立刻就放下了手機快步朝著那里走了過去，譚三坤和凈玉也跟了上去。

    從車門里出來的并不是人腿，而是一根拐杖，隨即，他們就看到了拐杖的主人，赫然是個年輕的和尚。

    看到這個和尚，譚三坤的心頭立刻就生出了一抹古怪，先是遇見道士，現在又是和尚，這下齊活了。

    因為出租車停下來的地方距離他們并不遠，而且，和尚還杵著拐棍，他下來的時候，三人已經到了跟前。

    凈玉看到和尚之后，頓時就是一愣，繼而就問道：“圓真，你的腿怎么了？”

    看到凈玉，圓真也是驚異了一下，然后就說：“咱們真是有緣，這么快又見面了。”

    “是啊。”

    隨即，他的話鋒一轉：“腿受傷了還到處跑？”

    他們說話的時候，蔣心妍先一步坐進了出租車，譚三坤見凈玉沒有為之介紹的意思，也跟著坐了進去。

    車外，圓真說：“腿傷已經處理過了，小心點就是了，呆著養傷很無聊的，出來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說完，他的話鋒一轉：“你這是在干什么？”

    凈玉的眼睛瞥了出租車一眼，然后說：“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我全占了。”

    圓真自然是知道白龍觀情況的，頓時就給了他一個理解的眼神，笑了笑說：“那我就不耽誤你了，回頭再聯系。”

    道別之后，凈玉就拉開副駕駛室的門坐了進去，隨即朝著依然站在那里的圓真擺擺手。

    車子匯入車流之后，譚三坤立刻就問道：“師兄，剛才那個小師父是……”

    “大覺寺的圓真。”

    聽了這話，蔣心妍和譚三坤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驚。兩人都沒想到一天之內竟然能同時遇到白龍觀和大覺寺的弟子。

    大覺寺和白龍觀一樣，在武者的世界中都是一個級別的存在，也是武者向往的地方。

    “你們很熟嗎？”

    “也不是很熟，這是第二次見面。”

    譚三坤還想詢問更多的東西，可他隨即就想到自己和凈玉也還不熟，問的太多了，也是不合適的，只好按捺住好奇心。

    回到家中之后，譚三坤給凈玉安排了房間，又耐著性子等他洗澡換衣服，然后就纏著他教授制符術。

    那邊，早就等得不耐煩的蔣心妍也同時湊了上來。能學到大名鼎鼎的制符術，除非是腦子有問題，否則，沒人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制符術分為兩個部分：材料和畫符。材料可以從我們日常生活中找尋，不過，有一個前提條件，就是必須能承載符文。”

    說到這里，凈玉停下來看了兩人一眼，見兩人根本就沒有詢問的意思，就只是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就繼續解說。

    “這樣的材料雖然不好找，卻也是有跡可循的，最難的就是畫符了，必須得一氣呵成，中間不能有任何的停頓，更不能出錯，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等一下，你說材料不好找是幾個意思？”譚三坤突然問道。

    “這種紙是不是只有白龍觀才有？”譚三坤突然打斷了他。

    凈玉面不改色地點點頭，直接無視了譚三坤臉上的不善。

    “紙張應該價值不菲吧？”

    “不便宜。”

    “白龍觀挺會賺錢的啊？你何以會說你們出門在外都沒錢吃飯呢？”

    “首先，制符術不是想學就能學會的；其次，就算是學會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消耗得起的；所以，購買的人和購買的數量都很有限。最后，也是最關鍵的，我們不管是制作還是練習都需要大量的材料，這才是我們入不敷出的原因所在。”

    聽到這里，譚三坤心底的憤懣立刻就消失了。他只想到白龍觀想通過別人購買材料掙錢，卻沒想到購買的人并不多。掙到的錢對于他們巨大的日常開銷來說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想到這里，他說：“我首先聲明，我也不是什么富豪，只是一個普通人，所以，我是不可能拿出多少錢來買材料的。”

    “沒指望你能幫我解決師門的窘境，之所以教你，是因為師門允許外傳，還有就是我欠你的人情。”

    “我說你為什么答應得如此干脆呢？搞得我還難以置信，這世上果然沒有能平白無故得到的好處。”

    “話可不能這么說，制符術是白龍觀的頂級秘技的事情眾所周知，你覺得雞肋，那是因為你的實力不夠。”

    “好吧，我承認自己的實力不夠，我以后會努力賺錢的，一定要把制符術練到很高的境界。”

    “那我就提前預祝你成功。”

    “咱們還是回到正題吧，你可以開始講授了。”

    “除了基礎材料紙張和動物皮之外，還有三十六種材料，其中以丹砂、明黃子、無色凈沙，星辰砂最為珍貴，其他的材料收集起來要相對容易得多。”

    譚三坤打斷了他：“也就是說我們要買的就是這四種材料？”

    “其他的材料我們也有，畢竟收集也是需要時間，直接購買非常省事，不是嗎？”

    “這我知道，繼續吧。”

    “下面我來說說所有材料的特征，以及使用方法，你們可以拿紙筆記錄的。”

    “不用了，我們錄制視頻。”

    說話的時候，譚三坤揚了揚一直拿在手里的手機。

    凈玉講的很詳細，因為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行當，第一次接觸的譚三坤和蔣心妍自然不可能有問題，就是有問題，也得等以后實踐的時候才會有。

    凈玉用了差不多四個小時，才把三十六種材料特征，以及混合調制的步驟解說完畢。

    之后，他接連喝了兩大杯水后，才拿過事先準備好的紙筆畫符文。

    符文一共有三百六十一個，每一個符文都非常的復雜，如果不是看著他的起筆和走筆，想要找出其中的線條都需要時間。

    每一個符文都是一筆畫就的，而且開頭和結尾都是開放式的，好處就是可以跟別的符文做到無縫銜接。

    方便攜帶的符大小都是有限制的，所以，上面不可能繪制所有的符文，就算是空間足夠，也不需要把所有符文都繪出來。

    因此，制符之前，得先明白自己需要什么樣的功能，然后就是選擇相應的符文，加以排列組合，最后才是繪制。

    如此一來，就得先了解每一個符文的用途用法，然后才能談得上排列組合。

    凈玉畫符的速度很快，可就是這樣，一個符文也需要兩分鐘，他的手非常穩，自始至終都保持同樣的速度，畫符的過程中，他還給兩人做講解。可他說話卻絲毫沒有影響到手上的動作。

    由于符文太多，家里的紙張顯然不溝通，期間，譚三坤去超市買了十本最厚最大的筆記本。

    再加上過程中還有別的一些事情，以至于譚三坤畫完全部三百六十一個符文已經快到次日中午了。

    雖說凈玉看著還很精神，可是譚三坤卻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nongnong的疲倦。

    其實，不光是凈玉，他和蔣心妍也都很疲倦，而且，三人中，就數蔣心妍的狀況最嚴重。她的腦子早就不夠用了。除了一開始看得很認真之外，其他的時候都只是看著，甚至連凈玉說什么，她都沒聽到。

    而譚三坤則再一次見識了自己的記憶力，他基本上記下了凈玉的繪制過程，還有他繪制過程中的講解。只要再溫故一下，應該就能完全掌握的。接下來就是著手開始練習了。知道和做出來是兩碼事，而且，那些材料也不是短時間內能收集到的。

    至于購買，他不認為自己手上的那點錢能買多少。關鍵他不是直接制作，而是需要大量的練習，練習就意味著消耗。還有就是，那些大多數只是第一次聽說名字的材料價格肯定不會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