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惦記房子
“人渣……”皇甫勝男咬牙切齒地說道。 王世才的臉色一變,反手就朝她的右邊臉抽去。 譚三坤看到他勃然變色,就知道他可能會對皇甫勝男做些什么,因此,直接就扔出了一枚硬幣,這其實是他身上最后一枚銀幣了。 由于譚三坤的硬幣是先一步扔出去的,因此,王世才如果不放棄初衷,就必定會被硬幣擊中。 這個選擇題其實不難,王世才抽向皇甫勝男右邊臉的手突然改變方向,反手抓住了飛過來的硬幣。 這一次,他沒有隨手扔掉,而是手腕一抖,就把硬幣扔了回來。看到硬幣飛回來的速度,譚三坤根本就不敢向他那樣伸手去接,而是躲開了。 最終硬幣擊中了他身后的墻壁,卻沒有掉落下來,而是有三分之一沒入了其中。 因為沒有聽到硬幣掉落的聲音,譚三坤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很快就從反光的地方找到了那枚硬幣,他的心底倒吸了一口冷氣。 此時此刻,他的心底才生出一抹后悔。他覺得他們此行太過沖動了,來之前竟然沒有準備預備方案。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絕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雖說王世才讓他報警,可他不用試也知道信號被屏蔽了。想到這里,他的心底又生出了一些后悔。先前在上面的時候,他不應該考慮那么多,而是直接報警的。那樣的話,事后還能查出誰是那顆老鼠屎。 不過,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譚三坤其實很想知道對方為什么不立刻動手,不過,他當然不會傻乎乎地問,那樣的話,只能加速死亡。 因此,他說:“你這房子真心不錯,比那些樓房強多了。” 他的這句不合時宜的話讓王世才一陣錯愕,皇甫勝男的眼睛里也閃過一抹疑惑。雖然她不知道譚三坤的意思,可她卻知道他肯定是在為擺脫絕境努力。 隨即,她的眼睛里閃過一抹后悔。 王世才猶豫了一下,隨即就問道:“你不是還惦記我這房子吧?” “還真就讓你猜中了。” 王世才原本只是隨口一說,卻沒想到譚三坤竟然承認了,頓時就有些哭笑不得,隨即就說:“如果你這一次能活下來,我就把房子給你。” “你說的是真的?” “我說話一向算話。” 說話的時候,他的右手伸入了懷中,再拿出來的時候,手里赫然多出了一把手槍,然后對準了譚三坤。 看到這一幕,皇甫勝男立刻就叫了起來:“你別胡來!” “這就算胡來了?你的標準也太低了。” 看著黑洞洞的槍口,譚三坤強忍著恐懼,讓自己盡可能地平靜下來,然后問道:“咱們打個商量,如何?” “你想說什么?”說話的時候,王世才開始瞄準,槍口直指譚三坤的眉心。 譚三坤的壓力陡增,他立刻就說:“我想說的是,你咬如何才能放過我們?” 聽了他的話,王世才立刻就哈哈大笑起來,因為笑的比較厲害,他的槍口也不斷地搖晃了起來。譚三坤不得不左右擺動身體,不讓槍口對準自己。不過,他的動作也不是太大。 等王世才的笑聲停歇下來的時候,譚三坤一臉奇怪地問道:“有這么好笑嗎?” 他說話的時候,臉上嘲諷的意味非常濃郁,跟先前差點就搖尾乞憐的情形截然不同。似乎剛才根本就不是他。 王世才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了起來,他調整了槍口,又指向了譚三坤的額頭,隨后才寒聲說:“小子,你挺有種,竟然敢消遣我?” “我求饒根本沒用,何必做無用功呢?反正都是死,不是嗎?” 他的話音尚未落下,皇甫勝男突然高聲喊道:“譚三坤,如果有來世,我一定做你的女人!” 譚三坤呵呵一笑,然后說:“別想著來世,我這不是還沒死嗎?” 皇甫勝男沒想到他這個時候竟然還有閑心說這些,不過,她也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就說:“如果這一次能不死,我就做你的女人!” “這話我記下了,你可別反悔啊!” “小子,你廢話太多了。” 說話的時候,他搭在手槍扳機上的右手食指緩緩地發力。 譚三坤死死地盯著對方的手,做好了閃避的準備。他當然不認為自己能避開子彈,可他還是想試試。哪怕是避開要害,他也能茍延殘喘一些時間。 只要活著,就一切都有可能,死了可就什么都沒有了。雖說他知道陰曹地府是真實存在的,可他畢竟不熟悉那里的環境,心里發虛,沒有安全感。雖說人間也很危險,可心底踏實。 槍響了,不過,卻沒有打中譚三坤。 不是王世才的槍法不準,而是他開槍的瞬間槍口往上抬了一些。 譚三坤可沒有這樣的眼力見,因此,他的身體下意識地朝左晃了一下。可是子彈卻打在頭頂。 聽到頭頂的動靜,他下意識地就要抬頭察看情況,最終卻并沒有這么做,因為他看到王世才的槍口又對準了他。 如果說譚三坤先前還判斷對方有可能是在嚇唬他,此刻,他已經不這么想了。因為對方真的開槍了。 雖說第一槍沒有打他,可給他帶來的壓力卻是極大的。此刻,看到重新對準他的槍口,他的心立刻就不爭氣地砰砰跳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皇甫勝男突然朝著王世才撞了過去。因為腳鐐的緣故,她幾乎沒辦法邁出步子,因此,她索性朝著王世才的方向倒去。 經過她這么一干擾,王世才自然是沒法開槍了,他跳開后,把槍對準了皇甫勝男:“原本想讓你多活一些時日,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右肩被擊中的王世才還想負隅頑抗,兩聲槍響之后,雙腿被擊中的他立刻就癱倒在了地上。 次日正午,雖說現在還不是正夏天,可強烈的陽光帶來的溫度已經影響了人們的呼吸。 圓真又一次出現在村子里的時候,就沒有孩子尾隨在他身后看熱鬧了。 他徑直朝著那口古井走去,到了井口跟前,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張明黃色的符,他的臉上全都是rou痛。 咬破左手小指指肚,等創口出滲出一大滴血珠的時候,將右手中的符湊上去。一碰到血珠,沾上血液的地方就亮了起來。 一個刺目的亮點呈現在圓真的眼中,亮點出現的時候,以符為中心的能量出現了些許波動。波動很輕微,不注意根本就察覺不到。 隨后,亮點就動了起來,而且,移動的速度從一開始就很快。亮點所到之處,留下了一條同樣明亮的曲線。 很快的,曲線就構成了一個異常復雜的圖案,雖然還不完整,可復雜程度卻超乎想象。 快速移動的亮點和其留下的曲線就像是有一支無形的畫筆在那里移動,而且,過程中根本就沒有一個交叉。 隨著明亮的線條即將布滿整張符,符也從一開始的一張顏色鮮艷一些的黃紙變成了流光溢彩的藝術品,周遭的能量也以符為中心生出了劇烈的波動。 這些線條其實是能量通道,盯著仔細看,就能看到里面快速流動的能量。而且,符還在汲取周遭的能量。 因為能量的緣故,符也不再是輕飄飄的一張紙,而是越來越重。而且,重量增加的很快。 圓真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手中的符,他的注意力并不是在正張符上,而是在那個極速前行的亮點上。 當亮點走遍了整張符,即將回到原點,也就是被血珠浸染之處的時候,圓真將其從井口扔了下去。隨后,他就極速后退。 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在井口十多步之外了。與此同時,井底也傳來沉悶的爆裂聲。隨即就有井水噴發了出來,離開地面十多米,才回落。 接著,古井就開始坍塌。 忽然,有東西從中沖了出來,赫然是一條白蛇。 白蛇體長至少有二十米,身體直徑差不多也有半米。它的眼睛是赤紅色的,此刻正死死地盯著圓真。 看到白蛇的時候,圓真的神色頓時就凝重了起來。他沒想到井底會有這么大的一個家伙。師門只是跟他說這里可能有妖孽,讓他過來看一下。 他第一次過來,就只是發現井底的妖孽有些厲害,而且,由于環境的緣故,他也不敢下去,于是就去找師兄討要了一張符。 如果早知道妖孽有這么強大,他肯定會把師兄也叫過來與之聯手。 不過,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別說白蛇已經認定他了,以至于他很難逃走。就算他能逃走,他也不會逃走的,因為他毀掉了白蛇的巢xue,沒了巢xue的白蛇肯定會大肆禍害周圍村民的。 雖說白蛇先前一直在禍害周圍的村民,可是它知道自己的道行不夠,不敢太過肆無忌憚。所以,一直以來并沒有引起太大的動靜。 偶爾少一兩個人也就只是當事人家里悲慟焦急,當地公安局檔案上多了幾個失蹤人口,沒有其他的影響。 可是沒了老巢之后,白蛇肯定的不會像之前那樣低調小心的。 有鑒于此,他只能硬著頭皮沖上去。 他的拿手武技是降魔拳和獅子吼,獅子吼屬于聲波攻擊,對于白蛇這樣的存在顯然是不行的,只能用來對付聽力比較好的敵人。如此一來,他只能用降魔拳戰斗了。 面對沖過來的白蛇,他沒有退縮,也沒有閃避,而是直接迎了上去。 對于毀掉自己巢xue的圓真,白蛇的恨意自然是極其濃郁的,因此,它沖過來的時候,直接就張開了血盆大口,顯然是要把圓真直接吞吃掉。 隨著雙方的距離越來越緊,圓真也揮出了右拳,他的目標是白蛇的一顆牙。之所以沒有選擇白蛇的頭作為目標,是因為白蛇的嘴張開之后,他根本就沒法攻擊它的頭。只要他能將白色的一顆牙打斷,白蛇肯定會更加憤怒,更會因此而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