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離點點頭，將臉上的黑紗取下，“刀巴老頭，好久不見，你老了不少啊。”

    “你……你……”凈恩佛眨眨眼，上上下下的看了看這個小姑娘，這長相的確跟當年那個小屁孩一樣，這雙眼睛一模一樣的，只是臉上沒那么rou了而已了。

    “……師父，”這張臉怎么看都不像是老婆婆呀，不過就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而且還是個漂亮可愛的小姑娘，蒂堯臉上的笑越發濃了，有意思，“她為什么叫你刀巴老頭啊？”

    “……關你什么事啊。”凈恩佛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白了蒂堯一眼，然后急忙走到令狐離身邊，彎腰小聲說道，“小仙尊，給我點面子……別叫我那個。”

    令狐離點點頭，一臉天真的看著凈恩佛，“那我要叫你什么？”

    “嗯，”凈恩佛摸了摸胡子，一臉了不起的站直身子，“我現在可是凈恩佛了，你可以叫我……”

    “叫什么？”令狐離眨眨眼。

    “叫……叫……”凈恩佛一臉糾結，“隨便你啦，不過除了那個。”說完看了看在場的人，揮了揮手，“你們先出去，我和她有話要說。”

    “……是。”黑丫和鹿淵對視一眼，便轉身出門。

    “……”蒂堯看了看自家師父，又看了看令狐離，才轉身出了房門，一出去就朝站在一旁候著的黑丫他們走去，“黑丫美人，你真讓我傷心啊。”

    黑丫斜視了下蒂堯，“蒂堯君說什么呢？”

    “那個叫小離的明明是個貌美的小姑娘，你竟然欺騙我，虧我這么相信你。”蒂堯一臉傷心的捂住自己的心口，“來，跟蒂堯哥哥說說，那個小離到底是誰啊？”

    黑丫兩眼一轉，想來凈恩佛是認識令狐離的，“蒂堯君，我怎么敢騙你呀，我可沒說過小離是個老婆婆，我只是……”黑丫笑了笑，“想告訴你，她跟鹿爺一樣，長著一張娃娃臉而已……”

    “嘖嘖嘖，黑丫美人還真機靈，我喜歡。”蒂堯無所謂的聳聳肩，“所以……她到底是誰？”

    “沒誰，”黑丫也學著聳聳肩，“只不過是……五火仙尊而已。”

    凈恩佛在令狐離旁邊坐下，嘆息一聲，“小仙尊，沒想到一晃眼就過去了這么多年……”

    令狐離笑了笑……那時候鳳念霜剛剛生下冥夜不久，那天下著暴雨，而這么巧的有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家在他們家門口避雨，之后理所當然的就請他進了屋，然后他們就這么認識了，凈恩佛跟他們整整呆了兩個多月。

    “我仙游的時候就聽說你重回天庭，本來這次就想去看你的，不過你的五火宮一個人影都沒有。”

    “霜jiejie說，你有朝一日，定能成佛。”

    “……呵呵，”凈恩佛摸了摸胡子，一臉惆悵，“小霜……好慧眼啊。”

    “她說，你有一顆真正的仁慈之心，容得下這世間萬物，就算……”令狐離一頓，“就算你知道冥曲流是魔，你也只是把他……還有冥夜當成普通人來待……”

    “哎……”凈恩佛搖搖頭，“無論冥曲流身上有多么重的孽氣，他只要和小霜在一起，他們……就是普通人而已……我看到的，遇到的，不過是一戶普普通通的人家，何來仙，何來魔啊。”

    令狐離垂下眼，沒再說什么。

    房內安靜了好一會兒，凈恩佛輕咳一聲，“小仙尊，你倒是越大越漂亮啦，來來來，讓爺爺好好看看你。”

    令狐離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站了起來，“我什么時候能再長大一點？”

    凈恩佛雙眼一瞇，拉過她的手，看了看她的掌心，“嗯，你自己調回來了，”疑惑的眨了眨眼，“什么長大？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正常的啦。”

    “不是……”令狐離一愣，“我現在只不過是十三四歲的樣子，我什么時候才能長到十六七啊？”

    “這個嘛，”凈恩佛習慣的摸著胡子，“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時候會長大？”

    令狐離一臉不高興的白了凈恩佛一眼，那什么時候那件嫁衣才能合身啊……

    “對了，跟你說件事，”凈恩佛朝令狐離咧嘴笑了笑，“你聽了一定會開心的。”

    “什么事？”

    “當年你護下的那個孩子，冥夜，很多年前我有緣遇到了他……”

    “……你……你見過冥夜？！！”

    “嗯，那孩子長得跟他爹娘很像，當年我正巧回了趟天竺，誰知就遇上了他，我與他一見如故……不愧是小霜和曲流的孩子，雖然那時候他看起來也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子，但很聰明……”

    十六七？那不就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令狐離笑了笑，“是嘛。”

    “小仙尊，他自己……活的很好，你放心吧。”

    “我知道。”

    前段時間，不周山附近出現巨龍，玉帝就讓凈恩佛過來看一看，順便讓蒂堯好好保護不周山，所以……“蒂堯，你就好好協助小仙尊，將那巨龍降服。”

    “啊？”

    “啊什么啊，”凈恩佛淡然的看著蒂堯，“這不周山在你西疆附近，若真出什么事，這天是你補還是你補啊？”

    “師父，我不是這個意思，”蒂堯笑了笑，看了眼一旁不說話的令狐離，“能跟這么美的小仙尊一起辦事，我求之不得呢。”

    “我來之前，在不周山附近轉了轉，”凈恩佛轉向令狐離，“西北方向有異光，我想你可以去那里看一看。”

    “嗯。”令狐離點點頭。

    “好了，那我就走了。”凈恩佛腳下突然長出一片云，伸手摸了摸令狐離的腦袋，“小仙尊啊……此后，我們還能再見的，我相信。”

    “……”凈恩佛眼中似望進滄海般博大，令狐離笑了笑，不愧是成佛之人，“嗯。”

    “師父，您這就要走嗎？”蒂堯跪下，看著慢慢飛起的凈恩佛。

    “蒂堯，護好不周山。”回音飄來，轉眼間凈恩佛已經消失了，“小仙尊與為師有緣，若有一日她要你相幫，你便幫吧。”

    “是，弟子一定會謹遵師父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