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令狐姑娘沒事吧？”高邪回頭看了看走在后面背著令狐離的冥夜，都走了好久了，冥夜一下也沒休息過，“要不要我背會兒。”

    “你要是帶她離開，”冥夜瞪了高邪一眼，“也不至于這樣。”

    爾霓好笑的看著冥夜沒有一點放手的意思，這個高邪，也太不會看情況了。

    “魔尊，我看我們還是分開四處找找。”梁博回頭看了看他們走過的路，根本就看不出他們有在動，“我和小霓去那邊，高邪往那邊，一個時辰后再聚合。”從身上拿出三把小小的劍，分別給了冥夜和高邪，“都小心點。”

    恍惚間，就像是回到了南寒之地的時候，一片白茫茫，身上刺骨的寒意襲來，蹭了蹭冥夜的黑發，“冥夜，我冷。”

    “……”停下腳步，令狐離呢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冥夜將令狐離放下，轉身摸了摸她的臉頰，然后脫下外衣把她包了起來，“再忍忍，我會想辦法快點出去的。”

    令狐離這才看了看四周，再看了看腳底下，是一層冰，“好大……”真的好大，一望無際的大冰面。

    “既然醒了，我有話要問你。”冥夜雙手抱胸，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在燭龍那里說的話是假的吧。”說什么神仙的身份比自己重要，可是剛剛她明明愿意跟鬼宗換自己的安全。

    令狐離抬頭看著冥夜，本來在冥夜面前就不會撒謊的，只好睜著她無辜的大眼回望著冥夜。

    “臉好冰。”嘆口氣，冥夜伸出手捧住令狐離的臉頰，“我的命重要嘛？”

    點點頭，冥夜的手好暖，好舒服。

    “比你的命重要？”

    點點頭，聲音好溫柔，令狐離覺得自己簡直像是中了迷魂術似的，腦子里一片空白……

    拇指在令狐離下唇的傷口上輕輕的搓了搓，這個還沒自己胸口高的小丫頭，怎么就越看越讓自己著迷了呢？“為什么？”

    “因為……”令狐離突然回過神來，低頭看著腳下，冰面居然開始裂開了。

    “快走。”冥夜拉起令狐離就開始跑了起來，可是僅是瞬間，腳下便沒有可踩的地方，兩人又開始往下掉。

    一片樹葉將令狐離的和冥夜接住，看著下面又是一片白茫茫，空中開始飄起小雪，令狐離坐在樹葉上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里更加冷了，“雪？”

    “這不是雪，是陰戾之氣。”冥夜上前，蹲下身，提起令狐離披著的外衣將她從頭上包了起來，然后從后面抱著她，幾乎將她整個人擁在懷里，“好點了嘛？”

    “嗯。”樹葉依舊在往下掉，令狐離回頭看著冥夜，一臉好奇，“這是什么地方？”

    “可能是九層灰界。”冥夜一低頭，視線再次被令狐離下唇上的傷口吸引住了，別開臉，心臟處竟然開始劇烈跳動了起來，好可愛……

    “我聽說過這個地方，”令狐離又探頭看了看底下，“九層灰界一層比一層陰冷，無論是誰，都挨不到第七層的，最后都是被凍死的。”

    “哦？！”若不是之前大概察覺了下鬼宗的陣法，才猜測他可能是要打開這里，冥夜也只是在古書上聽過這個名字，倒不知道這些，“那么我們現在應該是在第二層。”

    “……”令狐離擔憂的皺眉，得想辦法從這里出去才是，九層灰界只是以前聽冥曲流對霜jiejie稍稍提起過，那時候冥曲流說他來過這里，至于怎么出去，霜jiejie怎么問他都不說。

    “令狐姑娘，如果鬼宗真的附了你的身，那你怎么辦？”這個倔強的小丫頭，若是知道自己看上她了，那么她應該會找借口逃開吧，冥夜算是有點明白了，她一直在意她的神仙身份，所以就算自己的命比她的還重要，就算她總是用如此明顯迷戀的目光看著自己，她都不會留在自己身邊，要是不打掉這個障礙……

    “……”令狐……姑娘？這么生疏的稱呼……“不知道。”

    “你也太魯莽了些。”冥夜滿意的瞄了眼令狐離的表情，所以……一定要想辦法讓她拋開所有顧慮，完完全全的，徹底淪陷的……

    “我雖然對陣法不怎么精通，”令狐離摸了摸袖子，攤開手掌，一顆綠色的小珠子，“但我也知道，有這個東西，應該對我們出去有幫助。”

    所以……“為什么要當神仙呢……”冥夜低頭對上令狐離的目光，如果你不是神仙，那么就簡單多了。

    “嗯？”耳邊的風聲變大，不過冥夜離她太近了，令狐離聽的清清楚楚，合上攤開的手掌，“如果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想說什么，卻不知道要說什么。

    “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說……”冥夜抬手握住令狐離的小手，“你要不是神仙的話，在這里也不會感覺冷了。”

    手被攤開，冥夜拿起鬼淬看了看，令狐離的后背貼在冥夜的胸前，左手還被他握著，腦袋突然一重，冥夜將下巴抵在了自己的頭頂上，“……”

    “你手好冰啊。”冥夜將鬼淬收好，“你的意思是說，你是故意接近鬼宗？你怎么知道他會給你東西？”

    “我剛來的時候看到鬼宗頭發凌亂，而且……你抱著我的時候，我看見你手上有他的頭發，才想起來，如果陣中有布陣人的氣息，那對破陣有很大幫助。”令狐離才沒那么傻，真的拿身體去和鬼宗交換，“那時候……你護著我，頭發被風吹走了，所以……”

    聽著令狐離的聲音，冥夜緊了緊懷里的人，雖然不是時候……但真的有一種叫‘愜意’的東西，在心中散開來……

    “我當時只想著再趁機拔他頭發，沒想到他吐出這綠珠子，”令狐離笑了笑，微微動了下腦袋，冥夜依舊沒動，“冥夜？”

    “嗯，然后呢？”冥夜睜開眼，從令狐離的頭頂上挪開，歪頭看著她。

    “然后我正想回去，你就把我拉回來了。”令狐離眨眨眼，“你知道鬼宗布了陣了？”

    “還沒進來的時候，我在外面觀察過這個結界，當時不確定。”冥夜探頭看了看，底下又是一片冰面，“進來的時候，大概猜到了。”不然就不會讓梁博跟著了。

    “那你是為破陣才來的？”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冥夜站起身，把令狐離拉起來，抱著她縱身一躍，身后的樹葉‘嘭’的一身，撞在冰面上。

    “萬一出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