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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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羅迦僵著肩膀,盯著車前輪沾著的幾根枯草莖。等許之枔的尾音在空氣中晾涼了他才接一句,“……你休息會兒吧。你住哪兒?” 許之枔的情緒似乎一落千丈,聲音聽起來很疲憊。“你不用管我啊,回家晚了你mama不著急嗎?” 一輛重卡突然從旁邊工地哐啷哐啷駛出來,付羅迦反應過來的時候尾氣已經(jīng)噴到他臉上來了。 他放下一只腳撐地停住自行車,在煙塵里咳嗽。 重卡輪胎碾壓過水泥地發(fā)出的噪聲很大。 “往后退!!”許之枔的聲音過了會兒才清晰起來,“別停在這兒!這個位置司機看不見——!!” “……啊。”他立刻照做。 許之枔手上又開始用力,付羅迦被逼得憋起了氣。 他覺得許之枔像在發(fā)泄——因為這么抱下去想必許之枔也不會很好受,他脊梁骨最硬的那塊兒應該是把許之枔胸口硌著的。 “怎么了?”退到路口后他費力地扭過頭問。 “啊……沒怎么。”許之枔死死閉著眼。“我困了。” …… 付羅迦在小區(qū)門口的超市買了瓶冰水,等他出來后停在馬路邊的轎車才慢慢開走。 ——他本來以為許之枔說讓人來接是開玩笑的,又問了許之枔幾次住址是哪兒。在酒精加持下情緒十分異常的人對此守口如瓶。要不是抱得還是那么緊,他都會以為許之枔已經(jīng)睡著了。 他只有往腦子里唯一一個還算清晰的地址騎。 他貼著光線昏暗的樹叢上了坡,在離門衛(wèi)室十米遠的地方停下來看了看表,才九點零幾分。正常下課時間是十點,因為今天校慶所以進出沒什么限制,已經(jīng)有學生三三兩兩往外走了。 車一停許之枔就把頭抬起來了:“到了?” 鼻音挺重。可能還真的睡了會兒。 他不知道該怎么說就沒說話。許之枔把口罩摘下來,深吸一口氣后抬起了頭。 “學校?”許之枔瞇眼。“怎么回學校了?” 付羅迦又開始問那個問得滾瓜爛熟的問題:“……你住哪兒?” “我說了先回你家啊。”他掩嘴打了個哈欠。“為什么要來學校?” “……按你怎么方便來吧。現(xiàn)在去哪兒?” 許之枔沒說話,站起來走到一邊。 他看見許之枔動了動脖子,又伸了個懶腰。 “先在這兒先等著。”許之枔最后說。 大概十分鐘不到,一輛顏色低調(diào)的大眾無聲無息地靠邊停下了。付羅迦在轉(zhuǎn)向燈亮起的時候就莫名有了預感:這是來接許之枔——或許還包括他——的車。 副駕駛座的車窗緩緩降下。 ……居然也是橘子味的清新劑。 “小老板?還有小老板的小朋友,”有個年輕男人在車里喊。“上車啦。” 許之枔把他往旁邊一推,搖搖晃晃走到車窗前,往前猛地一撲。 付羅迦幾近是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他幾乎把上半身全部扎進了車里——應該是要去夠什么東西——中途他還想起來自己把腰露在外邊了,把衣擺往下扯了扯。 他懷疑這才是許之枔攝入的酒精真正起效力的時候。 許之枔重新站直的時候手里多了瓶蜂蜜柚子茶。 他喝得有點急,有亮晶晶的液滴連續(xù)不斷地沿著下巴喉結(jié)淌下來。 “看什么。”許之枔合上蓋子,朝他皺眉。“上車呀。” 他默認許之枔會去坐副駕駛,就開了后座車門。然而許之枔又以一個絕對反常的速度從他手臂底下鉆過去,在后座上端端正正坐好。 付羅迦帶上了車門。 年輕男人是之前在日料店里見過的那個,轉(zhuǎn)過頭朝他笑了笑,看起來還記得他。“是付羅迦小朋友對吧。你家在哪兒啊?” 付羅迦還在琢磨“小朋友”這個稱呼的時候許之枔就代他答了。 年輕男人“嗯”了聲,把音樂聲調(diào)大了后就沒再說話了。 許之枔在音樂聲中面對著前排座椅愣了會兒,突然一個猛轉(zhuǎn)頭看向付羅迦。 付羅迦覺得自己好像能明白他的意思。“……困了?” “坐直。”許之枔神情嚴肅。 “……” 許之枔往他腿上一拍:“聽到?jīng)]有。” 他照做了。 許之枔點點頭。 然后他就朝他倒了下來。 付羅迦下意識伸手去扶他,被不耐煩地打開了。 于是許之枔如愿以償?shù)匕杨^枕到了他腿上。 他的手放在哪里頓時就成了個問題。許之枔倒是貼心地想到了這一點,摸到他的手拽過來搭在了自己脖子上。 付羅迦根本不敢放松。 “我騙你的。”許之枔睜開了朝上的那只眼睛。 “……啊?”他被這突然的一句話嚇得手一抖。 “我在家里。沒來就是因為——我爸媽回家了。他們一直在外地,行程不定——回來一次,就,很難得。”許之枔的咬字也變得跟他的動作一樣鏗鏘了。“我們?nèi)ピ婆_山玩了一天。看了日出。” 付羅迦從來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第一次接觸到許之枔的這些信息。他好像早就已經(jīng)習慣了許之枔通過各種他不知道的渠道了解自己——而他從來不敢做出任何去了解許之枔的嘗試。 許之枔是個很危險的水域。而他是個缺乏冒險精神的觀覽者。 而現(xiàn)在大家都是安全的,他也愿意相信這是真實的。 “嗯……”他呼吸微微發(fā)顫,“我知道了。你睡吧。” “那你不要躲了好不好。”許之枔眼睛一眨不眨。“我們在一起吧。明天也算數(shù),后天也算數(shù),大后天——” 付羅迦看了眼后視鏡。年輕男人跟著音樂節(jié)奏輕輕晃著頭。 “你睡吧。”他擋住許之枔的眼睛。從車窗外射進來的光打在了他手背上。 許之枔往前蹭了蹭,把額頭貼到他掌心上,然后嘆了口氣。“我沒辦法了。” 付羅迦呼吸一窒。 “到啦。”年輕男人輕聲提醒。 許之枔默默坐起身,沒再抬眼看他。 他手放在了車門把手上。 “那個,我……” 許之枔還是沒抬頭。 付羅迦抿了抿唇。“我們以后……就像現(xiàn)在這樣可以嗎?” “哪樣?”許之枔偏頭。 “就……”付羅迦猶豫了一下,伸手碰了碰許之枔的手背。許之枔立刻把他手指捏住,“就只是這樣?你忘了在酒吧里——” 付羅迦移開眼,“……我可能該回去了。” “一分鐘。你可以計時。” “?” “我?guī)湍銖土曇幌隆!?/br> 付羅迦被一把搡到了車門上,頓時痛得說不出話來——同時又感覺到自己額前的頭發(fā)被人搙住往后一扯。 下巴不自覺地抬高了,許之枔極快地貼了過來。 酒吧里那一整套的加速加力版。 他來不及思考聲音對前排司機的不良影響,只確認了一遍車窗上確實貼了遮光膜。 許之枔停得也十分干脆生猛,以至于付羅迦不得不拿出紙來擦下巴。 “一分鐘。”許之枔唇角亮晶晶的。“林哥看到?jīng)]關系。他知道。” 付羅迦揉著被扯痛的頭皮下了車,看到小區(qū)大門時突然想到了儀容問題。 他對著前置相機看了一秒。 眼線不知道什么時候沒了。 然后百度“如何消紅消腫”。去超市買了冰水。 先漱口,用漱口剩下的的冰水從大門口開始敷,一直敷到了防盜門門口,但效果仍舊有限。他猶豫再三,戴上了口罩。 ……幸好之前就有個發(fā)燒的報備。 …… 他在將近十一點的時候打開了微信,終于開始看由周臨涯李淑儀兩個人轟炸出的99 條消息——之所以拖到現(xiàn)在是因為他以為她們是問自己為什么臨陣脫逃,還沒想好說辭去解釋。 一點開發(fā)現(xiàn)不是那么回事。 李淑儀發(fā)了無數(shù)串感嘆號,最下邊的幾句大意是“明天別一個人上學,會被堵”。 周臨涯的則是老生常談:“請明確你對孟悅的態(tài)度”“你們究竟怎么回事” 他居然還在滿屏疑問句里看到了一個陳述詞:“渣男”。 他感到十分茫然。 ※※※※※※※※※※※※※※※※※※※※ 許:我沒辦法?我辦法多得是。 改頭換面的作者和封面你們還認得出嗎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