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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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拒絕了。然后被圍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了數(shù)十分鐘。 又被要求拍照。他繼續(xù)搖頭拒絕。 她們明顯就有些不開心。 “我去趟廁所。”他低頭玩了會兒手機,把微信q/q通訊錄翻了一遍也不知道該干什么。就找了個機會走了。 他一出門被人盯住時才意識到自己的臉已經(jīng)跟平常不一樣了。然后莫名心虛,到廁所時才敢把頭略抬起一點。 然后被這個妝在自然光下的效果嚇住了。 水龍頭流出來的水帶有一點溫度。他透過水流看見一些扭曲的影像,很想把自己的臉也伸到底下去。 手機響了,一個陌生來電。 “……喂?”他把口罩扯到下巴上。 “我錢妙潔。” “嗯。怎么了——” “你能不能聯(lián)系上許之枔?” 付羅迦手指一緊:“……你們打過電話嗎?” “打過。不通。” “那我應該也聯(lián)系不上。” “你打過嗎?” “……沒有。” “從昨天到現(xiàn)在都沒打過?” 他擰起眉。“我為什么要——” “他從昨天開始手機就打不通。杜燃聯(lián)系不上他。” “……” “很多人在等他。” 付羅迦又抬頭看了眼鏡子。“……我也聯(lián)系不上他。” “你聯(lián)系過了?” 他突然煩躁起來:“我跟你們有什么不同?你們聯(lián)系不上我為什么可以聯(lián)系上——” 錢妙潔聲音清冷。“我以為你可以。對不起,我弄錯了。打擾了。” 然后就直接掛了。 付羅迦把手機扔在洗漱臺上,又擰開水龍頭開始洗手。他用的力度有些大,水花濺到了屏幕上。 又有來電。一顆水珠正巧在聯(lián)系人名字上邊,讓那個“杜”字顯得有些詭異。 他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有的杜燃的聯(lián)系方式。 “那個,迦哥是吧——” 他沒出聲。 “呃……有人嗎?” “……有人。” 那邊舒了口氣。“jiejie說你生氣了,她不知道怎么道歉。” “……jiejie?” “哎就是錢妙潔啦。” “她是你jiejie?”付羅迦開始跑偏。 “不是,她是我女朋友——哎不說這個了,枔哥我昨天晚上就打不通他手機了,本來也沒怎么,主要是等會兒他得上臺了,現(xiàn)在要他過來一下。他去干嘛了有跟你說嗎?” 他終于開始認真回憶昨天的事。“……他好像只跟我說了他有事。具體的——就沒有了。” “啊這樣的嗎,那行,我們知道了。你在哪兒?” “廁所。” “啊那你先去吃飯吧,六點半就要到形體教室集合了。” 那邊好像忘了掛斷,隱隱約約聽到杜燃在說什么“jiejie你不要總是那么酷”“看吧人家誤會了生氣了”。 付羅迦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對著手機略微提高聲音:“……我沒生氣。” “啊?哦哦,行,知道了。”那邊有些尷尬。“那我掛了。” …… 六點半的形體教室里站著坐著的人全部都穿著亮眼的演出服——付羅迦一開始并沒有注意到這件事,也沒有被人提醒。 他插著兜站在角落里。一個穿著晚禮服的女生在旁邊補妝,裙擺長得搭到了他鞋上。 “嗨。” 過了會兒她主動打了招呼。 付羅迦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事嗎?” “沒事啊。”她撩了撩頭發(fā)。“你眼睛好漂亮啊。” “……”他把腳挪遠了點。 “你猜我是什么節(jié)目的?” 他沒說話,女生又耐心地問了一遍。 “……我不知道。” “我是主持的。”她笑得很燦爛,“不是應該很好猜嗎?” “……” “你節(jié)目在第六個。是我報幕哦。” “……知道了。” 他把手機拿了出來,那女生沒再搭話了。 然后就是等。女主持人很早就消失了;前幾個節(jié)目的演員時常進進出出;排在后邊的則在聊天說笑,還有的湊在一起玩撲克玩手游,甚至有人在吃泡面。 他像在車站的候車廳那樣乖巧而機械地等著,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沒有找任何人說話,沒有玩手機,沒有覺得緊張焦慮——好像是因為已經(jīng)緊張得疲勞了——也沒有期待什么。他好像就是坐在那里放空,任由不知何處而來的無能為力感一點點爬上來,糾纏住全身。 被叫到名字后有那么十秒他根本沒法動彈。 “下個就是你啦。” 他又到了舞臺側邊站著,站著站著忽然開始覺得冷。前一個小品節(jié)目結束了,他聽到有人在說“男主持分不清平翹舌”,抬頭往臺上看了一眼。 燈光很亮。男主持的頭頂還可以反光。亮上加亮。 他聽到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是一片嘩然。 他模模糊糊記起給他報幕的應該是個女生,所以現(xiàn)在情況是有點不太對。一拍身上,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還穿著—— 校服。 ……就忽然想笑,結果卻因為冷而哆嗦了一下。觀眾非常奇怪地尖叫著,讓他有些反感。 然后他自然而然地想,罷演吧,都這樣了。 ——反正也一直想走了。 ——終于可以走了。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等這個決定等挺久了。現(xiàn)在理由應該挺充分了,而且重點是:不需要向誰解釋,向誰道歉。 反正……也沒來。他稍覺輕松。 這個時候他根本不會去想什么準備了很久、努力都白費了——他真的從來都不在意這些。可能他做的最利索的事就是這個了吧。 “……麻煩問一下,有濕紙巾嗎?”他扭頭問身后的女生。 …… 等付羅迦站在了離舞臺幾百米遠的地方舞臺上才開始放音樂。不是《aura》的伴奏,是一首近些天比較火的流行情歌,男女對唱的那種。 但他此前并沒有在排練時聽到過這首。 居然有人開嗓了,是個女聲。聽上去很有功底,比他的音準要好一些,但似乎情緒有些不太對。 觀眾席傳出來的聲音還是很反常,好像有人在起哄,還有人在喝倒彩。 他老遠就聽到有個很尖利的聲音在喊:“慫逼——!!!!” 他茫然地站了會兒,四處看了看,想找個垃圾桶扔掉被染成棕色的濕巾——他還不知道臉上的妝擦干凈了沒有。 ……說起來他還真不知道該去哪兒,雖然剛剛走得十分干脆。 他想,那就找個人問問吧。 “喂你在哪兒呀”聽起來像是要去郊游的小學生。“告訴我你現(xiàn)在的位置”聽起來很兇。“你為什么不接電話”太像是質問了,而且還怪怪的。 但這些的前提都是打得通。萬一打不通呢? 他盯著通話界面發(fā)呆。突然一個計時出來了,00:01變成00:02、00:03—— 這是通了吧? 怎么通的? 他皺著眉緩緩把手機舉到耳邊。 “喂?” 他揉了揉鼻梁,深吸了一口氣。 “我……能不能來找你?” …… 許之枔給的地址出租車司機沒聽過,依靠導航走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找到位置。 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付羅迦就大概猜出來那地方要么是酒吧要么是ktv——以那個文藝的調性來看前者的可能性大一點。 小縣城沒有哪個酒吧成得了氣候,最后一定會被逼上搞副業(yè)這條路,賣點奶茶冰淇淋什么的。所以“酒吧”在本地人的觀念里跟同時賣酒水的冷飲店差不多,基本不會聯(lián)想到其他方面。 ……但許之枔提到的酒吧就不一定了。 從上次的ac實體店就能看出來,他總能在縣城里挖掘出一些脫俗的東西來。 看到酒吧的店面后他就后悔穿著校服直接過來了。 小資是真的小資。脫俗也是真的脫俗。 他開始思考許之枔在這里干什么。還有就是他自己為什么要過來——似乎就是莫名其妙冒出了一個念頭,長期歇業(yè)待工的大腦就拼命把這個念頭逮住了,還尖叫著要立刻執(zhí)行。 他覺得他過來可能是因為許之枔能告訴他接下來該做什么——這問題已經(jīng)成了近日來他一些不適的根源。 接下來是不是該吃飯,接下來是不是該去上學,接下來是不是該回家休息。 現(xiàn)在他在大多數(shù)時間里完全沒法自主回答這個問題。 他知道自己在反復無常,在不斷地踐踏許之枔的耐心,但他沒法控制。他只確定自己想跟許之枔呆在一起,以一種他能接受的名義。 酒吧里光線調得比較暗,只能看清三步之內的東西。甫一進門就有不少人把目光投過來了——可能是因為他身上這套校服。 里邊有男有女,大多數(shù)年紀很輕,好在他們的穿著也并不是十分正式。 許之枔說他在離吧臺比較近的卡座里。他沿著吧臺慢慢繞了一圈,并沒有看到許之枔。 他停下來,拿出手機。 屏幕剛亮起就被人抽走了,他下意識去攥抽手機那人的手臂。 “是我啊。” “……”他眼皮一抖,松開了手。 “我也才剛到。”手機屏重新亮起來,“現(xiàn)在快八點,離下晚自習還有兩個多小時。今天不回學校了吧?” “……你之前沒在這兒?” “啊,沒有啊。你打了電話之后我才在這兒訂了座。” “他們找過你。” “他們經(jīng)常找我。這次是怎么了?主持的事?” “……對。你沒去。” 許之枔把卡座上方的小燈打開,回頭朝他笑了。“所以你也不去了?” “……” “哇,你畫眼線了。”許之枔挑眉,“你是已經(jīng)唱了嗎?” 他往茶幾上瞥了眼,沒有紙,但已經(jīng)擺好了幾瓶酒。“……沒。” “為什么?” “不為什么。你為什么不去?” 許之枔坐下了。“也不為什么。” 突然許之枔就伸手了,抓住他一只胳膊往下一帶。瞬間他重心開始不穩(wěn),往前倒了下,而前邊是沙發(fā)。 他抬起右腿單膝跪到了沙發(fā)上,沒被抓的那只手撐著沙發(fā)靠背。 許之枔另一只手伸到他脖子后面,朝他仰起臉。 他們用這個姿勢開始接吻。 ※※※※※※※※※※※※※※※※※※※※ 嘻嘻嘻。蒼蠅搓手。 半夜一更(因為下午從兩點睡到了七點) 非常感謝每一個追更的小天使!你們的支持對于單機作者真的是最最最最大的幸福!感謝你們能容納這篇文的種種不足陪我走到現(xiàn)在!真的非常謝謝! 兩位正式開始粘糊了! ps. 小付寧確定不去關心一下舞臺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