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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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知道了 xzx:【鵝開心.jpg】 fu.:今晚我就回學校 一中的月考一般從頭天晚自習開始,第二天下午結束。在一中學生的公共認知中,語文是一門很雞肋的學科,學了等于不學,考了等于不考,因此有不少人把語文考試所在的那個晚上從“月考”這個名詞的時間范圍里剔除了出去。 所以要想拿到一個以750為滿分的成績,今晚從七點到九點半那兩個半小時里得坐在考室里磨筆頭。 fu.:你呢,考試嗎 xzx:都可以,無所謂 xzx:我們班都這樣,想考就拿著筆自己去備用考室找個位子 xzx:語文肯定不去 fu.:……因為時間太久? xzx:因為沒意思 這是許之枔頭次跟他討論這些。 fu.:以前的考試你都會去嗎 xzx:基本不去 xzx:但他們叫我去改過卷子 fu.:…… 付羅迦從床上坐起來,拿張紙擦了把汗。“改什么?” 許之枔回:“語文作文。” “也就那樣吧,寫滿了字工整的一律48,排版舒服的49或者50,字丑的全部40。”許之枔發(fā)了段語音,“吳麗蓉每次都會叫幾個學生幫她改,這標準還是她定的。” 吳麗蓉是年級語文教研組——如果一中有教研組的話——的組長。 “你晚上不用來那么早,晚點直接去考室吧。我去看看考試安排表。” “在哪兒看?” “年級辦公室吧。” 付羅迦壓根不知道年級辦公室在哪兒。估計他班上不少人也不知道。 年級辦公室里坐著的幾位領導里面也有9班的科任老師。但因為班主任是新來的,這個班在年級上隱隱有些被孤立的意思,各科科任老師的態(tài)度都不太熱絡。再加上班里根本沒有學生有勤學好問尊師重道的寶貴品質,也根本沒人會想到往年級辦公室跑。 這么一想許之枔學生干部的身份莫名地就有些晃眼了。 尤其是過了會兒許之枔還發(fā)過來了這么幾條消息。 “陳鋒剛剛把我攔了,他說今天晚上他老婆要生,要我?guī)退O(jiān)個考” “今天晚上的那堂,303” “你就在303考” 付羅迦在臨市上學的時候見到過學生監(jiān)考學生的情況,只不過是高年級監(jiān)考低年級。 一中在監(jiān)考這種事上向來管得寬松,一間考室里監(jiān)考員坐前頭全程看手機實屬常見,有時候甚至根本沒人。老師找個不考試的學生干部來代監(jiān)……還比較少見,但還算正常cao作。 付羅迦以前也沒覺得學校離家有多遠,但這次走到第一個紅綠燈路口時居然覺得累了。 還發(fā)著低燒是一個方面,習慣了自行車后座是另一個方面。 紅燈跳轉。 他側身避開一輛運水蜜桃的三輪貨車。 他先去了教室放包。 他摔門這個事在班上好像還有余韻,很多人都不再明目張膽看他了,只從手里捧著的嶄新語文課本上方偷瞄。 唐誠背課文的聲音原本很嘹亮,付羅迦一過來就不知怎么啞了聲。 “……那篇不考。”他提醒道。 “哦哦哦。”唐誠快速翻過幾頁。“大江東去浪淘盡——” 桌子上擺著本數學教輔。他蹲下去在桌膛里翻了翻,抽了本物理的出來。 “你這幾天去哪了呀?”周臨涯醞釀許久終于發(fā)問。 “在家。” “哎你考室我?guī)湍憧戳耍?03。” “……謝謝。” “那個,胡主任這次出題,他昨天劃了重點,我在書上圈了你要不要看看——?” 付羅迦看了她一眼。“你居然聽課了?” “哎你真是——不看就算了!”她轉回去了。 語文他根本不準備復習。客觀題沒法把握隨意選就好,主觀題只要寫了得分都差不多,作文評分標準剛剛有人才告訴他。最后再怎么也應該能有個110,改卷的手再松點就能上120了。 拉分的主要還是理綜和數學。月考卷都是本校的出題人在軟件上點個一鍵組卷弄出來的,隨機抓取各地模擬題,一般比高考真題還難一些。付羅迦理綜將就,數學則稍不注意就會崩一下考出個一百一十幾的難看成績。 不過在一中,只要付羅迦把每門都考了,名次基本就是鐵打的個位數了。 一中前十名分差跨度很大。有時第一名分數在680以上——據傳是靠手機搜題刷出來的——第十名一般只有五百多分。而他媽看名次,只要是前幾名她都不會說什么。 離開考還有十分鐘的時候行政主任就來挨個教室趕人:“到自己考室去坐著!” 9班教室也要拿來做考室,監(jiān)考的是個管后勤的,要拉住幾個學生幫他貼座位標簽。教室里還留著的一群人都擺著一副避之不及的神色快步走開,付羅迦就順手幫了個忙。 在他座位上考的是13班的趙敏。 一個憑一句“我要上清華”在全年級出了名的學習狂人。 作為一中的稀世珍寶,她儼然是鹽堿地里的嫩白菜,爛泥塘中的嬌芙蓉。撇開那些有作弊嫌疑的,她應該是次次都是第一。 付羅迦認識她還是因為葉老師。13班的英語也是葉老師教,在她跟他單方面促膝長談的時候,趙敏來辦公室里問過題——那是他頭次在一中見到有人主動找老師問問題。 一出教室,付羅迦就看到她趴在走廊欄桿上,捂著耳朵,嘴皮動得飛快。 聽著她背那些作文書上的好詞好句,他開始懷疑學習語文這門學科是否真的需要方法——畢竟人家能次次都穩(wěn)在130以上。 簡直人間奇跡。 他到303的時候人都坐得差不多了。 正常情況下一間考室在發(fā)卷之前平均會有三分之一的人趴在桌子上小憩,但這次不同了。 講臺上正在分卷子的是許之枔。 付羅迦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聽到身后沒有壓低聲音的議論。 “……我就cao了,這是許之枔監(jiān)考的意思?” “憑什么他監(jiān)考啊?他自己怎么不考?學校不怕他跟人串通作弊?” “作弊還需要串通?再說他文科的吧。” “文科跟我們語文題是一樣的啊……” “人家那個班就是可以不參加考試,你管那么多。” “行行行——” “他能把卷子親自遞到我手上嗎?” 許之枔往這邊看過來了。 付羅迦垂著眼把手里的圓珠筆筆尾抵在桌子上,松開,筆輕輕蹦了兩寸高。 卷子是被直接扔到第一排往下傳的。 付羅迦前排那個男生把卷子遞過來的動作顯得很別扭,他伸手去接,手里就被強行塞了張紙條。 許之枔低著頭開始分答題卡了。 付羅迦把紙條展開,“等會用一下你答題卡。” 這一列的答題卡被傳了下來,許之枔拍了拍手。 付羅迦展開答題卡,紙張質量是不太好,一抖會往下落白灰。 許之枔開始寫板書,科目:語文,時間:19:00~21:30,試卷頁數張數,監(jiān)考員。 字體飄逸瘦長。 在最后面落下自己的名字后他似乎覺得不對,拿了張紙擦掉改成了陳鋒。 付羅迦捏著筆轉了轉手腕,努力熟悉寫字的感覺。 許之枔把粉筆放下,轉過身。 付羅迦寫下自己的名字。 許之枔這時候應該是要說句話,譬如“時間到了才能答題”“考室里不準喧嘩”之類的。 付羅迦把卷子翻了個面,看到作文題目。《____青春》。 許之枔開口了。“覺得不舒服的,隨時可以舉手。紙在講臺上。” 有人開始竊竊私語,但他直接搬過張凳子坐到了講桌后,戴上了耳機。 付羅迦盯了作文題有三分鐘。 許之枔兩眼放空,望向這邊。 付羅迦十分艱難地在題目上的橫線上寫下:熱烈盛放的。然后撐著頭構思。 用一大串排比句拼了個開頭后他翻回了客觀題。材料讀了沒三行,眼睛就開始脹痛。 選項跟原文明明都長得一模一樣。 還偏偏要去選個錯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