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穿越]_分節(jié)閱讀_35
“怎么了?”朱訓(xùn)就坐在張靈康的身邊,大概是他的出神太明顯了,以至于朱訓(xùn)不去看美艷動人的舞蹈,反倒是轉(zhuǎn)頭朝他看去。 張靈康搖了搖頭,朱訓(xùn)自覺明白了他的心思,笑著說道:“知道你不喜歡這些,但畢竟是圣上的晚宴,總要表現(xiàn)的高興一些。” 京城天師府的那些人或許可以不給皇帝面子,但他們這些地方上來的,總歸要給幾分顏色,不然的話皇室給他們下絆子還是很容易的事兒。 朱訓(xùn)看起來有些不著調(diào),其實心思倒是比許多人都通透。 張靈康也就收起了心思,不得不說,不管是舞蹈還是身后的侍女都是賞心悅目的,但正因為如此,他反倒是察覺出幾分不對勁來,皇室對他們的態(tài)度是不是太好了。 過了許久,他終于忍不住起身說道:“我出去透透氣,馬上回來。” 不等朱訓(xùn)阻止,張靈康就起身走到殿外,幸好他們弟子的座位都在一堆,如今正熱鬧著,他的離開倒是并不顯眼。 剛到殿外,一名雙十年華的宮女就近前來,低聲詢問:“天師閣下,可有吩咐。” 張靈康只笑了笑,搖頭說道:“只是坐著有些腿麻,想要站一會兒。” 宮女沉吟了一會兒,竟直接說道:“若是想要透透氣,不如奴婢帶你去小花園,如今正是菊花開的好的時候,看著也別有幾分滋味。” 張靈康眼神一凝,低頭朝著那宮女看去,在他的眼神下宮女微微低下頭,竟是不敢看他。 張靈康笑了一聲,挑眉說道:“既然如此,你就帶我過去吧。” 宮女低聲應(yīng)了一聲是,蓮步輕挪,一路上再也沒有開口。 所謂的小花園并不是皇帝家的后花園,而是距離這個宴會大殿最近的一處花廳,其實不過是繞過幾處回廊就到了,如果站在高處看的話,不難發(fā)現(xiàn)花廳其實就在宴會廳的右側(cè)后方。 一進花廳,一股香氣撲面而來,宮女的話倒不假,只見紅的似火,黃的似金,粉的如云霞,白的似冬雪,千嬌百媚風(fēng)姿綽約。 能擺到宮廷之中的菊花自然都是珍品,就算上輩子見慣了各種魔植,張靈康也忍不住微微吃驚,不得不說,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 宮女卻做了個福,柔聲說道:“閣下請坐,奴婢去取一些茶水點心來。” 張靈康并沒有為難一個傳話筒的意思,擺了擺手讓她離開,自己倒是似模似樣的賞玩起來,其實他并沒有多少風(fēng)花雪月的修養(yǎng),一開始的驚艷過后,倒是想起來牛氏。 有一次一位富商請他出手,之后不但封了厚厚的銀子,還給了兩盆菊花,倒不是什么珍貴品種,大概是覺得比較適合天師的品行。 張靈康自己沒心思養(yǎng),直接就帶回家送給了牛氏,結(jié)果牛氏倒是好,第二次他回家的時候,兩盆菊花就成了下酒菜。 張靈康的臉上露出幾分柔和的笑意,唔,那盆涼拌菊花菜味道還挺不錯。 “一個人就敢跟著出來,你就不怕有陷阱?”一個清潤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張靈康抬頭看去,一個人影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在菊花叢中,一身青衣,滿園子的菊花也掩不住他的風(fēng)華,只是嘴角的笑意怎么看都帶著幾分意味不明。 張靈康挑了挑眉頭,似乎也一點兒不驚呀他的出現(xiàn),反倒是施施然的坐了下來,點了點桌面說道:“你的人不是說去拿茶水點心,怎么這么久還未回來,難道你這個主人打算親力親為不成。” 溯遠哈哈一笑,認(rèn)認(rèn)真真的看了他一眼,索性從花叢中走過來,手中居然還真的提著一罐子,打開之后,酒香撲鼻,居然是一罐子的菊花酒。 “這是去年秋日我親手釀的菊花酒,不知道用來迎客,客人可還滿意。” 張靈康嘗了一口,酒香清純,倒是難得的好酒:“你居然還有這個手藝。” 明明是三年未見,明明也不曾見過幾面,明明兩人算不得深交,但有時候感情就是這么奇怪的東西,看著他們對坐歡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年好友。 兩人并不言語,你一杯我一杯喝了一會兒,溯遠才笑著問道:“你這么貿(mào)貿(mào)然的出來,就不怕我給你挖了坑,這里可是皇宮。” 張靈康冷笑一聲,淡淡說道:“不管是哪里,我自然有辦法脫身。” 溯遠一聽,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張靈康說道:“我就喜歡你這股子囂張的勁頭,只可惜這幾年脫不開身,不然非得找你好好耍一耍。” 張靈康翻了個白眼,撇嘴說道:“你當(dāng)耍猴呢,故意讓人帶我過來總不會只為了喝酒吧?” 溯遠攤了攤手,笑著說道:“為什么不行,我心悅你,用點小手段想要先見到你,也是人之常情,怎么,你不信?” 張靈康當(dāng)然是不信,聽見他這話只覺得寒毛都豎起來了,毫不客氣的說道:“不信,有事兒就快說,不說就滾蛋,真以為我是來宮里頭溜達玩兒呢?” 溯遠臉上露出幾分傷心的神色,看的張靈康眉頭抽抽,總覺得手癢癢恨不得給他一下子,但到底關(guān)系沒好到那種程度,他勉強壓下了這個念頭,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說道:“你能不能正常點,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不是挺正常一人兒嗎?” 溯遠收了笑容,托著自己的下巴看向花叢,淡淡說道:“我對自己人才如此。” 張靈康瞥了他一眼,大概是注意到他情緒的變化,語氣倒是軟化了一些:“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這樣子的場合,宗主不出面,怎么你也不在?” “你擔(dān)心我?”溯遠微微勾起嘴角,倒像是為了這句話而高興的樣子。 張靈康撇了撇嘴,暗道自己當(dāng)初怎么會覺得這家伙像圣子,圣子那家伙雖然也喜歡裝模作樣,但好歹是個正常人:“廢話,你以為我閑的慌呢。” 大概是這話取悅了溯遠,他終于收起了那股子不著調(diào)的模樣,轉(zhuǎn)頭說了一句:“之前我讓你來京都,現(xiàn)在看來,可能反倒是害了你。” 張靈康皺了皺眉頭,壓低聲音問道:“你們到底在搞什么鬼?” 溯遠笑了一下,卻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說道:“放心,很快就會解決了,你只要記住,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緊跟在夢青天后頭,凡事不要冒頭兒。” 張靈康疊著眉,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你呢?” 平白無奇的一句話,倒是讓溯遠感觸良多,從這個計劃開始到現(xiàn)在,從小養(yǎng)大他的師傅從未說過最后他會怎么樣,皇帝也從未說過他會怎么樣,太子和誠郡王更加不會去想他會怎么樣,直到現(xiàn)在,反倒是幾面之緣的小朋友在擔(dān)心自己。 溯遠忽然覺得心情好了許多,今日心血來潮找機會與他見面也是值得的,他忽然伸手去摸張靈康的頭發(fā),卻被后者一巴掌打掉了。 溯遠摸了摸鼻子,無奈的說道:“當(dāng)初我見你的時候,你是瘦的跟猴子似的,如今倒也是個亭亭玉立的男子漢了。” 張靈康眉頭皺的更緊了,沒好氣的說道:“亭亭玉立那是形容男人的詞兒嗎,再說了,你自己比我大了幾歲,別用長輩的語氣來說我。” 他自問修養(yǎng)良好,但在溯遠的面前卻總是繃不住,這個家伙太惹人厭。 溯遠笑了笑,無奈說道:“好吧好吧,我知道的,如今的小孩兒都喜歡當(dāng)大人。” 張靈康氣得都不想理會他,心中也明白他恐怕不會透露更多,想了想,終歸有幾分香火情在,將自己準(zhǔn)備的東西拿了出來:“拿著,就當(dāng)是還你的藥錢。” 溯遠笑嘻嘻的接過去,嘴上還說道:“我當(dāng)初的藥可是救了你一命,如今只靠這些就典來藥錢可不成……這個,你從哪兒弄來的?” 原來那小小的錦囊里頭藏著的,是一塊玉符!單單看靈氣足以說是個法器。 人人都知道玉符比紙符好用,有效的時間久,產(chǎn)生的作用也大,但是玉符真不是那么好制造的。就以李玉華為例,他專研符咒之道多年,出產(chǎn)的玉符也少之又少。 平日里所謂的玉符,其實不過是附加了一些祈福作用,并不算真正的符咒,但眼前的不同,上頭淡淡的紋路帶著難言的魅力,那是符咒才有的。 見他似乎也有些吃驚,張靈康忍不住有些驕傲起來,對別人來說,畫符和制造玉符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但是他上輩子連死人骨頭都能用來繪制煉金陣法,相比而言,玉石實在是再溫和不過的材料了,動起手來輕而易舉。 “你自己畫的?”看見張靈康的神情,溯遠想到一個最不可能的可能,但真的是這樣嗎,他自問天賦出眾,恐怕也繪制不出玉符來。當(dāng)然,這跟他全部的精力都放到了修煉上也有關(guān)。 張靈康略有幾分得意的挑了挑眉頭,笑道:“怎么,不行嗎?” 一朝從煉金圣者變成一個病弱小屁孩他容易嗎,難道還不許人家?guī)е鹗种福?/br> 溯遠一聽,忍不住笑了起來,二話不說把玉符收起來,“看來我不經(jīng)意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天才,不得不說,這禮物十分珍貴。” 收下了禮物,溯遠還十分坦然的問道:“還有嗎,有的話我可以重金收購。” 張靈康一聽就沒好氣的說道:“你以為是大白菜呢,想要多少有多少。” 對他來說繪制不難,雖然耗時耗力耗靈氣,但也不是不能接受,但玉符的材料難得,一般的玉石根本扛不住多久,跟黃紙也沒啥區(qū)別,好的材料千金難求,這塊白玉還是他花了差不多一半的身家才買到的。 溯遠倒是露出幾分認(rèn)真的神色,開口說道:“若是我能弄到玉,三日之內(nèi),你能繪制多少玉符?” 張靈康微微一愣,隨機意識到他大概是有所用處,皺眉說道:“方才的那種,至多三顆。” 再多,就會損耗他的元氣,若是平時還能慢慢調(diào)養(yǎng),如今京都局勢不明,張靈康自然不會以身犯險。 三顆,太少了,溯遠有些惋惜的想著,若是早知道自己的小朋友有這樣子的本事兒,這次的行動或許成功的可能性會增加一些。 “三顆就三顆,隨后我會讓人送到誠郡王府。”溯遠并沒有強求張靈康多做一些,反倒是說道,“若是來不及也罷了,并不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