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穿越]_分節閱讀_26
張靈康終于知道哪里不對勁了,這口水井地下不知道聯通著哪里,而現在這地方顯然是被人看作了自己的地盤。 不知道來者是友是敵,張靈康冷靜下來:“是你幫我躲過了搜查嗎?謝謝你!” 那聲音輕聲嗤笑了一下,忽然,一張美艷絕倫的臉孔出現在張靈康的眼前,反方向的! 在昏暗的水井之中,即使眼前的紅衣男人美艷異常,這么倒著看也有幾分詭異,尤其是他的黑色長發鋪開,一半隨風飛舞,一半卻浸在水中。 張靈康還未想出對策,水底下的發絲就飛快的纏住他的手腳,他不得不開始計算自己剩余的靈力還夠不夠做一次逃生。 “你現在一定在想,怎么樣才能逃出去,是嗎?” 張靈康沒有回答,在知道你真面目的人面前做戲是一種十分愚蠢的行為。 “怎么辦,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不如,就留下來陪我吧。”紅衣男子忽然笑了起來,傾國傾城。 張靈康不打算坐以待斃,但卻使不出一絲絲的力氣,似乎隨著靈力力氣也一起消失了,在男人的發絲纏縛中,他只覺得那股子的冰涼穿透了心臟。 男子欣賞著他掙扎的眼神,忽然伸出兩根手指,惡作劇似的刺向他的眼睛,張靈康不得不閉上眼睛,就是那一刻,天旋地轉。 等再一次擁有意識的時候,張靈康只覺得自己像是在箱子里頭裝備被翻滾了無數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惡心,等他睜開眼睛,就知道自己不是被裝在箱子里頭,而是被那些發絲綁成了一個圓球,也難為那家伙把他扭成這種詭異的姿勢。 這一次,張靈康被吊在桃樹上,桃樹下的紅衣男子心情頗好的坐著,手中居然還不合常理的拿著一個桃子吃的正開心。 確定自己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后,張靈康喊道:“喂,你到底想做什么?” 紅衣男子笑了笑,抬頭看了他一眼,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手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不就說過了嗎,我挺喜歡你的,想你留下來陪我啊。” 張靈康抽了抽嘴角,也不知道自己是到了什么血霉,剛出狼圈就入虎口,要知道那水井也屬于這個怪物的地盤的話,他絕對不會那么痛快的跳下去,至少會猶豫一下。 張靈康晃了晃自己的身體,無奈的說道:“你把我綁在這里,我怎么陪你?” 紅衣男子吃吃一笑,搖頭說道:“你們這些人類,太狡猾了,一旦我放你下來,你馬上就會逃走的,所以,你還是乖乖待著吧。” 張靈康叫苦不迭,被吊的時間太久,他的雙手雙腳有些發麻,要是再不下去的話恐怕會產生不可逆轉的傷害。 他看向紅衣男人,忽然笑了一聲,說道:“我們這些人類,難道閣下死之前不是人嗎?” 紅衣男人微微一怔,頗有興味的抬起頭來,他拖著自己的下巴,時不時啃一口桃子,桃花瓣同時飄落,即使他的動作有些粗魯,看著卻平添了幾分瀟灑。 等吃完了那個桃子,他才問道:“你為什么會覺得我是人,許多人都以為,我就是他。” 說這話的時候,紅衣男人伸手撫摸著桃樹的枝干,這棵桃樹實在是太詭異了,那么古老那么粗大,明明已經不是花開的季節還一直飄著花瓣,甚至有幾個桃枝上還結果了。 如果沒有在深淵那段鍛煉,恐怕張靈康也會看走了眼,但妖和人,人和鬼,都是截然不同的東西,他絕對不會看錯。 “因為我想,如果是桃樹的話,應該會是個真誠老實的好人。”張靈康隨口應付了一句,難道他要說一眼就可以看穿那身紅衣之下的森森白骨嗎。 然而就是這句話取悅了紅衣男人,他勾了勾嘴角,唔了一聲:“真是個會說話的孩子,既然這樣,就先放你下來吧,不然可有人要不高興了。” 說是放,其實張靈康是被砸下來的,幸好他的穩住身體。張靈康眨巴了一下眼睛,忽然笑了起來:“既然你這么有誠意,不如我們來談一個合作!” ☆、第二十七個天師 紅衣男子忽然笑了,似乎聽見了什么讓他樂不可支的話,整個人花枝亂顫的,他靠在樹干上,挑眉問道:“就你,你有什么值得我跟你合作的,一個姓王的,差點就要了你的命。” 張靈康卻像是完全沒聽見他的嘲笑,只是抬頭問道:“既然不喜歡這里,你為何還要留在這里?” “是為了他嗎?” 張靈康伸手指向那顆桃花樹,這樣子的季節還能開花的樹絕對不對勁,但他卻感知不到任何的精神力,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棵樹的妖魂被打散了。 紅衣男子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他冷著臉看著面前的人:“你知道些什么?” 張靈康搖了搖頭,說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過我有眼睛,會自己看,現在我能看見它被天師府封印在這個地方,動彈不得。” 紅衣男子像是第一次看見他似的,那雙冰冷的眼睛里頭多了幾分復雜,他臉皮貼著粗糙的樹皮,帶著說不出的眷戀和憂傷。 “那么告訴我,你的眼睛還看見了什么?” 張靈康卻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我的能力有限,看不到更多的事情,但是,我能感覺到你想要離開這里,帶著他一起離開,不是嗎?” 紅衣男子笑了一下,抬頭說道:“難道你要大言不慚的說,可以幫我?” 張靈康聳了聳肩,坦然說道:“現在的我自然不可以,但以后的我卻不一定。” 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不愁研究不出破開天師府守護大陣大辦法,但是前提是,他得有充足的時間,大量的學習,這兩者缺一不可,這種時候,一個熟悉天師府的“前輩”存在,對他而言是一件有利無弊的事情。 紅衣男子看著他,似乎在判斷他是不是有那個能力,值不值得自己投資,不過很快的,他就露出一個笑容來,相比起微乎其微成功的可能性,失敗的可能確實是更大,但是對他而言,再失敗一次也不算什么,畢竟這樣的事情已經有過千百次。 張靈康知道他肯定會答應,陷入絕境的人都是如此,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希望都舍不得放棄。 紅衣男子似乎覺得這般太便宜了他,忽然眼神一動,說道:“既然合作了,那就先幫我處理掉一個麻煩吧。” 話音剛落,一個男人砸到了張靈康的身上,紅衣男子之前不知道把他藏在了哪里,這會兒直接給砸了下來,如果不是張靈康反應的快,估計會被砸的夠嗆! 在看清楚那個人模樣的時候,張靈康微微一愣,這個人他曾有過兩面之緣。 面對張靈康的疑惑,紅衣男子壓根沒有解釋的意思,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道:“你該走了,有麻煩可以來找我,不過超出我地盤的事情,我不一定能幫的上忙。” 張靈康抽了抽嘴角,指了指懷中的人,問道:“你是讓我殺了埋,還是救回去。” 紅衣男子笑了起來,眨巴了一下眼睛,淡淡說道:“你隨意,我無所謂。” 于是張靈康就只能帶著這份隨意回去了,在離開之前,他似乎聽見紅衣男子輕輕的嘆了口氣:“我叫桃夭,記住我的名字。” 桃夭既然在天師府扎根多年,不難知道他的身份,自然也會知道他能進入天師府是因為溯遠的推薦,既然把人給了他,總不至于是讓他真殺了的。 溯遠身份特殊,原本早就離開明城的人忽然出現,還藏在桃樹上行蹤成謎。 張靈康思考再三,還是避開了其他人的視線將他帶回了院舍,雖然這里也不安全,但他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來了。 也得虧王師傅的死讓天師府戒嚴,弟子們被命令不準外出,一路上倒是沒遇上什么人。 這是避開其他人容易,想要避開王旭魁卻很難,張靈康想了想,趁著王旭魁回來之前,直接將溯遠塞進了自己的被窩。 于是等王旭魁回來的時候,就瞧見張靈康的床上藏著一個人。 王旭魁先是嚇了一跳,見那人似乎在睡覺,隨即壓低聲音說道:“靈康,這是誰啊,你怎么把人帶回來了,要是被人發現的話可得吃掛落。” 張靈康有些為難的笑了笑,帶著幾分尷尬說道:“這是我表哥,從鄉下過來看我,他舍不得住客棧的錢,我就想著就在這兒住一天,我們都不說,也不會有人發現。” 王旭魁皺了皺眉頭,說道:“萬一守門的人記起來他沒出去,報上去怎么辦?” 張靈康笑了笑,說道:“不會的,我塞了他們點銀子,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旭魁,你不在意多一個人住吧。” 王旭魁抓了抓耳朵,也沒注意既然有銀子為什么不住客棧的問題,只感慨張靈康跟他表哥的關系真是不錯,當下拍著胸脯說道:“我完全不介意,你表哥想住幾天就住幾天,你放心吧,我不會露出一點風聲的。” 張靈康這才松了口氣,但是他這口氣還是松的太早了,溯遠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事情,被桃夭砸過來的時候就是昏迷的狀態,現在更是好了,整個人忽冷忽熱的。 眼看著他汗水打濕了被子,身上的溫度幾乎能燙熟了雞蛋,張靈康也有些心急。 張靈康掃了一眼到了點就呼呼大睡,雷打不動的室友,再一次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別看他在王師傅院子里頭流出的血液不多,但那都是精華,如今再用血液畫符實在是有些勉強,但摸著溯遠的體溫,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紅色的血液在白色的肌護上蔓延著,帶著一種詭異的美感,剛開始專注于畫符的張靈康并沒有注意,一直到畫完最后一筆,他才發現被自己剝光了的溯遠此刻看起來有一種妖異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