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穿越]_分節閱讀_20
說到一半被女兒扯了一下,她才想到這可不是寒暄的時候,硬生生抓了話題:“小道長,您法力高深,可從咱家看出啥問題來,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天天晚上有人哭!” 張靈康倒是不覺得蕭母的態度讓人厭惡,反倒是看出幾分跟牛氏的相似,反倒是覺得挺親切的,他指了指那桶水,說道:“血水就是這么來的。” 蕭九娘皺眉問道:“以前也從未聽過,姜黃進了水就會變紅啊!” 張靈康搖了搖頭,說道:“并不是混了水,而是混了堿水,正確的說,是姜黃遇到了堿才會變成血紅色。要達到這一點,首先姜黃不能被稀釋的太厲害,二來還得有堿水混合。”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來人在井水里頭投了姜黃,但姜黃很容易被沖淡,他必須確保你們在短時間內去打水,而且用的還得是裝過堿水的桶,才能出現所謂的血水。” 蕭九娘想到了什么,驚叫道:“怪不得,嬸嬸和那位看房的娘子看著都挺利索的人,這幾天也沒下雨,進來的時候確實一腳泥,他們一走我就得打水沖院子!” 只要找到了血水出現的原因,前后時間一聯系就不難發現罪魁禍首。 蕭母向來是個潑辣的,不然的話也不能在當家的早逝,自己僅有一個女兒的時候保住這棟宅子,她柳眉一豎,怒罵道:“好啊,原來是他們聯起手來想要騙我們的房子,我就說呢,逢年過節都不走動的人家突然上門了!” 原來去世的蕭大還有個親弟弟,但從小關系就不算親近,分家之后就少有走動,等蕭大死了,那家人倒是上躥下跳的想要奪他們家的房。 蕭母向來不是個軟柿子,家里頭跟衙門還有拐彎抹角的關系,哪里能讓他們得逞。 如今水落石出,蕭母咬緊了牙關打算去找他們算賬,這次絕對不能輕饒了他們,叫上娘家幾個兄弟,不得揍得他們鼻青臉腫不算完。 倒是蕭九娘想的更多一些,她皺著眉頭又問道:“血水可以解釋,但晚上的哭聲呢,我跟我娘都聽見了,但是隔壁的人家都沒有嬰兒,難道是他們估計在院門外哭?” 張靈康但笑不語,讓母女倆從院子里挖了一些蚯蚓出來,都放到了水桶里頭,他慢慢的將水桶放到那口井中,過了許久才慢慢的提上來。 等那桶被提上來之后,幾顆人頭湊過來一看,卻見水桶底部趴著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 這東西頭部扁平鈍圓,四肢短扁,體表光滑無鱗,卻不滿粘液,尾部上下都有鰭狀物,看著頗有幾分古怪,大概是幾個人頭嚇到了它,這東西張嘴叫了一聲,渾似嬰兒哭聲。 蕭母回過神來,哭笑不得的說道:“原來是這東西,早先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這東西因為叫聲的緣故不太人喜歡,尋常也不多見,但其實農村長大的孩子都見過,只是蕭九娘從小在縣里頭長大,蕭母又多年居住在這頭,倒是忘記了這回事兒。 事情水落石出,蕭母氣勢洶洶的回娘家請救兵,張靈康卻收貨了自己的第一筆“工錢”,足足二十兩銀子,對于小戶人家已經是筆巨款。 ☆、第二十個天師 張靈康是被蕭家母女倆殷勤的送出門的,出門的時候看蕭母那滿臉的笑容,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家要辦喜事兒了,看的鄰居嘖嘖稱奇。 不過等院門一關,母女倆個都是一臉殺氣,顯然是要給那位嬸嬸點顏色瞧瞧,不然的話還真以為他們孤兒寡母的好欺負! 原本張靈康沒打算收錢,但擋不住蕭母的熱情,論嘴皮子他可不是蕭母的對手,最后到底是收下了,蕭母這才放了心,雖然有牛寶山這層關系在,但終歸不好讓人家出錢出力,自家就給嘴頭的幾句好吧,她可還沒答應把女兒嫁過去! 離開蕭家之后,牛寶山念念不忘的回頭看了一眼,正瞧見蕭九娘回頭給他使了個眼色,頓時又心花怒放起來,就跟撿到了黃金似得。 張靈康瞥了眼笑得跟傻子似得表哥,順著巷子往外走。蕭家宅子雖然在巷子深處,但其實位置不錯,這地方想要買一棟宅子,沒有幾百兩是下不來的。 忽然,張靈康皺起了眉頭,抬頭朝著不遠處的一棟宅子看去,比起蕭家來,這棟宅子看著可風光多了,遠眺著只能看見高高挑起的廊檐。 見他停下腳步,牛寶山終于回過神來,抬頭一看,自家表弟一副嚴肅的樣子,偏偏這段時間他漲了rou,嬰兒肥初露,再板著臉就有些小孩兒學大人的架勢。 牛寶山咳嗽了一聲,打斷了自己想笑的沖動,開口詢問道:“靈康,怎么了?” 張靈康指了指那棟宅子,問道:“表哥,你知道這是誰家嗎?” 牛寶山好不容易有表現的機會,立刻滔滔不絕起來:“這不是秦家嗎,他們那可是大戶人家,聽說家財萬貫,家里頭丫鬟都比小戶人家的姑娘養的嬌,附近許多村里頭,都想要自家閨女進他們家當丫鬟,平時的月錢就夠養活一家人的!” 張靈康聽了這話,倒是奇怪的問了一句:“既然這么有錢,為什么偏偏還住在這里,附近就是市集,住的人也雜,不覺得太嘈雜嗎?” 牛寶山一頓,撓了撓耳朵說道:“這我哪知道,可能他們只是有錢,沒權,住在東城會被人欺負,也可能這邊地方夠大,他們一家子子孫孫的,也能住的開。” 這話倒是也合理,如果不是張靈康的精神力異于常人,恐怕也不會覺得這棟宅子有什么不對勁。放眼望去,他只覺得這正午的陽光下,這棟打理的精心的宅子依舊散發著陰沉沉的感覺,有一種揮之不去的霉味縈繞在宅子的上空,讓他的感覺十分不好。 不過這棟宅子可不是現在的他想進就能進的,張靈康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提醒道:“蕭九娘就住在附近,最好讓她避著這邊走,我總覺得不太好。” 牛寶山心中吃驚,經過方才的事情,他已經認識到這位表弟的本事兒了,如今聽了這話,不免心中低估這個秦家是不是有些不對勁:“他們就賣豆腐,跟大戶人家也扯不上關系!” 張靈康聽他這么說也就沒有再說什么,兩人正要往外走,卻見秦家的大門打開,兩個少年人正從里頭走出來,其中一個錦繡長衫風度瀟灑,另一個溫潤如玉,英氣勃勃。 穿著錦繡衣裳的張靈康不認識,那個一臉溫潤的卻是許鈺許師兄。 張靈康來不及避開就被撞了個正著,他當下換上無害的模樣,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他的雙眼之中帶著一絲暗藏的欣喜喊道:“許師兄!” 許鈺顯然也認出他來,眼神微微一閃,笑著帶著那位錦衣少爺走了過來。 不得不說,許鈺很擔得天師道精英弟子這個名頭,他看起來貴氣卻不過分的高傲,甚至帶著幾分對人對事的體貼和開闊,如今又正是少年當時,單論容貌也是賞心悅目。 許鈺平時對弟子們總是照顧,這會兒也不例外:“張師弟,沒想到會在這兒巧遇,今日休沐,你還未回家嗎?” 張靈康這會兒顯得十分的乖巧,似乎對這位師兄頗有幾分濡沫之情似得:“真的好巧,我陪表哥出來逛逛,沒想到能在這兒遇到師兄您。” 許鈺掃了一眼他身邊的人,神態絲毫未變:“確實是巧,我們正要去懸殊樓逛逛,師弟可要一道兒去?” 張靈康似乎有些掙扎,回頭看了一眼牛寶山,最后還是搖頭說道:“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倒是不能跟師兄一塊兒去。” 許鈺倒也沒有勉強,還囑咐道:“路上小心,明日別誤了回天師府的時辰。” 說完這話,許鈺才轉身跟著那位明顯有些不耐煩起來的少爺上了車,一到車上,那位少爺就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撇了撇嘴說道:“都不知道是那路子的師弟,倒是也有臉來跟你套近乎,我說,就是你脾氣太好了,才慣得他們沒大沒小的。” 許鈺溫潤一笑,淡淡說道:“既然都是天師府的人,他晚我一段時間進府,叫我一聲師兄自然也使得。再說了,天師府一道可不是看資歷的地方,雖知道他是不是天賦出眾,沒兩年的功夫就超過了我的修為,這也尚未可知。” 那富家公子確實不信,搖頭說道:“我說許鈺,你也太妄自菲薄了,你的天賦就是府主也是夸過的,又有你舅舅幫襯,這些人就是拍馬也是趕不上的。” 許鈺笑了笑,卻不那么贊同他的話:“山外有山人上有人,天師道從來都不缺天才。” 富家公子噗嗤一笑,撩起窗簾子往外看,正好瞧見張靈康跟牛寶山說說笑笑的往城門口走,他指了指,不在意的笑道:“你說的天才不會是那個瘦猴子吧?泥腿子出身的小人物,能進天師府已經是了不得的福氣了,將來還不知道能不能入道!” 許鈺挑了挑眉,忽然說道:“他可不同,他是溯遠臨走之前特意看過的人,還專程送了自己的名帖給他,不然的話開學都幾個月了,李玉華那個性子,不敲一筆的話怎么可能同意他入學,可見確實是個有天賦的,以后前途無量。” “溯遠推舉的!”原本富家子的手都要放下了,聽了這話又頓了頓,顯然對溯遠整個人十分在意,隨后他仔細的看了一眼張靈康,到底是看不出有哪里與眾不同。 想到溯遠完全不給他面子的樣子,富家子秦宣笑了一下,說道:“我倒是想要看看,整個人到底是不是真有本事,還是溯遠那家伙也會看差了眼!” 許鈺微微皺眉,警告似得說了一句:“你可別鬧出事情來,到底是天師府的弟子。” 富家子嘻嘻一笑,伸手勾住他的肩膀,不在意的說道:“知道了,愛cao心的大師兄,放心吧,出不了人命。”至于是不是會少條胳膊斷條腿,他就不敢保證了。 那頭等許鈺走了,牛寶山才松了口氣,雖然這位道長看起來也挺平易近人的模樣,但到底是天師府的貴人,那一身氣度就讓牛寶山不敢造次,這可不是他家表弟。 牛寶山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說道:“哎,那就是天師府的道長,看起來真是氣派!” 一說完這話牛寶山就覺得不對勁,他看了一眼自家表弟,補充說了一句:“我可不是說你不氣派啊,只是,怎么說呢,感覺起來就是不一樣,好像那位道長老是高高在上似得。” 張靈康自然不會在意這話,笑著說道:“許師兄入道多年,比我厲害也是正常。” 牛寶山一聽倒是不干了,搖頭晃腦的說道:“那可不一定,我表弟厲害著呢,以后肯定是國家棟梁,天師府的精英!” 張靈康撲哧一笑,轉過話題問道:“時間確實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不然娘會擔心,表哥,你隨我一塊兒回去還是各自回家?” 牛寶山一聽連忙說道:“我肯定得送你回去,要是讓你一個人回家,路上萬一被什么不長眼的人欺負了去,我姑還不得埋怨死我。” 張靈康覺得也行,還說道:“那就謝謝表哥了,我還打算買些東西,順便麻煩你搬回家。” 張靈康說要買東西可真沒客氣,等終于返家的時候牛寶山已經左手右手連帶著后背都用上,就差沒使喚自己的牙齒來咬。 就這樣他也不讓張靈康幫忙,還說:“這次哥欠你一個人情,這點東西算什么,都是輕飄飄的黃紙,我一根手指就能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