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三次
“放開我,干嘛要攔著我,快把我放開。” 那些保鏢都訓(xùn)練有素,即便江瀚拼盡全力,但他們那兩只固定他的能簡直就像鐵鉗一樣,緊緊地牽制著他的胳膊,讓江瀚動彈不得。 唯一可以動的也就一雙腿,但也因為距離太遠(yuǎn)而碰不到分毫。 江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江煒從第一頁閱讀的最后一頁。 江煒合上了文件。 死寂.. 病房里是死一般的寂靜。 江煒把文件重新遞給謝澤方,閉上眼睛閉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又似乎只是單純的累了,想要休息一會兒。 過了一會。 其實(shí)也就不過短短的一分鐘而已,但江瀚卻覺得這漫長的幾乎就是整個世紀(jì)了。 度日如年。 度秒如年。 “江瀚,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嗎?”江煒猛地睜開眼睛,身子向前挺直。 可能是因為動作幅度過大牽扯到了肺部的疼痛,所以江煒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這一連串的咳嗽聲在病房里顯得觸目驚心。 江瀚腿都軟了。 待這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退下,江煒擺了擺手,示意保鏢退下。 “這...”保鏢有些猶豫,擔(dān)心松手的話,江瀚很有可能會反撲。 “沒事的,放手吧。”江煒又說。 只是沒想到保鏢剛一放手,江瀚就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剛剛還對嚴(yán)妤的行動表示不屑,但沒想到這么快就輪到他自己了。 “這上面的東西,你承認(rèn)嗎?”江煒問。 “我..”江瀚頓了頓,“我不承認(rèn),我為什么要承認(rèn)?這根本就不是我做的,是江城,江城想要誣陷我,所以捏造的事實(shí)而已。” “父親,你信我,我沒做過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江瀚就著自己跪在地上的動作一點(diǎn)一點(diǎn)挪動到江煒的身邊,“父親!” 這一聲父親,撕心裂肺。 但是江煒不為所動。 “你還知道我是你父親嗎?” 江煒眼底的冷意,讓江瀚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父親..您這話是什么意思呢?您怎么可能不是我的父親呢?我可是你的瀚兒啊,您不能把我給忘了!” 江瀚伸手想要握住江煒的手,但是卻被他冷冷的甩開。 手空了,江瀚的聲音都變了。 “父親?” “別這樣叫我,我不是你父親。”江煒滿眼失望的說。 “父親,您不能這樣,你可不能這樣!”江瀚幾乎要瘋了。 滿腦子都想要求得自己父親的原諒。 什么尊嚴(yán),什么男兒膝下有黃金,他通通都不要了,只想要保住自己在江家的地位。 為了這一目標(biāo),江瀚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吃驚的舉動。 他在磕頭。 楚青青震驚了。 “江城..他..” 看到這一幕的江城此時此刻也皺起了眉毛,對現(xiàn)在場面表示難以置信。 就這樣,病房中飄起了咚咚咚的磕頭聲。 “江瀚,你還記得你回公司之前跟我保證的什么嗎?”江煒看著自己這個 江瀚自己原諒的行為并沒什么表示。 江瀚的動作停了,準(zhǔn)確來說是他自己僵住了。 “你忘了吧?” 這句雖然是問句,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廢話,他當(dāng)初說的這些話根本就只是想要回到公司而想的說辭罷了,都隔了這么長時間了,怎么可能還記得住? “你說過,你想要安安穩(wěn)穩(wěn)在你現(xiàn)在的職位工作,不會再去想著要如何搞垮江城,只想安安分分的。”江煒說,聲音帶著怒氣,“你自己說過的這些話你自己都忘了嗎?” “還是說,你根本就不在意?”江煒感到一陣陣的頭疼。 剛剛文件里的那些事情,那一樁樁,一件件,都在告訴他,江瀚,還是以前的老樣子,一點(diǎn)都沒有改變。 不禁沒有改變,而且變本加厲,竟然和嚴(yán)妤糾纏到了一起。 并且和她一起密謀了那么多的壞事。 江煒深深嘆了口氣,“你走吧。” “你說..什么?”江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讓我走?你不要我了是嗎?這件你說收養(yǎng)我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你說你一輩子都不會拋棄我的,現(xiàn)在怎么又出爾反爾,要趕我走了?” “江家容不下你了。”江煒看著江瀚,直視他的眼睛。 江煒伸出三根手指頭。 “第一次,你害你的哥哥,要不是城兒命大,可能下半輩子就真的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不.不不是..”地上的江瀚瘋狂搖頭,但是江煒不為所動,接著說道。 “第二次,你幫助嚴(yán)妤一起去誣陷楚青青,要不是整件事情陰差陽錯,最后我們江家可能真的就要被別人戳著脊梁骨罵了。” 江煒收了兩根手指頭,只留下最后一個食指。 “第三次,你下毒害我,聯(lián)合嚴(yán)妤,你提供毒藥,嚴(yán)妤下毒,配合得天衣無縫,要不是青青,我現(xiàn)在真的就已經(jīng)病入膏亡,如了你們的愿了。” “不...”江瀚失神的說,這三點(diǎn)罪行,無論哪一間都足以讓他被江家趕出去了。 “至于你在教室里面拉幫結(jié)派搞那些小動作,想要搞一個你自己的團(tuán)伙,好跟江氏形成對立面,擾亂江氏的穩(wěn)定的這些事情,我也就不說了,跟你前面做的那些事情比起來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不..不是我..”江瀚變得好像就只會說這幾句話了,一直在嘴里重復(fù)著,‘不,不是我’這幾個字,其他的什么話都不會說,不停的搖頭,好像得了失心瘋一樣。 看著這個樣子的江瀚,楚青青在腦海里不禁想到了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句話說的沒有一點(diǎn)問題。 “這一件件的,你能全部否認(rèn)嗎?”江煒問。 江瀚沉默了。 過了一會,就在大家以為江瀚已經(jīng)承認(rèn)自己的罪行的時候,就聽見他喃喃開口。 “我為什么不早一點(diǎn)來?” “你說什么?”江煒沒有聽清楚,皺著眉毛問。 “哈哈哈,我要是早一點(diǎn)來的話就能把你給弄死了,也就不用聽你在這里一條一條列舉我了。”江瀚張狂的笑著,笑得放肆。 這種笑也只不過是臨死前最后的,囂張罷了。 就像回光返照一樣曇花一現(xiàn)。 “冥頑不靈。”江煒扶額,對自己從小對大兒子的教育感到失望。 他為什么沒有教會江瀚感恩呢? “你以為你早點(diǎn)來就能得逞嗎?”江城顯得很冷漠,“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