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惡性循環
只有她自己知道,要是江煒照著這個情況繼續發展下去的話,他就真的沒幾天活頭了。 藥已經開始腐蝕江煒的五臟六腑,深入江煒的體內,吞噬他的血rou,蠶食他的精力。 因為脾胃的功能被破壞,導致江煒吃不下飯導致渾身沒有力氣,迅速消瘦。 這是一個惡性循環,并且沒有解開的余地。 不過現在一切只是剛剛開始而已,嚴妤冷笑。 這樣的情況她可是等了好長時間,總算把江煒弄趴下了。 但是讓她失望的是,江煒的情況并不穩定。 時好時壞... 壞的,就像現在看到的這樣,神志不清,好的,甚至可以下床走動。 所以還需要再等些時日,嚴妤心想,等藥效穩定下來,那江煒的病就會穩定下來。 她記得江瀚好像告訴過她,這種藥,沒有解藥。 嚴妤的嘴角勾了勾,獰笑逐漸擴大,大有趔到耳根的架勢。 這才是她想要的,沒有解藥,才最好,就算他們知道江煒中的是什么藥,那也無濟于事。 江城和楚青青在江煒的床邊陪伴守護了他一整個下午。 這一下午江煒就只清醒了一小會兒,隨即又陷入昏睡。 睡夢中的囈語倒像是在思念已亡的妻子,讓人聽的不真切。 楚青青看著江煒昏半醒之中那副脆弱的模樣就感到了一陣心酸。 他真的很思念江城的母親吧,要不然也不會連做夢都想著她,雖然平時并不表現出來,但他潛意識里對她還是思念的。 而嚴妤在這個下午則是照舊給江煒煮茶,并且趁著他清醒的是那幾分鐘趕忙送過去。 茶香四溢,同時也帶著致命的危險。 楚青青聞著茶香,感到很沉醉。 她也是喜歡茶的,喜歡聞茶品茶,看茶葉從干枯到順展,一點一點展開來,就會覺得莫名的興奮,殊不知這種茶香里面蘊藏的是另一個女人瘋狂的殺意。 是夜,悄悄降臨。 江成因為接到公司的電話,不得已剛帶著楚青青趕回公司處理,楚青青幫著江城,兩個人一直處理到深夜才罷休。 可是回去之后的楚青青在心疼江煒的同時,越想卻越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 江城注意到楚青青,神色有異,不由得問道。 “怎么了?” 江城摸了摸楚青青的頭,感受著楚青青那細膩柔軟的發絲在自己指尖穿梭的感覺,不由得心下柔軟。 眉宇間慣常帶著的冷意也逐漸被一種溫柔神色所取代。 但是獨屬于江城的溫柔,只針對楚青青一個人。 “你覺不覺得你父親的這病有些不同尋常?” 楚青青把下巴趴到江城的肩上,看著他那完美的側臉,有些困倦的問道。 “哪里不對?”江城把楚青青抱了個滿懷,低著頭看著她問道。 “狀態不對...”楚青青皺了皺眉,“我也說不上來,但就是感覺有點不同尋常..”然后把臉翻了個面說道。 就在她們兩個說話的空擋,楚青青感到一陣陣困意襲來,讓她眼前有些模糊,她很想睡覺。 這幾天公司的事情很多,她已經好幾天都沒有休息好了。 楚青青長長的睫毛眨了眨,宛若蝴蝶在花朵上停留,然后又離開。 無意識的打了個哈欠,楚青青沒骨頭似的枕著江城的肩膀,在他身上蹭了蹭,把因那個哈欠帶出的淚水都蹭到江城那造價昂貴的西服襯衫中。 聞言,江城剛剛舒展的眉毛再度擰緊,他緩緩開口:“那你懷疑是有人在暗中動手腳?” 于此同時,江城也在腦海里不斷的過濾著可疑人選,然后逐一進行篩選,并且把他們的名字念給楚青青聽。 楚青青沒有說話,也沒有回答他,默默地聽著江城那磁性的嗓音鉆入自己的耳朵,眼皮覺得越來越沉,越來越重... 她好困.. 在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楚青青腦子里有靈光閃現,似乎已經發現了什么,但是卻因為太困了閉上眼睛,斂去了那一抹精光。 楚青青想要睜開,但是她的腦子卻不受身子的支配,最終眨了眨眼還是睡了過去。 如果他不避的話,那么在不久將來,會節省很多力氣。 而一邊的江城卻只覺得肩上的重量越來越大,楚青青的那顆大腦袋也越來越沉,江城感覺有些奇怪,低頭看了一眼。 發現楚青青的雙眼已經合上了。 看著楚青青那酣睡的樣子,無意識的聳肩。無意識的咂嘴,江城就覺得時光倒流到很多年前。 那個時候她也是這樣像貓一樣,在玩累了以后,趴到自己的肩膀上熟睡,任憑外界如何吵鬧,她就是睡得香甜。 江城恍惚間,看到了她和楚青青重疊在一起,看著這個樣子的她,像極了那時候的阿語。 青青.... 江城順了順她的頭發,把楚青青那一卷有些微翹的頭發捋到耳后。 盡管知道那年的阿語就是青青,江城還是覺得幸運,茫茫人海,竟然能遇上,不得不說是老天給予的恩賜。 大概是他們搬走之后,楚青青的父母給楚青青改了名字吧,原本她叫楚微語,現在她喚楚青青。 楚微語也好,楚青青也好,總之都是她。 江城伸手去摸楚青青的腦袋,但是卻摸了個空,楚青青早就一個翻身,翻到被子的那一頭了。 江城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楚青青那幅嬌憨的模樣,覺得可愛,攬過楚青青就把她抱了個滿懷。 抱著楚青青,江城覺得自己擁有了全世界,世間的一切紛紛擾擾,利益矛盾,都漸漸離他遠去,他眼里心里只有自己懷里的這個小女人,再也裝不下任何人。 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江城把下巴墊在楚青青的腦袋上,然后也沉沉睡去。 黑夜掩蓋了許多,很多東西也都在黑暗中醞釀,翻飛,旋轉,擴散。 很多黑暗的想法也都在黑暗中才能得以實現。 那邊的江煒在今天的藥量下,昏迷不醒。 唯一的一次清醒,則是吐了一大口血,那口血在地板上綻放出妖冶的血花,紅中泛黑,竟是已經腐蝕到了心脈。 本該在一旁辛勤伺候的嚴妤姍姍來遲,看著地板上的血,冷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