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與基情_分節閱讀_16
祁山松手往后一推,把他扔在了地上。 從那天成宇故意找事兒的時候,祁山就看出來了,這蔣小龍肯定會又來找他。 他等著呢。 “好好說話動什么手真是。”蔣小龍拍了拍被攥皺的衣領,看著祁山說,“我一個混社會的人,都知道現在是文明社會,你們還知識分子呢。” 沈晝雙手抄著兜,有點兒想笑,啊,社會大佬。 了不起。 “沈晝,我今兒來就是為了提醒你一句。”蔣小龍站到他旁邊說話,貼的非常近,以至于沈晝都能看得到他臉上的粉刺,“我的馬子,你以后少他媽動!揍我兄弟,搶我馬子,你以為我蔣小龍是好欺負的?!” 后面這句他突然提高了音量,炸得沈晝有點兒耳朵疼。 “靠。”沈晝皺著眉頭,沒忍住推了推蔣小龍的肩膀,“這么大聲有毛病啊。” 他又不聾。 后面幾個人看見自己老大被推,一臉想要沖過來報仇的樣子,還沒走到前面就被蔣小龍攔住了。 他抬了抬手說:“別過來。” 沈晝有點迷,揚起下巴看著他問:“你馬子?誰啊,提個名字。” 馬子,cao,真俗。說出來沈晝都覺得羞恥感爆棚。蔣小龍他臉上有個刀疤,還真把自己當古惑仔了啊。 “夏珊。” 沈晝皺著眉頭,想起來夏珊剛和自己分手,那天還特意把他叫出去說了一番挽留的話。 他翹了晚自習就聽她擱那兒哭,她還用小拳拳捶胸口,捶得他胸口一陣痛。 “哦。有點印象。”沈晝無意間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宣宣,他倒是一臉淡定的看著這幾個人,沒被嚇哭。 沈晝沖他眨了下眼睛,被他直接無視了。 蔣小龍冷笑了一聲,拍了拍沈晝的肩膀:“早就聽說你喜歡玩摩托車,這次玩個大的。我今天來就只是告訴你一聲,下周五,南二環路見。障礙賽,你如果贏了我,這事兒就算完。” 提到障礙賽,幾個人的表情突然就凝重了起來。 這是晉城的規矩,玩摩托車的小伙子們都知道。 障礙賽就跟賭博差不多。 “還有你。”蔣小龍掃了一眼祁山,語氣諷刺,“山哥。” 說完他就走了,帶著一幫子人,他走在最前頭,還真有點叱咤風云,香港黑\幫的意思。 “這人有點意思。”沈晝挑了挑眉梢,語氣輕松,“有的玩了。” 祁山有點兒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晝哥,你心真大。” “山哥,別怕。”沈晝拍了拍他肩膀,“晝哥罩你。” 晉城玩摩托車的人都知道,障礙賽是個什么意思。 沈晝之前一度懷疑,這種玩命兒的比賽,是不是神經病發明出來的。 比賽規則就是,擱馬路中間站一人兒,對面的摩托車如果敢一頭撞過去,那他就贏了。 但是一般沒人敢撞,因為摩托車撞上人,必死無疑,誰都不想當殺人犯。 所以,在障礙賽中,雙方都是拿命在賭,玩的就是心跳。 騎摩托車的車手會在臨撞上去之前熄火,人的求生意識也會命令自己的身體躲開撞擊。比的就是在生死關頭,車手和人在短短的幾秒鐘里,誰先躲開。 誰躲開了,誰就輸了。 第8章 檢討 燒烤攤上沈晝點了兩瓶啤酒,倆人對著啃rou串,宣宣就在一旁喝酸奶。 祁山轉身的時候露出后腦勺那片狗啃發型,沈晝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我說山哥,你這發型挺個性啊。” 祁山瞥他一眼,摸了摸自己的青皮頭,還挺自豪說:“我自己對著鏡子拿推子推的。” “我去,厲害了。我還以為你得罪了理發師呢。”沈晝胡亂夸了他一句,喝了一口酒,翹著二郎腿看向他,“你跟剛剛那個社會大佬,是怎么結下梁子的啊?” “我把他哥哥送進局子里去了。”祁山語氣特平淡,“他哥叫蔣大龍,平時游手好閑,啥也不干,就收個保護費維生。有一回,他到我家車鋪收費,我把他給揍了。” 沈晝是見過祁山發飆的人,不難想象出,他這個一語帶過的“揍了”是個什么程度,估計得見血。 “當時也算是正當防衛吧,他拿刀子嚇唬我。我就從地上拾起扳手敲了他一下,然后報警了。”祁山皺著眉喝了一口啤酒,余光看著宣宣,表情里有著幾分沈晝不太懂的情緒。 蔣大龍是這片兒出了名的地痞無賴,他弟弟蔣小龍開了個什么金錢豹娛樂會所,隨著這幾年越辦越大,成了晉城數一數二的夜場。他們兄弟倆有了錢,也越來越囂張。 蔣大龍動不動就仗勢欺人,弄了個什么團伙,在附近各個店面收保護費。 平時車鋪只有二叔一個人的時候,都是乖乖的把保護費交上去了。因為二叔腿瘸,打不過這群小混混。 那次祁山剛好放學,看見他們人還沒走,二叔低著頭坐在門口不停的說著好話,一群人對著二叔指指點點,罵罵咧咧。宣宣哭得眼都紅了,看著二叔,扯著嗓子,撕心裂肺的喊著爸。 祁山家的車鋪平時做得最多的就是熟客生意,賺那一點兒錢壓根還不夠自己花的。以至于他要周末起早送牛奶,平時連晚自習都不上,騎著摩托車去送外賣,就是因為晚上送一單要比白天多那么幾塊錢。 每一分錢在手心里都能攥出汗,他們家人這樣老實本分的結果就是,被人欺負。 他是不想惹事兒,可是不代表他怕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