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酒吧清潔工
“你生病了,他用身體幫你退燒。你不知道,早在他在海里救你的時候就受傷了,傷口現在還在。第二天你找不到他了,以為他走了?他死都不會離開你。張無極找到他,他在渾然不知的情況下被帶走的。他昏迷了好幾天,醒來后發現你不在,把所有人都罵了一番,張無極差點被打死。” …… 傅子謙脫離了危險,所有人歡慶,其他人都圍上去了,只有齊月不見了。 “你確定她往這邊來了?” “我確定,只是怎么又不見了。” 陸哲翰和張無極剛見面說上一句話,又分開了,著急忙慌的像是找人。 齊月躲在樓梯間的拐角處,蹲坐在地上,環抱著,整個腦袋都藏了進去。從遠處一看,像是無頭女尸。她的身體在發抖,越來越厲害,渾身仿佛冒著冷汗,指尖深入到衣服里,剜rou。 “齊月,回到臨城,我們結婚。” “齊月,我是認真的,嫁給我。” “齊月,娶你是我余生只想做的事情。” 陸哲翰說的那些,換成別人只當作是聽書,編的吧!對她不一樣,每一件她都參與了,萬萬沒想到,她不知道的,還藏著那么多事。他悄悄為她做了那么多事,而她一無所知,還埋怨他一聲不吭走了,言而無信。 最近,他一直在背后默默幫助她,她知道的,他不惜為她傷了人。叔叔主動讓出‘皓月’,也是他的意思吧。把她救出派出所的人不是白楓,而是他。在子居的那些天,陪伴她,守護她,著急她,等等都是他。 白楓是什么?白楓只是他安插在她身邊,保護她的一把傘,她把白楓認真對待,從未想過他躲在背后掙扎的心情。 如果是她深愛一個人,做了這些努力,有一天,所有都暴露了,她能怎么辦?將心比心,她還是要佩服他的勇氣,至少換成她,不行。 盡管她還是不理解他,就算他千錯萬錯,也應該功過相抵了。沒有誰虧欠誰,做錯了事也不是一定會被懲罰。 他醒了,太好了,好好保重。 齊月消失了,像人間蒸發了,傅子謙翻遍了臨城也沒有找到。 沒有了齊月的日子,世界仿佛變了樣子,變的很安靜,死氣沉沉。其實,不過是傅子謙自己的世界。整日,他會正常去公司上班,也會處理好棘手的公事,每每到了閑暇的時候,他就會陷入沉思。 頎長的身體屹立在落地窗前,天空翻騰著云霧,由亮變暗,黑色籠罩了世界,耳邊傳來喧囂,車水馬龍的忙碌只不過是一幅伸展開的畫卷,無關他。 “你進去。” “你進去,我不敢。” 張無極和白楓推推嚷嚷,最后還是沒有了斷,他們忽然對視上,大眼瞪小眼。 “老規矩,石頭剪刀布。” “一局定勝負。” 張無極和白楓在門外耍了一下。 白楓臉色極差。 張無極笑的嘚瑟,一下把白楓推進去了,然后躲在門口看熱鬧。 其實傅子謙早就洞悉門口的動靜了,面對著窗戶,他皺緊眉頭,臉色壓的很暗。 臭無忌,差點把他推趴下了。白楓干脆弓著腰前進,直到不能再近了。 “總裁。” “什么事?” 冷硬的語氣還不如打一頓,好歹踏實。 白楓輕撫著胸口。 “齊……找到太太了。” 一聽說找到齊月了,傅子謙神色瞬變,猛地轉回頭,同時,一雙手攥的很緊。以前,他們雖然不交往,但是他總是知道她的情況。半個月了,他無時無刻不想她。他想她都干了什么,有沒有被欺負,心情怎么樣,總之,她讓他牽腸掛肚,完全失去了自我。 “她在哪里?她怎么樣?她……” 傅子謙瞳仁一縮,壓低聲音。 “你找到的她?”他找了那么久都沒有找到,現在卻是白楓說找到了,他不會忘記,白楓和她的關系。 簡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白楓大氣不敢出一下,他心里很委屈,又不敢說。 “不是我,是米加斯傳來的消息,湊巧傳到我和張無極這里,然后我就來說了。”他必須交代清楚,不想死的更冤了。 “她在哪里?”但是總裁還嫌他啰嗦,他真難做人。 他趕緊端正態度。 “太太在plo酒吧。” “她在酒吧?” 傅子謙陰暗的臉上又多了幾分不悅,如冰塊一般,讓看見的人不自覺的恐懼。 白楓猛吞緊張的口水,猶豫著要不要再說什么。 一陣風似的經過,再看,眼前已經沒有人了。 “總裁,你去哪里?” 連張無極守在門口都沒有看住人,把人跟丟了。 傅子謙獨自驅車趕往plo酒吧。 車廂內沒有音樂,好像連呼吸聲都沒有,寂靜的,像待在棺材里一樣。突然,手機響了。 “最新消息,太太是半個月前去的plo酒吧,當時酒吧正在招服務生,酒吧的黎姐看太太形象不錯就錄用了,并沒有過問太多。剛開始做的時候,太太遇到了幾次sao擾,都被一一化解了。不過有一次得罪了人,還把人打了,被黎姐責罵降為清潔工,負責大堂的衛生打掃。” 傅子謙掛了張無極的電話。 他的女人,傅家的兒媳婦,居然去酒吧當清潔工。齊月也愿意?她雖然不輕視任何職業,但是放著商鋪和‘皓月’不管,委身當清潔工,她是怎么想的?她要干什么! “太太在酒吧的名字是七月,總裁到了酒吧可以直接找黎姐,讓黎姐出馬,太太不至于又跑掉了。” 怪不得米加斯的系統找不到她,原來她換了名字,隱藏在酒吧那種亂世,不易發現,就算有嫌疑,也會在最初pass掉,他不會看見。 一道刺耳的引擎聲疾馳而來,停在plo酒吧正門口。 恰好有人出入,看見一輛豪車,大開眼界啊。plo酒吧什么時候來過這種的大人物了,快瞧瞧是誰! 傅子謙推開車門下車,緊趕著找人,完全不顧個人形象了,任由襯衫豪放不羈的敞開,外搭銀色西裝,不正經的酷炫惹的女人們尖叫。 “啊……傅子謙!他怎么來了,我還以為像他這種等級的富豪不會來plo酒吧,今天長見識了,原來plo酒吧是隱藏的富人區啊。” “我終于見到傅子謙本人了,他長得也太帥了。聽說他喜歡男人,不知道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太可惜了,不過看他長得帥,我原諒他了。” “你們別犯花癡了,快看,他過來了。” …… 傅子謙已經走進去了,女人們還圍在門口犯花癡,等她們回過神來,追進去,人又不見了。 夜晚,酒吧的天下,燈紅酒綠,震耳欲聾的激動歌曲,迷醉了人心,酒吧內,隨處可見聊的歡的,也有欲擒故縱的伎倆,總之,沒有規矩。 客人需要什么規矩,酒吧內的規矩向來只有最低等的人需要遵守,比如公主,服務生,清潔工。 公主,服務生,清潔工,往下還是一層壓一層,最受氣的就是清潔工。 齊月無疑是酒吧內,金字塔最低端的物種,可見平日里被欺負的有多慘。一想到可能的畫面,而且已經成真了,傅子謙暴怒,暴走在走廊上。 齊月在哪里? “快點,臭死了。” 旁邊一些人嫌棄的捂住了鼻子。 “馬上就好。” 一個身穿清潔工制服的女人正彎著腰細心處理剛才客人吐的東西。她動作很快,唯恐氣味再影響到別的客人,投訴她。 “趕緊拿走,以后再磨蹭,小心我投訴你。” 即便是這樣,還是沒能讓客人滿意。 “謝謝。” 人家要投訴她,她不僅不生氣,還說謝謝? 這就是plo酒吧的員工規矩,寧愿自己受委屈,也不能讓客人不滿意。 女人拿著掃帚和簸箕,一路忍著惡心的味道,去了昏暗的角落。兩平米的隔間,頂很矮,又放著東西,不過能暫時休息就可以了。 女人摘掉口罩,露出一臉白凈,她伸手擦了擦額頭,終于能歇會了,眸底瀲滟起一絲滿足,眸光清澈,渾然沒有被外面的那些是是非非暈染。 她身后一切都井井有條。 她專心歇在那狹窄的空間,沒有注意到任何變化。 隱匿在更昏暗的角落里的男人被冰封了一般,身體僵硬,臉色寒冷。 傅子謙沒有想到這么快就找到齊月了,她比他想象中更坦然,好像做了什么職業不重要,只要她樂意,她樂在其中,而她對于麻煩,得心應手。只是,他和她想象中一樣消瘦,孤獨,可憐。 她連一個像樣的落腳地都沒有,她是大小姐出身,怎么能受得了別人的嘔吐物?她不需要做這些,憑她的能力,隨便去一家公司,月薪也足夠生活了。 他越來越想不通她是為了什么,心里對她又急又氣。 她這樣自甘墮落到底是懲罰自己還是懲罰他? “咳咳!” 齊月剛瞇上,嗓子太癢了,咳出聲。唯恐影響到客人,馬上捂上嘴巴,蜷縮在角落,裸露的腳踝上還有傷口。 她受傷了?只用創可貼怎么行,萬一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