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認祖歸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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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深夜,天冷的讓人站不住腳,來自西北的狂風呼嘯著,吹動著墳前的枯草,草屑漫天飛舞,遠方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再這樣寂靜的夜里顯得有幾分慎人。 夏侯淵身上穿著厚實的大氅,呆呆的蜷縮在芳姑的墳前,大口大口的喝著酒,酒這個東西,可以暖胃,卻暖不了心。 不久,夏侯淵就已經喝的酩酊大醉,一邊喝著,一邊呢喃著對著墳中的人說話:“芳姑,我找到我們的女兒了,她和你長的真像,見到她時讓我以為我又看見了你,初見你時,你就是那個樣子的。這些年來,我找了她好久,后來我跟隨曹大人南征北戰,就讓衡兒幫我繼續找下去,可是始終都沒有結果。” 夏侯淵自己一個人說著,卻沒有人回答,只有風繼續的吹著,傳來有些詭異的呼嘯聲,四周靜的出奇。 “芳姑,我知道,你還是心疼我的,你舍不得讓我自己一個人,所以就把女兒送回到我的身邊,十八年年了,我終于見到我們的女兒了,這十八年來我不知道她受過多少苦,但想想也知道,從出生開始父母就不在身邊,寄人籬下的長大,又怎么會過上好日子呢?她還那么小,就因為我們承受了那么多,我欠她的,我會用下半生還回來的,芳姑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我們的女兒。你在天上要保佑我們的女兒。”夏侯淵說著,時而動容,時而難過,時而激動,時而消沉。 夏侯淵輕輕拂過墓碑上“芳姑”兩個字,呢喃道:“十八年了,我只有在夢里才能見到你,我好想你,我多想去找你。守在你的身邊,芳姑,你還記得我和你提過的那個孩子嗎?他叫曹純,那天正是你入土為安之日,我在曹府門口第一次見到他,我在那一刻就想到了我們的女兒,我就在想若是女兒在我身邊,也該這般大了吧,現在我們的女兒也找到了,這回我的心愿終于了了。芳姑你不必擔心我了,我會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夏侯淵對曹純,有著像父親一般的關懷,他將對于小柒,對于芳姑的愧疚,全部補償給了曹純,換句話說,也是小柒成就了今日的曹純,讓夏侯淵將他畢生的用兵之道教授給這個孩子。 冥冥中的緣分,將他們緊緊的聯系在一起。 “芳姑,芳姑,我好累,我的好累……”說著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后躺在芳姑的墳前睡著了,睡得那樣安詳。 黑夜中,一道黑影閃過,乘風背起夏侯淵回到未央府,他已經習慣了,夏侯淵時不時的情緒波動,醒來后又像是沒事人一樣,處理政務。 其實,再堅強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夏侯淵也并不例外。 …………………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進房間,夏侯淵緩緩的睜開眼睛。 床邊有一個女子守在自己的床前,夏侯淵定睛一看,這人就是丁夫人,丁夫人是曹cao的內妹,也是先妻的meimei,自從丁氏過世后,這位小姨子就被曹cao托付給夏侯淵命其續弦,夏侯淵知道,這不過是曹cao拉攏自己,抑或是檢視自己的眼線罷了。 夏侯淵表情有些僵硬,說道:“你怎么來了?有事嗎?” 看出夏侯淵眼神中的一些隔閡,丁夫人心中很不舒服,自從夏侯淵蘇醒過來對自己就一直是這個態度,不冷不熱的,讓丁夫人覺得極為煎熬。 丁夫人心中極為委屈,他從來不曾信任過自己,沒有把自己當成真正的妻子過,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了一下,此時并不是爭論此事之事,丁夫人清楚此時如果和夏侯淵因為這件事鬧翻了,結果只能對自己不利。 丁夫人強裝出來笑容,扶著夏侯淵做到床邊,修長的手揉著夏侯淵的太陽xue,柔聲說道:“老爺又喝酒了嗎?喝太多對身子不好,臣妾幫你揉一揉,要不然頭會疼的。”動作一氣呵成,竟都看不出任何破綻。 夏侯淵雖然心中有些厭惡丁夫人,但是畢竟逢場作戲也要像一些啊,便輕聲說道:“你這樣貼心的照顧我,就是大功一件啊,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今日這么早便來了,可是有什么事?”夏侯淵不愿意與她啰嗦,甚至覺得就連說話,也會讓他覺得別扭,在他心里芳姑的死與丁夫人脫不了關系。若不是她還用用處,早就已經給芳姑陪葬了! 丁夫人沒有想到夏侯淵會如此直接了當的問,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沉默了一會兒,又柔聲說道:“沒什么事情就是想著最近老爺很少去我哪里了,心中記掛老爺,便來看看。“ 夏侯淵并不想與她再談下去,便說道:“和將士們議事的時間快到了,既然夫人無事,那就請回吧,今晚我去看你!” 丁夫人心想再不說就來不及了,若是夏侯淵今日議事的宣布了,軍令如山,無法再改,便即刻說道:“臣妾還真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講。” 夏侯淵心想,就知道你有事,忍不住要說了吧,我倒要聽聽。心中這樣想著,嘴上卻還是很寵溺的說道:“我們是夫妻,有什么話直說就好。” 丁夫人稍作遲疑,柔聲說道:“聽聞老爺收了一個義女,賜名夏侯柒,可有此事?” 夏侯淵早就料到丁夫人此次前來便是因為此事,但他也沒打算隱瞞她,他要給小柒她應有的一切,無需藏著掖著,他坦然說道:“確有此事。” 丁夫人沒想到夏侯淵會如此直白,她猶豫一下問道:“老爺,這恐怕與禮不合,那女子并無夏侯家血統,更不是忠臣之后,貿然收為義女免不了遭群臣非議,請老爺三思。” 夏侯淵臉色一變說道:“我覺得與她十分投緣,想收為義女,這本就是我的家事,誰敢非議。還是夫人不愿意,才拿其他人當借口的!” 丁夫人立馬跪在地上,頭上滲出了絲絲冷汗,“臣妾不敢,臣妾多言了,老爺息怒!” 夏侯淵沒有說話,過了許久,才將丁夫人扶起來,語氣有所緩和的說道:“我并未怪夫人,我知道夫人是為了我好。但是我有分寸,她這個女兒,我一定要封的,誰來勸都沒用。” 看著夏侯淵堅定的眼神,丁夫人自己清楚,只要是他做出的決定就沒有悔改的余地,只是這個女子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夠讓夏侯淵冒天下之大不韙,認她做義女,難道她是……… 丁夫人不由得心中一顫,想起了一個人,不由得心中暗道:但愿不是她…… ……… 趙春風來到張府之時,張府已經亂成一團了,所有的侍女護院都跪在院子中,張飛現在他們的面前吼道:“小柒到底去哪里了?你們這么多人,看不住一個人,我要你們有什么用。”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道:“將軍息怒……將軍息怒……” 聞聽此言,趙春風心中一驚,難道小柒又不見了? 趕緊走到張飛的身邊。 張飛見趙春風來了,掃了一眼面前的下人們說道:“都散了吧,若是想起關系小柒的消息,即時來告訴我。” “諾”眾人散去,趙春風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去病怎么了?小柒又不見了嗎?” 張飛長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趙春風緊皺眉頭說道:“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張飛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從劉表那里回來,小柒就不見了。” 趙春風問道:“派人去找了嗎?” 張飛說道?“找了,都找了,可是小柒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消息都沒有。” 趙春風雖然心中也極為擔心,但是此時,他也只能安慰安慰張飛了,“放心,小柒不會有事的,說不定過兩天就會回來了。” 張飛點了點頭說道:“但愿如此。”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說道:“今天你怎么來了?” 趙春風拍了拍額頭說道:“我怎么把這事兒忘了,這兩天線人來報,說夏侯淵收養了一個女子作為義女,宴請曹cao的部下,我看這是個刺探軍情的好消息,特地來向將軍稟報。” 現在的張飛已經焦頭爛額,哪有閑心管這種事情,于是推脫說道:“別來煩我,這種小事,你自己處理就好。” 趙春風看張飛的樣子,也心知肚明,張飛肯定是去不了的。趙春風搖了搖頭,趙春風突然想到那個神秘的女子,究竟時何方神圣!竟然能讓夏侯淵破格收為義女,這背后定有隱情,以后就有好戲看了! 心中不自覺的期待這位女子的廬山真面目! 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上飄落下來,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帳篷,大地立刻變得銀裝素裹,這場大雪下了一夜,沒有停下的跡象,整個長安城散發出冷寂凄涼之感。 遠遠的從沈府門口走來一隊人馬,那些人身穿朝服,列隊整齊,浩浩蕩蕩的走在街上。 隊伍的中間,有一個巨大的馬車,裝飾華美,富麗堂皇,四周綢幕在風雪中飛起,馬車中間,一個身著紅裝,頭金冠,紅色的面紗半遮住臉,眉間的血色花印格外醒目。 那人便是小柒,夏侯淵收養的義女,在這之前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人收養,有一個家,更別說是成為大將軍的女兒,這一切對于她來說都像是一場夢,好像只要一眨眼就會破碎,她不敢留戀,只是默默的,承受著這變化,無關喜樂。 夏侯淵,她感覺記憶深處隱隱的記著關于這個人的一些模糊印象,可是卻怎么也想不完整。 馬車的旁邊,一位年輕的小將身著棗紅色鎧甲,頭戴紫金冠,氣宇不凡的騎在馬上。 眉眼中得意之氣,連隱藏都難!沈鵬今日終于如愿以償,看著眼前被白雪覆蓋的街道,兩側圍觀的人群,他此生第一次這般風光! 禮樂絲竹之聲不絕于耳,處處張燈結彩,這場景像極了張飛得勝歸朝的那天,只不過換了季節。 大雪一直在下著,街道的百姓卻并沒有離去的意思,所有人都想一睹這位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養女到底是生的什么模樣。眼神中透露出羨慕,期待。 小柒所到之處,目光所及之人,無不驚嘆,僅僅是那一雙眼睛,就足以讓眾人沉迷于夏小柒的美貌。 四周竊竊私語,夏小柒并沒有在意,只不過這風雪太大了,她不禁收了收披風,將自己裹得更嚴實些,來抵御這嚴寒,又命人將步輦四周的圍帳放了下來。 可不知為何,心中竟然也隱隱發冷,這樣的日子她本是應該高興的。 馬隊頂著風雪,不斷向前,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是那樣的模糊,夏小柒突然想起了張飛, 這件事來的太突然,她幾乎沒有任何一點準備,就成為了被收養為義女,她還沒有來的急向張飛說這件事情呢不知道張飛會不會怪自己。 忽然一匹棗紅色駿馬,速度極快,橫沖直撞的跑了出來,上面張飛正端坐在馬上。 遠遠的,張飛也看到了這浩浩蕩蕩的隊伍了,心中暗道:這就是趙春風昨天說的夏侯淵收養的義女吧,張飛也是昨天才想明白,若是夏小柒真的失蹤了,她極有可能回到譙縣,所以張飛喬裝改扮,回到了這里。 打量著步輦上的人,隔著紅紗,張飛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人是誰,只能夠看到她的剪影,但她的身影為什么讓張飛覺得這么熟悉呢? 想著,張飛又搖了搖頭心道:怎么可能?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位這女子,怎么會認識呢?現在耽誤之急是找到小柒,想著,張飛縱馬而去,正好與小柒的車隊擦肩而過。 小柒心中著急,想要叫住張飛,可是一抬頭,張飛已經不見了,不禁暗自嘆息。 走了許久,張飛忽然停住了馬,向后看去,游街隊伍已經看不見蹤影了,張飛心中忽然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那個人就是小柒。 …… 今日的夏侯府中,文武百官,皇親國戚齊聚于此,身穿盛裝,特來恭喜夏侯淵喜得義女,這夏侯淵在官渡之戰中立下奇功,深得曹cao的重用,所以朝中大臣巴不得找個機會巴結呢,這下子機會終于來了。 表面平靜喜慶的氣氛,實則暗流涌動,所有人都知道,這夏侯淵的夫人可是曹cao的內妹,如今突然多出來了女兒,那丁夫人怎么可能相安無事? 一時間這位義女的身份成為朝野上下爭議的焦點,有人說她是妖精化身,迷了夏侯淵的心智;有人說她是海外仙山來的仙女,有無邊的法力,夏侯淵留下她就是想學長生不老之術;還有人說她是紅顏禍水,夏侯淵就是想假借收義女,實則是下一個金屋藏嬌罷了。 朝野上下眾說紛紜,什么樣的說法都有,更增加了這女子的神秘之感。 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眾人期待著她的出現。 此時的夏侯淵卻沒有那么多想法,他只是想把自己的女兒接回家中來,他就是要告知天下人,這個女兒是他認定了的,讓所有人都不敢怠慢。 只有他心中最清楚,他之所以如此獨斷專行,只是想彌補這十八年來自己身為一個父親的失職。 彌補為了自己的野心放棄生命的芳姑。 孩子,我會給你屬于你的一切,把這十八年來缺失的都補償給你。 芳姑,我們的孩子回來了,你看見了嗎? 夏侯淵坐在主位上之上,望著門口,眼神中滿滿的柔和。 吉時將至,夏小柒卻遲遲未到。已經有人悄悄議論,這位她本就名不正言不順,若是耽誤了吉時,這可就是天意了。 這滿朝的文武百官和皇親國戚,幾乎都不看好這位養女,現如今更是懷著看熱鬧的心態冷眼旁觀。 吉時已到,而這冊封大典的主角卻還是沒有到。議論聲音越來越大,夏侯淵的臉色也越來越冷。 “柒姑娘到。”只此一聲,就讓大殿之中的聲音平息了。 所有人都向大殿的門口看去,等待著見一見這位遲來的養女的廬山真面目。 夏小柒一頭烏黑的長發盤成云髻,戴著金絲八寶攢珠寶冠,旁邊帶有金步搖,頭側插著朝陽五鳳掛珠釵;項上帶著赤金盤螭瓔珞圈,雅觀美麗。 身著以紅黃兩色為主的金絲鸞鳥朝鳳繡紋朝服,兩袖旁繡著大朵牡丹,鮮艷無比。長長的裙擺一直延伸地面,身后數名侍女提著裙擺,陣勢浩大。 夏小柒從骨子里透出一種流淌在血液中的王者之氣,和這一身華美莊重的禮服正好相配,渾然天成一般,這樣的裝扮,只有她的才能擔的起吧。 她每一步都走的極其平穩,聲音雖小,可在這靜的出奇的大殿中也是那么明顯。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她面色從容,眼神中帶著堅定與自信,又隱隱露出那種遺世獨立的孤傲之氣,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和令人窒息美艷。 今日稍施淡妝,白嫩如玉的臉蛋上,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 眉心處的血色花印,在這樣的妝容下并不顯眼,反倒是渾然天成一般,簇黑彎長的眉毛,非畫似畫,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誘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蕩漾著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但卻又不失莊重典雅,處處透露出的貴氣。這哪里像是個民間女子? 這一刻所有人都深深的感受到夏小柒身上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隨著小柒的腳步接近,她的面容也逐漸在眾人放大,大殿中佇立的百官竟然不再平靜,有人竊竊私語,更有許多年長一些的老部下,嘴中嘟嘟囔囔的喊著:“是芳姑娘,芳姑娘。” 夏小柒眉毛微皺,眼神中閃過疑惑,芳姑娘?什么意思?為什么叫我芳姑娘呢?雖然心中有疑惑,但她還是一步步的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