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逃婚小姐孫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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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劉表就找來畫冊,仔細核對。 劉表緊皺著眉頭,頹然坐在龍椅上,面前的桌子上,地上,鋪滿下人的畫像。 “老爺,你找伊籍?”伊籍在劉表面前站定問道。 劉表聽見聲音,才回過神來,問道:“伊籍,這府中所有府人的畫像都在這里嗎?” 伊籍看了看地上的畫像,似乎明白了幾分又說道:“是的,都在這里。” 劉表的臉更加陰沉了,喃喃道:“怎么可能沒有呢?” 伊籍小心翼翼的問道:“老爺是在找什么人,用伊籍去找嗎?” 劉表愣住了,思量了許久,頹然說道:“算了,找不到了,有些人,丟了就是丟了,再也找不到了。” 伊籍能夠從劉表的眼里看出深深的傷感,卻不解其意。 劉表搖了搖頭說道:“你出去吧。” “諾。”剛要離去,忽然想起了什么,伊籍轉身問道:“老爺,今日是十五,老爺還要去漪蘭殿嗎?” 劉表猛然想起,心中微微顫動,看了看掛在衣架上的紅衣,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去,這就去。” 漪蘭殿一如往日的冷清蕭瑟,只是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明亮,這一夜,劉表守在漪蘭殿一夜都沒有合眼,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他才緩緩起身離開。 明明知道這不過只是一場夢罷了,可偏偏自己竟然相信了,這么大的年紀了,怎么也像毛頭小子一樣胡鬧起來,真是可笑! 劉表一身紅衣走在雪中甚是明顯,身體有些踉蹌,伊籍趕緊上前來扶住了劉表,說道:“老爺的身子似不大好,不如先歇一歇吧。” 劉表推開伊籍說道:“我能夠一個人走下去,誰都不用陪著我,我可以的!”聲音微微的顫抖,一張臉毫無血色的慘白。 伊籍被劉表推到在地上,也不敢站起身來,只能跪在地上,低著頭。 突然又聽見劉表大笑著,那笑聲竟是那般的撕心裂肺,讓人聽了只覺得驚心動魄。 突然那笑聲戛然而止了,伊籍心中一驚,只聽見“砰”的一聲,抬頭一看,劉表已經轟然倒地,不省人事…… 劉表的床榻前,整座荊州成的名醫們都已經聚集在這里了。 蔡夫人焦急的看著昏迷不醒的劉表,問道:“老爺他怎么樣了?” 主事的蕭醫師說道:“回稟夫人,老爺應是勞累過度又急火攻心所致,身體并無大礙。” 蔡夫人怒氣沖沖的說道:“沒有大礙,怎么會一直昏迷不醒呢?” 蕭醫師嚇得又跪在地上,把身子壓到最低說道:“這個臣也不知,請夫人恕罪。” “一群飯桶!”蔡夫人猛地站起身來說道:“都給我拉出去斬了!” 此言一出,所有醫師都哭嚎不止,連連求饒,一旁二公子劉琮和大小姐劉盼都站在蔡夫人的身邊,看著這樣的場景,劉琮不禁微微的皺起了眉頭,而劉盼卻笑嘻嘻的看好戲。 聽見劉盼的笑聲,劉琮暗暗瞪了她一眼,劉盼癟了嘴,不再笑了,只是憤憤的轉過頭去,不再看劉琮。 劉琮走上前來,拉著蔡夫人的衣袖說道:“母親息怒,兒子知道,母親是心疼父親的身體,一時氣急。但是即使殺了他們,也無濟于事啊,況且如果真的殺了他們,又讓誰來替父親診病呢。” 聽到劉琮公主替自己求情,眾醫師也都松了一口氣,誰不知道劉琮公主深的皇后娘娘的疼愛,只要她能夠替他們求情,那他們的小命也就保住了,眾人噤了聲,老老實實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蔡夫人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自己剛才真是氣昏了頭了,好不容易得來的賢夫人名聲,差一點就毀在了自己的手里。 幸好劉琮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剛要收回方才的話,就聽見劉盼在一旁說道:“怎么沒有人,我就不相信遍尋名醫,救不了父親的性命,這群人一個個都是酒囊飯袋,殺了倒好。”說著便挑釁似的看了劉琮一眼,劉琮微微皺起眉頭。 聽了劉盼的話,眾醫師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連連哀嚎求饒。 此時,蔡夫人也瞬間醒悟了,也不理會醫師們的失職了,揮一揮手說道:“你們趕緊回去想方子,若是能夠將老爺的病治好,本府重重有賞,別再這里哭天抹淚的,本府嫌喪氣!” 說完,眾醫師連滾帶爬的離開了未央府。 蔡夫人又對眾人說道:“你們也離開吧,我自己一個人守著老爺就好。” 眾人也不敢多言,紛紛向蔡夫人行了禮便離開了。 眾人走后,蔡夫人自己也站了起來,心中滿滿的擔憂。 劉琮向自己住處的方向走去,身后劉盼卻急匆匆的趕了過來,道:“meimei給哥哥請安。”說是請安,但劉盼公主身子站的筆直,一點行禮的樣子都沒有。 劉琮早就習慣了她這副嬌縱壞了的樣子,也不理會,說道:“meimei這樣急匆匆的攔住我的去路所謂何事?” 劉盼公主冷笑著說道:“沒有什么事,只是聽聞父親幾日前許諾哥哥交付兵權一事,近些日子竟然沒了動靜,所以問問罷了。”說著戲虐的看了一眼劉琮。 其實劉表疼愛大公子劉琦人盡皆知,有心將兵權交付,可是蔡夫人風頭正盛在軍中外戚眾多,所以讓兩兄弟各執一方,可是如今小公子劉睿突然去世,劉表傷心過度,無心軍中事物,本來是想讓劉琦接手,可是卻也礙于面子讓兩人比試,果不出人所料,劉琦獲勝,正要將兵權交付,卻誰成想老爺忽然病重,便耽擱下來了。 所以便早就已經滿府盡知,只是沒有人敢議論罷了,沒有想到劉盼今天竟然假裝不知情一樣大廳公眾的說出來,看來這分明是要給劉琮難堪。 劉琮卻完全不見怒意,神態自若,微微挑眉問道:“這事是meimei應該問的嗎?自古以來女眷不得干預軍務,meimei今日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開口,傳了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 劉盼公主攥起拳頭,氣的面紅耳赤剛要反駁,就聽見劉琮說道:“父親以儒學治天下,而儒學所言,無非就是孝悌忠信,禮義廉恥,meimei難道不知道嗎?還是meimei有意違抗父親的意思與父親作對?” 沒想到劉琮竟然將父親搬了出來,就算劉盼在沖動,也絕不敢說出大逆不道的話啊,只能咬著牙說道:“是meimei學識尚淺,并未聽師傅講起。” 劉琮冷笑道:“哦?原來是這樣,那就怪不得meimei了,教不嚴師之惰,來人啊,劉盼的師傅是哪位,賞他五十鞭子,逐出府去,永不再用,再請一個師傅來,一定要先教會公主什么是禮義廉恥!省著以后再出言不遜,丟了劉家的顏面!”說著依舊云淡風輕的樣子,只是一雙眼睛不屑的看了看劉盼公主氣的跳腳的樣子,轉身離開。 “你!”劉盼氣急,卻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能瞪了劉琮一眼,憤憤的離開了。 嘴里還嘟囔著,“劉琮!你算什么東西,不就是比我生的早些,憑什么父親和母后事事向著你,寵著你,你卻不思進取,事事不爭不搶,哪里像是母親的孩子,真給母親丟人。” …… 聽聞劉表身體有礙,劉備急匆匆的前來,還帶來了跟隨多年的醫師,替劉表診了病,又聽了簫醫師等人的話,也覺得劉表身體并沒有什么大礙,但是卻偏偏一直昏迷不醒,這病癥著實古怪。 看來心病只能心藥醫,劉表這病若是想要治好,也只能夠找到他的心結所在,不過想到這里,連劉備自己都不敢相信,像劉表那樣的人,怎會是有弱點有牽掛之人? 劉備搖了搖頭,連自己都笑自己也變得癡傻了,醫師開了些舒心養性的藥,沒有將心中的想法告訴蔡夫人。 劉備走后,蔡夫人看著昏迷不醒的劉表,心道:劉表這場病生的著實太過蹊蹺了,明明好端端怎么突然會生病呢? 正想著,梓桐就從門外走了進來,疾聲說道:“娘娘,奴婢查到了!”剛要說下去,蔡夫人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梓桐立刻噤了聲,看了看不遠處昏迷的老爺,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趕緊拉起蔡夫人朝門外走去。 蔡夫人此時也無心怪梓桐莽撞了,著急的問道:“打聽出什么了?” 梓桐說道:“奴婢聽掌燈下人說,老爺昨天晚上并沒有留在臥房,但是去哪里了,他們也不知道。” 蔡夫人臉色一凝說道:“昨晚是不是十五?” 梓桐想了想說道:“對,就是十五。”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娘娘問這個干什么? 蔡夫人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喃喃的說道:“我知道他去哪里了。”說著,暗暗地握緊了雙手。 梓桐不明白,為什么蔡夫人會生這么大的氣,只當是她擔心老爺的身體。 許久,蔡夫人才問道:“我讓你去找的那個洛靈有下落了嗎?” 梓桐面露難色的說道:“找是找到了,但是,她已經不再府里了。” 蔡夫人不禁皺起了眉毛問道:“她去哪里了?” 梓桐說道:“我聽馬倌說,她被派到軍營里馴馬了,正經要等好久才能回府呢。” 蔡夫人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說道:“這樣正好,省的在府里人多眼雜的不好下手,正逢老爺病中,也無人救得了她!派人在路上解決了她,記住絕不能夠讓她再進劉府一步!” ………… 遠遠的,只望見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上飄落下來,洛靈坐在馬車中,掀開簾子,眺望這一望無際的大漠風光,霎時間覺得心境開闊,似能夠將心內的憂愁全部忘卻一般,她多想就一輩子留在這茫茫大漠中一輩子都不離開啊。 遠遠地看見,林康此時正騎著馬,走在隊伍的前頭,一時間竟然看愣了,呆在那里望著他的身影,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似乎除他以外,一切的景物都被白雪掩埋了。 說來也奇怪,明明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林康的真面目,洛靈卻總有一種感覺,好像他們已經認識了好久,似前一世他們就認識一樣,這種若即若離,似是若非的感覺,卻著實讓人捉摸不透。 正愣愣的看著,不禁出了神,突然洛靈聽見車廂中有動靜,心中一驚,不禁眉頭微微皺起,暗暗地握緊了衣袖中的短劍,尋找聲音的來源。 突然發現,聲音像是從身下的木箱中傳出來的,洛靈猛地起身,只見木箱中有個人影推開箱蓋站了起來。 洛靈的劍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了,才看清來人,不禁詫異的說道:“你怎么來了?” 尚香深吸了兩口氣說道:“啊……啊……快憋死我了!” 洛靈收起劍,忙著上前幫她順了順氣說道:“你還沒回答我,你怎么來了,這次名單里面沒有你啊?” 尚香緩過來大半,從木箱中跳了出來,坐在上面說道:“正是因為名單里面沒有我,才要偷著來啊!要不然我犯得上受這樣的苦嗎?” 洛靈有些納悶,問道:“你為什么非要跟著來啊?這次又不是出來游玩,況且北疆總有亂民入侵,這次任務很危險的,你為什么不留在府里啊?” 尚香被問中心事,遲疑了一下,笑嘻嘻的說道:“這風光如此美好,自然是要去看看的啊。” 洛靈卻怎會讓她唬了去,冷著臉,沉聲說道:“說實話。” 尚香只能有湊上前來,含情脈脈的望著洛靈說道:“當然是為了照顧jiejie啊,尚香怎么放心jiejie一個人身犯險境呢,故來相陪啊。” 洛靈挑眉問道:“哦?真的嗎?” 尚香搗蒜一般的點頭道:“當然是真的,jiejie要相信我。” 洛靈臉色一凝說道:“少來,你若是再不說實話,我就把你送回去!” 尚香一聽,趕緊拉住了洛靈的衣袖說道:“好jiejie,我的好jiejie,千萬別送我回去啊,我好不容易來的,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洛靈的臉微微柔和了一些,“你說吧。” 尚香抽回了雙手,臉頰明顯有些微紅,害羞的說道:“是因為……因為……夏將軍……” 聽見夏小柒的名字,洛靈的心微微有些顫抖,問道:“和夏小柒有什么關系?” 尚香怯生生的說道:“你說這夏將軍流落到荊州,他一個武將能去哪里啊,肯定是兵營的,所以我才跟來的。” 洛靈聽見這話有些詫異,她怎么沒有聽說這個夏小柒也投軍了,況且這馬隊人雖然不少,但是一眼望去也都能夠將人看全啊,她完全沒有見到過夏小柒啊,想必尚香不知從哪里聽到傳言,當了真。 不過看一向大大咧咧的尚香竟然是這副害羞的表情,心道這其中必定有情由,便問道:“為什么夏小柒來,你就要跟隨著來?不會你也是想當將軍夫人吧?” 尚香漲紅了臉,別過臉去,但她也不是那種遮遮掩掩的人,習慣了有什么說什么,灑脫慣了,便說道:“我是想當將軍夫人,但是卻不像她們那群人為了夏將軍的功名利祿,我是真的喜歡他啊。” 聽見這話,洛靈倒是“噗嗤”一笑,說道:“這么大的姑娘了,到也不害臊,你說你真的喜歡夏小柒,那你見過他嗎?” 看洛靈一副不相信的嘲笑樣子,尚香一時間著急,忙著解釋說道:“誰說我沒有見過他,都說過那時我流落民間的時候他救過我,要不是后來被哥哥抓回了江東……”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尚香趕緊捂住了嘴巴,睜大了眼睛看著洛靈。 洛靈倒是沒有吃驚,她早就察覺到尚香身世不凡,看了看尚香,察覺到她的驚慌,便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說道:“別害怕,我是不會告訴別人的。” 尚香看了看洛靈那澄澈的眼神,也放心下來,將手收了回來,低頭不語。 洛靈也不問她,只是轉過頭來看著窗外。 許久,聽見尚香在身后幽幽的說道:“我父王是長沙太守孫堅,我是他眾多兒女中最不受寵的一個,我母親是大夫人的陪嫁侍女,父王他酒后亂性寵幸了我的母親,有了我,可他怕惹大夫人生氣,便說是我母親勾引了他,母親剛生下我,父王就下令處死了我母親,連一個名分都沒有,就草草埋了。他把我寄養在大夫人那里,大夫人是一個大家閨秀,賢良淑德,又可憐我生下來就沒有母親,所以對我還是不錯的。只是年幼時總會被兄弟姐妹們欺負,欺我年幼喪母,出身卑賤,后來父親去世了,大哥哥當家,大哥哥是個公正的人,可是他卻不總管家中事物,我這個不得寵的小姐還不如一個下人……”說道這里尚香不禁哽咽了。 洛靈拿出手帕來,擦了擦尚香面頰的淚水,安慰說道:“都過去了,你現在不還好好的嗎?”又不禁有些好奇問道:“既然你是孫策的meimei,為什么不留在那里呢?” 尚香咬了咬牙說道:“還不是因為我今年到了該出嫁的年紀,大哥哥卻突然離世,為了穩定住軍中將士,那些黑了心的人,竟然將我隨意賞給了軍中的將領,那個男人已經五十多歲了,比我父親年紀都大,為了能夠拉攏人心,將我嫁給他,我怎么能夠答應,就逃了出來。” 洛靈聽了不禁覺得心寒,看來尚香也著實不易。 洛靈又不禁問道:“那這世間這么大,躲在哪里不可以,你為什么偏偏逃到荊州來啊?要知道這劉表素來和江東交好,你這不是自投羅網?” 尚香又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來這里,其實是為了夏將軍。” 洛靈不解,問道:“為了夏小柒?” 尚香點了點頭說道:“若不是他救了我的性命,我現在早就已經沒命了,我發過誓的,這輩子一定要嫁給他,所以我努力讓自己好好的活下去,等著成為他新娘的那一天。” 洛靈聽了尚香的話,不禁心疼,卻又被她的癡情感動了,說道:“可是,你就這么確定夏小柒會娶你,這樣孤注一擲的逃了過來?你可知道,若是夏小柒娶了別人,或者有了喜歡的人,你該怎么辦啊?” 尚香的臉色陰沉了許多,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不在乎,我可以做小,可以不要名分,只要能夠陪在他的身邊就好了,若是他真的不要我,那我寧愿去死。” 聽著尚香的話,洛靈的心中泛起了波瀾,不禁隱隱的替尚香擔憂著,掀開窗簾,外面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看著林康的背影,洛靈一時間恍惚,為什么覺得他的背影像一個人呢?像是……像是……張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