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連環(huán)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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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客變色,一瞬間只覺得胃中翻騰,將剛剛的那杯蛇酒吐出,一時間整個大廳中一片混亂,有人哭號,有人指責,更有人質(zhì)問孫濤。 孫濤只是淡然笑了笑說道:“不過是一杯酒而已,大家不必這么大的反應吧。” “孫公子,這么晦氣的東西,你竟然用來宴請我們,好歹來者是客,你這樣做實在是太過分了!” 孫濤卻又為自己斟了一杯酒,細細品嘗道:“這就味美甘甜,實乃上品,有何招待不周之說呢?” “孫濤!你真是喪心病狂,竟然用咬傷你親生父親的毒蛇做酒,你的行為真是令人發(fā)指。” “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我倒是應該謝謝這條蛇呢,咬死了那個無情無義之人,這么說我真應該把它供起來,日日叩拜。” 眾人聞言臉色大變,“孫濤,你說的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這條蛇可對你有殺父之仇,你竟然還要感謝他!你……” “我怎么了?他不該死嗎?作為丈夫他拋妻棄子,是為不仁,作為商人他缺斤少兩,是為不義,這樣一個不仁不義的混蛋,死有余辜!”孫濤已經(jīng)紅了眼睛。 一旁的管家見狀趕緊上前攔住孫濤,對賓客說道:“我家少主人應該是飲酒過度,說的醉話,我這就扶他回去休息。” 眾人本以為鬧劇會就此結束,誰知道孫濤卻不依不饒,竟然一改往日沉穩(wěn)的模樣,整個人坐在了桌子上面,“我沒有喝醉!我說的都是心里話!” 見狀,以前和孫家有來往的商賈,亦或者未來想要和孫濤有合作的人自然是要幫著孫濤打圓場的,“看來孫老板還是太年輕啊!剛喝這點酒就開始胡言亂語的,來人快把孫老板扶回去,以后可不能讓他在這么喝酒了,等到明日酒醒了,可要登門去賠罪。” 眾人也不想將場面弄得過于尷尬,于是乎皆順著這話往下說。 可是好像孫濤卻完全沒有想要領情,他冷笑著說道:“明日?我不會再有明日了。” 眾人還沒有理解孫濤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孫濤卻笑著反問大家,“難道你們就沒有懷疑過,我為什么這么清楚,是哪條蛇殺死那個混蛋的嗎?” 孫濤頓了頓接著說道:“因為這條蛇就是我放的,就是我將它混入宋明送來的藥蛇之中,也是我送給那個混蛋招引毒蛇的迷迭草香囊,所以他才會被毒蛇咬傷,中毒身亡的!” 聽到此言,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孫濤說的是屬實的話,那么,現(xiàn)在在眾人面前的就是那個弒殺了親生父親的殺人狂魔! 夏小柒只覺得頭皮發(fā)麻,初見孫濤之時,只覺得他是一個彬彬有禮的富家公子,身上并沒有沾染半分紈绔子弟的惡習,讓人想要親近,卻不曾想過孫濤竟然如此狠毒,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放過! 縱然孫老板十惡不赦,可是他畢竟是孫濤的父親,他怎么能夠下得去手呢? 孫濤聲音微微有些沙啞,“他這樣的人就應該下地獄,我這樣做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你們不覺得的高興嗎?這人世間又少了一個禍患!” 這時候的大廳中寂靜的可怕,空氣仿佛凝結住了,突然只聽見程彪沉聲低呼道:“夏小柒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把孫濤抓起來,押回衙門審問!” 夏小柒這才反應過來,他整個人下意識的想要上前去抓孫濤,可是身體卻僵在原地,不知道為什么對待孫濤,他下不去手。 這時候,孫濤卻朝夏小柒擺了擺手道:“不用了!”話還沒有說完,一口鮮血就已經(jīng)從口中噴出。 “不好!他服毒了。”張三臉色微變,想要上前施救,可是那血液的顏色成紫黑色,應該是劇毒,已經(jīng)沒有救了。 孫濤將口中的鮮血吐出,顫抖著聲音說道:“歡迎大家來參加我的喪宴!自古以來,能看到自己喪宴的也就只有我一個了吧,我孫濤何其榮幸啊。” 說著,眼角,鼻孔,耳朵,都流出鮮血,在眾人的注視下,他的樣貌逐漸變得極為可怖,從桌子上“砰”的一聲摔了下來,直到張三上前之時他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 眾賓朋見狀,嚇得魂飛魄散,紛紛向門口涌去,爭先恐后地逃竄。 只有一個小姑娘從側(cè)門進入,來到孫濤的身邊,用手中的帕子擦干了孫濤臉上的血跡,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是在對待什么稀世珍寶一般。 夏小柒看見那一身白衣的慧琳時,不由得有些吃驚,在他的印象之中,慧琳是一個膽小柔弱的小姑娘,可是面對孫濤那恐怖的死狀之時,她卻完全沒有懼意,沒有哭也沒有鬧,異常平靜,平靜的讓夏小柒心疼…… 三日后,孫濤下葬,墓前送行之人寥寥無幾,早就沒有了那日喪宴上的‘熱鬧’。 畢竟人走茶涼,孫家這棵大樹也終于倒了,接手孫家酒館的人就是楊煜,據(jù)說孫濤在生前已經(jīng)將孫家酒館低價賣給了楊煜,并且將蛇酒的配方一并奉上,如今這西市上,又多了一家楊煜的產(chǎn)業(yè)。 當然出于禮節(jié),今日孫濤的葬禮,楊煜也來參加了,他依舊是一身鵝黃色的衣服,畫著濃厚的妝容,仿佛從來不會顧及別人的眼光。 夏小柒和張三自然也不會缺席,還有孫家的管家和慧琳,慧琳此刻正披麻戴孝跪在孫濤的墓前為他燒著紙錢,還有孫濤生前最愛的書稿,如同三日前一樣,她依舊不哭不鬧,安安靜靜的待在那里,仿佛她已經(jīng)追隨著孫濤去往了另一個世界。 張三走到楊煜的身側(cè)道:“楊公子真是好雅興,還特地過來看看自己布的局是否有一個完美的收官。” 兩人所在的位置都離眾人很遠,所以他們的話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見。 “三爺這話是什么意思,楊某不明白啊。”楊煜淡淡的說道。 “既然楊公子不明白,那張某就一一為楊公子說明,楊公子覬覦這孫家酒館已經(jīng)很久了吧。” 楊煜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繼續(xù)聽張三說著。 “聽聞,楊老板在聽說自己夫人懷孕之后,大喜過望,曾經(jīng)跑到逍遙居喝酒,還是楊老板宴請的,在下想請教楊公子是在酒席上說了些什么,才讓曾經(jīng)對原配夫人滿懷愧疚的孫老爺性情大變,上山大鬧觀音廟的呢?” “孫老板的確上我哪里喝過花酒,可這又能說明什么?我這逍遙居做的不就是這迎來送往的生意嗎?擺起八仙桌,招待十六方,做生意和氣生財,我總不能夠?qū)O老板趕出去,況且,就算我說了什么,三爺也無法考證了吧。” 張三冷笑了一聲,楊煜說得對,如今孫老板已經(jīng)死了,依然是死無對證了,“巧用毒蛇殺人,這個計謀真是精巧,看似毫無破綻,實則漏洞百出,先迷惑行刺之人,讓他覺得這件事天衣無縫,輕而易舉就可以達成目的,卻又偏偏在現(xiàn)場留下了迷迭草的香味,指引著我們繼續(xù)向下搜尋。” 這回楊煜并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的看著張三,看著這個男人是如何一點一點的將整個案件還原。 “因為這迷迭草特殊的味道可以招引毒蛇,遷出了孫老爺?shù)脑浞蛉耸莻€制香高手,我們也便跟著這線索繼續(xù)搜尋,卻沒有想到遇見孫夫人之時,竟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自殺’了。當時所有人都覺得孫夫人是畏罪自殺,可是我卻知道,這孫夫人絕對不會是殺害孫老爺之人,我想她應該是深愛著孫老爺?shù)模犝f年輕的時候那個姓孫的一無所有,而孫夫人家境殷實,她不顧家人的阻礙下嫁給孫老爺。后來孫老爺移情別戀,她竟灑脫的離去,寧可常伴青燈古佛也不愿守著已經(jīng)變心之人,若非情到深處,又怎么會有這樣的成全,所以她絕對不會是殺害孫老爺之人。” “沒想到三爺竟然也這般愛講故事,這么感人的故事聽得我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張三沒有理會楊煜繼續(xù)說道:“可是為什么孫夫人明明不是殺害孫老爺?shù)膬词郑瑓s偏偏自殺了呢,我想她是已經(jīng)知道了幕后兇手是誰,想要保護那個人吧,至于孫老爺過失,并且中蛇毒身亡之事,是誰告訴孫夫人的,想必楊公子比我更清楚吧。” 楊煜只是嘴角輕揚,沒有回答。 “后來,孫夫人死了,所有的線索都斷了,在我們正以為山窮水盡之時,又是楊公子的一個‘花球’將我們引進‘沉香閣’,發(fā)現(xiàn)這里有售賣迷迭草,讓我可以去查找究竟是誰購買了迷迭草,設局殺害了孫老爺。而那孫濤被逼到絕處,只能選擇赴死,這時你在向他許諾,完成他最后的心愿,讓他心甘情愿的將房產(chǎn),酒館和配方交到你的手上,這一局環(huán)環(huán)相扣,天衣無縫,張某真是佩服。” 楊煜微微勾起嘴角,輕輕的為張三鼓起掌來,“三爺真是想象力豐富啊,這一個故事講的跌宕起伏,引人入勝,若不是主角是我,楊某都不禁相信了呢?只是三爺說了這么多,有什么證據(jù)嗎?如今孫家三人都已經(jīng)入土為安,三爺莫非讓死人來對證?三爺難道會招魂?” 張三輕輕瞟了楊煜一眼道:“楊公子確實心狠手辣,孫家早已滅門,死無對證,不過宋明還活著吧。” 聽到這個名字,楊煜霎時間變了臉色,只聽張三接著說道:“讓他不為毒蛇拔牙嚇一嚇孫老板的陰招,應該是楊公子逍遙居中的青萍出的主意吧,若是將青萍找來對證會不會說出這幕后主使之人的名字。” 楊煜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不見,一雙桃花眼放出陣陣寒意,“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張三冷冷的說道:“楊公子不必緊張,我本來也不想去趟這混水,只是希望楊公子能夠好好遵守孫濤臨終前的托付。” 語閉,兩人的目光聚集到慧琳瘦小的背影上,再也沒有說話。 離開墓地返回家中的路上,夏小柒悶悶不樂,這段日子太多的人無緣無故的離去,讓夏小柒產(chǎn)生了深深的自責,他甚至覺得若不是自己非要查出個真相來,也不會害的孫濤和孫夫人慘死。 “三郎,孫濤喪宴上,你送過去的是什么禮物啊。”夏小柒還從未見過那東西,只記得是個方方正正的盒子。 “賬簿。“張三淡淡回道。 “哪里的賬簿?”夏小柒不解。 “沉香閣。” 夏小柒恍然大悟,若是沉香閣的賬目,上面肯定記載了孫濤購買迷迭草的時間數(shù)量,這樣就能夠證明他有殺害孫老板的嫌疑。 “怪不得,你把賬簿給他,他便畏罪自盡了呢,鐵證如山啊。” 張三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淡淡的說了句,“這世上總會有一個讓你拼了命想要保護的人。” 伴著落日余暉,兩人的身影被逐漸拉長。 張三沒有告訴他的是,那本帳簿上記載的名字不是孫濤,而是慧琳。 后來,楊煜為觀音廟重塑了金身并授意主持照顧好慧琳,慧琳回到了觀音廟,收養(yǎng)了現(xiàn)任孫夫人的孩子,也就是孫濤同父異母的meimei,終生常伴青燈古佛,…… 后來她活成了她的模樣,守護著他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