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犧牲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痞武絕色校園、月下傾城:白衣天使你別跑、追妻無度:顧少請排隊
196,犧牲 韓青叫冷良到屋外,低聲:“其實,還是有可能強行打通經脈的。” 冷良挑起半邊眉毛:“神一樣的功力,就可以。”沉默一會兒:“你是說,慕容?” 韓青道:“慕容不會出手,慕容當年肯放過帥望,已經是奇跡了。” 冷良看著他:“那么?” 韓青道:“廢了他的功夫,你那兒有藥物可以降低他的反抗能力。”即使被點了要xue,韋帥望身體里的內息,依舊會反抗,當然這反抗一定不成功,但以帥望現在的脆弱情況,這種反抗可能會傷了他自己。 冷良瞪著眼睛:“然后呢?” 你同我開玩笑吧?如果你怕傷到他,小心翼翼地廢他的功夫,那你的功力怕也要大大受損,然后呢?你確定你有足夠的余力打通他的經脈?韓青沉默一會兒:“也只得試試。總不能眼看他等死。” 冷良哈一聲:“你要用兩個人的命來試一個不可能?” 想了一會兒:“外一韋帥望活了,還得有人治好他所有內傷,那么,其實是二命換一命,這一命還不一定能換成?換成換不成,都保準廢二個人?韓掌門,開這種玩笑有意思嗎?退一萬步說,萬一能成,三個廢人,在冷家山上怎么活下去?你們還有別的親人啊!這么說吧,你總不能逼你師兄也去死吧?如果你這樣救活了韋帥望,我相信他寧可死。” 韓青沉默一會兒:“明天我會支開我師兄……” 韓青聽到腳步聲,抬頭,驚愕:“桑成?你怎么回來了?” 桑成頓時窘起來,有人吩咐我說謊,怎么辦?我可不想騙我師父。又一想,不對,人家是讓我對皇帝說謊,不關我師父的事。桑成道:“是這樣,黑狼去找公主……” 韓青一擺手:“這邊!”你聲太大了,韋帥望等著芙瑤,吊著命呢,你千萬別粉碎他的心。 桑成同韓青走遠點:“黑狼去找公主,公主不肯來看韋帥望。” 韓青內心微涼,唔,真的不肯嗎?轉頭看那個緊閉的房門,帥望錯愛了人嗎? 桑成道:“后來,我去勸公主,公主問我功力更強的人能不能救韋帥望,我說也許,公主就讓黑狼假裝綁架她,讓我同皇上說,她被黑狼破綁到冷家山看韋帥望了。所以,我同皇上說完,皇上就讓我快來把芙瑤追回去,他說這事他先瞞著,但是,公主那么大人不見了,瞞不了多久的,還說,讓師父你幫他個忙,盡快把芙瑤送回宮。” 韓青被桑成說糊涂了:“慢來,芙瑤呢?黑狼為什么綁她?” 桑成道:“芙瑤去慕容家了。” 韓青呆了一會兒,輕輕松口氣:“噢!”謝天謝地。小公主能讓慕容兄弟來替她說話,也許,也有本事請動慕容兄弟。這個可能性,可比他的那個可能性大多了。 韓青忍不住搓搓臉,象是要活動一下一直僵死的肌rou,其實是按住面孔上那個悲喜交加的表情,別扭曲得太過份,嚇到這個老實徒弟。 韓青點點頭,指指房間:“你進去看看帥望吧,我在外面呆一會兒。” 然后又叫住桑成:“告訴他公主隨后就到,別驚到他。” 冬晨看到桑成,也松口氣:“來,替我盯一會兒韋帥望,我看著他一天,眼都直了。看他的臉色如果不對,馬上摸摸脈搏,他會告訴你他有什么地方不對,用眨眼的方式,眨幾下是什么意思,墻上有對照表,四次表達一個字,不要數錯了。” 冬晨揉著眼睛出去了,天哪天哪,眼睛要瞎了。一整天坐在一邊看著韋帥望,因為不管有什么事,韋帥望都沒可能出聲,所以,必須有人一整天盯住韋帥望,才能知道他是不是痛了癢了餓了渴了,尿床了還是有蒼蠅落他手上了。(看文的同學,想象有只蒼蠅落在你鼻子上,很癢很癢,但是你不能動,看看是啥感覺。另,忍不住摸鼻子的同學請舉手) 冬晨在門口深呼吸,眺目遠望,然后眼睛就濕了。 三個人在冷家山上追打笑鬧的日子好象就在昨天,他的口才加上他師姐的打功,勉強足夠對付韋帥望,忽然間他的兩個朋友,一個癱倒在床上,一個被囚禁十年。 冬晨靠墻坐下,熱淚盈眶。 帥望在門里,不能動,可是強大的內力依舊讓他清晰聽到冷家良的話:“你要用兩個人的命來換一個不可能嗎?” 他聽不到韓青說了什么,但是可以聽到冷良的,韋帥望的醫術醫理不及冷良扎實,但是涉獵之廣一點不差,聽到這話,就想到韓青的提議是什么。 不能動,無能為力,這種感覺讓帥望煩燥痛苦。可比起眼看著親人要為自己去死,無力反對無力阻止,這種痛苦還真不算什么。 桑成進來,雖然知道韋帥望受了重傷,可沒想到帥望連眼睛都不能自由,聽到動靜,帥望睜開眼,直到桑成來到他面前,他的目光才慢慢垂到桑成臉上,全身上下,只有眼睛緩慢的運動證明他還活著。 桑成震驚地瞪著帥望。 帥望緩緩眨下眼睛,打個招呼,唉,你好,見到你真高興,都輪流回來見我最后一面了?芙瑤呢? 桑成輕聲:“我的天!” 帥望想笑,大師兄還是那么坦誠。當然臉上肌rou已經不配合韋帥望的靈魂了,精神rou體兩分開,rou體啥毛病沒有,只是輸入端口接觸不良,就象死了一樣。慘的是輸出端口良好,不住向大腦投訴,酸麻壓痛冷熱濕脹。精神不堪其擾。 桑成呆呆地:“你,別難過!會好起來的,你一定會,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帥望怒目,你奶奶的,老子寧可死了,也不要被人這樣救!好!好個屁! 桑成從韋帥望平板的面孔上,隱隱約約看到一絲不善良的神色,他內心猶疑,一定是我疑心生暗鬼,他一根汗毛都沒動,我哪可能看出來他不高興,呵,亂想。噢,對了!師父讓我說什么來著?桑成結結巴巴地:“嗯,公主,公主說……”桑成習慣性地一說謊就結巴,他一緊張才想起來,說謊這東西必須打草稿,張開嘴就說,那是韋帥望,不是他桑成,桑成尷尬地:“不是,是公主隨后就到,你別擔心。”把韓青告訴他的話背出來了。 帥望盯著他,眼睛微微有點潤澤,然后那雙眼睛就閉上了。泛紅。 桑成手足無措,這是啥意思?啊?你這是啥意思? 過了一會兒,帥望睜開眼,慢慢地眨眼睛,桑成愣了一下才明白,帥望這是說話呢,忙道:“喂,重來重來,我剛才沒看到。” 帥望嘆息無奈,只得重來一次:“水!” 桑成嘴里念著,到墻上查對照表:“啊,你要喝水,是吧?” 帥望眨下眼睛,沒錯。 桑成忙到桌上找了個杯子,給帥望倒水,拿到嘴邊,愣了,怎么喂他喝? 帥望眨眼睛,桑成再查表:“勺。” 桑成拿個勺,喂帥望喝水。 帥望眨眼:“快點。” 桑成見帥望嘴里水下得挺快,便一勺接一勺地喂下去。 感覺到嘴里的水聚集到喉嚨口,帥望放松喉嚨,吸氣,難以銘狀的痛苦感覺,水流進他的肺子里,一股又一股。氣管漸漸適應后,痛苦減輕,然后開始窒息。 桑成看到帥望慢慢漲紅面孔,喘息聲尖哮,終于覺得不對,停下來:“帥望,你怎么了?” 帥望眨眼:“水,快!” 桑成猶豫不決:“你還要喝水?喝了很多了。” 門開,冬晨進來:“你在干什么?”驚駭進走過來。 桑成道:“帥望要喝水,我喂了他一點。” 冬晨呆住,呃,這好象是高危行為。過去看帥望:“帥望!你沒事吧?” 帥望屏住呼吸:“沒事。” 冬晨見帥望說沒事,微微放心,然后發現帥望面孔通紅,伸手摸他的頭:“你出汗了?熱?”額頭冰冷,全是冷汗。韋帥望漲紅的面孔,漸漸青紫,這不是窒息嗎?冬晨厲聲:“韋帥望!”帥望閉上眼睛,再也忍不住開始喘息。水沫子從他口鼻處噴出來。呼吸聲急促而微弱。窒息的感覺讓帥望痛不欲生,忍不住瞪大眼睛,眼珠突出,不住震顫。 冬晨驚惶:“怎么回事?”轉頭怒吼:“你喂了他多少水?” 桑成呆了:“大半杯!” 冬晨狂叫一聲:“蠢貨!”一把推開桑成,撲過去,把韋帥望抱起來,帥望已經開始眼前冒出金色的星星,整個人往黑暗里沉下去。帥望悲喜加交,終于結束了,雖然我還有舍不得的人…… 冬晨把帥望扛到肩上,讓韋帥望大頭朝下,猛拍韋帥望的后背。 水從韋帥望嘴里鼻子里“嘩”地噴了出來。 冬晨大叫:“來人!救命!” 韋帥望痛苦萬分地從半昏迷中硬生重給震醒,肺子痛氣管痛,鼻子痛,可憐的韋帥望這回好好地體驗了一回溺斃的感覺。他內心慘叫:“你奶奶的!老子好容易才吸進肺子里去的。你他媽的就讓我痛痛快快溺死不好嗎?早晚也會得肺炎憋死的,非要延長我受罪的時間嗎? 桑成嚇得全身冰涼,呆在地中間。 韓青冷良都沖進來,見韋帥望被冬晨扛在肩上,鼻子嘴巴還滴答水呢,都驚問:“怎么了?” 桑成臉色慘白:“我,我給他喂了水……” 冬晨這時也反應過來了:“不關桑成的事,是韋帥望這個王八蛋想自殺!”冬晨一邊拍韋帥望后背,一邊罵:“你就損吧!你不管別人傷心也就罷了,你師兄對你怎么樣?你好意思害他?你讓他親手溺死你?你真是個王八蛋!” 韋帥望肚子說:“叉叉叉,老子樂意死,老子有死亡的權利,老子如果能活過來,一定弄死你!可惜老子活不過來!你就得意吧!啊喲,你他媽的,老子都醒了,你還用力拍我!你這個王八蛋純是報復!” 韓青終于反應過來:“帥望,你聽到我們說話了?” 韋帥望除了滴答滴答地淌水,被冬晨拍得直翻白眼,做不出別的反應。 韓青怒吼:“你這個白癡!”混蛋小子!你這反應……可真太迅速了!你嚇死我了! 可憐的韋帥望被扔到床上頭朝下控水控了半個時辰,痛苦得除了口鼻滴水之外,眼睛也開始滴水,冬晨惡狠狠地:“難受吧?呵呵,活該!” 韋帥望痛哭,你他媽的還敢呵呵! 冷良喃喃地:“剛才灌到肺子里的水,不知道干不干凈,要不,我再灌點藥水進去沖洗一下去?” 韋帥望的眼淚“唰”地沖了下來,冷良哼一聲:“用鹽水好,還是魚腥草煮水?” 帥望淚流滿面,不要,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桑成還傻站著呢,韓青輕嘆一聲,拍拍桑成肩:“沒事了,帥望咽不了東西,喂他水,會嗆進肺子里,他自己明知道,他這是……不是你的錯!” 桑成恐懼地:“我差點殺了他?我應該問問的!” 韓青道:“別擔心,他沒事了。” 桑成第一次有了一種想過去踹韋帥望兩腳的欲望,不過還是震驚地繼續呆站著,他一時間消化不了韋帥望要自殺這個事實。 韓青把帥望抱起來,讓他側躺著,蹲在床前:“你聽到什么?我要費盡全部功力救你,還是芙瑤沒來?” 帥望看著韓青,內心慘痛,請不要。 韓青微笑:“白癡,那你沒聽到芙瑤已經去慕容家求救嗎?成與不成,你都得等這個結果,不能讓芙瑤為你白盡這個力。” 帥望慢慢瞪大眼睛,什么? 韓青道:“慕容家不太喜歡我們,但是,慕容家那兩兄弟同公主有交情,雖然不是容易事,慕容卓不見得會同意,但是,這個希望還是很大的。別辜負芙瑤這片心。” 帥望良久,緩緩閉上眼睛,傻女。 這下我欠你太多了,又不能以身相報,只好一輩子愛你了。 傍晚時,韋行過來,韓青也沒提帥望自殺的事,只說芙瑤去慕容家求救去了。 韋行愣了一下:“真的?”真的?還以為同那丫頭結仇了呢!看一眼韓青,因為搶孩子的事,韓青與納蘭同他和氣地聊了好幾天,一直聊到韋行哀叫:“我再也再也不會去碰那孩子一下了!”才算完,然后韋行回京后,發現辦公經費被砍了一半,憤怒咆哮之后,硬是沒敢表示任何不滿。不過韋行再見到芙瑤,雖然敢怒不敢言,卻一直假裝看不到芙瑤公主向他和氣地微笑。而芙瑤,也不逼他,就那么一直和氣地恭敬地向他打招呼。害得韋行覺得她這么和氣,簡直是故意氣他。 那丫頭…… 韋行想了想:“我一直覺得這丫頭不錯。”我同她說話,一直都挺對路。 韓青愁風苦海中經不起這一只蝴蝶的美景,聽了韋行這句話,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你一直覺得她挺好?小公主有涵養有見識才沒同我們哭訴你謀奪她親生子。 韋行被韓青笑得臉上抹不開,瞪一眼:“我從來沒反對過!是你一直說她沒安好心。” 韓青無奈,大哥啊,你同誰近啊?我不過笑你一下,你竟說出這種話來,我幾時說過她沒安好心,我頂多是說她有點野心!哪個當爹娘沒挑過兒媳的刺,也就你這樣大條的人,看到公主沒啥感想。你還當著韋帥望的面說…… 其實韋行是有感想,他當時就想,嗯,長得挺好,有身份地位,挺拿得出手,勉強配得我家韋帥望。至于其他的,想那么多做啥? 眾人見韓青韋行多日沉默后終于又有心情斗嘴了,也心情一松。 韋行看到桑成:“你怎么回來了?京里的事都安排好了嗎?” 桑成還沒從震驚中醒過來,一聽可怕的大師伯問他話,頓時嚇得大腦短路了:“京,京里的事,我我沒……”沒安排啊!皇上讓我回冷家,我就回來了。 韋行現在心情好,問一句,見桑成結巴個沒完,一揮手:“去去,到外面想明白再回答我!”氣,我師弟怎么就收這么個白癡弟子,不管問他啥他都結巴,好象我每個問題都出乎他想象之外,老子問的都不過是常規問題,真他媽欠揍。 桑成立刻松口氣,轉身就出去了。他被韋行給罵得都沒自尊心受傷的感覺了。 韓青瞪韋行一眼,好好一孩子,讓你給嚇得老鼠見貓似的。 韋行當即回瞪他一眼,瞪什么瞪?不滿啊?我連你一起揍你就舒服了吧? 冬晨疲憊地坐到一邊,還指望桑成能替他一會兒,結果韋老大把他罵出去了。好幾天沒睡了,韓笑倒是想替他,但是這屋子里全是藥,誰也不想再出亂子。也有下人小廝,冬晨一來怕他們不盡心,二來知道韋帥望手段,也防著韋帥望有意自殺,兩位師長換班,他一直沒歇著。韓青韋行急痛之中,完全顧不上別人。此時心情輕松了,韓青也正常了:“冬晨累了好幾天了,讓桑成來換他吧。” 韋行直接皺眉:“這種白癡,我還得看著他。” 韓青無語,一層墻啊大哥,我徒弟能聽見的!不過,大哥你判斷很正確,你確實還得看著他。誰讓你有那種妖精兒子,光剩下眼睛能動了,還差點被他自殺成功。 冬晨道:“桑大哥剛回來,讓他先歇歇吧。”別,我真不放心他。 外面一聲報:“冷長老到。” 韓青忙迎出門,韋行自顧自為帥望治療蛇毒與內傷。 冷思安帶著冷平之:“怎么樣了?前兩天沒敢過來打擾。” 韓青道:“我正有事同長老商量,長老,這邊請。” 冷思安道:“怕你們人手不夠,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只管說,平之留這兒給你們打打雜,這孩子笨點,但挺老實……”看看站起身的冬晨:“嘿,冬晨熬得跟熊貓似的,納蘭不同你拼命啊?讓平之替他一會兒吧。” 韓青也不推辭:“多謝。冬晨,你同平之說說注意事項,來,思安,你還記得我們同慕容家有個協議!” 冷思安聽完韓青介紹那個協議的內容:“然則,掌門打算把這個協議怎么辦?” 韓青道:“改為只要掌門長老都同意就可以如何?” 冷思安笑:“掌門太小心了,就直接撕毀了也無妨,人家慕容難道成天沒事濟世救人?” 韓青放下心:“長老不反對就好。” 冷思安笑道:“我今兒說一聲反對,你師兄能直接把我劈了,屁大點小事,不值得拿生命去捍衛。” 韓青嘆息:“這大約是韋帥望唯一的指望了。” 冷思安道:“小韋這孩子真有人脈,不是冷掌門,這山上怕也有別人忌他,嗯,你沒打算把你師父怎么樣吧?” 韓青很無語地看著冷思安,你這說的是什么話? 冷思安忙道:“我不是說你,我是說象我們這樣平庸之輩,都快要被韋帥望給嫉妒死了。” 韓青無奈地:“你看他現在的樣子。” 冷思安道:“任誰跟猴子似的會七十二變,也沒呆能安生呆著,他要不蹦出事,那就怪了。” 韓青嘆氣,點頭。 冷思安看了韓青一會兒:“你知道你師父,他是這樣的人。” 韓青苦笑:“思安,你竟怕我對我師父不利嗎?” 冷思安道:“你師父為人象狗屎一樣,你不用對他怎么樣,稍稍表示點不滿,就有人替你收拾他了。” 韓青愣了,皺眉:“長老可是聽到什么風聲?有人要對我師父不利嗎?” 冷思安笑:“有啊,然則,你打算怎么做?” 韓青道:“我師父這次做得不對,我很憤怒,但他是我師父,永遠是。誰傷害他,韓青與之不共戴天!” 冷思安打個寒顫:“呼,嚇壞我,虧了我來問問。” 韓青怒問:“是誰?” 冷思安指指自己的鼻子:“我啊!” 韓青瞪著冷思安,半晌哭笑不得地:“長老何出此言?” 冷思安笑:“我想,你既然默許我查你師父的帳,沒準也默許我向你師父追討虧空呢。” 韓青瞪著眼睛:“什么?你說什么?查我師父的帳?” 冷思安一聲jian笑:“你當著納蘭面答應的,納蘭已經把帳本送到我府上了。” 韓青晃晃腦袋,這才想起來:“你不是說納蘭管的帳?” 冷思安笑。 韓青怒吼一聲:“你他媽混帳!”你居然趁這個時候混水摸魚!你是不是人啊? 冷思安笑道:“反正我也看完了,你想要回去,我就還你。本來以為你沒準在扮貓吃虎,只要你不吭,我就替你收拾你師父。” 韓青臉色鐵青:“冷思安,你這次過界了!” 冷思安抬手告饒:“喂喂,你師父坑冷家的錢,我沒打算追究。掌門你要是打算接替你師父,我也閉嘴,我啥也不說。” 韓青憤怒地:“你連這樣的機會也利用,你不羞恥嗎?” 冷思安也氣了:“喂,我哪知道你魂不守舍到這個地步啊!韋帥望是你徒弟,又不是你親生兒子!我說過帳本帳本帳本了,人財物,你堂堂掌門聽到帳本二字還沒反應,難道也要怪我?!” 韓青一甩手:“我不同你說,你等著納蘭同你交涉!”氣暈了,難怪納蘭這兩天不給他好臉色,還以為納蘭也是太擔心韋帥望,原來…… 事態緊急,雖然韋帥望兇險萬狀,韓青還是急沖沖下山,找到納蘭:“冷思安拿走的是我師父的帳?” 納蘭淡淡地:“我的帳,只是涉及你師父。” 韓青道:“我昏了頭,納蘭!” 納蘭微笑:“你師父的帳不行,我的帳就沒關系?” 韓青道:“對不起,我沒多想……”我沒多想,你管的既然是冷家的帳,冷家長老想看看,我沒多想。我當時根本沒想,只想打發他走。 納蘭道:“沒關系,我給他的,主要是涉及你師父怎么利用冷家的驛站給自己斂財的,冷思安不想被你師兄弟滅口,應該是屁也不敢放。” 韓青見納蘭已經氣得罵臟話,當即低頭閉嘴。他自己也嚇得不敢出聲,好家伙,我不替她擔著,她就不替我師父擔著,納蘭,你! 納蘭見韓青低頭,那家伙一臉疲憊,看來已經筋皮力盡,她終于不忍:“算了,不用擔心。冷思安沒那個膽子,他不過是想改改以后的利益分配,我想你師父不會再接受這筆錢,畢竟,這會給你帶來麻煩,你自己,大約不想收這種錢,所以,讓冷思安去考慮如何處理這本帳吧。有你同韋行在,他什么也不敢做的。” 韓青的腦子“嗡”地一聲,噢,天! 韓青道:“納蘭,我很抱歉,我非常抱歉,我不是個好丈夫。” 納蘭沉默了,半晌,微笑:“我知道你,我不介意。” 韓青把納蘭擁入懷里,擁抱,輕聲:“我的幸運。” 納蘭沉默一會兒,緩緩道:“也是我的。韓青,什么事?” 韓青松開,笑一聲:“沒事,我是高興,芙瑤去慕容家求救,帥望有希望了。” 納蘭驚喜:“真的,那孩子,總算帥望沒白……”后半截吞掉。韋帥望人留在冷家,心卻留在公主那,韋帥望沒為公主離開冷家,公主卻是他離開冷家的一個主要原因。 納蘭微微有點納悶,我為什么竟然會偏著韋帥望?我可是公主的親娘。納蘭想了一會兒,她偏心韋帥望是因為她親眼看到韋帥望的痛苦。 韓青點點頭,然后道:“我很抱歉,我給你的時間太少了。” 納蘭揚揚眉毛,笑了。 韓青苦笑:“這些天,我還是得守在帥望身邊,所以,替我把帳本要回來,或者,銷毀。答應我。” 納蘭點點頭:“好的,必要的時候,我會找你師兄配合一下的。” 韓青微笑:“沒問題,我會囑咐他。” 納蘭咧嘴笑:“不用,你不囑咐他也許效果更好。” 韓青笑了:“別欺負老實人。” 納蘭揚眉:“哈,老實人!想搶我外孫的老實人。” 韓青微笑,再一次擁抱納蘭:“別調皮搗蛋。你這家伙。” 納蘭微微抽下鼻子,為什么空氣里有一種危險而悲哀的味道? 韓青抬起納蘭的臉,凝視,然后微笑:“再美下去,就成妖精了。” 納蘭笑,微笑中無限辛酸,韓青你又準備做什么犧牲了?我同你的親生兒子呢?我們怎么辦?我們在你心中有位置嗎? 韓青的手指無限愛憐地劃過她的面孔,輕聲:“這些年,我即不是好父親也不是好丈夫。”微微紅了眼睛。 納蘭慢慢垂下眼睛,側頭,享受這短暫的溫柔,呵,他不是不愛她。納蘭緩緩微笑,沒有問你想干什么。因為她知道韓青會做什么,如果韓青要救韓笑,她會攔嗎?她不會,所以,韓青要救韋帥望,她也不會攔。 納蘭微笑:“放心,韓青,帳本一點問題也不會有,你不用巧言令色。我既然給了他,就準備好解決他,好了嗎?要不要我保證幾天之內?”停頓一會兒,微笑:“你需要我在幾天之內解決?” 韓青什么也沒說,只是緊緊抱住納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