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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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奪愛 桑成慘叫著,一連聲大叫:“傳太醫!” 正要離開的韋行,慢慢露出個淡淡的微笑,回轉身,留了下來。 冷輝正安排人手,一見老大回身,立刻打起百倍精神,厲聲訓話,命令手下不得懈怠??悼厕D回來:“大人,我也留下幫忙吧?” 韋行一揮手:“不用,你回府?!?/br> 康慨心里奇怪,一般有這樣的大事,韋行總留下他照應,怎么這次讓他走?可也不敢問,只答聲是,遵令回府。 韋行回頭,看一眼冷輝,冷輝忙過來:“大人,孩子準備好了。” 韋行點頭,我拿走你東西,不白拿的,還你個差不多的。 多好,你也不差啥,你有兒子,我有孫子,這被偷來的倒霉孩子有更加美好的人生。 康慨同學,因為人品太好,多次表現出與黑社會不相適應的良好道德品質,無緣參與三全其美的大好陰謀。 芙瑤躺在床上,沉默不語,一開始還拿本書看,到后來疼痛一陣緊似一陣,書也看不下去,只是皺著眉沉默。 外面傳湯送水,點心小食,一樣樣送進來,芙瑤只得努力加餐飯。上次擅自拿粥給芙瑤吃的宮女,根本沒報給芙瑤知道就被拉到外面一頓板子打個半死,以后,就連芙瑤宮里的尚侍也不敢做這個主,現在湯湯水水上個不停,只證明韋大人真身在此。 這份關懷,真讓芙瑤愁死了。 肚子里一陣陣地發緊,倒也不是疼痛難忍,只不過那種一肚子大便便不出來的感覺本就讓人坐立不安,再加上一陣一陣的痛,確實比較消耗體力。 芙瑤額頭一陣陣地出汗,貴為公主,克制習慣了,痛到冒汗,不只是沉默而已,耳朵眼睛依舊要工作,輕聲吩咐青枚:“讓小丫頭們下去吧,你同翠羽留這兒,留幾個大丫頭在外面就行了,人多反而添亂。再讓太醫們留一人輪值。” 邊上淑華忍不住勸道:“公主,你只管靜養就是了,這樣的大事,宮人太醫們侍奉著,也是慣例了。公主不必為這些事費心?!?/br> 芙瑤苦笑,伸手招淑華到跟前:“且讓他們下去,我有話同你說?!?/br> 淑華內心詫異,芙瑤待宮人寬厚,可從沒見她親近過誰,這是尚侍們都知道的事。伺候這么多年,大家都知道小公主寬厚,體諒下人,宮女生病是從不許找大夫的,只有公主府里的丫頭們有醫有藥。淑華當年還不是尚侍時,身染病重,如果不是芙瑤親自過問,求醫問藥,派人侍候,幾乎就病重而死。可是,這些個宮中女官,尚侍總管們,連淑華在內,誰也不敢說自己能到公主面前賣個人情。要算親近,也只是素日貼身侍候的小丫頭們同芙瑤親近點,可還是個個規規矩矩做事。 現在,公主忽然當著眾人面要同淑華私下里說話。真讓淑華受寵若驚。 青枚同翠羽招手,同宮女們出去。 芙瑤握著淑華的手,半晌:“淑華,我待你還好?” 淑華跪下:“公主待人向無厚此薄彼,可是,公主對淑華,有救命之恩?!?/br> 芙瑤輕聲:“你起來?!?/br> 淑華緩緩起身,一只手還握在芙瑤手里,公主那只手,冰涼,全是冷汗:“淑華,你說得是,我待人向無厚薄?!陛p輕喘息,內心幾乎滴血,因為一向無私,所以不養心腹,現在無人可托。緊緊抓著淑華的手:“治病救人,是該當的。淑華,芙瑤有事相求!” 淑華道:“公主只管吩咐,淑華無不從命?!惫鹘枞祟^,也只得借給她。 芙瑤道:“孩子出生,你一定要親自帶著,一刻也不能離開你的眼前。” 淑華微微一驚,人在宮中久了,會被訓練得很機警:“公主要我防誰?” 芙瑤半晌:“可能是我多心,可是,孩子對我太重要,淑華,孩子不能離開我眼前,離了我的眼,不能離了你的眼?!?/br> 淑華半晌道:“公主……” 芙瑤道:“尤其不能把孩子交給韋大人?!?/br> 淑華呆了。 是,韋大人是關心的太過了。 芙瑤這句話說出口,等于承認外間的傳言,那是韋帥望的孩子。 淑華輕聲:“淑華愿以性命守護這個孩子?!闭娴氖且氖隆?/br> 芙瑤點點頭,希望是我多心了,我母親是他弟媳啊,他怎么能搶我的孩子。他應該知道他如果敢這么做,我不會同他善罷干休,我會去找韓掌門把孩子要回來! 可是…… 芙瑤痛苦地想到,有些人的思維方式是不一樣的,如果大家都思前想后,哪來的意外啊。 有些人一口咬住了啥,是絕對不松口的,你同他講啥道理也沒用,反正他是咬上了就不松口。 看姓韋的這勁頭,他好象是把我咬上了。 淑華輕聲:“公主且養養神,有淑華安排?!?/br> 芙瑤看看她,半晌點點頭。是啊,有個可靠的助手多好。素日不培養心腹,并不是真的大公無私,而是不想再失去。一個個情同手足,你怎么忍心看他們犧牲?芙瑤苦笑,古往今來,前半截越是肝膽相照,后半截越是殺人如麻。無他,愛的烈,恨的也烈。 芙瑤的愛恨同樣烈,乳母被逐,她一直不原諒她父親。她不想再同任何人親近。 芙瑤長嘆一聲:“淑華,多謝了?!?/br> 這是堅強勇敢,還是怯懦?病態地渴望韋帥望,就是她生命中缺乏溫度的總爆發吧? 渴望他,那么直接,喜歡你,你漂亮,你要什么?來不及拒絕,象根刺一樣,扎到心里。韋帥望是有溫度的,那種莫名的淡淡的愉悅與安寧,讓她渴望。 淑華出門來,安排人準備熱水木桶。 宮女答應一聲,那邊一個侍衛過來:“木桶我們準備好了,熱水已經有人在燒,隨叫隨到,乳母與嬰兒房也已備下,尚侍大人有什么吩咐,在下丁一,隨時候命?!?/br> 淑華一愣,禁不住沉下臉來:“皇室選擇乳母自有標準,豈容外人安排?!?/br> 丁一躬身:“回尚侍話,乳母是按宮里規矩選的,身份來歷都不辱沒小世子。我們大人說了,公主要是不滿意,還有一個備選的,要是兩個都不成,請公主寬限個把月,大人再派人查訪可靠的人選。在這之前,請公主委屈些,先用著。” 淑華道:“先前……” 丁一道:“先前公主府管事的報上來五個,我們一一查過了,二個家里有病人,一個家世不清白,另一個剛死了孩子,恐怕她心情抑郁對孩子沒好處。最后姓齊的,胖了些,雖然奶水足,怕太油膩了孩子吃了不好消化,不過,這倒不是大毛病,所以,這個備選,公主要是對乳母不滿意,就用這個姓齊的也不妨?!?/br> 淑華目瞪口呆,韋府辦事認真高效是大家公認的,可是把乳母的家世查個底掉,這絕對不正常,公主不是多心,這個韋大人,不對勁。 淑華也不多說,轉身進去,把事情同芙瑤說了一遍。 芙瑤頓時面色慘白,不是她的疑心生暗鬼,是真的狼來了。 如果韋行認定那孩子是他孫子,他孫子只能姓韋不能姓梅,他搶走孩子,拒不交出,即使芙瑤找到韓掌門那兒去,也只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姓韋的要是油鹽不進,咬定青山不放松,那是他孫子,是韋家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出面,能把他怎么樣? 淑華眼見芙瑤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不禁后悔:“公主,我把話說急了……” 芙瑤抬手,阻止她再說:“請韋大人來?!?/br> 淑華遲疑:“這,這怕是……”你待產呢,你穿著中衣圍個裙子。 芙瑤起身,更衣。 淑華忙出去,告訴丁一:“速請韋大人過來,公主要見他。” 丁一也不多問,答應一聲,去找韋行。 韋行正在院子里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只蚊子也別想逃過他的眼睛。此時聽公主召喚,知道必有原故,內心冷笑一聲,你只管七十二變,看能不能跳出我的手心。 韋行來到公主寢室外,丁一報一聲:“韋太傅到?!?/br> 宮女向里傳:“韋太傅門外候見。” 門開。 韋行只等一聲宣,就要進去。 門開,面前站著面色慘白的芙瑤。 韋行皺眉:“公主怎么起來了?快回床上躺著去?!币坏勺笥遥骸澳銈冊趺词毯蚬鞯??” 兩旁宮人低頭噤若寒蟬。 韋行道:“扶公主回去!”聲音不大,可是他目光掃過,連淑華也不敢當沒聽到,只得上前一步,輕聲:“公主?!?/br> 芙瑤屈膝跪倒,眾宮女大驚,頓時跪倒一片。 韋行一愣,微微尷尬,沉下臉來:“公主!這是何意?!” 芙瑤緩緩抬頭,眼睛里已經淚光閃閃,韋行微微一愣,小公主雖然長得漂亮,可是一貫的招牌微笑,讓韋行當她掛個美人面具,就沒當她是個人看。這下子梨花帶雨,滿面哀求,頓時讓韋行想起來她是個小女人。韋行望天,不行,我孫子是我的。你哭出花來,我也不給你。頂多你哭我不罵人就是了。你要撲到地上打滾,老子轉身就走,你能奈我何? 芙瑤熱淚盈眶,咬牙忍著,硬生生把那一眶眼睛晾干了,緩緩微笑,一字一頓,慢慢說:“這些日子,有勞韋大人了,芙瑤感激不盡。”不等韋行反應過來,已經拜了又拜。 韋行受了這場驚嚇,急忙伸手阻攔:“臣下不敢當!” 芙瑤抓住韋行的手,緩緩站起來,面孔依舊在微笑,淚光里的眼睛卻充滿了哀懇與孤苦。 韋行如針芒在背,卻不敢抽回自己的手,生怕把小公主閃個跟頭。 芙瑤見韋行始終堅如頑鐵,慢慢松開手,再一次微微一躬,輕聲:“那么,我母子性命,就全憑大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