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三省六部(有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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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三省六部(有改) 姜繹對章擇舟求婚的回答是:“什么?” 章擇舟只得重復一次:“臣替梅子誠將軍,向皇上提親。” 結果姜繹的回答依舊是:“什么?”只不過聲音略高了點。 章擇舟尷尬地,再重說一次,內心認定,皇上這不是沒聽到,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姜繹瞪著章擇舟,你小子病了吧?你替梅子誠提親?你,你,提誰的親?我就一個女兒,兒子倒是還有。 章擇舟無奈:“皇上,梅子誠相貌英俊,氣宇不凡,有勇有略,對公主忠心不二……” 姜繹抬起手,夠了,閉嘴。 半晌,姜繹問:“芙瑤同韋帥望吵架了?” 章擇舟尷尬地:“這,這臣不知情……” 姜繹瞪著他,章擇舟終于嘆口氣:“回皇上,看公主的意思是,她對韋侯爺的怠慢十萬不滿。” 姜繹半晌:“這么大事,使性子,發脾氣?她是小孩兒嗎?你也是孩子?她說什么,你聽什么?” 章擇舟半晌道:“皇上,恐怕公主,主意已定。” 姜繹對主意已定這幾個字真是頭痛欲裂:“混帳!什么主意已定,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章擇舟道:“皇上……” 姜繹已起身:“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章擇舟看他的意思,是親自同自己女兒理論去了,松口氣,皇上您問得太高深了,我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芙瑤正伏案讀書,聽到腳步聲,抬頭,忙起身:“父皇!” 姜繹擺擺手:“免禮,在看什么?” 芙瑤笑:“以史為鏡。” 姜繹問:“天天看,都看出什么來?” 芙瑤笑道:“每次看都有新發現,這次,我在看三省六部制的利弊。” 姜繹一時忘了自己來干嘛的,坐下:“你說來聽聽。” 芙瑤笑道:“唐初的三省六部,設立的初意是各司其職,責任分明,權力制衡,互相制約之意。三省長官向皇上負責,都是宰相,唐初三省職權并非平行并重,而是以尚書省為首,尚書省同時具備參政與執行職能,其長官尚書令位于百官之上。不過,相權過大,威脅皇權,所以,后來宰相之職要么不設,要么成了虛職。既然是皇權代替了相權,那么,所謂的權力制衡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所以,三省制,往往向二省一省制合并,要么省過門下省的復議封駁,要么把尚書省的執行之職由中書省合并,使得皇權順利高效地執行。原本的中書省制定法律法規,門下省復議,尚書省執行,到最后,就成了皇上同近侍或者內閣商議,然后下令執行。很高效,也很危險。” 姜繹沉默一會兒:“很危險?” 芙瑤道:“皇位是繼承的,沒人能保證自己兒孫個個圣明,宰相是一級級做上來的,不管升遷制度是否合理,也是通過競爭上來,執政能力,應該比繼承皇位的人強。除了對其權限給予必要的限制與制約,三省六部,應該在無人干預下能夠正常運作為最好。” 姜繹道:“依你之意呢?” 芙瑤笑:“我說了父皇會不高興,父皇剛除了謀逆的相國,恐怕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再不愿放相權給臣下。” 姜繹沉默一會兒:“你說的是,我年紀大了,不喜歡大變動,改革變更的事,還是年輕人去做吧。”不,章擇舟不能做宰相。 芙瑤道:“父皇,有句話叫流水不腐戶樞不蠹,其實歷代帝王也是這樣做的,多數宰相都不能終老在相位上,漢武十年一換相,只不過他每次換相的方式,都是把宰相殺掉,如果設立一個制度,五年一升遷,最遲十年,宰相升到更尊崇但不掌實權的監督或者參謀位子上,對于位居相位的臣子,和被相權威脅的皇帝來說,豈不是兩全之策?” 姜繹沉思,有道理啊! 芙瑤道:“其實相權只要不與兵權相交集,威脅就不大。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李環只要沒有梅家相助,就不能成事,所以,兵部應該從六部里單提出去,不能歸尚書省管理,而應由皇上直接調動。以前歷代,取消三省的理由,多數是因為效率低,部門間互相扯皮。依我說呢,三省不是處理日常事務的地方,日常事自有六部承當,三省所出文書,即成法規,同樣的事,比照舊例,按規定處置,三省議事慎重些好,三省議過的,定下來的,就是規矩,下次再有同樣的事,不必再議,大太陽底下,不會天天出新鮮事,何愁效率?漢朝中興,源于黃老無為之治,少干涉,少擾民,就是最好的治國之策。” 姜繹緩緩點頭,半晌:“這些,是你同章擇舟商量的?” 芙瑤笑道:“女兒不過是看看史書,偶有所感,父皇要是覺得女兒說的有可取之處,女兒就同章尚書商量,起個折子。” 姜繹問:“你覺得這宰相之職,章擇舟,擔得了嗎?” 芙瑤道:“章擇舟才學不錯,做事有章法,但是,一來他年輕,再者,做尚書已經是越級升遷了,仕途太順,易生驕氣,也難服眾,父皇還是考慮老成些的人,也壓得住三省眾大臣的口舌。” 姜繹愣了一會兒,他以為芙瑤這番計算,是為章擇舟求取相國之位做鋪墊,想不到芙瑤并無此意,他愣了一會兒:“那么,你覺得哪位大臣可當此任?” 芙瑤笑道:“中書令德高望眾,歷來就有中書令代行相權的傳統,父皇覺得呢?” 姜繹沉思,良久,終于想起來:“那個梅子誠竟然前來提親,這是怎么回事?” 芙瑤一笑:“父皇忘了嗎?女兒遇刺那次,他舍身相救,功夫不能敵是一回事,他為女兒愿以性命相搏,夫復何求?” 姜繹想了想,倒忘了,雖然救了芙瑤的是韋帥望,可是為芙瑤拼命的,卻是小梅將軍。相較而言,何輕何重,見仁見智,梅子誠從來沒露出親昵之意,卻鄭而重之地請人前來提親,那個輕浮小子,人前人后,曖昧不清,卻不肯說“聘娶”二字,也難怪芙瑤做此決定。姜繹道:“你自己想好,這是大事,不可意氣行事。聽到了嗎?” 芙瑤低著頭。 姜繹道:“我知道你從小沒娘,總希望嫁個疼愛自己的人,越是這樣,越要自己拿定主意,別學那些小女子使性子鬧意氣,你要想清楚,到底要同誰過一輩子。” 芙瑤沉默著,垂著眼睛,面孔上那個沉靜的表情,象生了根一樣,一動不動。良久,芙瑤輕聲:“女兒想好了,父皇準了梅家的親事吧。” 姜繹道:“我不喜歡韋帥望那小子,梅子誠比他強,我同意這件婚事!但是,你呢?你喜歡誰?” 芙瑤良久道:“我喜歡韋帥望,但是,韋帥望不適合做附馬,于他,象龍困淺池雄鷹囚籠,于我,他是個闖禍精,于國,他就是意外與不安份。父皇,女兒想過了。兒女私情不重要,女兒豈會為他一個遲疑就錯托終身,女兒想過了,父皇放心吧。” 姜繹禁不住內心一聲長嘆,為啥你不是兒子呢?雖然姜繹是一百個不愿意放權給宰相,可是心里也覺得芙瑤說得對,他可保得他自己勤政愛民,保得了子孫后代都象他一樣起早落晚地看折子嗎?形成一個制度,抑制相權,同時也抑制皇權,才能保得朝政,在昏君手下也能正常運作。姜繹拍拍芙瑤的肩膀:“你想清楚就好。” 不管,你嫁什么人都行,嫁娶確是人生大事,不過同國家大事比起來,算個屁啊.你先把這個三省六部給我弄明白,你一輩子不戀愛才好呢,左膀右臂,最好永永遠遠清醒明白,千萬別搞感情糾葛,啥好人也經不起戀愛折騰,一下子昏天黑地地愛上了,就該傾我的城,傾我的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