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網(wǎng)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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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網(wǎng)開一面 芙瑤回到宮中,問候姜繹:“父皇受驚了。” 姜繹坐在龍椅里,閉目養(yǎng)神,半晌:“芙瑤,我是希望不要走到這一步。” 芙瑤走到姜繹身邊,跪下,仰頭:“父皇,女兒累你……” 姜繹拍拍芙瑤肩膀:“不是你,他也容不得其他弟妹。”除非我再生的全是傻子,要生出比他更蠢的孩子,真不容易。 芙瑤哽咽:“父皇,無論如何,他是你兒子,這件事,他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可絕不會是他主使的,父皇饒了他吧。” 姜繹輕聲:“那梅昭辰肯出首李環(huán),未必是真心。可是為了大局,我還不能動他。我要動了姓梅的,李環(huán)的黨羽恐怕會心驚,到時狗急跳墻,會釀成大禍。梅昭辰告發(fā)謀反有功,我不能不賞他,可是他心里明白,我也心里也明白,他不值得信任,你覺得他會安心等著被清洗?你弟弟一日不死,他一日惦記這件事,無論如何他女兒曾是太子妃。” 芙瑤搖搖頭,哽咽:“父皇……”淚珠晶瑩地滴下來,芙瑤側(cè)過頭去,手指刮去淚滴,回過頭來還想說話,再一次盈淚。芙瑤也明白,這么情真意切的眼淚,當然不全是為異母弟弟流下的,她到父親面前求情,不過是表示個尚念骨rou之情的態(tài)度,她豈會真為那個廢物太子悲哀到這地步,她為太子,只是一聲嘆息罷了。 知道自己為何落淚,只讓芙瑤更加悲哀,她低下頭,不再開口。 姜繹沉默一會兒:“芙瑤,如果你承受不住這種壓力,韋帥望是個不錯的選擇。” 芙瑤沉默一會兒,啊,韋帥望,真誠的眼睛,一雙堅定溫熱的手。艱忍生命里的唯一亮點。 可是,從此以后,寶刀入鞘馬放南山,跟隨一個男人退隱江湖,那是她想要的生活嗎? 這雙握過國璽擬過圣旨的手,從此改做縫補洗涮?在這里,我是皇室公主,贏了,我手掌天下,輸了,我做為公主而死。如果我離開這里,我是什么?韋帥望對我是很好,不過他身邊美女如云,除去公主身份,我比他那個紅顏知已強在哪兒?難道我也有容忍男人娶妾的心胸?我對男人的情義,沒有信心。我為什么要把自己置于需要依仗男人的情義的地步呢? 與其我忍辱負重,我何不在這個位置上咬緊牙關(guān),我已經(jīng)咬了十幾年的牙,相信男人的感情,不如相信自己的一雙手。 韋帥望很好,可是我的人生,最重要的,卻并不是愛情。 如果韋帥望可以來到我的世界,那很好,我愿意同他一生一世。但是,我有我要做的事,不會為任何感情任何人放棄。我需要尊嚴,來自我這雙手的,而不是來自男人的情義。 也許有一天我會后悔。 眼前無路思回頭? 芙瑤沉默一會兒,不,我不會回頭。有那么一天,坦然赴死可也。 芙瑤慢慢起身:“芙瑤,謝父皇教誨。” 姜繹看芙瑤緩緩站起來,內(nèi)心微微失望。 好孩子啊,我知道你不是個壞人,可是,你卻選擇同你兄弟逐鹿。 梅歡還有東西在太子府,她拿了幾樣重要的東西,其余的,交由下人收拾,轉(zhuǎn)身要出門,一個人影沖過來,梅歡退一步,那人“撲嗵”一聲跪在她腳下,抓住她衣襟:“梅歡,救命!” 梅歡瞪大眼睛,她沒法理解一個男人會撲到原來被他白眼與暗損的女人面前跪著求救,小弟弟,尊嚴呢?氣節(jié)呢?jiejie原來只見過為了尊嚴不要腦袋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 這一剎那,梅歡想到的韋行那張永恒的鐵板臉,內(nèi)心微微嘆息,人與人的差別,咋就那么大呢? 姜弘臉色慘白,抓住梅歡:“梅歡,梅jiejie,求求你,現(xiàn)在只有你能救我了,我不想死,你替我求求情。” 梅歡嘆氣:“皇上是你親爹,你要我去求?” 姜弘大哭:“他不會饒我的!我什么也沒做過,都是李環(huán)干的,我什么都沒做過!” 梅歡看著那個十幾歲的小孩兒,她相信。 良久,梅歡道:“我覺得不會有用,可是,我愿意去試試。” 姜弘大喜,然后大哭:“我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待你。” 梅歡眨眨眼睛,呃,你還是沒機會報答我的好。 梅歡進去時,芙瑤剛剛退到內(nèi)室擦擦臉,重新抹了粉。 姜繹看著梅歡:“你替姜弘求情?” 梅歡低頭跪下:“我相信他不知情。” 姜繹沉默一會兒:“我一直以為,你們相處得不好。” 梅歡瞪大眼睛:“我們是相處的不好,太子即蠢又傲慢,品德也不怎么樣。不過,這些都不是死罪啊!皇上,他是你兒子,你不能因為他不夠好就殺了他。雖然我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可是……不是用殺死他的方式!” 姜繹看著梅歡:“你救了芙瑤一命。”傻孩子,我可是因為你救我女兒一命才放過你的啊。 梅歡微窘:“小事情,只是接下一支箭。”看看自己的手,韋府哪個人都做得到,而且不會受傷。 姜繹笑了,梅歡的坦白直爽,他是早就領(lǐng)教過的,半晌,他溫和地:“你救了我女兒,你當然可以要求任何我能辦到的事,但是,你真的覺得姜弘值得你用你的功勞來交換?”小家伙,我答應(yīng)了你,可就不欠你了。 梅歡眨著一雙鹿樣的大眼睛:“那不算什么功勞,誰都能做到的,只是我正巧在那兒而矣。我不覺得有什么值不值的,救芙瑤是應(yīng)該的,替姜弘求情也是應(yīng)該的。” 芙瑤剛剛走出來,看到跪在殿前的梅歡,內(nèi)心嘆息一聲,梅歡不知道這樣,皇上會把她同太子當成一家人吧? 姜繹看一眼站在身畔的芙瑤,良久問:“你有沒有想過,芙瑤可能會覺得你幫了她的敵人。” 梅歡笑:“怎么會,芙瑤頂多也象我一樣不喜歡太子弟弟,怎么會當?shù)艿苁菙橙耍虑槭抢瞽h(huán)做的,她應(yīng)該分得清。” 芙瑤走到梅歡身邊,跪下道:“梅歡說得是,太子弘不是我的敵人,他只是不太懂事的弟弟。我也相信,這件事,不管他知不知道,他在里面起的作用很微弱,父親念在骨rou之情,放過他吧。” 姜繹道:“可是姜弘活著,對芙瑤來說,一直是個威脅。” 梅歡想了想:“我覺得太子沒那個智力吧?” 芙瑤道:“芙瑤愿意把這個威脅當做鞭策。” 姜繹道:“他有那個身份。” 梅歡沉默一會兒:“他的身份是太子,因為,他是陛下您的兒子。” 姜繹良久,嘆了口氣:“是。” 然后道:“你回去告訴他,讓他上表請罪,主動辭讓太子之位吧。” 梅歡大喜:“謝皇上!” 看看芙瑤:“公主,大仁大量,梅歡佩服。” 芙瑤笑了:“我又沒把我弟弟一腳踢出門,我們無怨無仇的,說到胸襟與氣量,我佩服梅jiejie才是真的。” 姜繹嘆氣:“老梅竟有這樣的好孩子,芙瑤,好好待他兄妹。” 芙瑤道:“他們是最好的朋友。” 姜繹問:“那個韋帥望呢?” 芙瑤慢慢垂下眼睛,良久:“他也是最好的朋友。” 姜繹點點頭:“把運河給他吧。這小子算準了去年的大旱,外一今年又被他的烏鴉嘴說中,給他吧。” 芙瑤抬起眼睛,看著姜繹,良久:“謝父皇。” 芙瑤回到自己府邸,韋帥望過來抱住她,輕聲罵:“靠,他媽的最好的朋友!” 芙瑤知道他又聽墻角去了,苦笑:“雞鳴狗盜的宵小才聽墻角。” 帥望笑,抱緊:“沒關(guān)系,我明白。” 芙瑤沉默一會兒:“你好象……” 帥望笑了:“是,我松口氣。” 芙瑤苦笑了:“奇恥大辱!你松口氣?” 帥望看著她,半晌:“我需要一個強大的伙伴,我暫時還沒能力保護一個……”沉默一會兒,帥望笑了:“不,不是,其實,我是害怕。” 芙瑤瞪著他;“哦?”你還沒能力保護一個弱者嗎?如果你能保護一個公主,當然保護自己妻子就更沒問題了。 帥望苦笑:“我也不知道,但是,想到你需要我保護,這種感覺……”帥望無法描述那種感覺。 一個漂亮女子,不會功夫,沒有其他本事,時刻跟著他,見過大世面,你做什么都不能取悅她,她會回想起當初如何名傾天下,權(quán)極一時,她為你做出那樣大的犧牲,而你只是得到一個需要你保護的女人,你有責任給她幸福與快樂,可實際上,她離開她的皇宮,如同魚兒離開水,她很難再快樂。 芙瑤沉默一會兒:“唔。”笑了,你也覺得,人同人間的感情,不值得嗎? 帥望輕聲:“我害怕。”不快樂的女人是很可怕的,我不敢擔負他人的一生。帥望嘆氣一聲:“可笑嗎?” 芙瑤過來,把頭靠在帥望肩上,難得你肯告訴我,你本來可以指責我的。笑,抱住帥望的脖子,面孔緊貼,忽然間想要肌膚之親,這樣寒冷,這樣冰涼的世情里,你象是唯一的溫暖。無數(shù)的計算與謊言里,唯一的真實。芙瑤輕聲:“帥望,留在我身邊好嗎?” 帥望笑:“變成弄臣?” 芙瑤嘆氣:“你一說話,我就想咬人。” 韋帥望伸手抱住芙瑤:“你再蹭啊蹭地,我就要身子發(fā)軟往床上倒了。” 芙瑤笑一聲:“冷,抱著暖和。” 芙瑤道:“你的運河可以動工了。” 帥望道:“已經(jīng)動工了,我們已經(jīng)把水引到幾個比較富足的村鎮(zhèn)。” 芙瑤揚眉:“我還以為你會先救濟最需要水的人。”聽你說的,跟觀世音似的。 帥望瞪著她:“老子是商人,當然要先把水弄到能賺錢的地方去。砍頭的生意有人做,賠本的買賣就算是想干,那也干不下去啊。你想想,我要是沒有錢,拿啥繼續(xù)這個工程啊?我不賺錢,就沒法哄人家來投資啊,沒人投資,我自己肯定干不下去啊,當然要先往有錢的地方放水,讓大家看到這是個賺錢的事,然后,才有錢來,然后才能繼續(xù)這個工程啊,難道我是慈善機構(gòu),靠化緣做工程啊?” 芙瑤笑了:“你說得是,你說得是。” 帥望道:“放了太子也有好處。有大王子活著,小王子終究有個忌憚。” 芙瑤看一眼韋帥望,笑:“是,死了當然好,活著,也有他的好處。你只管放心,梅家兄妹是再好不過的朋友,我不會對他們怎么樣的。” 帥望笑:“別人說個頭,你就想那么多,真是討厭。” 芙瑤揚起半邊眉毛:“你再說一次,真是什么?” 帥望道:“真是,真乃神人也。”豎起拇指,一臉仰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