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執手相看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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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執手相看淚眼 冬晨這才明白,原來韋帥望沖進青白,為的就是把他甩掉,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韋帥望!”回手就給韋帥望一拳。 帥望閃身笑:“叫師兄,二哥,叫名字多不尊重啊!” 納蘭素瞪一眼冬晨,冬晨哀懇:“娘!” 納蘭道:“帥望過來說。” 韋帥望看看韓笑,小朋友淚流滿面,膝蓋摔破,痛得縮著身子發抖。過去把韓笑扶起來:“兄弟在一起,沒有不打架的,讓這件事過去吧。”看看納蘭:“干娘,別再提這事了。” 納蘭問冬晨:“你看呢?” 冬晨猶豫一下,看樣子,也心軟,遲疑一下,還是低喝:“等我回來再揍你!”轉頭微笑:“罰他天天上后山給我師姐送飯。” 納蘭笑一下,問:“你師姐知道你去干什么嗎?” 冬晨的臉色黯然了,半晌:“說我,說我病了吧。” 納蘭點點頭,這么說來,你也知道此事兇險。 帥望把韓笑交給黑狼:“扶他去上點藥,膝蓋破了。”轉過身來同納蘭說:“本來我要去查冷玉刺殺公主的證據……”看著納蘭,納蘭點頭:“這事我知道,你想怎么查?” 帥望道:“我要查李環付錢給冷玉的證據。” 納蘭想了想:“這不一定,李環身為相國,可以給冷玉的很多,不一定是銀兩。你想想,地契啊,珠寶啊,武器,甚至只是一個承諾。” 帥望良久點點頭:“地契,大宗土地交易,也容易查,武器,如果那么大數量,也查得到,珠寶,就難了,不過,我想以冷玉現在的處境,他應該不會貪戀珠寶。” 納蘭點頭:“說的也是,你先查銀兩,查不到,也別急,慢慢再查別的,實在查不出,同芙瑤商量,李環是朝官,蛇有蛇路,鼠有鼠路,芙瑤或者知道他們權錢交易的路子。” 帥望點點頭,想了想:“干娘知道那兩個刺客是黑狼指認的嗎?” 納蘭點點頭:“怎么?” 帥望道:“他師父召他回去。” 納蘭看看黑狼,黑狼正把韓笑抱起來,丫環指點方向,把韓笑送到后院,納蘭輕聲:“黑狼回去恐怕必死無疑。” 帥望道:“他師父扣了他一個很要好的小兄弟做人質,所以……” 納蘭道:“這件事,你應該同你師父商量。” 帥望道:“冷玉不是冷家人,我師父管不到他,就算是冷家人,也管不了人家清理門戶的事。所以,我打算同冷玉做個交易,用他參與刺殺的證據換黑狼同他師弟,回來挨打受罰我認了。可冬晨去了不方便,到時候,他是說實話,還是不說啊,所以,干娘你攔著他。” 冬晨道:“我可以閉上眼睛,你拿到證據,我不看就是了。” 納蘭沉默一會兒:“如果你查不到證據,又如何?” 帥望沉默地看了納蘭一會兒:“我再想辦法。” 納蘭看他,帥望垂下眼睛,又抬起眼睛,固執地。 冬晨急道:“娘,你聽他說的,他沒證據他就想硬闖,韓叔叔讓我看著他們。” 納蘭心里微微不悅,讓我兒子看守火藥庫?你徒弟眼看要爆炸,你讓我兒子去拆線?別說拆不下來,就算能拆下來,那是該讓自己孩子去干的事嗎? 可是看看帥望那張臉,一向嘻皮笑臉的,此時凝重地等在那兒,向她微微點頭,目光坦誠,是的,我去冒險,可能會死,所以,冬晨我給你送回來了。 納蘭心軟了。這孩子啊! 納蘭嘆息一聲,撫摸著帥望后背,問:“危不危險?” 帥望看著她,沒出聲。 納蘭問:“你能不去嗎?” 帥望簡潔地回答:“不能!” 納蘭道:“如果真的查不到證據……” 帥望沒有表情。 納蘭輕聲:“只要你活著回來,你做了什么,我們都理解。” 帥望紅著臉:“我我我,我只是去救人,我會做什么?”氣。 納蘭笑:“誰知道呢,也許過兩天我們就聽說墨泌忽然被天雷給劈成天坑了!” 帥望黑著臉:“師娘……” 納蘭道:“帥望,要是你娘活著,也攔不住你吧?” 帥望的笑容頓時失色,良久,低頭:“干娘……” 納蘭心酸:“你娘九泉下有知,也擔心死了?” 帥望呆了一會兒:“干娘!” 納蘭道:“冷玉同別人不一樣,當年他在你手下吃過虧,這回又聽說你殺了他兩個弟子,韋帥望,我懷疑,他這步棋根本就是沖著你來的!” 帥望愣了一下:“不!” 納蘭道:“我不是說你的朋友如何,我是說,冷玉可能對你很了解,他知道你讓黑狼做證人,就一定會保證人安全,帥望,這可能是針對你的一場誘殺!”沉默一會兒:“或者,這樣說你更容易接受,他在你手下吃過虧,又知道你可能會去,所以,他會針對你做出準備。帥望,炸藥與毒藥,可能都不會好使。” 帥望想了想,點點頭:“干娘,你說的話,我記下了。您也說過了,我讓黑狼作證,我不能讓他死。” 納蘭沉默一會兒,放在帥望背后那只手,輕輕撫摸帥望的背,良久:“那么,小家伙,你也不能死,你也不能讓你弟弟死。向我保證你們會活著回來。” 帥望愣了一下,大驚:“干娘!”這萬萬不可! 納蘭道:“你替我好好照顧冬晨,別看他小,我也知道你最機靈,但是冬晨比你穩重,凡事想的細,不象你腦袋一熱就發瘋,你有事要同他商量,聽聽他的意見,知道嗎?” 帥望大急:“干娘!你不能讓他去!” 納蘭道:“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有難,不讓你兄弟幫你,還找誰?難道我怕兩個兒子一起死,所以留下一個,任由另一個去死?再說,冷家的事,你師父說讓他去,他就得去。冬晨要是怕死不肯去,我可沒那種兒子。” 冬晨微微一笑,得意地看看韋帥望,把韋帥望氣得:“你樂個屁!”回頭對納蘭道:“什么我師父說了,我師父只知道我去找證據,所以才讓他跟著我,怕我……”無語地翻翻白眼:“怕我偽造證據!他要知道我去干什么,根本不會讓冬晨去!” 納蘭再次拍拍帥望后背:“冬晨沒有父親,十歲大,就凡事自己拿主意了,他是我們家的小男子漢,家里的事,他還有一半說得算,他自己的事,更是自己決定,冬晨,你師兄要干的好事你也聽到了,有多兇險,你也知道了,去不去,你自己定吧。” 冬晨欠欠身:“我不會給娘丟臉。” 納蘭內心刺痛,良久:“也別給娘丟命。時間不早了,我讓人拿飯菜給你們,吃了好上路,需要什么,同我說。”看看冬晨,硬著心腸:“去跟你弟弟告個別。” 帥望急得出汗了:“干娘!他可是你親兒子!” 納蘭握著帥望手:“所以,你們答應我,活著回來。” 冬晨答應一聲,想了想,過去把韋帥望的劍摘下來,衣服里的荷包也拿走,韋帥望愕然:“你干嘛?” 冬晨道:“省得你跑了。” 帥望無語,再一次感嘆,你真是你媽的兒子! 冬晨推開門,韓笑坐在床上發呆,聽到聲音,出不抬眼睛,還是呆呆看著地。 冬晨過去坐他身邊,沉默。 兄弟倆小時候,經常這么坐在床上聊天,后來大了,各拜各的師,好久沒好好聊聊了。 韓笑呆坐一會兒,冬晨沒出聲,只是握住他的手,他的眼淚頓時就流下來,哽咽。 冬晨終于道:“我要出趟遠門,有點危險,如果我回不來,我希望你知道,我覺得你是最好的兄弟。今天的事,我有不對的地方,我跟韋帥望一樣,有個不太好的父親,我能體會他的感受,別人要說我父親,我不會原諒他的。你一定恨我當眾羞辱你,但我不是偏向韋帥望,韓笑,如果韋帥望真的同你計較這件事,你受的羞辱,不只這樣。我們不能因為人家讓著我們,就占人家這個便宜。你做錯事,說錯話,不管你有什么原因,你要承擔后果,你要去道歉。如果我真的回不來,韓笑,你是我們家的男人,你要有擔當,要寬容,要控制自己的脾氣,替我好好孝敬父母,我很感激你父親為我做的一切。你也要體諒母親的不易,別讓她為你擔憂。” 韓笑開始還羞憤,聽到后來已經目瞪口呆,瞪大眼睛,“哇”地一聲哭出來:“你要去哪兒?你干什么去?你怎么會不回來?是不是因為性韋的……” 冬晨皺眉:“別讓娘聽到難過,你是個男孩子,不許哭!” 韓笑一把抱住冬晨,大哭:“不!我不要你走!不要!你不許走!” 冬晨兩手抓住韓肩膀,拉開他:“韓笑!” 韓笑哭得哽咽難言:“不不不!” 冬晨道:“韓笑,你聽著,這世界上有些事,不是我們不喜歡就可以不做的,有些事,我們不做,有些事,我們必須做!” 韓笑又哭又急,一頭汗:“哥哥!” 冬晨笑:“傻瓜,我說的是萬一,萬分之一的可能,你哥哥很厲害,又聰明,功夫又高。我說我回不來,是為了讓你聽我說話。” 韓笑微微放松點:“你去干什么?” 冬晨道:“不過是看著韋帥望查案子,韋帥望那小子機靈過頭了,你爹和冷家的長老都讓我去看著他。” 韓笑咬牙:“又是他!” 冬晨道:“韓笑,不管你怎么看不慣他,你真感覺不到他讓著你?” 韓笑沉默一會兒:“其實,我已經知道了,可是……”半晌:“人人見我都罵我一遍。你也罵我……”哭,氣憤地:“我討厭他,就是討厭他。” 冬晨終于給韓笑一個擁抱:“活該,誰讓你嘴這么欠?你怎么不罵我,我祖上也沒什么好人,你罵一次試試,看我怎么揍你!”摟著韓笑的肩,給他擦眼淚:“韓笑,你也恨黑狼吧?那個人不能算個好人,可是,他為他師弟,明知回師門是送死,他一樣義無反顧地回去,所以,有時候,一個人是好人壞人,沒那容易評定。如果你不了解他,很容易憑一點小事,或者表面上的東西喜歡他討厭他,你當然可以有你的喜好,親近你喜歡的人,疏遠你討厭的人,但是,別固執,別小心眼,記恨一點小小的得罪,象黑狼,象韋帥望,你盡可以不喜歡他們,但是你要知道,他們有一些值得敬佩的品格。你不可以輕慢他們,他們值得你尊重。如果你不想再被逼著道歉,別再讓我看見你無禮!” 韓笑低頭沉默,雖然還是氣惱,不知為什么,哥哥說的話就是比父母的話更讓他信服。 冬晨笑道:“對了,你干的壞事,娘說還沒罰你,我同娘說,罰你去給我師姐送飯,別告訴她我去哪兒,就說我病了,記得每天替我去啊!” 韓笑整個面孔都扭曲,又不敢放聲,半晌,一把抱住他:“你答應我,你不會死,你答應我!” 冬晨鄭重地:“我答應你,你也答應我,你不會再小心眼,不會記恨我,也不記恨韋帥望和黑狼,你會努力做個寬容樂觀的人!” 韓笑點頭,抓著冬晨的衣服,外一你死了怎么辦?我可以不恨韋帥望欺負我,如果你死了,我會恨死他的。哭。 冬晨氣:“哭哭哭,再哭別說你是我弟!” 韓笑抹抹眼淚,努力露出一個扭曲的微笑:“早點回來!” 冬晨點點頭,半晌:“你只是有點小脾氣,你是好弟弟。” 韓笑再一次“哇”地哭出來:“不許這么說,象……”象遺言! 冬晨微笑:“閉嘴!就知道哭!等我回來再修理你!敢哭把你臉打腫!” 韓笑忍不住笑一聲,抓著冬晨衣袖,不舍得他走。 冬晨沉默一會兒,看著韓笑,然后抽回衣袖,拍拍韓笑的肩膀:“照顧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