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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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芙瑤微微有點心煩,她一時間分辨不出原因,也許是陰天,也許是昨晚吃多了一杯酒,也許是早上起來時多吃了一口飯,誰知道自己為什么心情不好。 看完了折子,一轉身,看到韋帥望站在門口,腳蹬門檻,肩倚著門框,歪著頭,似笑非笑盯著她。 那副懶洋洋有一點溫柔有一點無賴的笑容。 芙瑤不由自主露出一個微笑,忽然間六神歸位,有一種安心了的感覺。 這種淡淡的悅愉感覺,讓她自己吃了一驚。 這小子不是因為夠膽子硬湊上來被我笑納的嗎?什么時候起他的出現能左右我的情緒了? 當然,孔子說了,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可是,如果看不見他就會煩燥不安,恐怕就不能算正常狀況了。 生死相許的依戀就是這么培養出來的吧? 他日憂愁,他日擔當,芙瑤還是勇敢地微笑走向前:“你專門晚上來?” 帥望微笑:“讓人看到無名無姓一介草民,不住進出公主府,到底不好聽。” 芙瑤點點頭,對,男人再好,要是不識相,非弄得街頭巷尾全是游龍戲鳳的傳說,讓青衣花旦來演義她的故事,她也只得忍痛割愛了。 帥望微笑:“我看看就走。” 芙瑤站在地中央,淡淡不語,她以為她只是站在那兒,完全沒感覺到自己的嘴角無端地往上彎,泄漏了她的心事。 帥望微微挪動一下,好象是想走,可是門框的萬有引力忽然增大,他重又跌回去,連頭都頂到門框上,扒了骨頭抽了筋似地倚在那兒,笑:“還以為你會生氣。” 芙瑤笑微微地瞪眼:“誰說我沒生氣。” 帥望笑,喂喂,莊重點,看你亦喜亦嗔的樣子,本來就漂亮得讓人挪不動步,這種神態實在太挑逗了,哎,我骨頭都酥了。 芙瑤側頭:“你不是要走?”含笑走過來。 帥望笑道:“我這就走。”看著芙瑤,不知為什么芙瑤的眼睛鼻子嘴巴那么動他的心,這翹起來的小鼻子,這圓而厚的嘴,這眼睛的美麗形狀,真漂亮,讓人在她面前不由自主地產生無限憐愛:“你好嗎?” 芙瑤微笑:“你就來看一眼?” 帥望點頭,笑著摸摸自己的心臟部位:“這里亂亂的,來看一眼就安心了。” 芙瑤微笑:“看完了嗎?要走了嗎?” 帥望慢吞吞站直身子,嘆氣:“我要走了。” 芙瑤的雙手過去環住帥望的腰,微笑:“走吧。” 帥望也覺此情此景無限纏綿,可是劇烈的疼痛讓他不由自主倒吸一口氣,可憐的家伙挨打次數快趕上吃飯的次數了,還是沒學會關公刮骨療毒的從容勁,美女面前就呲牙咧嘴地叫開了痛。 芙瑤揚眉:“呃?你真告訴你爹了?”把帥望衣服拉下來看,不由得“呀”一聲。腫脹紫黑的傷口讓她瞠目結舌。 帥望眨眨眼:“告訴什么?”什么事啊? 芙瑤心里刺痛,嘴巴依舊笑道:“你用什么同我交換什么來著?言而無信的小人!” 帥望想起來了:“唔,沒等我說呢,已經被打個半死了,嗯,我一會兒回家就告訴我爹去。” 芙瑤瞪眼:“你敢。” 帥望嘆一聲氣:“你再瞪我,我又要忍不住了。” 芙瑤慢慢給帥望披上衣服:“傷成這樣,你還跑來?” 帥望笑:“躺在床上更痛,看見你就不痛了。” 芙瑤失笑:“你這副無賴相。”笑問:“我看你爹可不是個有幽默感的人,你是不是幽默過頭挨了打?” 帥望嘆氣:“好心被驢踢。” 芙瑤笑道:“說來聽聽。” 帥望笑:“不足為外人道。” 芙瑤點點頭:“啊!”外人。 帥望忙道:“但是公主不是外人!”汗水,好厲害,我怕了你了。 芙瑤笑:“愿聞其詳。” 帥望笑道:“桑成說我應該同韓笑友好點,他倒底是自家兄弟,能躲就躲不是正確態度。我一想也對,就去同韓笑友好了一下,結果馬屁拍到馬腿上,小家伙好象很恨別人揭穿他暗戀他師姐。” 芙瑤瞪眼睛:“暗戀誰?” 帥望還是忍不住好笑:“白逸兒,大他六七歲呢,這小家伙一本正經的,倒喜歡上個小妖精,當然我老友白逸兒確實魅力無窮……”啊呃,說完才想起來,當著美女夸另一美女,好象是挺蠢的行為。 芙瑤見帥望帥望拿眼角余看偷看她,立刻把臉一沉:“啊哼,白逸兒是誰?快給我從實招來,不然大刑侍候!” 帥望大笑,忍不住再次抱住芙瑤,在她面孔上輕輕吻一下,唉,你這個聰明過頭的小美女。 芙瑤道:“你老友魅力無窮,別人暗戀她,你居然覺得自豪?”笑,看來你老友的魅力不是不夠,要不,就是你免疫了。 帥望笑道:“哭啥?我老友長得這么迷人,我當然覺得自豪。” 芙瑤笑道:“你會不會為我感到自豪?” 帥望道:“你長得更漂亮,我當然……”嗚:“嗯?有人暗戀你嗎?” 芙瑤微微一笑,帥望氣恨:“我已經通告天下,誰也不許同我搶,誰搶我宰了誰!” 芙瑤大笑:“要是你宰不了呢?” 帥望豪氣干云地:“天底下我宰不了的人,真不多……”想了想,無限氣餒地:“不會是慕容兄弟吧?”嗚呼哀哉…… 芙瑤再笑:“慕容兄弟確實品格高貴。” 帥望酸酸地:“人家高貴得起,當然盡可以高貴!” 芙瑤笑著點頭:“啊!” 帥望只得自嘲:“別理我,我嫉妒得要死,忍不住要說他們壞話了!不過,天使小劍白雪雪,不適合你的,慕容琴又酸溜溜不好相處,所以,你還是認真考慮下我的好。” 芙瑤摸摸他的臉:“別打岔,告訴我,你為什么挨打的?” 帥望笑:“知人陰私者不詳,我當時一定是太和氣了,讓你弟弟覺得我態度不夠端正,有嘲笑他的嫌疑,當即翻臉,評論我祖宗三代,結果當時我有個朋友正巧過來,那混蛋小子脾氣同韓笑一樣壞,一聽你弟弟在念經,立刻給你弟弟一耳光。嚇得我,本來跟我屁關系沒有,為了救他的小命,我讓他趕快滾,結果我爹回來就把我揍一頓。” 芙瑤瞪著眼睛:“韓笑沒說不是你打的嗎?” 帥望道:“他要是沒說還好點,他說了,我爹說我招外人來打師弟,所以給我頓胖的。天知道,我躲還躲不過來,還敢招人來打他,我那要命的朋友是自動自發替我惹事……” 芙瑤側著頭,艱難地回憶:“說到脾氣不好,哪個小朋友十歲就大殺四方,炸了太子府切碎了溫家獨苗,搶了白劍又不要來著?” 帥望鯁住,眨了半天眼睛:“嗯,誰啊?哪方好漢如此英雄了得?韋某定要會他一會呀!” 芙瑤忍不住笑了,然后問韋帥望:“你這么忍著,不會忍到吐血嗎?” 帥望垂著眼睛,沉默一會兒:“說實話嗎?我氣得最后抱著逸兒大哭。” 芙瑤再一次笑出來,帥望氣得:“你笑,你有沒有同情心啊?” 芙瑤笑道:“你為什么不拿大嘴巴抽他?” 帥望沉默一會兒:“后來,我跟我爹告狀了,說他罵我,我爹罰他在外面跪著,結果,他犯了哮喘,喉嚨腫得完全堵住,差點死了。連我爹都嚇得一頭冷汗,說實話,我可擔不了這個責任,韓笑因我而死,我不如直接一頭撞死,所以,千萬別給我出主意,讓我抽他,讓他抽我吧,隨便抽,死不了人的。” 芙瑤問:“你不怕把他縱過了頭,讓他真做出傷害兄弟情份的事。” 帥望道:“我下定決心,他要借我人頭一用,我就跑,別的,我就忍。” 芙瑤道:“如果你真的為他好……” 帥望氣道:“我呸,我真的為他好!我干嘛真的為他好,我恨他就象他恨我一樣多,更別提他逼著我跪下道歉,打我耳光,罵我祖宗,害我朋友,我真為他好!我巴不得他天下第一討厭,讓所有人都看清他是一團臭狗屎!我還為他好!叉叉叉叉叉叉的!”韋帥望在空中揮舞手臂,在想象中狂抽韓笑的耳光。 芙瑤淡淡道:“何必這么生氣,我告訴你個主意,你只管假意對他好,他越氣,你越陪笑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可是要讓眾人都知道你忍了讓了,明里親親切切,暗里不用理他,然后給他個害你的機會,他懷恨你,這孩子脾氣又壞,心胸又窄,一定忍不住會下手的,你只管在他手下受點不輕不重的傷,你不必開口,別人會把這事告訴你師父,你師父的為人,你還不知道,他為了向天下人交待,向自己的良心交待,一定會親手宰了韓笑,給你個公平的,就算不宰了,也會廢了他的功夫,讓他再也成不了你的麻煩。”芙瑤微笑:“我這個主意好不好?” 帥望呆了,瞪了美麗的芙瑤一會兒:“我看你他媽是找抽!” 芙瑤忍俊不禁,帥望尤自瞪著她不寒而栗,這他媽的,雖然我不是主動要害韓笑,可是我對韓笑的態度……如果韓笑有機會害我,他可真的會氣昏了頭,真的會下手,如果他真的下手,韓叔叔就太可憐了,不不不,無論如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這種事,比我失手打死他還慘! 芙瑤見韋帥望依舊一臉震驚瞪著她,不由得伸手推他一下:“喂!” 帥望終于道:“你他媽的倒底是想當我女人,還是想當我媽啊!” 臉上立時挨了清清脆脆的一巴掌,帥望氣:“你知不知道我一巴掌能把你鑲墻里!” 芙瑤溫柔地:“知道,我還知道你永遠都不會打我。” 帥望氣得笑出來,嗨,連臉上挨的巴掌都甜絲絲的,算了,尊嚴算個屁啊,只要你對我溫柔地笑,我啥都原諒你。 好吧,要是親媽這么教訓我,我肯定反了,你不一定,你是我骨中之骨rou中之rou,主要是我的荷爾蒙對你有沖動:“那你說怎么辦?我聽你的。” 芙瑤笑道:“我自己的異母弟弟恨得要殺我呢,我哪有資格給你當指路明燈。不過孔夫子對這件事,早就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你教給韓笑,他人的尊嚴與他的尊嚴一樣神圣不可侵犯,就是報答你師父了。” 帥望嘆氣:“說的容易,cao作起來,比忍他還困難。” 芙瑤淡淡地:“我是他jiejie,他娘既然不在這兒,長姐代母,你只管教訓他,有什么事,你就說是我托你管教他!” 帥望看著芙瑤那張沉下來的臉,忍不住微微一笑,這丫頭,不知得多孤寒,才習慣凡事自己擔當,又不知道多受寵,才有勇氣凡事都拍著胸膛擔下來。 帥望笑著摟住芙瑤的肩:“我是他哥,長兄代父,呵呵,看,咱們是天生的一對。” 芙瑤氣罵:“你給我滾!”如果韋帥望面前會有淑女,該淑女的修養一定夠成佛了。 帥望起身,依依不舍地:“那我滾了,明兒再來看你。” 芙瑤好氣又好笑,韋帥望開口告辭,她倒真覺得有點不舍,也只得笑罵一聲:“滾吧!” 韋帥望滾到一半已聽到喝問聲:“來者何人?” 帥望笑:“我。” 桑成氣苦:“我還不知道是你!你以為我真聾了?我不是問你!” 再次大喝一聲:“來者何人!” 黑暗里一聲笑:“冷家的掌門大弟子桑成吧?” 桑成奇怪:“正是,你是何人?” 黑衣人含笑走上前:“無名小卒,不足掛齒。久聞藍劍大名,如雷貫耳。今兒特來領教。” 桑成臉紅氣苦,這都是哪來的王八蛋,手上功夫不知道怎么樣,嘴上功夫都練得跟韋帥望一樣損。 黑衣人撥劍:“無名之輩,想請桑大俠指點一二,不知大俠可肯賞臉?” 桑成道:“禁宮之內,不容你這樣放肆!” 黑衣人笑問:“大俠要是想群毆,也只管并肩子上啊。只怕傳揚去,連你們掌門臉上都無光。” 帥望笑道:“宰了你就沒人傳揚出去了。” 桑成氣罵:“你閉嘴!”回頭客氣地:“職責所在,請另約個時間,桑某一定奉陪。” 黑衣人笑道:“京城里盡是冷家人,另約個時間容易,到時我已成了無頭死尸。應不應戰,一句話,何必多言。” 桑成道:“既然如此……” 帥望一拉桑成:“我替你應戰。”桑成怒目:“你少搗亂,你剛被你爹打得皮開rou綻,我倒要你替我?你功夫很高嗎?” 帥望委屈得:“不是啊,我暗器很多……”你真白癡啊,大敵當前,咱不說兩句大話嚇走他,你竟然揭我老底說我受過傷,兄弟,你的智商真高啊,真的有待提高啊。 黑衣人一聲冷笑,桑成臉紅氣憤:“滾遠點,別說我認識你!” 帥望嘆氣,再一次好心被驢踢。 桑成一拱拳:“如此,請到院外,別驚擾了公主!” 黑衣人拔劍:“恕難從命,在你冷家的地盤,還是我選時間我選地點比較安全。” 帥望微微嘆氣,如果真想安全,你應該選個老子不在的日子。 剎那間公府內刀光劍影,已有守衛聽到動靜,趕去報告梅子誠,梅子誠驚慌趕到,帥望把他拎下馬:“你去把公主藏起來,以防外一,如果沒有外一,告訴你手下嘴巴緊點,千萬別提我師兄在公主府同人打擂臺。” 梅子誠叫了一聲苦,心說,你師兄干嘛非得在公主府打擂臺啊,外面天大地大的。可是嘴里不敢說,雖然桑成為人溫良,可是冷家的身份在,他又一向不同人玩鬧,梅子誠對他倒比對韋帥望多一點敬畏。 帥望回過身來觀戰。 只見桑成招式精準,力道沉穩,劍法靈動并不比韋帥望差,力道上好象尤過之而無不足。有些成就不需要天才,百分八十的天份加上百分百的努力與百分之百的天份加上百分之八十的努力,結果差不多。帥望咧咧嘴,看來我得加把勁了,我師兄越來越有師兄的樣,眼看再打不過他,他哪天看我不順眼就要家法管教我了。 再看黑衣無名氏,韋帥望暗暗心驚。 冷家劍法! 與桑成戰在一處,不但不落下風,看起來還更勝一籌。 竟然有功夫這么高的冷家人我不認識?他是從哪兒來的? 冷家氣宗的劍法,內外兼修,掌力陰毒。冷家還有誰,能有這樣的功力,而我竟不認識? 耳朵里響起黑狼的話:“我師兄來了,他功夫比你高,你打不過他!” 帥望剎那一頭冷汗,這家伙,不是找桑成較量功夫來了,他是來要桑成的命! 他同桑成無怨無仇,為什么要桑成的命?難道——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