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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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證人 韋帥望回去同小朋友聚會,韓青走到冷家山下的風滿樓酒店。 冷顏開的風滿樓,離冷家近,舒適豪華,到了比武時節,價格自是貴不可言。區華子本來是不會住到這種地方來的,冷顏一句免費的客房已經按排滿了,把區華子安排到風滿樓。 看到風滿樓豪華裝修,區華子也明白這是另眼相待的意思。 剛住下沒多久,冷家的掌門過來拜訪。 區華子忙起身相迎,抱拳:“韓掌門,理應晚輩前去拜見,怎么敢勞動掌門過來看我,折殺晚輩。” 韓青微笑:“聽說受傷,我來看看。” 區華子漲紅臉:“晚輩無能。” 韓青道:“白逸兒功夫相當優秀,輸了也沒什么丟人。不過……”沉默一會兒:“你父親是冷惡殺的,冤有頭債有主,就算是罪大惡極,誅滅九族仍是不應該的酷刑,更別說,白逸兒只是他的朋友,天底下于冷惡有恩的,不一定就是壞人。” 區華子低下頭,不愿接受這種說法,盡管韓青說的有道理,他半天才道:“掌門教訓的是。” 韓青道:“冷顏同我說過你的傷勢,我想,你也知道,白逸兒沒下殺手。” 區華子點點頭:“是,我明白,那個女子,一早就言明,她贏了,只要我別再找她。這個……這個女孩子,實在是,與魔教中人不一樣。” 韓青內心寬慰,小小白逸兒也沒辜負他的平日的嘮叨,兩個小魔頭,都大有長進(白逸兒只是殺人殺到手酸,膩了)。 區華子想了想:“可是,我同門中,不少人當年為她所傷,只怕這個結,還是解不開。” 韓青點點頭:“我明白,每個人要為自己當初做過的事負責。逸兒殺過你門下子弟,她必然要面對這些麻煩。我只是希望你知道,那孩子已經長大了,年幼時的輕狂已經成為過去,每個人年輕的時候都會犯錯,能原諒就原諒,寬恕別人,也是解脫自己。至于別人的恩怨,他們可以選擇記在心上,也可以選擇忘記,那是他們的權利。” 區華子有一剎那想說,死在她手里的人仍在等待正義,可是每個年輕時都會犯錯,那小女孩兒當年不過到他肩那么高,被外人圍攻,被家人責難,又身懷絕技,一怒之下,沖出重圍,所過之處,尸橫遍地,雖然站在死者的角度讓人難以原諒,可是,從白逸兒的立場看去又確實情有可原。他也曾經犯下大錯,韓青從沒提過他做錯的事,從沒責備過他的錯誤導致他父親死亡,但是,華山派不少老人,是很喜歡拿這件事來提點他,他希望別人怎么待他?他又要怎么待別人? 區華子沉思,然后點點頭:“掌門說的是,同我有仇的,只是冷惡,同別人不相干。” 韓青點點頭:“好好休息。”拍拍區華子的肩,良久,望著遠處:“當初你父親的死,不是你的錯,是我們判斷錯了魔教的主力位置。如果你留在你父親身邊,或者他不會死,華山派卻會有更大傷亡。你只能選擇在緊急關頭,能救誰救誰,不能選擇眼看著誰去死,對嗎?” 區華子愣了一會兒,紅了眼睛:“韓掌門!” 韓青點點頭:“告辭,你好好養傷。” 遠方的客人絡繹而來,山上住滿比武的選手,山下住滿觀光客,有資格有地位的冷家人,住到秋園。黑狼被安排在冷玉的園子里,同樣住在冷玉園子里的,還有冷家其他參賽的人,韋帥望坐在墻頭。 外人都被告誡過,冷家的墻頭有毒刺,房前屋后有防衛措施,所有住所,非請勿進,不要靠近墻角屋后,不要爬樹,不要翻躍圍墻,不要去任何會引起誤會的地方。如果一旦受傷,即使傷口看起來很小,最好也大聲呼救,確保自己身邊始終有人,在萬一毒發的時候,可以向冷家求救。 當然,這不是韋帥望的問題。 韋帥望坐在墻頭,看著屋里黑狼黑英,他想知道,那個小朋友,對這件事有沒有參與,至于黑狼,他只考慮怎么得到口供。 帥望支著下巴,雖然師父說一定要口供,可沒說不許刑訊與誘供啊。 只要白逸兒一聲:黑狼欺負我。 這黑小子就死定了。 黑英拿起壺:“我去叫人送水來。” 黑狼淡淡地:“外面有人。” 黑英驚訝地:“有人?” 黑狼沉默。 黑英擔心:“怎么了?是不是……” 黑狼已閃身推門而出,誰?有種站出來! 四望無人,黑狼站在門口疑惑,是來人武功太高,還是他疑心生暗鬼? 無它,但手熟爾。 不過是韋帥望做熟做慣,想韓冷兩位掌門是何等功夫,想在他們眼皮底下偷聽兩句話是何等的不易,韋帥望早就習慣坐在一邊裝傻,有個風吹草動立刻閃人。這身驚世駭俗的偷聽功夫,黑狼豈是對手。 黑英跟在黑狼身后,輕聲:“是那個穿白衣服的女子嗎?” 黑狼身子一僵,慢慢回身看住黑英。 黑英驚惶地瞪大眼睛,不敢再問,嘴里喃喃地:“我去打水。” 黑英一路前行,韋帥望就納悶了,小樣,你打水你往哪走?就你這菜鳥還敢在冷家玩偵探? 再跟兩步,韋帥望徹底臉紅了,敢情小朋友是直奔韓青的院子,一敲門揚聲道:“韋大哥在嗎?” 韋帥望肚子里答一聲在,人“嗖”地一聲飛過矮墻落到院子里大樹上,來個坦腹東床的姿勢,臉不紅氣不喘大言不慚地:“在,誰吵我睡覺?”看到黑英,笑:“歡迎歡迎,大駕光臨,蓬蓽生輝。” 黑英見韋帥望如此潑皮,不禁一笑,倒不再害怕了:“你在樹上睡覺?” 韋帥望跳下來:“有啥不對?” 黑英看看那棵樹:“沒有,好象很舒服。” 韋帥望拉著他手,一躍而上:“來,坐這兒。” 黑英坐在樹枝上,微微膽怯:“你師父不管你?” 韋帥望倒:“我坐樹上,又沒坐他身上……” 黑英眨眼看他,嘎?不恭啊不恭。 韋帥望氣道:“坐他身上也是他的榮幸,不過現在我年紀大了,自恃身份,不給他這個榮幸了。” 黑英笑得:“你真會開玩笑。” 韋帥望一臉黑線,有啥好笑,老子是說實話。 帥望笑問:“你找我干嘛?咦,拿著個水壺,嗯,酒壺?夜壺?” 黑英瞪了半天眼睛:“我我我,我拿夜壺找你干嘛?” 韋帥望笑倒。 黑英覺得韋帥望活潑可親,小聲道:“我是來問問你,你認識那個穿白衣服的女子嗎?” 韋帥望大喜,唔,你可問到點子上了:“我認識啊她是上屆比武的第三名,姓白,叫白逸兒。” 黑英啊了一聲,面露憂色:“這么厲害啊。” 韋帥望道:“你怎么認識她的?” 黑英道:“我不認識她啊。” 韋帥望瞪大眼睛,你編吧你:“那她為什么打你哥兩記耳光,而且你哥也不還手。” 黑英純潔地:“我就是想知道為什么啊。” 韋帥望差點沒氣得一跟頭翻到樹下去,掙扎著:“你哥一定是在外面認識了漂亮女人,不告訴你。” 黑英不悅:“才不會呢,我們從小在山里長大,從不許出莊園一步,外人也不許進莊園一步,我哥怎么會認識這個白逸兒。” 韋帥望再次掙扎:“這一路上……” 黑英道:“我怕走丟了,一步都沒離開過。” 韋帥望氣倒:“他大便你跟著不?” 黑英瞪大眼睛,好氣又好笑的樣子:“你!” 韋帥望氣餒:“好吧,大便的功夫來不及認識美女,總有你睡著的時候吧?” 黑英道:“我同我哥睡里外間,他起床出門我都能聽到。” 韋帥望點頭:“唔,你哥不會輕功。” 黑英瞪著韋帥望:“他為什么要用輕功?他知道自己起床時會遇到什么?我們急著趕路,他一起床就叫我起來。” 韋帥望支著頭,苦惱地看著黑英,臭小子,你可給我出難題了,如果你沒說謊的話,你哥同你從沒出過莊園應該不認識什么人,你哥好象也不應該半夜變成狼人跑出去采花獵艷,他要這么折騰,那就是不想參加比武了。怎么回事? 韋帥望問:“你干嘛不去問你哥,他挨的耳光不還手,他當然知道原因。” 黑英呆了一會兒,低頭:“我哥挺兇的,他不說,我不敢問。” 帥望忽然笑得好溫柔:“你哥哥很兇?對自己的弟弟很兇?”唔,好,接著說,這是明顯有利于我方的證詞。 黑英道:“他不是我哥哥,他只是我師兄。黑龍也是我師兄,他,還有別的師兄,經常欺負我們年紀小一點的師弟,只有我哥不怕他們,以前,他還打不過那些人,但是,他很兇,沒人敢惹他。他從不后退,被打斷骨頭也不會后退,他會同他們打到底,他們都怕他。” 韋帥望一臉黑線,這個,同我的想象有出入。 黑英聲音低下來:“不過,他對我也挺兇的,他不象你這么和氣,他不想我問的,我不敢問。” 可憐的桑成正好從樹下走過,恍惚間聽到這種話,雖然知道不應該打擾大偵探探案,還是忍不住站下身子,抬頭仰望,何方高人,敢口出狂言。在韋帥望面前最好不要提誰兇吧?冷家敢在韋帥望面前兇的人也就韋行韋大人,還有誰兇啊,就算真兇,也一定裝得溫文爾雅的。 韋帥望和氣?我們冷掌門更和氣,切! 韋帥望揮揮手,笑:“這是我大師兄,更和氣。是吧師兄?” 桑成點點頭,當然了,我肯定比你和氣。 黑英不安地,對于自己坐在樹上這件事,深感不安。 桑成更氣了,天底下居然還有怕我不怕韋帥望的蠢蛋! 帥望繼續盤問:“這么說,你是第一次見到白逸兒?” 黑英搖頭:“當然不是,嗯,她是你朋友嗎?” 帥望聳起眉毛:“呃,當然不是……”她是我兄弟啊。 黑英笑道:“我猜也不是,你這么好的人。那女人很不好。” 韋帥望張大嘴,瞪大眼睛:“啊?” 黑英道:“真的啊,那天早上,我正收拾行李,忽然看到她正在牽我們的馬,我去攔她,她一把把我推開,我本來要,要要……(帥望想:小樣,就你還要要要。)可是被我哥攔住了。然后,我們吃午飯時,發現裝銀子的荷包也不見了,一定是她偷的,你說是不是?” 韋帥望“啊”地一聲點點頭:“唔,就是說,雖然你不認識她,但是,你哥讓她牽走了你們的馬,還給了她你們的荷包。” 黑英道:“不是,我哥根本不知道荷包沒了,我們,我們點了不少東西,費了好大勁才湊夠了錢。” 帥望點點頭:“你哥哥平時一定很樂善好施。” 黑英氣急:“不是啊,他是很好的人,但是,絕不會這樣的啊……” 帥望微笑,無限溫柔地:“是啊,一般人不會看到陌生人牽自己的馬,就把馬送給對方。你也這么想,是吧?” 黑英點點頭。 韋帥望笑道:“所以,你哥一定認識白逸兒。一般人對自己認識的人也不會看她牽走自己的馬就不出聲。他不出聲,要么是他們一早說好了,要么,他覺得欠那個人的,不管是錢還是別的債。對嗎?” 黑英繼續瞪著純真的大眼睛:“我哥沒有離開過房間啊。” 韋帥望咬著牙:“他沒離開,不等于別人不會進去!” 白逸兒啊,你上得山多終遇虎了嗎?誤闖白虎堂,讓人給拿下了吧?你你你! 黑英呆了一會兒:“是啊,我是覺得有人從窗戶跳出去了,然后就看到她牽我們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