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痞武絕色校園、月下傾城:白衣天使你別跑、追妻無度:顧少請排隊
79,又挨打了 韓青內心凄惶,他錯了,他以為是冷秋聽到韋行的風言風語。所以,不得不過來解釋,我同韋行都無異志。 原來不是,原來是韋帥望提醒冷秋。 韓青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心疼,想象韋帥望在冷秋身邊,笑笑諷刺他師父處事不公不小心。 天哪孩子,你把師爺當什么人了? 韓青再一次內心疼痛,傻孩子!你當師爺是親人?我不要你仇視他,不準你害他,可是…… 你不能把他當親人,你不能不防他,那對你太危險! 韓青跪在那兒,既然表白了,就得表白到底,不能讓師父只是覺得弟子疑心他。 韓青低著頭,半晌:“弟子不該在這個時候來說這些話,讓師父以為弟子是不信任師父。弟子該死,可是,有些話,我一定要說。” 冷秋點點頭,講吧。 微微嘆息,韓青是疑他了,可是韓青寧可信錯,不肯疑錯。懷疑了,就來說白了這件事,而不是暗中提防。韓青為什么始終還是十幾歲時那樣坦白真誠的韓青呢?他經歷過的那些苦痛,為什么始終沒有改變他? 我本來已經算一個很不錯的好人了,他偏偏要在我身邊,以其白雪雪彰顯我天地玄黃。 韓青道:“韋行在外面,冷家山的事,他不必干涉。逸兒帥望與世無爭,冬晨是冷蘭青梅竹馬的朋友,桑成忠厚老實,這些孩子里,沒人會危險到小師妹。至于別人家的孩子,也有功夫高的,也有聰明才智之士,冷家要面對整個江湖,幾個孩子雖然各有脾氣,在一起也吵鬧,可是面對整個江湖,他們是自己人,他們是父一輩子一輩的交情,這交情弟子眼看著,還能再傳一輩人。師父心里,覺得這些孩子有遠近,這些個孩子自己,未必這么想。冬晨,雖然師父不喜歡他,恕弟子無禮,這件事,怕是由不得師父,師父要管這件事,白壞了父女情份。師父也說過,帥望當我是父親,我也當他是我的孩子,如果韋帥望日后有什么差池,師父只管拿我是問,如果韋帥望以下犯上,做了傷害他小師叔的事,我親手處置他。至于至于師父說的三四十年,弟子看,有個十年八年的,孩子們就長大了,弟子也想偷個懶,師父留著大師兄,壓得住冷家這些人,大師兄要是有什么意見,弟子雖然不在,帥望勸得住他。不管我是多心了,還是錯悟了師父的意思,師父知道,弟子是誠心誠意說這些話,也是誠心誠意這么做的。雖然弟子說的時機不對,但這些話,也是弟子早就想說的。師父要是覺得有什么不妥,請師父示下。” 冷秋沉默了良久,韓青這些話,聽起來很道理,不過,其中一個假設,很有問題,那就是白逸兒韋帥望與世無爭,這兩個小孩兒,高來高去是真的,是不是真的與世無爭,不好說,可以肯定一點,就是如果有人不長眼地招惹他們,與世無爭這幾個字就很好笑了。再一點,韋帥望在這山上,很點影響力,他勸得住韋行,也探得到冷顏那兒的消息,能得到冷良的合作,同冬晨那小子的關系也很好,有財力有人脈,即使韋帥望是真的與世無爭,他在這山上也是一個可以左右局勢的人。不過,韓青當著帥望面擔保了韋帥望,想來韋帥望也不會讓他師父為難。韋帥望不去找冷蘭的麻煩,那就好,至于以后,冷蘭覺不覺得韋帥望是個麻煩,等冷蘭立住腳再說。如果韋帥望有意擴張他的勢力,咱們再走著看。目前為止,只能如此。 冷秋緩緩道:“這些年來,難為你了。” 韓青沉默一會兒,終于道:“難為?也許有一點,但師父當年曾經快意恩仇,這些年來,弟子也未見師父展顏。” 冷秋愣了愣,嘎?他好聲好氣出言安慰,居然被人迎面給了一巴掌?韓青這老好人,平時裝好人時,說話甜得蜜似的,這下子諷刺起來人,居然也捅的很是地方。 冷秋愣了愣立刻暴跳起來,過去就是一腳,踢得韓青彎下腰下,他怒吼:“滾!” 瘋了,居然敢諷刺他! 他不夠開心嗎?那是因為他不夠壞,看冷惡活得多開心。夜夜笙歌,想害誰害誰,凈糟蹋幼女。 開心嗎?那樣子開心嗎?總是笑瞇瞇很開心的冷惡,開心嗎? 冷秋記得冷惡少年時并不愛笑,那小子有一雙尖銳的眼睛,就象一把快到極點的利刃,極度危險也極度脆弱。這種人怎么可能會快樂? 后來,冷秋再次回到家,當年的陽光少年,變得陰沉,而那個尖銳敏感的孩子卻總是在笑,玩世地諷刺地促狹地充滿興趣地看著你。就象一個大孩子得到全世界的玩具,或者,忽然發現整個世界都是他的玩具。 冷秋慢慢垂下眼睛,呵,快樂嗎?如果你是個孩子,忽然發現整個世界都是你的玩具,你會快樂吧,然后呢?全是玩具,要玩很久之后,才會發現自己很孤單吧? 想象一下,你獨自一個人,走在堆滿玩具卻空無一人的世界里。 冷秋慢慢地笑了,呵,真傻,我竟會以為冷惡快樂。 韓青哪會諷刺別人,他是在很誠懇地保證啊,不,我不是不覺得委屈,可是這世界上根本沒有稱心如意的人,如果我現在不肯委屈,以后會更痛苦,就象你,你不肯委屈自己吧?那你快樂嗎? 不快樂,這世界根本沒有快樂的人。爭與不爭都不能快樂,那么,你選擇孤獨地快意江湖,還是委屈地情深義重?沒受過考驗的感情,不夠深厚,經歷過考驗的感情,難免委屈。 冷秋慢慢揉揉自己氣痛的心窩,對,別學我。混帳東西,看來得多給你點委屈受,才能彌補我受傷的心靈。 帥望扶著韓青,他很困惑,很迷茫,雖然一時想不明白,可是他知道,事情不象他想的那樣簡單,他扶著韓青,出了秋園,輕聲:“師父,我……” 韓青甩開他的手,一記耳光。 帥望側頭,耳朵響,眼前一黑,面孔火辣辣。 內心驚痛。 他垂著眼睛,不敢看韓青。我做錯了嗎?事情完全不是我想象的樣子。 我還以為我們是一家人,原來不,原來并不,他們當我是外人不要緊,原來他們自己也貌合神離。 我是好心提醒師爺,也是希望山上局勢平和。竟讓他們生隙? 帥望眼望著地,原來…… 師父你對師爺,竟是假的嗎?即使你忠心耿耿,也只是實踐諾言,回報恩情嗎? 怎么會這樣? 難道在你心中只是欠債還錢,你一點也不相信師爺的情義? 內心冰涼,沒有情義嗎?過去種種,只是一筆帳嗎? 不能說我相信我相信,然后再大吼大叫,你竟然背叛我?! 而只是默默地記上一筆帳,我欠了你一次二次三次,現在我劃掉一次再劃掉一次。 帥望熱淚盈眶,他咬著牙,不,我不哭,不,不不。 又或者,這只是一種冰冷的平衡關系,只是因為彼此需要—— 華麗光潔的表面之下,內部結構太過復雜,而且骯臟。 帥望只覺得嘴巴里充滿苦澀,口水好象完全變成了藥汁一樣的東西。 我曾經許諾做一個永遠的彼得潘。 現在,卻被你強按著頭去看成人世界的真相。 骯臟而痛苦。 不要告訴我,你曾經指給我的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是假的。 不要。 別說我珍若生命的東西,只是玻璃。 我會覺得生命也只是一堆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