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守永夜(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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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將魏嬰送到山下,找了一間客棧要了一個房間,叮囑他不要亂跑,等晚點便來接他。 魏嬰很聽話,這不是他們第一次這樣做了,以前若遇到比較厲害的邪祟,爹娘和師兄都先把他藏起來,大功告成后再來接他,從未失誤過。驚蟄出門,又叮囑了老板一番,那老板很忙,隨便應了一聲。 自清河的求援信發出后,越來越多的外地修士涌入清河,都來爭搶這顆頭。住店的客人很多,樓下的大堂坐滿了人,都在談論這次的妖物。驚蟄一邊往外走一邊撇嘴,心道:有空在這里閑扯,不如去干點正事,等你們扯完了上山,我師父都拎著那顆頭回來了! 再回到山上,進入洞中,也迷失在石窟里。 不過這難不到驚蟄,沒有什么是一個雷解決不了的,如果一個不行,那就多來幾個。 如爾所聞,迷陣破了。 然后,然后呢? 驚蟄發現,師父師丈早就不見了蹤影,除了石窟還是石窟,每個還幾乎一模一樣,他在里面完全沒有方向感!他驚蟄縱有翻天滅地之能,奈何是個路癡! 有的墻上作有標記,是師父來過嗎? 這里有打斗的痕跡,是師父他們和那妖獸打起來了嗎? 這里有血跡,又是誰受傷了? 驚蟄越看越心慌,心突突地跳,他又沒有方向感,只得跟著那些標記,亂穿一氣,突然標記又都不見了,只得自己拿劍劃劃,學著做標記。 路癡這個問題,池惠也提醒過驚蟄,驚蟄總是不以為然,反正跟著師父走不就可以了?再不濟,御劍飛上天看啊,站高處,什么看不見?他特么就沒想過呆在石窟里這一天。現在學辯別方向還來得及嗎?! 驚蟄一邊懊惱一邊亂竄,隨便沖進一個石窟,卻發現一只“孔雀”背對他站著!“孔雀毛”極其警惕,倏地轉過來,是八只蛇首,然后那個“人”才轉過來。 薛螭轉過身,面有意外之色。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大眼瞪小眼。驚蟄心道:原來薛螭就是那只妖獸!給師父長臉的機會來了,看她還嫌棄我! 他背后的墻上有幾個點在閃動,似乎是陣眼,這是什么陣法?他在搞什么? 薛螭臉上又堆起笑,故作輕松道:“原來是小雷神啊,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驚蟄心道,我說我是路癡,亂竄跑到這里來的,你相信嗎?口里卻道:“我師父師丈呢?” 薛螭臉色怪異,似乎在考量什么,末了,這才道:“如你所見,不在此地。”說罷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似乎想讓他趕緊走。 驚蟄一愣,讓我走?跟你們講一個笑話,送上門來的獵物叫我走! 還有,我師父師丈倒底是還沒找到這里還是被你害了?我怎么可能走? 廢話不多說,驚蟄手掌一翻,一個雷正要發出去,薛螭舉起禍世劍喝道:“小雷神,你想把這里震塌了同歸于盡嗎!” 驚蟄道:“你的劍不是可以抵消我的雷嗎?還要我提醒你?來啊,今天就來比比我的雷厲害還是你的劍厲害啊!” 話音未落,一個雷就飛去,薛螭只好舉劍相迎,白光與黑氣碰撞,交接點就像拔河一樣,誰的勁大就往誰的對面移去,這樣來回推了幾個回合,也分不出個什么勝負。薛螭背上的蛇首都看呆了,兩兩相望,不知所措。 驚蟄唇角一勾,右手與薛螭僵持,騰出左手又一個雷飛去,嘿嘿,你只有一把劍,我卻有兩只手! 哪知蛇首一見,突然暴怒,八只蛇首齊齊張開血盆大口,噴出八道黑氣,道道向驚蟄撲來,黑氣與蛇涎齊飛,噴了驚蟄一身一臉,驚蟄心里叫苦不迭,只得用手臂擋住自己的臉,繼續與薛螭僵持,心里把薛螭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卻不敢張口,怕蛇涎噴嘴里去。 師父師丈啊,你們到底在哪里? 快來救我啊,蛇涎真的好惡心。 薛螭身后墻上的陣眼越閃越快,出現了一個門的形狀,有光線從縫隙里射出來,難道真是一道門?門后,會有什么? 突然不遠處傳來腳步聲,一個男聲道:“剛我來探過,就是這里。” 驚蟄聽到聲音,如蒙大赦,用手臂擋住臉,艱難地道:“師丈,你怎么才來啊,快來救我!” 魏長澤和池惠一起跑過來,蛇首反應也極快,分出幾只向二人襲來。 這幾只蛇首換口氣準備再噴,剛張開口,池惠揚起蛇骨鞭,鞭尾往蛇首一纏,再用力一拽,一只蛇首被絞了下來,“嘭”地掉在地上,薛螭背上殘留的蛇頸還在扭動,鮮血狂噴。 這蛇骨鞭果然厲害,那蛇妖死也沒想到,她的遺骨現在用來對付她的后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莫過于此! 驚蟄叫道:“師父,絞得好!叫它噴我!” 薛螭臉色大變,但又分不開身,只得死死僵持。 其它幾只蛇首又驚又怒,紛紛放棄驚蟄,轉而襲擊池惠,恨不能脫離薛螭自成一蛇。而那邊,驚蟄沒有蛇涎的攻擊已經輕松了很多,甚至騰出一只手來用袖子抹了一把臉,哪知袖子上也是蛇涎,這一抹就抹得到處都是,驚蟄只得恨恨一聲,手上加重了力道。 那邊有驚蟄牽制著薛螭,這邊池惠揮著蛇骨鞭,一鞭一個準,三四只蛇首又絞了下來。剩下的幾只狂叫著,想要逃跑,可是它們與薛螭已成一體,無法脫離,便與之瘋狂地撕扯起來,可憐的薛螭被前后夾擊,臉上早沒有平時的輕佻肆意,但仍然在咬牙堅持,好像在等待什么。 還剩三只蛇首,為了逃離互相撕咬,池惠放下蛇骨鞭,就讓它們自相殘殺吧。 驚蟄這才分出神來,盯著池惠手中:“師父,哪里來的鞭子,好生厲害!” 池惠嘿嘿笑道:“我說是溫若寒給我的,你相信嗎?” 確實匪夷所思,驚蟄正待細問,突然墻后傳來隆隆的聲音,石門縫隙越來越大,薛螭突然狂笑起來,一邊道:“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哈哈哈哈哈……” 難道這便是地獄之門?池惠臉色一沉,揮鞭將最后幾個蛇首絞下,薛螭渾身是血,倒在地上。驚蟄收了雷。 池惠將蘭心劍對準了薛螭的胸口,厲聲道:“說,如何阻止打開地獄之門?” 薛螭凄慘慘地笑道:“沒用的,一旦打開,就沒有退路……” 池惠道:“薛螭,你這個魔鬼!” 薛螭指著那道縫隙越開越大的石門,哈哈笑道:“我薛螭一個魔鬼倒下去,千千萬萬個魔鬼從那里出來……哈哈哈哈……” 池惠望向那道門,仿佛聽見了那些厲鬼邪神的嘶吼聲。她一劍刺進了薛螭心臟,薛螭頭一歪,便悄無聲息了,一抹微笑還掛在嘴邊。 魏長澤道:“現在怎么辦? 怎么辦?池惠也不知道怎么辦,動起來總比等死好,她抬頭看向門上那些閃爍的陣眼,喝道:“長澤,你我堵門,驚蟄,你破壞門上的陣眼!” 三人交換了眼神,池惠和魏長澤一起沖上去,把石門往回推,兩人卯足了勁,動用了十成的靈力,驚蟄一個又一個的雷飛去,山體在震動,石窟的灰塵簌簌下落,可仍如蚍蜉撼樹,不能改變其分毫。驚蟄叫道:“師父,不行啊,我們已經盡力了!快走吧……” 池惠喝道:“不可能!如果真無法逆轉,那他為什么要故意拖延時間、轉移視線,肯定是有辦法的!” 門縫越來越大了,門后尖叫聲、笑聲、哭聲、嘶吼聲響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似乎在爭先恐后往外擠,而這些厲鬼邪神一旦放出,世間將生靈涂炭。 驚蟄哭喊道:“師父……” 頂在門上的兩人身體白光一閃,四周突然安靜下來,似乎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沒有邪靈的鬼哭狼嚎,安靜得像春天的黎明,無風無雨,無聲無息,不冷不熱,不悲不喜,東方泛起了魚肚白,頭頂是浩瀚的空星,西邊的紅光似落日的最后一絲余暉。 難道是天堂?他們死了? 從他們身旁不遠處,傳來一聲微微的嘆息。 兩人循聲望去,見有一人坐在一塊石頭上,緩緩地站起身,慢慢地向他們走來。 池惠道:“你是誰?” 那人邊走邊道:“我是地獄之眼的守夜人。” 地獄之眼?守夜人? 微弱的光線中,那人走近了,才發現他穿著一身不屬于這個年代的白色長袍,年約二十多歲,比池惠和魏長澤還要年輕些。他指著西面紅光微動的天邊:“那不是落日的余暉,那是地獄之眼,是一座火山,自盤古開天劈地以來,歷朝歷代的厲鬼邪神都被鎮壓在那里。現在,你們那邊有人打開了地獄之門,它們即將沖破地獄之眼,屆時,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他手一撫,如同抹開了塵封的世界,他們并未動一下,卻已在百丈高空俯視這一切,“地獄之眼”變得十分清晰,是一個巨大的火山口,高處看去像一只腥紅的眼睛,翻滾著紅色的巖漿,無數燒得通紅的身影在巖漿中隨波逐流,向空中無聲地伸出手、張著空洞的嘴,邊緣的則向火山口爬去,滾下來,又繼續爬。 守夜人手一揮,又回到了原地。 魏長澤道:“是否為前輩召我夫妻二人而來?” 守夜人道:“是。” 魏長澤道:“愿聞其詳。” 守夜人道:“很久以前,我與你們一樣,為了阻止地獄之門打開,被上一位守夜人召喚到這里,接替了那位前輩。有了新的守夜人,這些牛鬼蛇神只能被繼續鎮壓,無法離開。” “這里,時間永遠停留在黎明前一刻,就如此時。太陽永不會升起,更見不到日落,沒有風霜雨雪,沒有四季更迭,沒有山川風物,沒有饑饉嚴寒,沒有生,也沒有死,無論如何走,都沒有盡頭,這世界唯吾一人,直到再次有人將地獄之門打開,我的使命才算完成,方可召喚新的守夜人。” “那八只蛇首,便是我與上一位守夜人交接時不慎放出的邪靈,他出去后放棄了重回于世的機會,用最后的靈力將其禁錮在亂葬崗,我對外面的了解盡于此。若非地獄之門開啟時是它最脆弱的時候,你們恐怕不是它的對手。” 魏長澤與池惠沉默半晌,魏長澤道:“前輩,您在這里呆了多少年?” “多少年?”守夜人負著手,仰望星空,“我也不知道多少年,我剛來的時候,尚能計算時間,可是這里沒有白天黑夜,沒有日出日落,到如今,我早不知過了多少年,只記得,我來那一年,大澤鄉起義剛發生。” 魏長澤與池惠互相看了一眼,前者道:“那如今已有五百余年了。” “五百年,五百年……”守夜人反復念著這句話,“彈指一揮間啊…..” 五百年的孤獨,不知道這位守夜人是如何渡過的,但現在,面臨的是守夜人的這個問題:“你們誰愿意接替我做這里新的守夜人?” 魏長澤一時還不能接受:“為什么是我們?” 守夜人凝望著他道:“你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這個時候,總要有人來做。我的使命已經完成,縱使我想留下來,也沒有靈力繼續鎮守,這是從第一代守夜人就流傳下來的規矩。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現在離開,這也是規矩,一切自愿。” 兩人不禁緊緊地抓住對方的手,亂葬崗,秦絲絲的鬼丹,與他們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本身就有逃不開的責任。留下來,所有的厲鬼邪神便繼續鎮壓在這里,留世間一片清明,否則將生靈涂炭,永無寧日,包括蓮花塢。 池惠放開魏長澤的手,道:“前輩,我愿意留下來。長澤,你回去,阿嬰不能沒有父親。” 魏長澤抓回池惠的手:“阿惠,你說什么?你答應過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的!” 池惠道:“長澤……” 魏長澤道:“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至于阿嬰,楓眠一定會好好待他的!”沒等池惠再說話,魏長澤向守夜人一禮,篤定地道:“前輩,我們夫妻一起留下。” 池惠看著堅定的魏長澤,也不再說什么。 守夜人看著他們,似乎有點羨慕,看了很久,道:“想好了?” 二人道:“想好了。” 守夜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似惋惜,似解脫,道:“去道別吧。” 兩人耳邊瞬間又喧囂起來,只聽驚蟄哭道:“……我不行了……” 原來剛才發生的,只在一瞬之間。 魏長澤和池惠棄門一起跑過去,扶起驚蟄,池惠道:“驚蟄,不要哭,聽我說。” “我們要去那扇門后做地獄之眼的守夜人,可能今年今世都不能回來了……” 驚蟄抹了一把眼淚道:“師父,你什么意思……” 池惠道:“就在剛才,我們去了地獄之門后的世界,將留在那里鎮守地獄之眼。不是死,是永生,有我們在,那些妖魔鬼怪便不能出來為禍人間。聽著驚蟄,你出去后帶阿嬰回云夢,告訴所有人包括阿嬰,我們已經與妖獸同歸于盡,不要告訴別人這里發生的事,否則再有人試圖打開地獄之門,又是一場浩劫。” 驚蟄哭著搖頭道:“我不相信,既然是永生這么好的事,那讓我去,你們回去陪阿嬰……” 池惠道:“來不及了驚蟄,不要哭。記住,我們不是死了,是一直活著,活在另一個世界里,你應該為我們感到高興,我和你師丈永生永世都在一起。聽話,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發誓。” 魏長澤默默地把手放在驚蟄肩上,驚蟄已經哭得喘不過氣,一句話說不出來。 池惠摸摸驚蟄的頭,輕輕嘆了一口氣:“你要好好的。跟阿嬰說阿爹阿娘對不起他,不能陪著他長大了。驚蟄,在窮奇道,我告訴你,活著的人比死去的人更重要,現在,師父再告訴你一句話,少數人的犧牲換來世間大部分人的安寧,這犧牲值得!以后如果有同樣問題,你也要如此選擇!” 身后的石門縫隙已經很大了,一只白骨嶙峋的鬼爪伸了出來,抓得石門“咯咯”作響,池惠回頭看了一眼,推開驚蟄的手:“我們走了,聽話!” 池惠看了一眼地上薛螭的尸體,虛空抓了一下,抓住了一只九頭蛇,往地獄之門扔去。 兩人牽著手,慢慢走到石門前,微笑著回頭看了驚蟄一眼,白光乍起,兩人穿墻而過,消失在驚蟄的視野里。 那只鬼爪驀地收了回去,石門迅速關上,門縫消失,成了一面完整的石墻,四周安靜下來,像什么事也沒有發生過。 可是,他們進來時是三個人,現在只剩下驚蟄一個人坐在地上哭泣。 地上薛螭的尸體還在,散發著濃重的血腥氣。 身后有腳步聲,驚蟄回頭一看,一位年輕的女子慢慢走過來,發現驚蟄看她,雖然害怕,還是壯著膽子走到薛螭尸體旁邊,一言不發,撿起禍世劍背在背上,拉住尸體往外拖。 驚蟄看出這是個沒有靈力的普通女子,冷聲道:“你在做什么?” 那女子道:“我是薛螭的妻子,來為他收尸……” 說話間,驚蟄的手已握在她的喉間。 驚蟄眼睛血紅:“他害得我師父師丈再也回不來了,害得我師弟從小失去父母,我現在就要你血債血償!” 女子沒有說話,認命地閉上眼睛。 可是,罪魁禍首已經死了,那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女子,師父師丈的大愛里,也包括愛她。 驚蟄松開了手:“走吧。” 那女子向驚蟄施了一禮,背起薛螭的尸體慢慢離去。 驚蟄繼續發呆,他想去找魏嬰,可是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又如何跟他說父母的事。 石墻突然亮了,一片白色的衣角從墻后掀了出來,驚蟄一喜,莫不是師父出來了? 但走出的是一位年輕人,年齡與驚蟄相仿,一派仙風清骨,身披白袍,面如冠玉,眼若星辰。 他從地獄之門走出來,必然知道師父的消息,驚蟄道:“我師父師丈呢?” 白衣人淡聲道:“接替我鎮守地獄之眼。” 驚蟄道:“何時能出來?” 白衣人道:“不知。” 驚蟄道:“為何不讓我去。” 白衣人道:“你退縮了。” 驚蟄道:“如果我知道要師父師丈去,那么寧愿選擇我去。” 白衣人道:“這便是你與你師父師丈的區別。” 驚蟄沉默了,他的世界很小,小得只有他在意的那幾個人;師父師丈的世界很大,大得能容下全天下。 良久,驚蟄道:“你要去哪里?” 白衣人道:“重入紅塵,尋一知己。” 驚蟄便不再問,白衣人走了幾步,回頭看他:“走吧,要塌了。” 驚蟄站起身,默默地跟在白衣人身后,出了山洞,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驚蟄閉上眼,深深地呼吸,兩行淚從眼角滑落。 好想睜開眼,發現這只是一場夢。 白衣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 遠處有雞鳴狗叫聲,月落西山,東方泛起了魚肚白,太白星低垂在地平線,西方那隱隱的紅光,已經消失了。 ※※※※※※※※※※※※※※※※※※※※ 正文完 這里還有兩個問題,秦絲絲是如何跑到石窟里來的 原著魏嬰流浪了幾年,是啥原因? 請看下集番外篇感謝在20200417 11:13:48~20200418 12:17: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羽麻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