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腦傷
“哦,看來是真的了!”老頭兒雙眼頓時亮了,瞅了夜影一眼,“走走走,去看看我家小徒兒的夫君!” 夜影雙眼一亮,迅速起身帶路。 臨走之前,不由自主地看了沐輕煙一眼。 “多謝。”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可不得不承認,若不是因為沐輕煙的關(guān)系,他一個小小暗衛(wèi)根本就請不動醫(yī)仙去給自家公子看病。 即便沐輕煙什么也沒為鳳傾做,光是醫(yī)仙看在她的面子上肯去救鳳傾這一點,夜影心里都是充滿無限感激的。 沐輕煙陡然收到夜影的感激聲,怔了怔。 她什么也沒做啊。 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她也想看看,她這個假夫君到底什么時候死。 “醫(yī)仙,我家公子什么時候能醒?”夜影擔(dān)心地問道。 這次公子昏睡的時間最久,他一個莽漢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還好到沐府之后,經(jīng)竹雅提點才想到去求醫(yī)仙。 此刻竹雅也在,然而她的注意力并不在鳳傾身上,而是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沐輕煙。 她發(fā)現(xiàn),眼前的沐輕煙跟以前大不一樣了。 明明眼前還是那張臉,可無論是眼神還是給人的感覺,就是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到底怎么回事兒? 醫(yī)仙給鳳傾施過針之后,離開了。 沐輕煙也沒有久待。 竹雅看了沐輕煙的背影一眼,朝夜影問道:“沐小姐怎么了?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夜影想起沐輕煙對他家公子的冷漠,冷哼一聲,指著頭說:“她這里壞了!” 竹雅一驚:“她受過傷?傷了腦子?她是不是不記得我們了?” 夜影蹙眉想了想:“也不是全然不記得,她好像認識除了公子之外的所有人。可她的性情真的發(fā)生了特別大的變化。” 以前的沐小姐雖然黏人了一點兒,可那也因為她熱情友好啊,現(xiàn)在的沐小姐簡直就是變了一個人,不僅不認得公子了,還對所有人都那么冷漠。 竹雅隱隱有些擔(dān)心:“這次出行,沐小姐可有受過傷?” 夜影想了想道:“我聽妙兒姑娘跟珍珠她們聊天的時候說,沐小姐好像摔下山谷的時候磕到后腦勺了,后來又為了救妙兒姑娘替她吸蛇毒,導(dǎo)致中毒昏迷了。” 他說著攥緊手心:“若不是公子用內(nèi)力替她逼出蛇毒,她現(xiàn)在恐怕都一命嗚呼了!她居然一點兒也不知道感恩,還將公子忘了一干二凈了!著實可惡!” “夜影。”竹雅訓(xùn)斥道,“這是主子之間的事,不是你我能非議的。” 雖然她是鳳傾的表妹,可她一向視鳳傾為主,跟夜影一樣,他們都是跟在鳳傾身邊,幫他做事的。 不管怎么說,這些事都是鳳傾和沐輕煙之間的事,他們不應(yīng)該在背后議論。 夜影閉上嘴巴不說話了,可心里明顯還是很不爽。 竹雅正準備出去,突然看到站在門口的沐輕煙,她心頭一驚:“沐小姐?” 她怎么去而復(fù)返了? 竹雅前都是直呼煙兒,可如今的沐輕煙實在太冷了,她不想徒增不快。 沐輕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去而復(fù)返。 哦,好像是想再看看鳳傾。 至于她為什么還要折反回來看鳳傾,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好像雙腿根本就不受她大腦的控制似的。 難道說,她以前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特別喜歡鳳傾,總是黏著他? 怎么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她怎么會完全不記得他。 若鳳傾真是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事,為什么她記得所有人,唯獨不記得他? “沐小姐,你還有事兒嗎?”竹雅試探地問,“你是來看表哥的嗎?” 沐輕煙回神,收斂心神,冷漠地說:“不是。” 她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竹雅急忙追出去,追上她后柔聲說道:“沐小姐,聽說你這次受了傷,可有看過大夫?” “我自己就是大夫。”沐輕煙道。 竹雅抿了抿唇:“世人都說,醫(yī)者不自醫(yī)。” 她沒有多說什么,點到即止。 沐輕煙眸光微微動了動,沒有贊同這個觀點,也沒有反駁。 心思確實有些動搖了。 莫非真像夜影說的那樣,她之前摔傷了頭,才會性情突變,并且忘了鳳傾? 她要不要讓老頭兒給她瞧瞧? 沐輕煙一下午都在想這個問題,正猶豫不決之時,聽管家來報,說是有位姓白的公子找她。 聽到姓白的公子,自是第一時間就想到白良玉,這家伙可沒少到沐月城,也沒少往沐府跑。 可又轉(zhuǎn)念一想,白良玉剛?cè)⒘嗽葡T伦麈率钦劾镎{(diào)油,根本沒空來沐月城。 那這個姓白的公子…… 沐輕煙美眸一轉(zhuǎn),瞬間反應(yīng)過來,朝管家說道:“有請。” 一定是白逸塵。 除了他,沒別人了。 管家很快將人帶進來,果然是白逸塵。 “沐沐,終于找到你了!”白逸塵興奮地說,“你怎么突然不告而別?害我一路急尋,好不容易找到這兒。” 沐輕煙見他連責(zé)怪聲都透著喜悅,心微微暖了暖。 “先讓管家?guī)闳グ仓谩!便遢p煙語氣雖然依舊很淡,可心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晚上多加幾個菜的事兒了。 “聽管家說,我?guī)煾敢苍谫F府?”白逸塵問道。 沐輕煙點頭:“是的。” 白逸塵急忙驚喜地說:“我想先去拜見師父。” 沐輕煙看了眼開色,慢吞吞地說:“他這個時候大約還沒有回來。” “師父出府了?”白逸塵問完很快又道,“也是,師父的性子絕計待不住。” 沐輕煙點頭,表示同意。 自己的師父還是自己了解啊。 白逸塵安置好后,在管家的帶領(lǐng)下尋到沐輕煙,見她在發(fā)呆,不禁走到她身邊,關(guān)切地問:“沐沐,何事困擾?” 沐輕煙一愣,看了一眼管家:“你先下去吧。” 待管家走后,沐輕煙欲言又止地看著白逸塵。 “沐沐,有什么為難之事?”白逸塵目光柔和,確實是那種讓人特別容易相信,并愿意親近的人。 沐輕煙想了想,朝他開口說道:“阿塵,可還記得那日我曾摔下山谷傷到后腦之事?” 她心里將夜影和竹雅的話記在心上了,也覺得自己不記得鳳傾還有他們所說的性情大變之事,可能跟自己后腦的傷有關(guān),至于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大致只有精通醫(yī)理的人才知道吧。 白逸塵面色一沉:“記得。沐沐可是覺得身體有何異?” 沐輕煙沒有否認,算是承認了。 白逸塵抿了抿唇,說道:“這兩日我也仔細想了一下,沐沐突然性情大變,可能跟這傷真的有關(guān)系。” “你也這么覺得?”沐輕煙面色微變,安靜一下,說道,“你可否替我檢查一二?” 她之所以沒有去找老頭兒是想著這事兒不想麻煩到堂堂醫(yī)仙,再者,這事兒她不想太多人知道。 可見,在她心里還是挺信任白逸塵的。 “若沐沐愿意,那自然是再也不過了。”白逸塵微微一笑,“我還擔(dān)心沐沐不愿意呢。” 他這么急著追過來,一來是因為答應(yīng)過她要請自己師父為她家人治病,二來也是為了這事兒。 傷了腦子可大可小,若是留下什么后遺癥,那也就糟糕了。 既然兩人說好了,當(dāng)即就開始進行檢查。 白逸塵的醫(yī)術(shù)盡得醫(yī)仙真?zhèn)鳎m說還不如醫(yī)仙老道,可該會的該懂的,他基本都會都懂。 經(jīng)過一番檢查之后,白逸塵蹙眉說道:“沐沐,你腦后受傷,不排除腦子里可能有一個小血塊,壓住腦子里面的經(jīng)絡(luò)。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令你性情大變,也未可知。據(jù)我讀過的醫(yī)學(xué)典籍,前世名醫(yī)似乎也遇到過類似情況。 至于你為何獨獨不記得鳳公子,這事兒頗有些離奇。我想,待我見到師父再向他老人家請教一番。可以嗎?” 畢竟這屬于病人的隱私,如果她不同意的話,他是不會將她的病情透露給任何人的。 “可以。”沐輕煙道,“不用提我。” 他可以只說是遇到一個這樣的病人,不一定要說是她。 白逸塵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她還是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她患病的事。 “沐沐如此信任我,我一定不負沐沐提托。”白逸塵眼中透著堅定的光,仿佛在說,他一定會治好好。 沐輕煙跟白逸塵告別,回了自己的院子,進了廚房。 丫環(huán)們已經(jīng)將晚膳需要用的食材準備好了,她只需要親自動手蒸煮燉炒出來就好。 如今不僅老頭兒在此,白逸塵也來了,他們都對她頗有幫助,她無以為報,也就只有這廚藝還拿得出手,那就給他們好好做一頓飯,感謝他們吧。 若是鳳傾此刻在這兒,并且知曉她的心思,一定會感慨一句:其實她還是她,還是那么善良,根本就沒有變壞。 只是,她用冷漠包裹了熱情,用金硬的殼將自己保護起來了。 這種感覺,他太懂了。 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這么許多年來,他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 晚膳時分。 沐輕煙意外發(fā)現(xiàn),鳳傾竟然醒了過來,她還以為這家伙還要睡上幾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