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吸血鬼少主碗里來(二十四)
林歌站在密道出口位置,回頭看向身后,發現那群黑衣人正望著自己和衛銳銘,眸中滿是好奇與探究之色。 他向過道旁邊挪了兩步,抬手指了指過道出口:“你們先去外面等,我們一會就來。” 黑衣人立刻齊聲回應:“是!” 衛瑞銘不知何時停了下來,靜靜凝望著已經走到密道入口的林歌,林歌此時的舉動,仿佛觸動了他心底深處,眸底翻涌著無限深情。 林歌目送黑衣人陸續離開,看向衛瑞銘繼續補充:“你惱衛瑞澤許久,見他遲遲沒有動手跡象,心中怨念更深,就以自己為籌碼,逼他不得不出手。” 衛瑞銘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目光柔和的看著林歌,流露出nongnong情意,坦然承認:“我的確早已知曉徐晉是皇宮派來的細作,原本我是打算告知于他,可他卻重傷于你,都說冤有頭債有主,他不去解決那些迫害衛家的罪魁禍首,反倒來折磨你,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怎能讓你白白承受那些非人折磨。” 林歌眉峰微微一簇,漠然回道:“他好歹是你哥,你就不擔心,他真被血獵所傷?” 林歌并沒有在這個時候反駁衛瑞銘,他口中所傷的人是林天宇,反正衛瑞銘給自己的感覺就是魔怔了,寧愿當自己是林天宇,也不愿接受林天宇已故的事實。 衛瑞銘見林歌為了兄長責問自己,眸中隱隱劃過一抹痛楚,神情落寞的反問:“你是在為他打抱不平嗎?” 林歌沒料到衛瑞銘會突然這么問,一時間有些愣怔,沒能及時回應。 說到底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質問衛瑞銘,只是看到衛瑞銘如此對待衛瑞澤,心里感到莫名不爽。 衛瑞銘眸中的悲傷更濃,嗓音微微顫抖:“你……是不是……對他……動……心了?” 林歌渾身一僵,心下莫名一陣狂跳,下意識反駁:“怎么可能,他一個大男人,我動哪門子的心。” 衛瑞銘卻是不信,指著林歌手中的血玉碗:“那你怎么解釋他送你血玉碗?” 林歌奇怪的反問:“送血玉碗怎么了?” 衛瑞銘道:“血玉碗是我父親贈予我母親的定情信物,你收下此物就相當于答應我兄長的追求,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林歌登時愣怔當場,他萬萬沒料到血玉碗還有這么一層意思,衛瑞澤只說過血玉碗是他母親之物,根本沒說明這是他父親贈予他母親的定情信物,現在搞得他都無法反駁。 他的確收了血玉碗,可事情完全不是這么回事,但現在就算解釋,衛瑞銘也不會相信,畢竟能讓他哥送出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撇清的。 再者,衛瑞銘對自己有意,他也不是感覺不出來,雖然是因為林天宇成分居多,但是林天宇已經不在,現在與衛瑞銘打交道的是自己。 讓衛瑞銘早些斷了這個念頭也好,畢竟自己遲早都會離開這里,何必欠下一屁股感情債? 至于衛瑞澤,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林歌暗自嘆了口氣,不再多言其他,轉身抬腳出了密道。 剛走出密道,一道刺眼的光線折射過來,林歌瞇了瞇眼,好一會才適應這道強光。 一進入寬敞的大堂,只見林天宇的手下身軀筆直的并排在兩旁,見他出來,恭敬的喊了一聲:“大人!” 林歌還沒來得及開口,大堂外突然傳來通報聲:“大人!不好了,總督府被御林軍包圍了。” 林歌心下一緊,快速向大堂門口走去。 他不用深想也知道,御林軍這個時候包圍總督府的原因。 皇帝成功獲救,他第一件事自然是找衛瑞澤算賬。 衛陵剛遭受過血獵突襲,正是防守薄弱的時候,皇帝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林歌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向站在大堂里的暗衛交代:“我出去看看情況,你們先留在這里,保護總督安全。” 眾暗衛聞言齊刷刷看向林歌,皆露出詫異之色,為首一名長相清俊的的暗衛,向前跨出兩步,對著林歌拱了拱手:“大人,我們是您一手培養起來的暗衛,只負責保護您的安危。” 林歌轉過身,直視著這名暗衛,淡聲說道:“以后我要是不在,你們就聽總督調遣。” 暗衛放下行禮的手臂,抬眼震驚的看向林歌,嗓音有些激動:“大人,您要去哪?為何不愿親自帶領我們?” 林歌掃了一眼站在墓室門口望著自己兀自出神的衛瑞銘,嚴肅聲明:“眼下事情一忙完,我會辭去官職回老家生活。” 衛瑞銘神色一變,眸中閃過一絲驚慌,不再一言不發的盯著林歌看,而是快速朝他所站的位置走來…… 而在場的暗衛同樣皆已色變,不可置信的看著林歌,明顯被他的話嚇得夠嗆。 為首的暗衛更是恐慌出聲:“大人……您……” 他欲言又止,似乎想說卻又不敢說出來。 林歌隱約聽到一陣沉重的足音傳來,快速掃了一眼屋外院落,語氣不容置疑:“不用再勸我,就按我說的來。” 再怎么說,他們無意中認了自己為主子,離開這個任務世界之前,總歸是要安頓好他們。 暗衛無奈之下,只能點頭應承:“是!屬下知道了。” 林歌轉身出了大堂,只見一大批身穿盔甲的御林軍,整齊有序的朝他逼近…… “提督大人,我們又見面了。” 人群中走出一個五官硬朗,身軀挺拔的男子。 林歌看向聲音所傳來的方向,看清說話人的長相時,神色微微一怔,沒想到這人竟然會是裴程羽。 他不是衛瑞澤手下的副將嗎?怎么變成了御林軍? 難道是皇帝臨時任命他為御林軍首領? 林歌掃了一眼包圍大堂的御林軍,面無波瀾的開口:“裴將軍,你這是要抓你上級的意思?” 裴程宇勾了勾唇角,皮笑rou不笑的回答:“林大人言重了,本將軍只是奉皇上旨意,來請你和總督大人去皇宮敘敘舊罷了。” 林歌對裴程羽所言不置可否,回頭看向跟在他身后出來的衛瑞銘:“你怎么看?” 衛瑞銘神情一頓,頓感受寵若驚,這還是林歌頭一次征求他的意見。 他回以林歌一個璀璨的笑容,溫聲回應:“你想怎么做都行,我聽你的。” 林歌:“……” 能不能別跟個小媳婦一樣,對身旁之人唯命是從? 林歌搖了搖頭,下意識掃了一眼自己的肩膀,發現萬能零零一竟然不見了身影。 林歌心下一驚:零零一是什么時候不見的?怎么完全沒注意到? 回頭想了想,它最后一句話是勸自己別追衛瑞澤,之后就沒再出聲過。 眼下若是不打一聲招呼進了皇宮,零零一要怎么找到自己? 如果手機有電,零零一倒是可以用搜索定位,來追蹤自己所在方位。 只是,恰巧手機早已沒電,零零一沒辦法知道具體位置。 可轉念一想,零零一雖說嘴巴不把門,但行事能力卻很干凈利落,應該不會笨到跟丟自己,可能是趁自己和衛瑞銘交談的時候,悄無聲息的去找了衛瑞澤。 林歌思索了片刻,還是覺得應該走一趟,既然洗刷衛家冤屈是衛瑞澤最大的夙愿,那么首當其沖就是搞定罪魁禍首的皇帝。 林歌想到這里,眸光直視裴程羽,淡然出聲:“帶路!” 裴程羽神情不免愣了楞,尤記得他上次還拼死抵抗,沒想到這次卻這么合作。 不過,既然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請得動人,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 衛瑞銘同樣感到詫異,不過他只是默默看了一眼林歌,并沒有出聲干涉,而是尊重林歌的選擇。 裴程羽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森然一笑:“那么兩位大人,得罪了。” 他話音一落,揚手一揮手臂,沉聲下令:“帶走!” “是!” 御林軍回應得氣勢磅礴。 林歌就這么隨著御林軍浩浩蕩蕩進了宮。 本以為皇帝出動御林軍,會將他和衛瑞銘關入大牢,不曾想裴程羽卻是直接帶著他們去了御書房。 奇怪的是,皇帝本人此時并不在房內,衛瑞銘則被請出了御書房,暫時與林歌分開。 一名御醫進來替林歌包扎了肩膀上的箭傷,隨后離去…… 接下來,林歌一個人被留在御書房,好半晌也不見有人進來,也不知道皇帝到底幾個意思。 屋外守著一批御林軍,林歌暫時也沒辦法離開這里。 他走到擺放在墻側邊的雕花紅木椅前坐下,掃視了一圈御書房,房內裝飾擺設雍容典雅,金碧輝煌,與電視上所看到的差不多。 坐著干等了半天,還是沒有任何人進來,林歌本就一整晚沒睡,肩膀上的傷又不輕,等久了就有些昏昏欲睡。 強撐了半天,還是疲憊的趴在木椅旁的方桌上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一股陰涼的氣息襲來,隨之,身旁隔著方桌的木椅上似乎坐下一人。 林歌心下一驚,猛然從沉睡中驚醒,神情戒備的看向木椅上的人。 印入眼簾的是衛瑞澤熟悉的俊美面容,紫金色的眼眸深深地看著自己。 衛瑞澤見林歌醒來,不無擔憂的問:“你還好嗎?” 林歌見來人是衛瑞澤,暗自松了一口氣:“沒事!” 他抬手揉了揉有些泛疼的太陽xue:“你怎么找到我的?” 衛瑞澤勾了勾唇,指了指林歌隔在披風里的大衣口袋,言簡意賅:“感應。” 頓了頓,他深情款款看著林歌:“我不放心你,所以就來了。” 林歌被衛瑞澤看得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垂眸瞥了一眼放在口袋的血玉碗,沒有吭聲。 血玉碗其實并不大,只比飲茶用的杯子大一些,所以放在口袋里也沒有很突兀。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的窘迫感來得有些奇怪,怎么還跟個娘們一樣害起臊來,不用說,這一定是被衛瑞澤這個禍害給傳染了。 想到這里,他抬眸看向衛瑞澤,發現這人雖笑意吟吟的看著自己,但臉色明顯比昨晚更難看,蒼白到即將透明的程度。 林歌心下已是了然,看來衛瑞澤先前并沒有去吸人血,而是壓制住了嗜血的欲望,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大白天出門的?難道總督府有通向皇宮的密道?不然皇帝怎么會悄無聲息被衛瑞澤擄走? 不過,就算心有疑惑,林歌也沒有多問什么,從大衣口袋拿出血玉碗,放到四方桌上:“先補充□□力,別一會皇帝老兒還沒出現,你就已經歇菜了。” 衛瑞澤劍眉一挑,并沒有接下血玉碗,而是疑惑道:“歇菜是何意?” 林歌單手支撐著腦袋,面無表情的看著衛瑞澤,隨口說道:“暈了的意思。” 衛瑞澤神色一怔,隨即笑了笑,調侃道:“看不出來你還有如此風趣的一面?” 林歌扯了扯嘴角,沒有接話,瞥了一眼血玉碗,示意衛瑞澤別浪費時間,最好抓緊用。 衛瑞澤擺了擺手,神色肅然道:“送出去的禮物,哪有拿回來的道理。” 一說到這林歌就有些惱火,放下支撐著腦袋的手臂,狠狠剮了一眼衛瑞澤:“血玉碗是你父親送給你母親的定情信物,你怎么不早說?” 衛瑞澤劍眉微挑,直勾勾的看著林歌:“你知道了?” 林歌白了衛瑞澤一眼,郁悶道:“我要知道這東西意義重大,我哪能輕易收下?” 衛瑞澤笑瞇瞇道:“所以啊!我瞞著你才是明智之舉,現在你就是想賴也賴不掉。” 林歌:“……” 他一陣心累,懨懨的趴回桌子上,閉上眼睛繼續休息,懶得再和衛瑞澤溝通。 衛瑞澤見林歌俊臉蒼白,神色有些疲倦,心里莫名一陣發緊,站起身走到林歌身后,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覆上林歌的太陽xue,輕輕按摩起來。 林歌身軀猛地一僵,冰涼的觸感直抵心房,他快速撥開衛瑞澤的手,回過頭打算謝絕衛瑞澤的好意,誰知衛瑞澤這時已是半傾下身軀,正在檢查他肩膀上的箭傷,俊臉放大在他眼前,而他的唇瓣赫然貼上了衛瑞澤冰涼柔軟的薄唇…… 林歌與衛瑞澤皆是渾身一僵,徹底愣怔當場。 林歌此時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只覺得一股異樣的酥麻感清晰傳入他的腦神經…… 直到衛瑞澤柔軟的舌尖舔了舔他的唇瓣,他才驟然打了一個激靈,徹底回過神來。手肘猛地抵開衛瑞澤,立刻站起身軀,與衛瑞澤隔開距離。 這個突如其來的吻驚得他睡意全無,尷尬的輕咳了一聲,故作鎮定的開口:“下次別靠這么近。” 這是他自己的失誤,怪不得衛瑞澤。 衛瑞澤炙熱的眸光緊盯著林歌的薄唇,明顯有些意猶未盡。 他越看越是心猿意馬,恨不得再次狠狠吻上那張勾人心魄的薄唇。 可他心里又清楚的很,目前還不能逼得太緊,否則讓林歌心生反感,那便得不償失了。 林歌轉過身,背對著衛瑞澤,緩步走到御書房的木質書架前,瀏覽著上面堆放整齊的書籍。 “皇上駕到!太子殿下駕到!” 尖細的通報聲從御書房屋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