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字字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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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他看到自己的背包正放在病床下面,拿出背包檢查了一番,他發現,自己的寶貝羅盤不見了,知道是被陳肸拿走的。 背包里除了一些基本用品外,還有一個小盒子,盒子里裝著不少天珠。 當然,其中大部分都是虞景顏和四郎的杰作,是新仿制的天珠,然而,在這一盒子天珠中,混入了八顆千年至純天珠。 虞景顏將八顆至純天珠統統找出來,單獨放在另一個盒子里,又從背包中找出一些符箓,拿出幾張雷符貼在裝有至純天珠的盒子上之后,又把這兩個盒子放回背包中。 從拉薩出發的時候,因為不知道要外出多久,虞景顏不放心將自己辛辛苦苦半輩子收集到的天珠留在家中,便帶在了身上,為了防止這八顆天珠被別人注意到,他還專門挑選了一些制作精良的新制天珠,與至純天珠混在一起,之前他們多次被警方審問、搜查行李的時候,警方都沒有察覺到,其實那盒子天珠中有八顆至純天珠——因為他制作的天珠本就可以以假亂真,再加上那些警察并不是這方面的專業人才,故而在看到虞景顏的天珠、聽虞景顏說都是新仿的珠子之后,警方也沒有引起重視。 不過,虞景顏很清楚,雖然警方無法區分至純天珠和新仿天珠,但陳肸和四郎這兩位長期待在古玩城的男人,是可以輕松辨別出來其中的差距的。 “老陳和四郎沒有帶走我的八顆天珠,并不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我把這八顆天珠帶在身上,而是他們壓根兒就對八顆天珠沒有興趣,他們的目的,只是九眼天珠……又或許,他們覺得我一個植物人比較可憐,才留下這八顆天珠,讓它們陪伴著我,呵呵,誰知道呢,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虞景顏心道。 檢查過包里的符紙后,虞景顏確認,他帶來的符紙除了之前消耗掉的那部分之外,其他的都還健在,陳肸和四郎沒有帶走他的符紙,他也說不清楚,是因為陳肸和四郎不懂得如何使用這些符紙、才沒帶走的,還是他倆故意留給他的。 檢查完物品、重新收拾好背包后,虞景顏來到洗手間,洗了一把臉,當他看到鏡子中的自己的時候,禁不住吃了一驚…… 虞景顏發現,自己比以前白凈多了,臉上的皮膚幾乎都是新長出來的,之前那層皮被天雷燒焦后,他全身的皮膚大都是重新長出的。 嘴角處有一道血印,這是昨天四郎為他刮胡子的時候不小心劃傷的,看著自己白凈的臉龐、干凈的頭發(雖然所剩無幾),虞景顏知道,這段時間以來,四郎和陳肸一直在幫他捯飭,不然的話,自己早就蓬頭垢面無法見人了。 經過一番短暫的適應后,虞景顏背起背包,來到病房門前,準備去找醫生說明自己已經蘇醒的事實,并叮囑醫生不要跟他的朋友聯系…… 他輕輕打開房門,瞬間驚呆了…… 門外面,站著兩個人。 正是陳肸和四郎! “臥槽,怎么又回來了?”這一瞬間,虞景顏感覺大腦一片空白,他本以為陳肸和四郎已經在前往措勤的路上,卻沒想到,倆人會出現在門口。 而后,虞景顏的腦中閃過無數個應對的方案,卻又一一否決,最終只能尷尬一笑,開口道:“這么巧啊……” 這話說完,虞景顏就后悔了,因為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陳肸和四郎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意外與震驚…… “原來他倆早就知道我已經醒了。”虞景顏想。 陳肸和四郎都沒說話,直接走進病房,順手將門關上,而后,陳肸來到虞景顏的病床前,拿起床頭上一瓶茅臺酒,一邊開酒、一邊說道:“這兩瓶酒是杰布送來的,是他的珍藏,說要等到你醒來的時候再喝,我特么還尋思再也沒機會品嘗這十年陳的茅臺了呢。” 四郎則從背包中拿出一大包的吃食,其中有一份黑魚,還有幾個小菜,以及虞景顏最愛的油炸花生米。 四郎搬來窗邊的小桌,放在虞景顏面前,陳肸把酒倒上,然后搬了三張板凳坐下來,又說道:“這么長時間沒喝酒了,你居然還能無動于衷,怎么,一場重病讓你把酒都戒了?” 虞景顏搖搖頭,湊到酒杯前聞了聞酒香,喃喃道:“四斤黑魚,還有我愛吃的花生米,原來你們出去是為了置辦下酒菜,我還以為你們丟下我,獨自上路了呢。” 陳肸和四郎也坐下來,倆人同時舉起酒杯,對虞景顏道:“敬你大病初愈。” 虞景顏端起酒杯,三兩三的一次性紙杯,一飲而盡,然后拿起筷子夾了條黑魚,吃起來。 陳肸和四郎也干了杯中的酒,然后開始吃菜。 一條魚吃完后,虞景顏才哈哈一笑道:“你們早就知道我醒了,對吧?” 陳肸點點頭道:“說來也是巧了,前天中午,四郎忍不住跟我攤牌,說出了我偷學你尋寶訣的秘密,我也跟他推心置腹,承認自己已經基本掌握了尋寶訣,不過當時我倆交談的時候,還不知道你醒了,再加上我倆都喝了酒,也就沒在意你的情況,畢竟你都睡了五十多天了,誰會想到你能在那個時候蘇醒呢?等那頓酒喝完、我和四郎達成共識,準備聯手去措勤找尋九眼天珠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你已經醒了。” 喝了一杯酒穩定住情緒后,虞景顏也不再如之前那么心驚,他知道,該來的遲早會來,既然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彼此的秘密,也就沒必要再互相隱瞞了。 “你怎么發現我醒了的?”虞景顏問。 陳肸指著病床邊上一臺儀器說:“我跟四郎達成共識后,不經意地瞄了一眼那玩意兒,醫生說過,那是腦電圖,植物人的腦電圖是雜散的波形,在你處于植物人狀態的時候,那玩意兒上面的波形的確是雜亂無章的,但是那天我卻發現,上面顯現出來的波形變得很有規律,那時候我就在想,你是不是醒了?但我看到你依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便猜測,你大概是聽到了我和四郎的對話,才裝作沒有蘇醒的,我說的對吧?” 虞景顏點了點頭,喃喃道:“沒錯,聽到你們的對話后,我沒敢醒。” 陳肸:“我悄悄用手機給那臺機器拍了照片,然后找機會去跟醫生咨詢,醫生看過照片后,變得異常激動,說你一定已經醒了,還要過來幫你檢查情況,被我拒絕了,我讓他不要出現。” 虞景顏:“所以,在前天的時候你們就知道我醒了,所以,昨天你和四郎說的那些煽情的話,不過是在逢場作戲、以觀察我的反應,對吧?” 陳肸略作停頓,示意四郎重新倒上酒,然后指了指桌上的花生米,讓虞景顏吃點。 虞景顏哪里有心情吃花生,只是瞪著陳肸和四郎,原本他還為昨天發生的事感到感動,可現在才知道,陳肸和四郎早就知道他醒了,所以才說出那些話,這讓他的內心更加難過。 “老虞,在你聽過我和四郎的對話后,知道我偷學你的尋寶訣、四郎明知這件事卻一直在隱瞞你,你是不是就覺得,我和四郎所做的一切,全都是虛情假意?”陳肸的語氣變得沉重,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 “嘿嘿,你還反過來質問我?我的好兄弟們,你們這是要興師問罪嗎?奇怪了,為什么明明是你們對不起我,卻還振振有詞?”虞景顏的難過漸漸轉化為憤怒,他從來不覺得自己特別聰明,卻也不愿意別人把他當傻子。 陳肸輕輕搖了搖頭,發出一聲嘆息,然后說道:“你昏迷了五十多天,從你被送進搶救室的時候,醫生就說過,你成了植物人,大概率是醒不過來了。如果我和四郎對你全都是虛情假意,那我們何必在這里等你這么久?我們早就可以一走了之,為什么要留在這里?我們留下來,是在等一個奇跡,等你能夠從植物人狀態清醒過來!為什么四郎會忍不住跟我攤牌?因為他等不起,他沒有時間,詛咒隨時可能應驗,可就在那樣的情況下,他毅然留下來等了你五十多天!你特么覺得這也是虛情假意?呵呵,你不想想看,這些天來,要不是四郎為你修整邊幅、擦拭身體,要不是老子為你按摩肌rou、防止萎縮,你特么現在能坐在這里喝酒嗎?你連坐都坐不了,你五十多天沒生褥瘡、沒有肌萎縮,還真以為是自己身體好嗎?你想想吧,那時候我們都不知道你能醒來,但我們有拋棄你嗎?對,我們質問你又怎么了,你真覺得自己問心無愧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和四郎也是一樣,你更是如此,這個世界本就這么復雜,沒有誰是活該為別人付出一輩子的,我們都有自己的算計,我說的不對嗎?老虞,你別再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來指責我和四郎了,平心而論,咱們半斤八兩,甚至你還比不了我們!今天臨走之前,我特意讓四郎提到文禮謙的那幅畫像,想讓你反思一下自己的問題,不過現在看來,你大概沒有真正認識到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對的地方,哈哈,通過文禮謙的畫像,我和四郎都清晰地感受到,你對我們的懷疑,你的自私自利,也是從那件事之后,我才堅定了一定要自己學會尋寶訣的信心,因為我都不能確認,在哪天遇到危險的時候,你會把我們賣了!” 陳肸的聲音不大,但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一把把鋒利的尖刀一樣,一刀刀扎在虞景顏的心里,每一刀都見血…… 這一刻,虞景顏竟然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