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原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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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沈諾還在睡覺,小床上放著一部幾乎已經退出歷史舞臺的cd機,沈諾耳朵里塞著耳機,但是耳機同cd機接口的地方脫落了,虞景顏他們才能聽到外放的歌聲。 離得近了,歌聲更讓人感到傷心,低沉的女聲有著一股獨特的穿透力,煙熏的嗓音富有感染力,本就傷感的《寂寞在唱歌》,在這個未知女子的演繹下更讓人覺得難過…… “她經歷了什么,為何能唱出這么傷感的歌曲?”虞景顏忍不住想。 想了一會兒,他決定查看一下。 于是,他趁著沈諾熟睡的時候,將cd機拿到手中,按下終止鍵后打開機器,里面放著一張沒有任何標識的cd。 “看來是演唱者自己錄制的cd,所以沒有標識。” 將cd放回機器、重新播放后,虞景顏示意四郎回房間。 四郎仍站在原地,一臉陶醉聽著歌曲,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 虞景顏拍了拍他肩膀后,四郎這才點點頭,老老實實回到二樓房間。 “虞哥,剛剛放音樂的東西是啥?”四郎問。 “那叫cd機,是以前的時候很風靡的播放音樂的設備,現在幾乎沒人用了。”虞景顏說。 四郎點點頭,又問:“那首歌真好聽,虞哥,原唱唱得好聽嗎?” “好聽,可惜的是,歌手阿桑已經病逝多年。”虞景顏說。 一樓的cd機還在工作,一首一首無比傷感的歌曲正洗禮著虞景顏和四郎的耳朵,這倆大老爺們兒都沒了睡意,二人相對坐在書桌前,皆是滿臉愁容…… “這歌似乎不對勁……四郎,別聽了,快找東西把耳朵堵住,我懂了,歌曲也是邪門陣法的一部分,與低矮的門框、狹長的樓梯、朱紅色的吊頂、墻面上的壁畫一樣,都能影響人的心智!”虞景顏猛然開口道。 四郎卻似乎沒有聽到虞景顏的話,正跟著音樂用手指敲打著書桌。 虞景顏先揉了兩個紙團將自己的耳朵堵住,又如法炮制將四郎耳朵堵住,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濕…… “音樂的確有問題,我不知不覺就著了道,好在體內的靈力在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做出了下意識的反抗,不然的話,我可能已經沉醉于那一首首傷感的歌曲中……”虞景顏感到后怕。 堵住四郎的耳朵、將一縷靈力灌入四郎的百會xue后,四郎這才猛然清醒過來,一臉震驚地看著虞景顏。 “虞哥,我,我剛剛出什么事了,怎么感覺神智不大清醒?”四郎膽戰心驚道。 虞景顏:“邪門陣法再次發威,別聽歌了,cd機播放的歌曲也是陣法的一部分,就跟外面的壁畫一樣,你我都著了道。或許貢覺之所以變得瘋瘋癲癲,就是被這里的陣法禍害所致。很厲害的對頭,似乎要比那罕見的鏡靈更為棘手!” 四郎再也不敢大意,又加固了塞入耳中的紙團后,低聲說:“虞哥,咱們現在很是被動,對手在暗我們在明,照我看來,咱們要想重新掌握主動權,必須先下手為強!沈諾也在聽那些音樂,但他卻沒有受到影響,從種種跡象表明,沈諾與之前死于觀心青旅的客人有著密切的聯系,我建議,直接拿下沈諾,逼他出手!就算沈諾不是幕后黑手,咱們拿下沈諾的話,對手應該也不會袖手旁觀。” 虞景顏也有這個想法,他遲遲不愿動手,是因為不清楚對方的虛實。 “貿然拿下沈諾,有利也有弊,利,正如你所說,咱們可以逼迫幕后黑手現形;弊,則是直到目前,對方沒有直接對咱們出手,咱們若是拿下沈諾,我擔心會激怒對方,而且咱們不清楚對方的底子。”虞景顏分析說。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虞哥,你盡快拿主意吧,雖然對方沒有真刀明槍跟咱們干,但他們耍的手段卻讓人更加猝不及防,就像剛剛那傷感的歌聲,我竟然會被一臺cd機播放的歌曲而擾亂了心神,實在讓人深感不安,如果待會兒再來點別的小動作,難保咱們能像剛剛一樣僥幸脫離危險。”四郎的態度明確,要求主動出擊。 虞景顏面露難色,作為尋寶三人組的領導者,他本該當機立斷做出抉擇,然而這一次,他卻感覺進退兩難,加上之前鏡靈作祟那一次,他沒能及時發現鏡靈的真面目,導致眾人被鏡靈吸納到靈的空間,差點全軍覆沒,更是讓虞景顏不敢輕易作出決斷。 “恰好這個時候,老陳也不在,不然的話可以跟他商量商量,老陳與我出生入死多年,經驗豐富處事老道……唉,實在不行的話,要不就嘗試一下攝魂。”虞景顏心說。 攝魂術,是一種很難修煉成功的高級術法,起初虞景顏結識四郎的時候,為了搞清楚四郎是否是別有用心才接近他的,他曾趁著四郎喝茅臺酒醉酒后意志力變得薄弱的時候,嘗試過攝魂術,并且取得成功。 然而,對于清醒狀態下的人來說,其意志力較強者,很難會受到攝魂術影響。 根據與沈諾的接觸,虞景顏深知沈諾是那種心志堅定的人,那種人,幾乎可以免疫攝魂術,而且,虞景顏的攝魂術只是半瓶子醋而已,遠遠沒達到收放自如的境界。 但事已至此,對方遲遲沒有露出破綻,虞景顏和四郎身處被動,為了掌握主動權,他也只能大膽嘗試一下攝魂術。 為了穩妥起見,虞景顏還是給陳肸打了電話,出乎意料的是,陳肸沒有接聽。 于是,他立馬給杰布打去電話,杰布也沒接…… 虞景顏深感不安,如果單單是陳肸遇到麻煩,他還能夠理解,可是現在連市局的領導杰布都不接電話,那就意味著事情要復雜很多。 “馬金摔斷了手指,去醫院治療,杰布親率警員隨行,老陳也去幫忙,現在他們都聯系不到……” 虞景顏拿出一張紙,在紙上迅速寫下“馬金”、“陳肸”、“杰布”、“阿龍”、“沈諾”等名字,然后盯著紙張思索起來。 “虞哥,陳哥那邊聯系不上了嗎?”四郎擔憂地問。 虞景顏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一系列反常的事…… 幾分鐘后,他猛地一拍桌子,一字一句道:“原來是他!” “是誰?”四郎問。 虞景顏剛要開口,卻猛然瞥見單間窗戶外閃過一個人影…… 這里是二樓,雖然不算高,但一個人影要想從窗外閃過,其身手可想而知。 四郎更加警覺,在虞景顏看向窗戶的時候,他已經提刀閃到窗戶邊上,虞景顏也沖過來,就看到一個黑影正在院子里奔跑,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好快的身手,看來對方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四郎,你有把握拿下他嗎?”虞景顏問。 四郎:“有常青刀在手,我有七成把握能夠收拾得了他。” 虞景顏點點頭,黑影已然跑到院門口,轉身朝虞景顏他們所在的窗口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干!”虞景顏一聲令下。 四郎翻窗來到院子,黑影轉身就跑,四郎緊追其后,二人一前一后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虞景顏自知身手太弱,根本幫不上忙,便也不再想著前去助拳,他擔心的不是四郎,而是失去聯系的陳肸、杰布等人。 來到一樓,卻見沈諾已醒來,這時候,他已經收起cd機,站在入戶門低矮的門框前看著院子。 “虞景顏,剛才有人來過嗎?”沈諾問。 虞景顏搖搖頭道:“不清楚,我也是剛聽到動靜才下樓的。” “四郎呢?” 虞景顏:“在屋里休息。” 虞景顏認真觀察著沈諾,卻發現沈諾似乎并未對他所說的話感到懷疑。 “不對啊,按說那個黑影應該是沈諾的同伙,他不可能不知道四郎已經追出去了,可是為何在我說出四郎在房間里休息后,他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虞景顏心生疑惑,轉而一想,認為可能是沈諾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 “虞景顏,你還在懷疑我,我也不想過多解釋,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說罷,沈諾彎了一下要,徑自走出房門,然后又走出院門。 “這么晚了,這家伙要去干嘛,是要幫那黑影對付四郎嗎?”虞景顏想。 雖然虞景顏對四郎的身手很有信心,卻也不愿讓四郎孤身涉險,于是便匆匆走出院子,跟在前面不遠的沈諾身后。 沈諾回頭看了一眼虞景顏,沒有多說,繼續前行。 虞景顏也沒說話,謹慎地跟在他身后。 沈諾一直來到仙足島新修的道路旁,下午的時候,虞景顏等人曾跟著他來過這里,他還在綠化帶里點了三根煙。 差不多到了之前點煙的位置后,沈諾停下來,轉身對虞景顏說:“再用一下打火機。” 虞景顏將火機丟給沈諾,沈諾又從身上掏出煙來,點上三根插在綠化帶里。 “你經常過來的話,身上會不備火機嗎?”虞景顏說。 沈諾:“其實我以前來得也不是那么頻繁,只是阿龍剛剛出事,我心里有點亂,才會忍不住又來一次,唉,已經五條人命了,希望那姑娘能夠就此安息,別再折騰。虞景顏,你是不是還覺得我撒了謊,馬金上廁所的時候,我真的沒看到,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謊稱我看到了,還說借了我的打火機,說謊的人是馬金,不是我。” 虞景顏迅速思索著沈諾的話,后半句關于是馬金撒謊還是沈諾撒謊的事,虞景顏已經不再關注,他關注的,是剛剛沈諾所說的,“希望那姑娘就此安息、別再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