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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怎樣,也只能等阿貓明天出來了才能再說。 謝眈下意識的打開手機(jī),看了一眼日歷。 今天是五月三十一日,明天就是葉堂的生日了。 他坐在一邊,看著他拿起筆,又坐在了畫架前。 流暢的線條重新在紙上被勾勒出,他神色認(rèn)真而專注。 葉堂本身就是一幅畫。 剛想著自己是不是犯法了,轉(zhuǎn)眼到晚上,謝眈就把人帶回了家。 洗完澡之后,謝眈坐在他身邊,聽著他給葉曦打電話。 葉爸今天在學(xué)校,仗著明天是他生日,葉媽和葉曦那里都好說話了許多。 葉堂比他要先進(jìn)浴室,脫掉一半衣服之后,忽然問他要不要洗鴛鴦浴。 還是有一絲絲覺得自己犯法了的感覺揮之不去,于是謝眈輕描淡寫地拒絕。 葉堂表面笑嘻嘻,轉(zhuǎn)過頭來,感覺紋身在大罵自己不爭氣。 等兩人頭發(fā)吹干之后,葉堂讓他趴在了自己的腿上,準(zhǔn)備給謝眈掏耳朵。 謝眈雖然表面上很平常地答應(yīng)了,但身體顯然很抗拒,非常抗拒。 比如,葉堂手中的棉簽剛一觸到他耳廓的時候,腿上趴著的這個人就忍不住抖了一下。 葉堂無奈,只能輕輕按住他的臉,哄孩子一樣哄著某人的擁有單獨(dú)想法的身體,在他脖間輕輕拍著,完全當(dāng)是安撫。 棉簽再觸到他耳朵的時候,謝眈身體的反應(yīng)終于不再那么大了。 只是越來越癢,很不舒服。 葉堂意識到他的動作,又開始輕拍起他肩頭。 到耳中的酥癢感終于停歇下的時候,隨之而來的是葉堂納悶的聲音:“看你這么抗拒,我還以為我能從你耳朵里掏出驚喜呢,誰知道居然還挺干凈的?” 謝眈抬頭看向他,那眼神仿佛是在重復(fù)他那句“大驚喜”。 身體抖是因?yàn)椋x眈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耳朵,而葉堂……是第一個給他掏耳朵的人。 謝眈忽然發(fā)現(xiàn),眾人對于他的誤解好像還挺大的。 他真的不暴力,也不社會,還有,他真的挺愛衛(wèi)生的。 掏完一只后,謝眈在他腿上滾了一圈。 葉堂俯下身,手上動作很輕,掏著很舒服。 謝眈開口夸道:“很舒服。” “是嗎?”葉堂將棉簽和衛(wèi)生紙扔進(jìn)垃圾桶的:“我以前經(jīng)常幫公舉掏,那他應(yīng)該也覺得挺舒服的,沒問題。” 謝眈:……夸錯了。 大概是都有些累了,掏完耳朵關(guān)了燈,兩人就蓋著被子躺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開始的時候有些熱,空調(diào)開久了,房間里溫度開始下降,睡著睡著,兩個人就靠近了。 “謝眈。”他一頭悶過來,手自然的搭在了謝眈肩上,另一只手趁機(jī)插進(jìn)了他的頸窩,接下來大概就是要抱他了。 然而謝眈沒把這個機(jī)會給他,自行伸手,先把人給拖進(jìn)了懷里。 還剩下一盞臺燈,在不算太黑的屋里散發(fā)著暖黃色的光。葉堂仰頭看他,頭發(fā)完全被壓亂。 原本已經(jīng)停下了話頭,葉堂卻又主動開口喊他了。 “你說,”他又往前滾了一點(diǎn):“其實(shí)我和你相處的時候,總感覺你像個大人一樣。” 謝眈微微滯住,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 “相比起來,我好像不大會照顧人?”葉堂輕笑了一聲,大概是因?yàn)樵诖采咸删昧耍B帶著聲音都起了慵懶意味:“就,有時候挺委屈你的。” 他說著,順便蹭了上來,直接將頭埋在謝眈脖間,沒能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謝眈失笑。 委屈么?他又不是小姑娘,也不會哭唧唧,再說了,這個怎么能說得上是委屈? 而且又不是誰都生來會照顧人的,他也不會。 只是兩個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相對彼此好而已,感情本來就是這樣不斷探索的過程。 他順手揉了把葉堂的頭發(fā),只說:“你委屈嗎。” 脖子前的人搖了搖頭,直接用肢體語言表達(dá)了自己的態(tài)度。 “我也是。”謝眈打消了小孩子心中的顧慮。 他不委屈,甚至……有點(diǎn)害怕自己像現(xiàn)在這樣,被他慣過頭了,以后時時刻刻都離不開了,該怎么辦。 兩人腿幾乎是疊在了一起,腳尖抵著腳尖,未曾分開。 本來已經(jīng)漸漸安靜了,不想大約十幾分鐘之后,葉堂再度抬起了頭。 謝眈還看著他,自始自終沒有閉眼。 眸中明明已經(jīng)有了困意,卻連眨一下都不肯,葉堂看著不禁笑了,沒忍住伸出手,刮了下他的臉。 謝眈的手伸到他背后,緩緩撫過,像是在哄他睡覺。 然而他錯了。 年輕人血?dú)夥絼偅従徧ь^吐出了三個字,偏偏還很無辜。在謝眈眼里看了,他在懷里的一舉一動都是在教自己如何犯法。 一邊謝眈又暗自懊惱,自己記什么不好,偏偏要把這個念頭給記著。 一直記著,就一直覺得自己在犯法。 還好,今晚過了,某人就成年了。 葉金蓮哼哼唧唧,西門眈坐懷不亂,雖然控制不住擁有獨(dú)立想法的身體,但能控制住自己的思想,順便還緩緩看了一眼手機(jī)。 所幸,還有五六分鐘,就到十二點(diǎn)了。 他輕輕拍著人的背,像哄崽子一樣,聽到某人把他的名字都喊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