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的。

    昨天晚上這邊斷了電，里面一片漆黑。掃地阿姨當(dāng)時在外面喊了一聲有沒有人在，巧就巧在，大概那時候兩人都睡著了，所以……

    總而言之，終于還是出來了。

    謝眈怕麻煩，再加上昨晚學(xué)生宿舍情況昏亂，許多人都串寢睡，所以他們都以為，他只是在其他的寢室睡了一夜。

    旁人問起葉堂的時候，他難得沒有多話，只是笑了一笑。

    今天依舊是聯(lián)動的一天，謝眈在趴在桌子上，大概睡了兩節(jié)課后，就接到了謝雪丹的電話。

    “眈眈呀，怎么樣怎么樣，昨天感覺如何？”

    那邊情緒比他還要激動。

    “冷，慘。”謝眈用了這兩個字來概括，卻兀自省略掉了一個詞。

    即便冷、慘，可是甜的。

    “怎么會呢？”謝雪丹納悶了起來：“你沒和你小男友和好嗎？”

    “……原因？”

    “不是啊，昨天你不是攬著你那個小男友睡了嗎？”謝雪丹努力回憶了一下昨晚的情形，而后補充：“你小男友又說，他看著你，所以決定不做電燈泡，就走了啊。”

    講實話，謝眈自己都不記得了。

    以及攬著葉堂睡覺的這個事。

    他只說自己知道的事：“昨晚門被鎖了，我和他在里面被困了一夜。”

    “我的媽鴨！”謝雪丹音量都提高了幾分：“快，好好告訴jiejie，你們倆發(fā)生了什么！快快快！”

    他就知道，跟誰說實話都不能和謝雪丹說。

    難道她首先不是應(yīng)關(guān)心自己昨天是怎么度過的嗎？

    “相對無言。”謝眈決定早點讓自己耳根子清靜下來，答：“掛了。”

    “不要——”

    謝眈難得對她這么主動的掛了一次電話，還是完全不聽話的那種。

    嗯，感覺還不錯，下次貌似還可以再嘗試。

    聯(lián)動結(jié)束后沒多久，成績就出來了。

    坐在電腦前看成績的時候，說他不緊張，真的是假的。

    但說緊張，倒也放平了心態(tài)，沒上次那么在意了。

    他依舊是從全校前十開始掃。

    第十名，趙同馳，六校聯(lián)考排名六十九名……第三名，夏子平，六校聯(lián)考排名第十。

    謝眈看到這里的時候，倏然頓住，也不知為何，一時間釋然。

    似乎也不在乎是第一還是第二。

    無論怎樣的成績，都是一個結(jié)果，是好是壞，都是屬于他的。

    而后才開始繼續(xù)看成績。

    第二名，許秉邑，后面的六校聯(lián)考成績是第四。

    謝眈心中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

    努力當(dāng)然是有回報的，或許有時候回報的甚微，但那也阻止不了人想要前進的步伐。

    他一直以為，探索和進步，就是人類文明中最大的閃光點。

    年級第一后的名字是謝眈，總分六百九十四，六校聯(lián)考排名第一。

    謝眈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即便是這樣，也只是嘴角有了點弧度而已。

    他拖著鼠標(biāo)，換到了十四班的成績界面。

    他原本是從第二十名開始往上找的，看了一圈后，沒有發(fā)現(xiàn)人的名字，有些納悶，方才將目光移到了下面。

    然后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那個名字。

    謝眈一目掃去，忽然皺緊了眉。

    按葉堂的成績來說，歷史絕對不可能這么低。

    他考試的時候到底在干什么？

    謝眈點進了歷史成績里，查看得分情況。

    客觀題十幾分，看這錯誤的頻率，應(yīng)該是亂涂的。

    而后面的主觀題……完全沒碰。

    他點了關(guān)閉，轉(zhuǎn)身離開。

    陳杰和上次一樣，依舊站在年級組打擾外面等他。

    “怎么樣怎么樣？”

    陳杰一見他出來，就跑過來，將謝眈肩膀攬住，為了掩飾焦急，還特地咧起了嘴，笑著說：“我猜肯定是第一。”

    謝眈微微頷首。

    “我cao，真的啊！”

    陳杰聞言，一下炸開，笑的比他自己都還開心，情緒一旦過激，就開始拍謝眈的背：“牛逼牛逼，放假我請，出去吃飯慶祝！”

    看著他的模樣，謝眈原本壓抑著的笑意終于克制不住，頷首應(yīng)下。

    “誒，你生日也要到了啊。”陳杰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樣，問：“準(zhǔn)備怎么過？”

    他不提這件事，謝眈還真的差點把原主要過生日這個事情給忘了。

    過生日這個習(xí)慣謝眈真的是沒有，可是……他私心里也想給原主過一個。

    小孩兒貌似都很喜歡過生日，只是可惜……

    “像往年一樣吧。”謝眈模棱兩可地答。

    “好啊。”陳杰神經(jīng)粗，倒是沒意識到他一時間的失神，繼續(xù)說：“我都想好要送你什么了，但是暫時不能告訴你，一月七號我來你家找你啊。”

    今天是在校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放寒假了。

    晚上學(xué)生們都在教室里看電影，謝眈琢磨了一下，自己已經(jīng)來這里一百多天了。

    收獲了很多東西。

    “眈哥，手機。”李宇趁著老王沒到，偷偷摸摸的就到了謝眈的位置附近，伸手將手機給謝眈。

    謝眈從禮堂出來之后，手機就給李宇充電了，一直沒碰過。

    “謝了。”他接過手機，又對李宇說：“快回去，一會兒老王找你了。”